《再见，极司菲尔76号》白鱼登舟

80、关系

　　“你们在做什么！”
　　不速之客出现，四人惊愕。
　　“阿罹？！你怎么来了。”楚暥率先反应过来。
　　“姜珝和翁停云是嫌疑人，我怎么不能来！”陆罹的情绪有些失控，连他也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吼了平时舍不得打骂的宝贝弟弟。陆罹的目光落在姜珝和翁停云同坐的沙发，那眼神似乎能把沙发锯开。
　　“阿罹，阿珝绝对不是凶手。”楚暥态度坚决。
　　“那晚你和他在一起？”陆罹瞪了楚暥一眼，他不希望楚暥参与这件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陆罹走近，拿出手铐。“姜医生，你被逮捕了。”
　　楚暥感觉到陆罹的怒意，像发狂的野兽，这是他第二次看到陆罹的愤怒，第一次还是年少时期，自己被人围堵，陆罹发疯般把所有人揍倒，幸亏警察及时赶到，否则陆罹会背负许多人命。
　　“陆队，当时我和姜医生在一起，如果他是嫌疑人，我也是，”楚暥挡在了姜珝面前，他不希望陆罹的疯狂伤害到姜珝，“如果他是凶手，我是共犯。你带走他，也请把我带走。”
　　陆罹的眼神过于平静，声音却冷得能渗出冰碴，“阿暥，你以为我不会？”
　　“阿暥，我不是凶手，自然不会有事，别担心。”姜珝淡淡笑了笑，走上前。姜珝颇为感慨，没想到有一天，曾被自己害死的敌人会维护自己。姜珝是多么嫉妒楼亭和颜堇。同时他也很开心，这辈子有楚暥这一朋友足以。
　　“陆队，请。”姜珝主动伸出了双手，风轻云淡的气息令楚暥安心不少。但是，陆罹则不同了，铐上姜珝，直接拉走了他，行为粗暴。“阿暥，赶紧回家！以后再收拾你！”
　　“顾小姐。”楚暥神色平静，全然看不出喜怒哀乐。
　　顾襄很聪明，立刻反应过来，楚暥在怀疑自己告密。“我怀疑你和姜医生的手机必有一个被追踪了。”
　　楚暥惊怔。他相信以姜珝的能力被跟踪必然有所察觉，也相信自己的能力，至于顾襄和翁停云，她们没理由这么做。确实只有手机被监控这一可能性，姜珝给自己发的短信暴露了时间，地点。

