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逝如流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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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逝如流光
那一次会面可以说是灾难的源头。
稀雅躺在波之国的树林里，看着立在身前的两座墓碑发着呆。
最近她总是在想，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去偷听染院美智和渡边赤也的谈话他们是不是就不用死了，但世界上没有“也许”，所以既定的事实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三个月前※※※※※※※※※※※※※※※※※※※
应该说，这是一次并不怎么愉快的会面……
在楼上书房辅导衍未功课的稀雅如是感叹。
……
因为好奇而偷偷把“信”派了出去，可大脑中接受到的信息却是除了沉默便是一些嘘寒问暖的有的没的。
就在稀雅打算不再浪费体力收回“信”的时候，染院美智和渡边赤也的一段诡异谈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渡边君是忍者吗？”
“是的。”
“因为我女儿选择了忍者学校，所以闲暇时我也会翻阅一下她的功课。记得有一题是问任务与家人，应该选择哪一方。我女儿这道题选择了家人，但她的老师却批了叉，请问渡边君怎么认为？”
“任务与家人，身为忍者自然是选择任务。”
“是吗，那选择了家人的忍者呢？”
“那他则被视为背叛，他的家人会引以为羞耻。”
“原来是这样，我庆幸我不是忍者，而我的女儿也不会成为一个忍者。”
……
收回了“信”，稀雅状似漫不经心的看着正专心于作业的衍未道：“怎么不见你的父亲。”
“我父亲在雷之国死于战乱，妈妈说是为了保护我们哦！”
“是吗？”
撇撇嘴，这个答案实在是有些狗血，稀雅的心里突然有个大胆的假设，渡边也许和衍未的父亲认识，并且关系匪浅……
虽然很想把事情弄清楚，但是……瞅了眼表情黯然的衍未，稀雅最终还是打消了追根究底的念头。没必要去勾起人家的伤心事，更何况当初发生那一切的时候衍未可能还未记事，不但问不出什么，还可能惹得染院美智的怀疑。
反正那两个人应该会在最近碰面，到时候派一两个游魂过去跟踪就行了。要是发现有可疑情况那就把“信”给丢过去当窃听器外加摄像师。
虽然这样会消耗一些体力，但这出久别重逢的戏目却也实在是很吸引人啊。
……
“衍未，我们该回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染院美智已经走到了门口。和来时一样的唇角带笑，但傻瓜也能看出此笑非彼笑，除了无奈也只能用苦涩来解释了。
挑眉，接着用五秒钟拟定战略计划……
“染院伯母再见。”稀雅纯洁的四十五度仰视并上前一把抱住了染院美智，然后乘所有人呆住的时候在她的身后用拇指拨弄了一下预先藏在食指指甲里的药粉。
……
这是用萤夜七星草做的，它在夜晚能发出荧光，并且只有非人的才能看见。
当那些孤魂野鬼们告诉稀雅这种草的作用时，稀雅一度认为这简直就是为她的跟踪事业量身定做的。
……
一切就绪，稀雅利落的脱离怀抱。
整理衣服，微笑再微笑，礼貌但疏远，好像刚才那个撒娇的小姑娘其实另有其人。
“嗯，再见。”
挥手，然后关门躺床上发呆……
最近稀雅越来越喜欢发呆这项功课了，神游天外，想些有的没的，然后等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脑子里居然是一片空白。
天知道她刚才到底想了些什么，纯粹的浪费时间，但某人却十分钟情与这种消遣方式。
正恍惚间，一声尖锐的嘶叫闯进了稀雅的耳里。
瞪大眼，坐直了身子，然后警觉的四处张望。
空无一人，整个房间除了被风吹动的窗帘是动态了，其他的一切都是安安静静得睡着好觉。
稀雅疑惑道：莫不是见鬼了？
自动自发的打开灵视，然后揪起正一脸得意的站在自己床边的亡魂。
“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很乐意把你超度到地狱去。”稀雅脸色不太好的看着它，而那只游魂则是瞬间变了脸色，从得意洋洋到垂头丧气再到惊恐万分，最后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结巴了半天只说出了一个“我”字来。
