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故国老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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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故国老友
在看见那个有着红色头发的少年时，稀雅觉得这个世界也许真的有上帝。
北村环，云隐村的少年天才，稀雅在战场上曾经的战友。
可以说那是她唯一一个真心交往过的朋友，他们之间的关系乱极了，却也简单极了。
村子里有着两大势力，一个自然是一村之影，而另一个则是各大家族的几个长老组成的长老会。两者之间相互牵制，这使得村子里的内乱相比外面的几个国家而言少了许多。
但人都是渴望权利的，所以他们都对对方恨得牙痒痒。云影天天想着怎么解散了长老会，长老会则日日念着如何立个傀儡云影。
久而久之，两方人马都会或有意或无意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派系之间的争斗永远不会停止，而其中一方的灭亡也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而已。
北村家的宗主可以说是长老会里的领头羊，而北村环则是那只领头羊的嫡子。照理说，身为云影直属手下的由木人应该与他相见两相怨，而由木人也一度贯彻着这个理念认真执行。
可那个男人曾经冒着风雪，把已经躺在死人堆里几乎只剩下一口气了的她背了出来。雪很大，打在身上的时候生疼生疼。
整个旅途中，雪因为人的体温而融化，然后又因为寒冷的空气重新凝结……
等两个人到达医疗站的时候，已经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了。
最后是医疗忍者用CKL刀割破了他们的皮肉才让他们分离了彼此，并且，几乎所有的伤口都在北村一个人的身上，而她，除了原本的伤口以外再无其他……
“你是女孩子，而且比我小。”
这是北村的原话，于是两个人成了极好的朋友，尽管云影和北村家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敌对关系。
他们的性格相近，一样的嚣张自负，由木人常常觉得看着北村就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样。
而北村环曾经说过，“自己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可最后仍然是以背叛收场……
只是因为北村家族想要铲除这个风影最得力的助手，所有的过往都在一瞬间成了仇恨的铺垫。
当时的由木人站在满身是血的环的面前，手中的苦无正对着他的眉心。
尽管他是云隐村的少年天才，尽管他是习得北村家真传的宗子，尽管他刻苦修炼不亚于自己，但他始终没有能与二尾抗衡的能力，所以那一场战斗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赢家。
“我以为你会手下留情。”他说的有些自嘲，“但我忘记了你是我的另一个自己。”
“所以我们的选择也是一样的。”不带任何表情的回应，由木人的身后是已经等的不耐烦的同伴们的催促。
“嘿嘿，动手吧。”他笑的张扬，一点也没有将死之人应该有的觉悟。
……
苦无没有犹豫的扎入，与此同时北村的笑声也截然而止。轻叹了口气，由木人为这个曾经的战友做了短暂的默哀。
心里谈不上什么悲伤难过，因为两个人都是典型的忍者机器。
所以即使是所谓的真心交往也只是建立在双方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
举个例子，他们好的时候可以勾肩搭背一同喝酒杀人，可一旦发生这类事件，那他们也同样可以用最短的时间把那段友谊给彻底的遗忘。
所以没有谁背叛谁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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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熟悉的声音召回了魂游天外的稀雅，迷茫的抬头张望，然后目光扫过北村定在了原腾的脸上，干嘛这种眼神，她刚才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为什么北村那个家伙会爆发出那么强的杀气？而且，对象似乎还是指定的……她……
“那位叔叔问你话呢。”衍未的声音有些发抖，“他刚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叔叔……真是黑线的称呼……
“松田稀雅。”勉强忍住笑意，稀雅小声的回应。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熟悉的不得了的杀气……所以语调语气完全拷贝了衍未的。