　　“陆队，如果我没记错，这不是去警局的路。”姜珝坐在汽车后座，目光落在窗外，但是全部注意力却在自己的手上，他很感谢楚暥刚才塞入自己口袋的小玩意。
　　陆罹没有回答，姜珝识趣地闭了嘴。
　　目的地却令姜珝十分意外。陆罹停了车，进入后座，直接伸手摸向姜珝的口袋，姿势格外暧昧，姜珝却不敢动弹，生怕已经解开的手铐突然滑落，在没确定陆罹的目的前，姜珝决定静观其变。
　　陆罹开了大门，把姜珝公主抱抱进屋，粗鲁地扔在了沙发上。姜珝小心翼翼坐起身，淡然笑问：“陆队，嫌疑人不该去警局吗。”
　　“和阿暥保持距离。”陆罹居高临下的气势压制了姜珝的空气，令姜珝非常不舒服，但他没有表现出生气，反而微笑调侃。“我和阿暥是朋友，朋友之间为什么要保持距离？陆队，我很好奇，你到底在吃谁的醋？”
　　“阿暥是我的弟弟。”
　　“陆队和阿暥没有血缘关系，却至今同住一个屋檐下，比亲兄弟还亲的情谊令人感动。”
　　“你和阿暥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亲密无间，”陆罹的语气似乎在质问罪犯，“我倒是好奇，你们经历了什么。”
　　“阿暥不是说过了吗，他曾爱过我。”以现在的情势，姜珝提到这件事十分不明智。
　　“我倒觉得你曾爱过他，这个理由更靠谱，”陆罹的笑容暴露了一个危险信号，“我和阿暥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我知道他不喜欢男人。但你不同，第一次遇见你，我就知道我们是同类人。珝珝，为什么不和我试试？”
　　陆罹坐到姜珝身边，不断靠近姜珝，姜珝不动声色地后退。“你爱我什么？外貌？”
　　“你和阿暥很像，”陆罹解释，楚暥和姜珝给人的感觉似乎不属于这个世界，“但你们又有着本质区别。”
　　“在你心中，我是他的替代品，”姜珝浅笑，他也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表现什么情绪，“他不喜欢男人，你又很在乎他，舍不得伤害，所以你选择了我。”
　　“阿暥能令人心静，你却能令人疯狂。”陆罹突然搂住姜珝，亲密的姿势给了姜珝极大的压迫感。
　　“陆队，你想做什么。”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能做什么？”陆罹的语气像是求教的学生，眼神是一种邪肆。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甘于得到身体，”姜珝没有惊讶，反而淡淡笑了笑，“陆罹，你令我很失望。”
　　“来日方长，珝珝。”
　　“你错了，我们尚未开始，却已结束。”姜珝推开了他，趁着陆罹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手铐会被解开，离开了屋子，驾驶陆罹的车飞驰离开。
　　“珝珝，你逃不了。”
　　姜珝漫无目的地徘徊各街区，他不知到自己该去何处，逃回R市找父母？但是长途漫漫，他相信陆罹绝对会在半路拦下自己。楚暥那里绝对不安全。迷茫之际，手机铃声响起，竟是楚暥。
　　“阿珝，阿罹没对你怎样吧。”楚暥的语气充满了焦急，担忧。
　　“他想强/暴我，我跑了。”姜珝平静回了一句。显然，手机那边愣了愣，“赶紧关机，我们的手机被追踪了。”
　　“难怪。”姜珝恍然。
　　“有事及时联系我，万事小心。”
　　“怀珏，谢谢。”
　　“姜梓彦，我还没找你报仇，你不准出事。”
　　“好，我等你来讨债。”姜珝微笑挂断了电话，关机。从前那么艰苦的日子他都活下来了，他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后辈？

　　“阿暥！”
　　楚暥正在喝咖啡，电脑上是顾襄传输的关于邱墨生母的信息。楚暥被气势汹汹闯入的陆罹震惊，放下杯子。“哥？”
　　“别以为叫哥就能饶了你！”陆罹被气得失去了理智，原以为尽在掌控中的猎物消失了，只因为楚暥一个电话。
　　楚暥明白陆罹在气什么，但他的心情也很沉重。“既然爱他，就该宠他，不要强迫他做他不愿的事。你是我哥，他是我朋友，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人受伤。”
　　“阿暥，他在哪。”
　　“我不知道。”
　　“阿暥，你知道我的耐心有限。”陆罹冷冷盯着他，这是陆罹对楚暥从未有过的态度。
　　“哥，你是警察，”楚暥没有被陆罹的气势吓倒，淡然反问，“你这么做，和那些人有何区别？”
　　“阿暥，我说过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陆罹了。”
　　“既然你听了我和他的对话，就该知道他没有告诉我他要去哪儿。”楚暥很平静，没有被陆罹的气势吓倒。“不管你成了什么，至少你现在还是个警察，你该去调查凶手，而不是伤害一个无辜的公民。”
　　“你最好老实待在这里，永远不和他接触！”陆罹甩下一句话，怒气冲冲离开。
　　陆罹一走，小周才敢靠近楚暥，小声道：“老板，你和陆队吵架了。”
　　“没事。”楚暥淡淡笑了笑。
　　“陆队生气时真吓人，我以为他要打你。”
　　“放心，他是我哥，”楚暥满不在意浅笑，“再生气也不会打我，顶多被他骂几句，我习惯了。”
　　“你们的关系比亲兄弟还好。”
　　“我们在一起生活很多年了，自然与一般兄弟不同。”陆罹在楚暥心里，早已是亲兄长了。
　　“老板，我很羡慕你们。”
　　楚暥笑了笑，没有接话。小周继续工作，楚暥继续翻阅资料。“小周，我有事先走了，到点关门吧。”
　　“老板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