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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青儿身世 ...

  •   一夜,风澜和衣躺着,紧紧的抱着白狐,一刻也不敢松开。虽说计承阳暂时不会动白狐,但总归自己守着才放心。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青儿便敲门送来洗漱用具,拿着毛巾在外间站着,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哭了一夜。

      风澜起身逗醒白狐:“睡了一夜该动动了。”

      月儿送来早饭:“风公子您先用着,国师交待的叫花鸡还要等一会才好。”

      白狐冷不防的跳到了月儿的肩膀上,蹭来蹭去。

      凤秋有一个贴身宫女同月儿长的有几分相像,平日里没事就同她玩,如今风鸣宫付之一炬,怕是里面的宫女都遭不测了吧?

      刚见到月儿的时候她就想同月儿多亲近亲近,无奈她总躲在青儿后边,一副谁都怕的样子,白狐也不敢逗她。

      月儿被白狐的动作吓了一跳,伸手试探的摸了摸白狐的头,确定白狐是善意的,才放心的把白狐抱到了怀里。

      风澜看到白狐这样,便道:“你们闲了多跟白狐玩玩,要不她肯定无趣的很。”

      月儿很开心的应了,她本来就很喜欢这些小动物的,只是不敢造次,如今得了令自然无所顾忌。

      “月儿。”倒是青儿低声喝住了她,语气中颇有责怪之意:“风公子是贵客,我们是服侍人的,怎能随意去动贵客的东西。”

      经昨晚一事,青儿知道风澜对这白狐甚是看重,月儿一向笨手笨脚,万一伤了白狐惹出什么祸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风澜看到青儿的眼睛红肿,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以为她是在意他跟自家主子之间的关系:“无妨,我跟你们国师之间的事牵扯不到你们。”

      谁料青儿扑通一声跪下,吓得月儿也跟着跪下,白狐也吓得一溜烟跑到了风澜的身后:“看得出风公子是一个善心人,但只求风公子日后不要不辞而别,不然我们姐妹的命可能也就没有了。”

      “此话怎讲?”风澜洗完脸,伸手去接青儿手里的毛巾:“且不说我不会不辞而别,就算我真的不辞而别也赖不到你们。”

      “话是不错的,风公子想走我们拦不住,可在主子的眼里我们就是被派来服侍风公子的,风公子走了自然是因为我们服侍的不尽心。所以只请风公子念在我们孤苦无依的份上不要不辞而别,若是真有非走不可的理由,也请禀明夫人才是。”

      “夫人?”风澜不解:“你们这是国师府,不是由国师做主?怎么是禀明夫人?”

      “风公子有所不知,虽然国师威名在外,但是这千竹苑实际上是夫人在打理,我们这些丫鬟的生死去留自然也是有夫人掌管。但夫人和国师夫妻情深,想必禀明国师也是可以的。”青儿已经哭的不像样子:“昨天夫人说了,若是公子失踪了,就要拿我的皮去糊窗子。”

      月儿也被吓的一跳:“青儿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夫人既然这么说了,想必不假。若有朝一日,我真去了,你还是想办法离开这个吃人的牢笼吧。”青儿说罢与月儿抱头痛哭。

      风澜这半晌只顾蹲着听她二人说话,脸上的水珠已经被清风吹干,就把毛巾撕成两半分别递给了二人:“你们放心吧,我不会不辞而别的,不过青儿你得告诉我糊窗子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青儿帮月儿擦去脸上的眼泪,自己在脸上胡乱抹了一下:“我们来这千竹苑大约快八个月有余,每个月这园子里都会有几个丫鬟失踪,夫人盛怒之下总是喜欢说剥皮糊小姐的窗子,久而久之我们这些下人之间都在传失踪的丫鬟都是被夫人拿去糊了窗子。”

      “你们先起来吧。”风澜倒出两杯茶,放在桌子上,示意她二人过来喝:“喝点茶润润嗓子,我还有事想问你们。”

      青儿看一眼门外,警惕的关了房门才拉着月儿坐下:“风公子有什么只管问,但月儿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她从小跟在我身边,虽然怕生但对我家里人很是忠心,因我们家家道中落才不得已跟着我来这里做了丫鬟。”

      风澜倒是对青儿有些刮目相看,能这般护着自家丫鬟的主子不多见了,尤其还是在主子落魄的情况下:“这么说你原本也是富人家的小姐?”