这真的不能怪她，毕竟现在的北村还只是一个12岁的孩子，那种程度的杀气还真的是有些不够看呢。
“你几岁了？”对方挑了一下眉，台下的女生一阵抽气。虽然说忍者学校里的雌性生物少的可怜，但几个年级加起来人数还是非常可观的。
而北村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个祸水。
及腰长发，丹凤眼，精致的面庞对比衍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衍未给人的感觉是清澈温柔，而北村给人的感觉则是嚣张带有掠夺性的。
顺便再提及一下他的俗的不能再俗的红发，红眼，红衣，甚至红靴……
整个人一站，简直就像是一堆正熊熊燃烧着的火焰……
如果说以上只是衣着外表上的张扬，那他的言谈举止则是把“目空一切”演绎得惟妙惟肖。而这种性格除了天性使然还有就是北村家对宗子的特别教育……
“4岁。”深知少说少错，所有的回答都简洁明了，当然还有低着头佯装无措的白痴模样。
“嗯……不要在我的面前嚣张，知道吗？”
茫然得看着北村环，而对方却像已经忘记了自己一样继续说着无聊透顶的忍者见闻。例如军粮丸的功能，例如忍犬的重要作用，当然还有时不时的小型忍术表演。
的确很丰富多彩，可对于稀雅而言……也的确是非常无聊……
垂下头打着瞌睡，直到学校集会结束之后被衍未叫醒。
瞅了眼其他不是勾肩搭背就是小团体似的撤退，稀雅难得主动的勾住衍未的手臂率先走出大厅。
“别做特殊的那一个。”
稀雅认真执行着原腾的告诫。
但是……很有怨念的瞄了眼正从特别通道离开的校长……
她真是恨死了这个荒唐的欢迎仪式，别国的忍者以探亲的名义前来，这位校长居然多事的举行什么盛大的集会以做欢迎。
而自己更是了不起，竟然能在500多名学生，200多名女生之中脱颖而出受到北村的注意。她是不是该把这一切归咎于他们两人的孽缘？
……
唯一庆幸的是做主的人并非北村，而是北村的老师渡边赤也。30岁的年纪却已经是云隐村数得过来的高手，虽然有一半要归功于他自己家族所传的秘术，但他本身的努力却也是不可磨灭的。
并且由于他的少年时代几乎都是在战场上度过的，所以虽然性格残忍冷酷，但却是个没有心计的老实人。而一个老实的领导配上一个骄傲的助手，这对组合虽然破坏力够强，可计谋方面却是落了原腾一大截。
所以，在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这一边赢面可能还大一点。
……
可是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注意到自己的？难道发呆也算是嚣张？
……
“衍未，为什么那个人不问你的名字？”回到教室后，稀雅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紧皱着眉头，她想到了当时站在台上的原腾的脸色，几乎已经可以和煤炭相聘美了。
“因为在大家兴奋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你却在发呆……”
“……”尴尬的笑笑，然后努力开脱，“那么无聊的演讲有什么好兴奋的。”
“稀雅，对于这个学校的学生而言，忍者故事的吸引力可是很强的，更何况他还现场表演……”衍未无奈的耸肩，“所以你表现出来的样子，让人不注意都很难呢。”
似乎的确是这样……
朝天翻了个白眼，稀雅觉得原腾会开始后悔当初没有杀了她……
清闲的学校生活，自那天之后，稀雅就再也没有碰上北村或者说是渡边了。
听说他们两个只在学校住了三天就以度假的借口跑去小镇上住了，又听说他们住的小镇恰巧就是达兹纳家所在的那一个，并且似乎还时常拜访——单方面的。
这些个听说让稀雅实在是很头疼，当然也可以用担心来形容。毕竟对方是两个实力强悍的忍者，而己方却是两个老弱妇孺，两方人马完全没有一点对比性……
于是稀雅用通灵术放出了第一个通信用的死魂“信”和第一个具有攻击能力的凶鬼“刺”，而交派的任务自然就是呆在那两个没什么头脑的一老一小的身后保护他们的周全。
这是稀雅第一次用这具身体使用通灵术，所以为了怕出意外只召唤了两个戾气相对较小的出来。可饶是如此，却也让她整整睡了10个小时才恢复到正常的体力。
但并不是只有这点代价而已。毕竟是召唤已经死去的亡魂，所以如果要维持它们的话，自身的体力也会不断流失。
因此这种保护方法并不能维持太久，除非稀雅想提前英年早逝。
“自己的运气的确是不错。”在得知学校因为重建而放假两个月的时候，稀雅不得不一边在寝室整理行李一边这样感慨，“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重建这种学校，但还真是得好好感谢一下。”
“我可不是白痴。”原腾从门外走进来，双手抱胸，怀里夹着一本红皮小书。
“你想把波之国的忍者学校发扬光大？”这可和她所知道的剧情相去甚远，达兹纳事件的时候波之国可还是一个农牧业国家。
“你还不知道吗？”原腾上前，微笑着看着稀雅说，“改建后的学校只会是一个普通的学校。”
“因为上面叫我回家从事老行当。”他补充道。
“那走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不经意的转移话题，对于他要离开的话题稀雅有些敏感。