“慢慢说，不着急……”她果然不是个合格的主人，不但威信全无还要反过来安慰它。谁叫这个胆小怕事的名为“井上十三郎”的小鬼是唯一肯听她使唤的呢？
其他有作为的游魂不是狮子大开口就是吊儿郎当没有一点责任感。所以说，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有好的一面，自然也有坏的一面。
“是你让我跟踪染院美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虽然知道鬼没有眼泪但稀雅仍然觉得它好像就要哭了似的。
“嗯……”尴尬的点点头，然后意料之中的发现身周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一大堆孤魂野鬼。这些家伙平时最喜欢凑热闹，并且由于稀雅是唯一能看到他们的人而特别钟情于看她出丑。
当然，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
对未知的事物心存恐惧，这是所有人类的通病，而鬼也同样如此。
所以当它们发现有活人能与它们交流的时候，戾气小一点的躲一边，戾气大一点的不问缘由就上前攻击。
那时稀雅恰巧心情烦躁，于是也没有多想就用了才从闻枫那里学来的消魂术“超度”了几只不自量力的恶鬼。
事实证明，杀鸡儆猴这个成语是正确的。
见识了稀雅的本事，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和躲在一边看戏的游魂都对这个奇怪人类产生了恐惧心理。这种心理存在了很久，直到它们发现这个活人是个好欺负的类型。
于是才刚刚萌芽的恐惧很快就演变成了没大没小……
而从闻枫那里听说一旦被消魂术打散魂魄的游魂就再没有投胎的机会以后，稀雅便在这些鬼里彻底没了威信，当然这个十三郎除外……
咳咳……往事不堪回首啊……
“十三啊，别跟着这丫头混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还不如跟着我走。”
“十三，你毛利大叔没说错，这丫头把你当苦力使。”
“是啊是啊，你至少让她给你些车马费嘛。”
……
“其他的我不反驳，但是我记得我每个月都会义务烧纸钱给你们的吧？”
波之国，或者说是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烧纸钱给亡灵的传统。而事实上，亡灵也的确是不需要纸钱这种玩意。需要那种身外物的多是些孤魂野鬼，因为没有家人的祝福和思念凝集起的往生线带路。所以它们只能用纸钱买通一些路过的死神手下带它们去往冥殿，从而投胎。
感慨啊……真是悲哀的世界，做鬼都要走后门……
那些游魂还要说些什么，而稀雅则是狠瞪了一眼。这个眼神比刚才的威逼利诱有效的多，那些鬼魂中识相的立刻禁声，不识相的则被强行捂住嘴巴。
虽然它们平时没大没小了一点，但所幸还知道稀雅在做正经事的时候讨厌吵闹。
当然，这种做法并不是出于体贴。
它们只是纯粹的怕以后没纸钱收了而已，至于消魂术，它们对稀雅的“善良”还是非常信任的……
【真是见鬼的信任……】
小小的腹诽下，稀雅认命的召唤出“信”，然后让十三郎带它去染院美智与渡边约定的地方。
凝神，闭眼，稀雅觉得这出戏应该会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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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并没有辜负稀雅和一众鬼魂的期望，而事实也远比他们的猜测来的简单的多。
染院美智曾经是云影村的中忍，而她的丈夫则是云影村的上忍——渡边赤也。
2年前，也就是云影想把二尾猫又归为己用的时候，几乎所有三到五岁的孩子，特别是资质好的都被要求成为实验容器。
当时渡边还只是个没什么名气的上忍，虽然也算是大家族的后裔，但可惜那所谓的家族早就已经衰败的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每次长老会商讨重要事情的时候，渡边一族的代表通常都是坐在最后一个位子，决策权什么的从来都没有他们的份。
……
身为渡边家的族长——渡边玄一郎，对于这种情况自然是很不甘心的。于是在那个时候主动要求贡献出自己的亲孙女，三岁的染院衍未。
其实渡边家虽然没什么权势，但也毕竟是个古老的家族。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本来就看好大家族的嫡孙但怕得罪长老会的云影当时立刻就同意了，并且处于人道主义的决定让染院家的孩子用最好的仪器和最好的医疗设施。
……
