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大虚手札》黄鼠狼先森

3、你记得啊

　　(十)
　　一切计划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流魂街后区不经意间失踪的魂魄，包括十三番队副队长夫妻的离奇死亡。
　　实验很是成功，那只变异的虚拥有了我的能力，但是蓝染似乎还是不太满意，他诡变的心思没有人能读的通透。
　　蓝染和我的小小交易就此结束，我总不能一直待在尸魂界，这些死神早晚会发现我的，你说大名鼎鼎的六番队队长不会察觉有人在偷偷跟踪他？开什么玩笑呢！即使没有气味与灵压，但毕竟是敏锐的高位死神啊。
　　蓝染将我遣回虚圈，茫茫白沙，皎皎圆月。和上一次不一样，我有了目的地，去找葛力姆乔的圈地。
　　我很庆幸他没有去找其他的小跟班，这样我还能有机会在他战斗的时候去蹭一些高级的虚吃。
　　他对我的回来很是不屑，与死神为伍的虚，他向来都觉得不耻。
　　“他可不是普通的死神，”我对他的态度不置可否，“他拥有庞大的野心。”
　　“你是一直饿着的吗？”我又问他。
　　虚从来不会感到满足，他翻了个白眼，懒得理我。
　　“那个人的野心比我们因为饥饿空虚而想要去吞噬的东西要大的多。”
　　“得了吧，弱鸡。”他说，“我看你还是先脱离自己是个变异基力安再说吧。”
　　事实总是不太好听，我甩了甩胳膊，“我哪里像一只基力安了？”
　　“智商。”他甩下一句，打了个喷嚏就离去。
　　“你去哪？”我跟过去问。
　　“扩张领地。”

　　(十一)

　　葛力姆乔又迎来了一次败绩，一只不知道从哪片儿来的虚打败了他，并把它坑到了一个类似于邪教的组织里。
　　组织有等级划分，他连个名号都没排上，气恼异常。
　　“我早晚要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他总不停地兜转，不停地嘟囔着。疑似人类的建筑，总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我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大概是蓝染在虚圈里的动作已经扩大了。
　　“我们不能走，”我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我们要往上爬，葛力姆乔，这里全是强者。”
　　有挑战的对手一直都是葛力姆乔所追求的，这是他留下来的理由。
　　“我在这是打别的虚，你在这就是被打。”他抬眼看了看我，“你早晚要死。”
　　“你早晚也会在战斗中死掉。”
　　“总之肯定能比你活的长个几百年。”他这次连眼睛都不想抬了。
　　“你知道吗？葛力姆乔。”我最终决定告诉他，“他许诺给我，我会变成人的。”
　　“噗——”他一下笑喷了，恨不得满地打滚，“你很会玩啊。”
　　“我只能相信他，”我看着胸口上的洞，“没那么空虚了，这里填上了东西，你懂那种感觉吗？”
　　他的豹子脸上恢复严肃，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我，“不懂。”
　　我只好躺下望天，那没了白色的月亮，只剩了白色的穹顶。

　　(十二)

　　蓝染不负众望，携带者崩玉如王者般降临虚圈，葛力姆乔也打进的十刃中。
　　强者总是优先享受特权的，当然利用崩玉进化也是先来进行。因为第一次进化的失败导致损失了一个战力，于是就出现了“实验品”这种东西。
　　我有想拥有人类模样的强烈yu望，对于这种事情当然是首当其冲。
　　“等不及去送死了？”葛力姆乔趴在床板上，懒洋洋的说。不用多想，他再次与我的想法再次不和。
　　“当然不，我只是想为你们的成功奠基铺路。”我义正言辞的说。
　　“待在这里，最近别想出去。”他说，“想你十几天也饿不死。”然后跳下床，用尾巴卷着门把将门关上了。
　　乖乖听话？真当我是个蠢到不会思考的基力安啊。
　　没过多久我就跑了出去，自告奋勇去找头目蓝染大人。
　　他只是笑着答应了，也是，他已经有了亚罗尼洛，那个吞噬了我的复制体的虚，他同时也得到了我的能力，并且比我强了不知多少倍。
　　“过程可能会点疼。”他说，“进化的过程总是丑陋，但结果可是美好的。”
　　我不好答话，点头称是，心下却白眼翻了至少一千遍。
　　知道真的开始的时候我才知道，你他妈说的什么这么含蓄，这撕裂融合的痛苦简直是(哔——)狗了，比我以前差点死的时候还痛苦。
　　果然白哉的那把小粉樱花刀是无人能比的。
　　睁开眼的第一刻我就有点崩溃，我有一双大手，身上骨架虽修长也还是太大，男人的身体。
　　我总想我或许会有一头黑色的短发，大大的眼睛，娇小的身材和软软的小手——就像绯真那样。
　　我颓败的回到住处，葛力姆乔已经回来了，我往地上一坐，无力嘶喊，“我他妈好后悔——”
　　“斯尔兰亚。”他说，声音低沉的可怕。
　　“嗯？”我回道，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名字。
　　“滚。”他说，“从我眼前消失。”

　　(十三)