      青儿点点头:“我们家原是做丝绸生意的,虽不能说是大富大贵,但家境也算殷实。只是天不待见,遭了强盗,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我与月儿还有随身的几个丫鬟前去寺庙还愿躲过一劫。

      回到家中之后身边跟着的几个丫鬟看到家中情况也走的走,散的散,只剩月儿还跟着我。我把身上的首饰变卖,用所得的银两葬了爹娘和下人,连一个像样的葬礼都办不起。

      本想着去亲戚处先借些银子,好歹度过眼前的难关,看能不能把家里的生意再料理一下。可谁知他们像商量好了似的通通把我拒之门外,说什么女儿家早晚是别家的人,他们这银子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心灰意冷之下,我有了投身青楼的想法。就在我站在青楼门前摇摆不定的时候,我遇到了夫人,那时的夫人很是温柔,问我站在这里是不是走投无路?我看她衣着华贵,想必家中非富即贵,便求她收留我和月儿。

      她把我们带到附近的一家茶楼,我把什么都告诉了她。当她听到我家惨遭巨变之后,还陪着我哭了一会儿。当时我想能这样的人大概不会是个坏人,我便再次求她收留,而她也声泪俱下的答应了。

      却不曾想,是我亲手把月儿和自己送进了虎口。”

      月儿坐在一边,只是不住的抹眼泪,什么话都不说。

      白狐跳到月儿的腿上,伸手去帮她擦眼泪。

      青儿看到白狐这样,眼中含泪的轻笑:“这只白狐倒是乖巧的很,怪不得风公子喜欢。”

      白狐听到青儿这样说,冲着她摇了摇尾巴。

      风澜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你们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离开?谈何容易,这里是在郊外。偷偷跑出去的人无一例外第二天都会被抓回来,然后被丢在后山上,后山常年云雾弥漫传有野兽出没,凡是被丢在后山上的人以后再没有出现过。而在夜深人静之时,常常能听到野兽的嘶吼和人的喘息声……”青儿的眼睛中写满了绝望:“在夏天的时候,还会有恶臭的气味从后山传来。所有人不敢深究这气味到底从何而来,因何而来,我们都像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慢慢的,我发现这千竹苑里所有的下人都没有亲人,他们或是流民或是乞丐,但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些人失踪了,不会有人追究,更不会有人报官。”

      “有人来了。”风澜看看青儿和月儿眼睛都是肿肿的,眼泪一时半会也止不住,便把手里的杯子往地上一扔:“怎么毛手毛脚的?赶紧打扫干净。”

      青儿会意,赶紧拉着月儿从凳子上起身去院子里拿扫帚。

      计承阳看到青儿和月儿哭着跑出屋外,道是她们惹了风澜生气,便道:“风公子,想必她二人惹你生气了?要不我换别的丫鬟来。”

      “不必了,也住不了几天。”风澜故意踢踢地上的杯子碎片:“国师来找我有事吗?”

      计承阳看到站在地上的白狐,眉眼含笑的蹲下去准备去摸白狐的头,却不想被白狐龇牙咧嘴的躲开,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白狐身子无碍吧?”

      “无碍。”风澜挤出一丝笑:“白狐无碍,看来夫人是真的为我着想,我风澜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自会向夫人赔罪。”

      计承阳愣了一愣,一夜之间这小子似乎开窍了:“那自是极好的,不如就今天晚上吧,让碧珠准备好酒宴给风公子赔罪。”

      “好,”风澜答应的很痛快:“不知国师现在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计承阳原本是打算来探风澜的口风,顺便帮自己说几句话,不想对方这么快就解开了心结:“就是来看看风公子住的是否顺心?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你看那两个粗手粗脚的丫鬟还换吗?”

      恰好青儿和月儿进屋打扫,听到换丫鬟一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风澜装作余气未消的样子:“算了,不换了,她二人还算尽心,刚刚的意外我家白狐也有责任。”

      “既然风公子这样说,你们还不赶紧谢过?”计承阳居高临下的看着青儿和月儿。

      跪在地上的青儿暗暗长出一口气,立即道:“谢过国师,谢过风公子。”

      若是真的被换掉,一顿鞭子是少不了的。

      “那还愣着干什么?不赶紧去把碎片清了?”计承阳提醒二人。

      “是是。”青儿弯腰带着月儿去清碎片,白狐看到月儿的手被碎片扎了一下不敢吭声,就嗖的窜出了门外。

      风澜看着跑出去的白狐,对计承阳道:“外面风景想必很好,我们也出去说话吧?”

      “好,风公子请。”

      “国师先请,我去拿件外衣,有点冷。”

      计承阳一向喜欢走在人前,见到风澜想让也不推辞,径直走出门外。

      风澜去拿外衣的同时,递给青儿一个小陶瓷瓶:“这是止血药,把伤口清洗干净再涂上。”

      青儿点头应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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