很好的“人道主义”，但染院美智并不是个傻瓜，虽然渡边一家都不断重申不会有意外，但多年的忍者生涯可不是当假的。
其他国家的尾兽人柱力哪个是轻轻松松的被解决的？
云影说他有足够的信心，可就算美智她现在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宗家儿媳但也不代表就真的与世隔绝了。
那些天天搬运到北城乱葬岗的小孩尸首没有几百也有数十个了，别告诉她那些孩子都是因为食物中毒或者打架斗殴才死的……
可偏偏……无论是她的公公还是她的丈夫都总是以那种骗小孩的谎言来打发她。
最后，走投无路的染院美智索性找到了云影，而云影在听了她的请求之后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你的家人同意，我就答应。”
得到允诺的母亲兴冲冲的跑回祖宅，但等到的却是公公的耳光和丈夫的叹气。
或许在那一刻她就死心了，对她的家庭和她的丈夫彻底的死心了。
……
“后来我假装妥协，然后在宁子的帮助下带着衍未逃到了波之国。”
染院美智说的很简单，但稀雅知道这有多艰难。一个中忍带着一个孩子，从戒备森严的雷之国逃到了彼岸的波之国。
两个国家的距离虽然不远，但海上通道却是比陆路要严谨的多。
也许就连云影他们也没想到染院美智会放弃容易到达的火之国而选择“道阻且长”的波之国，他们小看了一个母亲的决心，所以在搜索无果后便兀自认为了这对母女已经死亡。
俗套的故事，但的确是很感人，或者说是感鬼……
“丫头，那个女的很可怜。”
“是啊是啊。”
“闭嘴，听下去。”不耐烦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前面的苦情戏演的差不多了，后面的应该就是压轴的剧目了，而那些才是稀雅真正想要听的内容。
“在那件事上我的确对不起你。”
“是的。”
“我会告诉云影大人你的下落。”
“我知道。”
“但我想要救你。”
“怎么救？你想怎么救？把衍未贡献给那位大人吗？”染院美智大声的质问道，“让我看着我的女儿去死？很抱歉，我没你们渡边家冷血。”
“在你离开的两年后，那个实验成功了。而松田稀雅就是二尾人柱力。”
“什么？”
“我们原来以为是木叶的忍者把她带走了，所以到现在才采取行动。”
“你想要我杀了她？”
“活捉她，相信你中忍的实力应该没有问题。”
“我答应……”
稀雅只听到这里，接下来的话题她并没有什么兴趣。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稀雅无视那些义愤填膺的或为自己觉得不值，或指责染院美智自私的游魂们的抗议，非常干脆的切断了灵视。
虽然对方是唯一算的上是自己朋友的母亲，但既然染院美智已经果断的做出了选择，那她还要犹豫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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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安静如初。
第三天，平静无澜。
第四天，无情无义的原腾植树拜托衍未送了封信来，大致意思是他要离开了，让稀雅别去送他。
第五天，稀雅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没有出门也没有下楼，而对于津奈美焦急的询问，她也只是用“累了，想休息”来回答。
这天发生了很多事，先是原腾良心犹存的在走之前过来道了个别，而在他走之后，染院家的邀请也马上被送了过来。
无奈的叹气，虽然心里是很想去送送那个名义上的老师的，但是又没办法把那份“邀请”放在一边不管。
无论如何，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她不想让那个人惹上麻烦，既然要走了，那就不要让渡边他们看出些什么。
她和他，只是单纯的师生关系罢了。
……
第六天，染院美智以同学母亲的身份来接稀雅。
“您好，染院伯母。”
“嗯，我们走吧，衍未正在家里等着我们呢。”美智尴尬的笑笑，然后没有顾及到稀雅的年龄快步走在前面。
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然后快步跟上。
稀雅知道她并不是担心衍未一个人在家，因为按照那个她派过去监视的亡魂的说法，衍未一大早就已经被送去了邻居家玩了。
也许她是怕误伤到女儿？不过最大的可能是不想让衍未知道她的母亲是个忍者，甚至杀了她的朋友。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交谈，毕竟谁也不会想和一个马上就要被自己杀死的人交流感情。对于染院美智如是，对于稀雅亦如是。