　　虚圈的沙子——白的。
　　虚圈的宫殿——白的。
　　夜虚宫里的虚——虚洞都是黑的！
　　我顶着一张虚圈第一成功的破面脸，终日周旋游荡在因为好奇而来围观的虚们之间。
　　可到最后连它们我都不常见到了，我猜是蓝染实验大获成功，各种瓦级亚级人形虚在虚圈狩猎，造成了那些虚见到人形的同类都跑路的后果。
　　可怜我史上第一弱鸡基力安破面，不会再担心过打不过食物的生活了，毕竟方圆百里一头虚都不见。
　　我平躺在地上，先是用沙子盖住腿和脚，再是一条胳膊和身体，然后把头也给埋下去了。我闭上眼睛，感觉到透过眼皮的微弱光线渐渐消失，沉重的沙子没过鼻梁，开始纳闷起来我该怎么呼吸？！
　　我吓得迅速起身，把辛苦了好一段时间的成果毁的七零八散，才发现作为一只非生命体，我完全不需要呼吸呢……
　　我懊恼的打了自己脑袋一拳，怎么还能这么笨！之后重复之前的流程，最后把剩下的一只胳膊奋力戳到沙地里。
　　啊，不好，肩膀那里的沙子散下去了……
　　我不得不艰辛的又来了一遍，才开始享受久违的月光浴生活。
　　大概睡了很久，胳膊和腿都被踩了几脚，有点疼。
　　“别闹了！葛力姆乔。”我翻了个身，说道。
　　重力立马从身上挪开，葛力姆乔哪会这么好说话？我坐起身，虽然知道正确做法应该是警惕的看向四周，但手还是先不受控制的揉了揉眼睛。
　　哪个混蛋，我心下骂道。
　　一睁开眼就是一双草鞋——静灵廷的家伙们特喜欢穿，宽松的黑裤子——死霸装，白色羽织披风——队长专属。
　　身材很熟悉，“白哉……”我喃喃道。
　　那把我自诩为与我心有灵犀缘分匪浅的刀就横在我的脖子上。我站起来，才开始尽职尽责的环顾四周，有较高的物体，他应该是从上面跳下来重力过大才踩醒我的。
　　不要怀疑我怎么知道的，我是一只有文化的虚。
　　那把刀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我咧嘴一笑：“没事，随便割，你开心就好。”
　　然后他拿刀的手一抖，咔嚓我的脖子就断了一半。
　　不会吧，这么脆？
　　我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来什么东西，但想想也知道他一定也没见过这么好打的破面。
　　我扶扶脑袋，把它在脖子上放正，然后落荒而逃。
　　这可真是丢虚。

　　(十四)

　　他没有追上来，我有些失望。从杂乱的记忆里翻找一下，我知道了有个词叫做少女心。
　　然而我不是女的，也没有什么心，只有一个能够一只胳膊穿过去的洞，或许什么时候就能自己开个没有目的的黑腔
　　我想了想，拐了回去，他还没走多远，我上去想要拍拍他的肩。然后我又被捅了一刀。
　　“嘿，白哉，还记得我吗。”我选择了一个较为亲切的问候语句，天知道我练习了多久——尽管那个听说和它搭配起来效果特别棒的笑容我没有做的那么好。
　　笑的有些僵硬，但总体来说我还挺满意。
　　“未曾。”他说。
　　“我还以为你会说似曾相识呢。”我慢慢后退，试图把刀从身体里抽出来，“我和绯真……”
　　他的手一顿，刀锋偏了一下，又是一声让虚听了都牙酸的绞肉声。
　　“我和绯真曾友好共处过一段时间。”我快速说完，把身子抽出来，避免再次遭受这种“手抖”带来的极度伤害。
　　他终于肯正眼看我了，眼睛静如虚圈上空的月，但泛着的是暗沉的紫。
　　他想听。
　　“我记得你的虚压。”
　　我愣了愣。
　　“你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时间。”
　　我脚一打滑，又向后退了一步，有这种事？
　　所以说刚才那无比残暴的两三刀都是手下留情了对吗对吗？！
　　小伙你的成长历程绝对有问题啊有问题！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有发现？！！！
　　“我刚从尸魂界回来没多长时间。”
　　他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也是，就算对死神来说，离上次也有漫长的几百年了。
　　“嗯……是你们有好多死神集体消失的那段时间。”我好心提醒他我在离开绯真身体后又回来过一次。
　　一只虚不畏险阻的又回到尸魂界，只为见到那个他，多么感人肺腑的深情啊！
　　他偏了偏头，好似记得有那么一段时间被人跟踪过，也没再和我废话，快步离开了。
　　我屁颠屁颠跟上去，发现他手里有揣着一个可疑的小方盒，应该没什么用，因为他马上就丢掉了，像是有些生气。
　　“你找人？”我问他。
　　他没说话，只是快速的走着。
　　我跟上去，再接再厉，“是那个姑娘吗？和绯真特别像的那个。”
　　他速度又快了，我渐渐有些跟不上，瞬步？
　　我发起响转，紧紧粘着他不放。二人激起沙浪千重，我竟有一种“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走天涯~”的感觉。
　　我晃晃脑袋，把这种不知道从哪来的简直能从铁皮(我这种脆皮当然没这种东西)上起鸡皮疙瘩的奇怪调调从脑袋里赶出去。
　　“她好像很怕你，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好？”
　　“因为像绯真？”
　　“如果我……”我突然一顿，胸口猛的一疼，可白哉并没有拿刀，没有任何武器。
　　“我帮你找她。”我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