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伦敦鲸

37、X学院 三十六课：无耻之徒

　　宁静的深夜，温暖的室内只有间或的火花炸开的声响。低矮的圆桌两旁，俊美的棕发青年手肘撑在桌上，专注地望着对面的小女孩。

　　“你是在逗我吗？”琴乐不可支地笑起来，身体前倾，在极近处对着他那冰绿色的眼睛：“你今年即将满四十岁，你的儿子都比我大了十岁还不止，”眼见那张冷酷的脸上罕见地显露出不自在，琴挺直腰背，微微抬起下巴：“对我说出这么无耻的话，你不觉得惭愧吗？”

　　她高扬着那么可爱的脸蛋，稚嫩的童音却说着高傲的腔调，强烈的反差令人心痒痒的，艾瑞克联想到最近报纸上刚刚流行起来的新词，似乎是有点“萌”？

　　“我从前并没有恋♂童的爱好，”艾瑞克光棍地摊了摊手，“可你知道，你是不一样的。”

　　琴被他光明正大的秀下限给气乐了：“亲爱的，可是你爱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查尔斯吗？”

　　艾瑞克也被她这神来一笔弄得有些懵，尽管保持着微笑，眉头却皱了起来：“你说什么？我和查尔斯？没错，我爱他……”看到琴眼睛骤然发亮，他谨慎地补充：“但我想我理解的爱，和你特别所指出来的，一定不是同一种……”

　　琴恶意满满地说：“你难道不是因为吃醋，不想我勾引查尔斯，所以才横插一脚的吗？”

　　艾瑞克颇感无力地解释：“为什么不是反过来呢，亲爱的？我承认，查尔斯是我重要的——最重要的朋友，我喜欢他和他的能力——”

　　琴逼视他：“只是喜欢而已？难道你不是深爱着他，想要独占他？或许连你自己也没发现。”

　　艾瑞克的眼神有点飘忽，他发觉自己似乎不太理解现在的小女孩子都在想些什么，难道这就是代沟？“我承认，我对他或许有点占有欲，但绝不会比对你的更强烈……”

　　琴双手用力击掌：“所以你承认你只是想要我们的能力，换句话说，利用我们！”

　　艾瑞克抹了把额上渗出的冷汗，果断地说：“我建议，我们来玩个游戏。”

　　琴鄙视道：“强行转换话题？”

　　艾瑞克连连摇头：“不，这是专为你而设置的游戏。”对上琴警惕的目光，艾瑞克笑着说：“别用那种看怪叔叔的眼神看我，我可不会拿出一根棒棒糖骗你去舔什么奇怪的东西。”

　　得到了小姑娘大大的白眼，艾瑞克笑容更深：“一人一个问题，不想回答的话，就用其他方式补偿。”

　　“真心话大冒险？”琴陡然想到，在现实世界里，詹姆斯是这个游戏的统治者，迈克尔则总是可怜的被调戏的那个，如果是眼前的艾瑞克呢……

　　“这对你没有任何伤害，”艾瑞克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没有什么能瞒过你，你知道这里所发生的全部。”

　　“你确定？我可不会像查尔斯那样惯着你。”为了维护和他的友情，查尔斯承诺既不窥探他的思想，也不会迫使他做违心的事情，然而她可没有任何顾忌。

　　艾瑞克当即张开双臂以示欢迎：“没问题，我的小女士！作为女士你理应享有特权。”

　　“女士优先。”艾瑞克再度展现极具欺骗性的绅士风度，也不知道出身辛酸的他究竟是怎么炼就的。

　　“你为什么要留在X学院？”琴问道。

　　作为临行前的准备，詹姆斯他们陪她看完了所有的X战警系列电影，剧情里，白宫事件之后，艾瑞克隐世而居，娶妻生子，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工人，在东欧的小镇上度过了平静的十年，直到为了救助人类而暴露身份，妻子和女儿都被人类杀害，那之后他才恢复万磁王的身份。

　　现在他因为自己而逗留在这里，对他而言也许并非坏事，但他理应获得知情权和选择权。

　　“当然是因为你在这里。”艾瑞克毫不犹豫地说道，他敏锐地察觉到她流露出一丝怜悯之色，而见缝插针地问道：“你所看到的未来里，我对你做了很坏的事情？”

　　琴知道自己被他抓住了一瞬间的缝隙，却也不去计较了。这个世界对待这个男人太过残忍。在她理解他凶残冷酷的性格从何而来，对他的怨恨也渐渐放下了。

　　“你挑唆我，利用我，导致了我的死亡。”

　　艾瑞克注意到她使用的过去时态，暂时把这个疑点存放在心里，他释然地笑道：“谢谢你坦诚相告，这完美地解释了我的疑问。下一轮，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你的愿望是什么？”

　　“守着你，等待你长大。”

　　琴愕然地对上了艾瑞克真挚的目光，他指了指头部，表示欢迎她进入。

　　琴入侵到他的思维里，惊讶地发现他的思维空间是一座高大巍峨的迷宫，各种信息井然有序地摆放在一个个房间里，最外面那间装饰华丽的宫殿正敞开大门迎接她的参观。

　　琴走进去，看到四面墙上都贴着自己的照片，电视的剧照宣传海报，杂志上的采访、彩页和街拍，还有在X学院里和医学院里她日常生活的偷拍，甚至不知他怎么弄到的她在实验室里的照片，还有她站在高脚凳上进行手术实习的模样。从1970年至今，有关她的一切报道都能在这里找到，这已经不能用普通的粉丝来形容，而是全然的变♂态跟踪狂了吧……

　　琴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热烈直白地追求着，尤其它还来自于一个向来冷酷无情的男人，这简直让人感到眩晕，还有种克制不住的虚荣感：“你、你是真的……”