染院家的宅子建在中心小镇的东面，而达兹纳家则建在中心小镇的西面。
满院子的樱花，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古典风味的石阶，还有华丽小巧的石雕石盏……
很难相信这种景致会出现在波之国的民宅里，但当稀雅想到染院美智的身份以后也就觉得这一切很是理所当然。
雷之国最重门当户对，渡边这样古老家族的媳妇自然不会是差到哪里去的。
就算是逃亡也没有亏待到自己，看来这位宗家媳妇逃走的时候没少拿“盘缠”啊……
“请进吧。”
稀雅佩服这位的演技，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稀雅也许会怀疑“她要杀她”的这项情报的可靠性。瞧那表情，那眼神，那举止，整一个温婉贤淑的良家妇女。
“嗯，谢谢染院伯母，衍未呢？”
你会演，她也会演，既然你是温婉贤淑的良家妇女，那她就是天真纯洁的幼龄儿童。
“她也许出去玩了，应该一会就会回来。”
因为稀雅的表现而放下警惕的染院美智柔声回道，“稀雅坐一会，我去弄几品零食给你。”
“谢谢伯母。”
躬了下身，稀雅坐在塌塌米上整以暇得猜测着对方会怎么杀了自己……
不是下毒就是近距离刺杀，或许会出人意料的来个小型忍术……
事实证明，第一想法果然是最正确的……
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紫罗香茶，稀雅朝坐在对面正对自己微笑的美智报以相同的笑容。这位的手段虽然和她想的没差，但手法却是没有想到的别致。
茶里没有毒，因为茶本身就是毒。
紫罗香茶以她浓郁但不刺鼻的香气和入口时的微甜而闻名，但那并不是有钱就能品到的。
它的价钱不贵，甚至可以说是很便宜。
它的发源地既不远也不危险，而它的生长条件也没有什么限制，无论是春意盎然的火之国还是满是沙砾的砂之国它都能活的好好的。
几乎可以说是茶中的野草，适应力强到令人发指。
但知道它存在的却是几乎都是忍者或者和忍者有些关系的人。
所以也有人说紫罗香茶是属于忍者的香茗，因为只有受过抗毒训练的人才能不当回事的饮用它。其他人，不是神经衰弱就是英年早逝，病情轻重全看个人的体质而定。
虽然毒性不强，但毒死一个4岁小孩却是足够了。
……
也许染院美智自认为善良，因为即使是她也知道自己被抓过去之后不会是吃香喝辣的接受正统忍者训练。
她也许是同情自己，想让自己死的干脆而又不那么痛苦。
但事实上，没有人应该，或者说是可以决定别人的性命……
“我也很喜欢这种茶呢，可惜现在的我没办法喝。染院伯母不知道这茶是毒吗？”微笑，平淡的陈述，漫不经心的把那杯紫罗香茶尽数倒在了地上。
“你……”发现不对劲的染院美智起身后退一步，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横于胸前。
有些兴奋的看着对方，稀雅想到自己这一世还没有过真正的实战，而现在正是极好的机会。
虽然对方是个中忍，但稀雅还是决定用体术来解决，毕竟忍术的破坏力太大了，没必要引来村民的注意。
真奇怪，她以前明明那么嚣张，为什么现在性格越来越南辕北辙了？
咳咳……不过在战斗的时候想这些应该也算是变异行为吧……
染院美智是个忍者，所以没有什么武士道的精神，瞧见稀雅发呆就迅速攻了过去。但或许是因为小觑了二尾人柱力，也或许是因为长期当家庭主妇太久没有进行战斗的原因，她的速度在回过神的稀雅眼里和慢动作没什么差别。
轻巧的上跃，左脚点上对方的右肩，旋身，然后跳到了她的身后。
“你……”重新调整了进攻姿势的染院美智难以置信的看着站在身前满脸轻松的稀雅，她不觉得一个孩子能躲过她的攻击，刚才……一定是碰巧而已……
“不要小瞧对手，毕竟我也是个二尾人柱力呀。”看出对方的想法，稀雅不客气的上前用单手制住美智握着匕首的右手，嘲笑道：“有多久没用体术了呢？真是差劲啊。”
“那也轮不到你赢我！”
“看来已经很久没有锻炼了哦，连我都比不过呢。”
“哼。”
恼羞成怒的染院美智左手搭住右手手腕猛得一顶，而计谋得逞的稀雅则是借力向后跃起，然后再在脚尖碰到身后的墙壁时利用缓冲再次向染院美智欺去。
速度快了，力道自然也就快了。
为了弥补自身力量的限制，她也只能浪费时间去激怒这个温婉贤淑的良家妇女了。
被4岁的小孩蔑视，有什么比这种方法更能羞辱人的？
居高临下的一个侧踢踢中女人的头部，简单利落的结束战斗。
这一击稀雅用了十足的力道，以至于落地时因为下盘不稳而踉跄了两下。
“这就是进步啊……”探了探染院美智的鼻息，虽然没死但也就差一口气了。
虽然不是很满意这种成果，但是比起3岁时用手刀却只能让那个医疗忍者昏迷了一会的成绩来，这样也算是不错了。
伸出右手的食指及中指，对准了正处在昏迷状态的染院美智的太阳穴上。
……
“妈妈……”
“衍未？”惊愕的看着来人，然后垂首不再说话。
……
因为不放心最近有些奇怪的母亲而从邻居家赶回来的衍未呆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染院美智。
“稀雅，为什么你在这里，我妈妈没事吧！刚才……是不是有坏人来……”她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稀雅看出衍未已经在心里起了怀疑。
无奈的叹了口气，从腰间取出今天从家里带出来的唯一一支手里剑，“衍未，事情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稀雅选择了她最不喜欢的方式杀了染院美智，手里剑插入了对方的气管，鲜血喷溅在了稀雅的脸上，而她却没有抹开，只是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衍未微笑。
“你的母亲醒了……”
因为疼痛和缺氧醒过来的染院美智迷茫的睁开眼睛，然后在看见双眼呆滞的衍未和自己从喉咙里溢出的血液时突然尖叫了起来。
“让她走，别让她看到好吗！求你求你！”
“抱歉，我不能够。”
“你想……为什么……”她的气息变得逐渐急促，直至最后不再呼吸……
“和你决定要杀了我时的原因一样。生存，并不只是你的专利。”苦笑着抽出手里剑，其实稀雅想说，如果你当时没有答应的话，或许她不会这么做，或许她会杀了渡边让秘密永远成为秘密……
但如果这玩意儿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所以请不要怪她……
温柔的阖上染院美智的双眼，她不喜欢看见那双眼里的内容——不甘心、怨愤、无奈、后悔，还有不舍……
她的死因是窒息，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死去，残忍而优柔寡断的杀人手段，无论是过去的还是现在的稀雅都不喜欢使用。
但……
【恨我吧，衍未，只有这样我才能说服我自己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果然，她冲了过来，而稀雅则是平静得举起了手上的苦无。
“嘭……”
“……”
…….
“看来还是让我赶上了。”
用手强撑着门边的木栏，北村环笑着像惊愕的稀雅打了个招呼。
“……”
“咳咳，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谓的正当防卫，嗯？”
“……”
“你总是这么被动，无论是这一辈子还是上一辈子。”
“为什么……”
“松田由木人就算是改了名字还是松田由木人，杀了你的朋友，也算是报了上辈子你杀了我的仇了。”
“北村环？”
“是我，本来想乖乖在云影村等你的，可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逃了！真TMD不走运！”
“就算再来一次你也杀不了我。”这是属于松田由木人的自负，北村环闻言轻笑，“是啊是啊，看来有记忆的不止我，你似乎也还很强的样子。”他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后皱眉叹了口气，“渡边已经被我解决了，你杀了我好不好？”
“不要！”
“可是如果你不杀我的话我就算是死在了渡边的手里，这样多没有意思啊，能杀我的人只有你哦。”
北村知道自己的伤势，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但实际上却已经没的救了。
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过来只是为了让我杀你？无聊！”
“就知道你这种反应，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就是要对你说‘能杀你的人只有我，所以我死了以后你要好好活下去。如果让我知道你被其他小喽啰杀了，那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白痴，人都会死的。”
“那就一百年后再来找我。”
“不用那么久的……”稀雅微笑着甩出已经沾染了血的苦无，而这次的目标是北村环的心脏……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逝如流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