　　“显而易见，我深深迷恋着你。”艾瑞克柔和地笑起来，那么温柔的表情，险些让人将他错认成迈克尔。上辈子琴只和万磁王打过交道，直到此刻，她才真正走近艾瑞克本人。

　　艾瑞克伸长手臂，越过桌子，抚上琴的发丝，柔声问道：“你恨我吗？”

　　琴没有躲开：“不，只怪我那时太过弱小。你不过加速了崩溃的过程，何况，我也揍过你了。”

　　艾瑞克从她的发鬓抚摸到她的脸颊，咧嘴笑道：“那么，儿子？”

　　琴瞬间觉得自己白感动了。艾瑞克始终是艾瑞克，他是不会吃亏的，先向她示弱，再向她示爱，目的仍旧只是为了更好的利用她。

　　不过，这个好对手激起了她的胜负欲，现在琴开始理解查尔斯对他爱恨交织的情绪了。

　　琴呵呵笑道：“不止有儿子，还有女儿，他们的能力都异常强大。你想召集他们，组成强大的势力，来达成你的心愿吗？”

　　艾瑞克的确动心了，但很快他又回归了理智：“你会告诉我吗？”

　　“为什么不？”

　　琴隔空取来手机，登陆聊天软件，啪啪地键入消息，这期间艾瑞克一直眼珠朝下偷瞟着屏幕。

　　剑女王：我在和你老爹说话。你要认他吗？

　　**小天使：呃，啊？这么突然……你让我想想！

　　**小天使：不、还是不要了。

　　剑女王：你知道，主世界里的你没有认他是因为剧本安排，碍于版权纠纷。现在我想了解你自己的意愿。

　　**小天使：不是因为版权问题，是我觉得……也许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不太能理解他想干什么，我想他也不会在意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在弄清楚之前，我不想被他利用，所以现在还是算了吧。

　　琴调转手机屏幕给他看，艾瑞克虽然从没见过手机，却聪明地猜出这是个通讯装置，他不去纠结那些他看不懂的词句，只是默默记在心里，没有浪费宝贵的提问机会：“所以，你的问题是？”

　　“知道了这一切，你不想去找她吗？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而且，”琴紧盯着他，语气里满满的诱惑：“我可以告诉你，她的能力不弱于我。”

　　艾瑞克微笑地注视着她，眼神也好，思维也好，都没有半分波动：“如果你说抛下你，去寻找那个不确定的未来……我更在意眼前所能抓到的一切，比如说你。”

　　琴几乎要为他喝彩了，多么冷静理智的男人，理性到了冷酷无情的地步。上辈子输给他一点也不冤。琴这才真正认识到，这是一个拥有怎样强大的意志力和绝大毅力的男人。

　　他从不会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而烦恼，因为他坚信未来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冷酷得如同机器人，做出了决定就不会更改，对她以及整个世界来说，这个男人真的太危险了，因为他的未来看似容易预测，某种程度上却又绝无可能预测，他的一念之间，就有可能改变任何你以为已经确定的未来。

　　琴犹不死心地追问：“如果我告诉你，假如没有我的出现，你将会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

　　艾瑞克依旧无动于衷地笑道：“然后呢？直觉告诉我，你还没说完。”

　　琴阖上眼睛，遗憾地说：“我很抱歉，艾瑞克，她们都死了。但是，这一次你提前知道了，就不会再发生同样的悲剧，那么你……”

　　轻柔的触感落在唇上，琴浑身如电击，惊愕地张大双眸，望着咫尺之外那张荷尔蒙爆表的俊颜。男人的眼睛里仿佛长满了小勾子，眼角的皱纹，唇瓣似有似无的微笑，无不散发出浓郁的男性魅力，他再次凑过来，撩人得叫人心脏一紧，那低哑的烟嗓在耳边轻轻响起，吹出的气息逗得耳廓发痒：“记住，你欠我一个妻子，和至少一个女儿。”

　　鼻尖萦绕着一股苦涩的烟草味道，男人独有的体味仿佛毒药，让人不敢尝试，却又轻易上瘾。琴在瞬间放弃了去读他的心，沉浸在这种犹如过山车一般绝佳的感官刺激里。

　　然而与他充满挑逗的语言正相反，他只是温柔地，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那动作既体贴又透露出珍视与尊重。

　　“我会等你长大。”艾瑞克绅士地说道，然后坐回座位，打开棋盘邀请她先行：“接下来的漫漫长夜里，让我们来做一些十岁以下的小孩子也适合玩的游戏。”

　　“为什么不是上♂床睡觉？我认为这才是十岁以下小孩子应该遵循的作息时间。”

　　带着隐隐的失落感，琴似笑非笑地看向古董座钟，它刚刚才敲过两声整点报时。

　　“可我舍不得就此结束这个美妙的夜晚。”这个厚颜无耻地拉着未成年儿童陪他通宵的男人振振有词道：“我想和你多呆上哪怕一秒的时间。既然你不可能现在就邀请我上♂床，我只好以这种方式陪你过夜了。”

　　“快停止你的甜言蜜语吧。不然我就要叫阿扎赛尔进来了，然后把你扔到北极去。”

　　琴用念力挪动棋子往前行一步。

　　“噢，你觉得受到恭维了吗？我的荣幸！”艾瑞克仍旧口花花地说道，接触到她警告的目光，他见好就收：“那么来谈论一些提神的东西。下个月的公开答记者问，你有几成把握？”

　　这才是他今夜前来的真正目的。

　　“需要我替你解决掉威廉·史崔克吗？”

　　呯地，他用磁力移动皇后干掉了骑士。

　　感受着这股浓重的杀意，琴自信地弯起嘴角：“不用。一切都已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