“因为我是整个国家唯一的忍者啊，虽然来自别的地方。”
“可以再找一个。”这个世界上忍者遍地都是，当然波之国除外。
“我在这里可是义工，而这里的大名们也不觉得忍者有多重要。”原腾摸摸鼻子，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模样。“正好我身上有一笔钱，反正回去以后也用不着。”
“你父亲不是很有势力吗？为什么不让他……”
“雷之国的政界发生了一点小事情，我不想让我的父亲为难。”原腾无所谓的耸耸肩，弯腰把那本红皮小书放在了稀雅的床上，“这是我整理的一些忍术和陷阱，你或许可以用到。”
“谢谢。”朝他点点头，然后把他送到门口，“以后进女生的房间要记得敲门，不然会被当成色狼的。”这个玩笑开的有些不合时宜，原腾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微笑道，“啊，下次我会注意的。”
“有空回来看看。”军师型的忍者休假似乎都挺多的，特别是未来的和平年代。
“嗯，我会的。”
“再见。”关上门，然后叹气。
稀雅看着原腾留下的那本笔记，她觉得她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难过，也许是因为知道那个人不会有事，可天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自信……
更何况，他们并没有相处多久的时间，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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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钥匙，开门，但第一眼看见的人既不是达兹纳也不是津奈美，而是北村环这个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你好，北村君。”礼貌的打了一个招呼，稀雅走进客厅，然后看见了刚才被墙壁挡住了的达兹纳、津奈美和渡边赤也……
稀雅想过很多次会面时的情景，但现在这样的……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我想我还是先去自己的房间吧。”这么大阵容的会面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呢，早知道就不应该为了节省体力而提前收回那两个亡魂了。
“稀雅，这两个可是了不起的忍者哦。”达兹纳大笑着把稀雅拉到了沙发上坐下。
现在的情形非常诡异，达兹纳一家包括稀雅都坐在靠左的沙发上，渡边和北村则坐在靠右的沙发上，两方人马面对面得坐着，甚至还谈笑风声……
达兹纳和渡边是大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津奈美是羞涩的笑，对象是渡边赤也，北村环是意有所指的笑，对象是稀雅本人。
而稀雅，左看右看，最后只能无奈的苦笑。
谁能告诉她，在她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不在焉的吃完晚饭后，津奈美便以叙旧的借口把稀雅带进了她的房间，而稀雅以前的房间则借给那两个正在大厅里和达兹纳拼酒的“了不起的”忍者。
“稀雅，我觉得我有些喜欢渡边。”津奈美的声音很轻，但语调里满是激动。
“你们才认识多久。”稀雅的震惊不亚于听到云影和长老会握手言和，从此一家亲的消息。不过唯一安慰的是津奈美说的是“有些喜欢”……
“你们根本不了解对方好不好！”稀雅觉得自己要好好“开导”一下这个才16岁的女孩，必要时甚至可以采取一些“不光明”的手段。
“我的确不了解他，我现在甚至只知道他的名字、年龄，当然，还有他的热心。”
“……”那个残忍冷酷的家伙还热心？问问那些死在他手上是人们，他们会告诉你他根本没有心！云影村培养出来的忍者，大家族里培养出来的接班人，无论是哪一种身份都注定了他的性格和他的未来。
“而且他很老实。”津奈美重重的说道，满脸的坚定。
“是的，我知道。”但那只说明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而已。在战场上，武力有时候可以代表一切。
“津奈美，他是忍者，危险的种族。”
“我们并不了解忍者，渡边和北村他们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表情逐渐变得疑惑和忧郁，这是津奈美的缺点，但在此时却让稀雅无比庆幸。
“如果他们会在你们这种小市民的面前表现出杀人如麻的样子，那他们就是疯子！津奈美，他们只是因为有任务才会表现出亲切的假象。”
“你怎么会那么了解？”天平已经开始往一边倾斜，稀雅相信一面倒的情势很快就会发生。
“因为我的老师也是个忍者，原腾植树。”
“可是……”津奈美开始犹豫，而看出她心理想法的稀雅则是趁热打铁的又说了一些关于忍者的恐怖故事，而作者自然是统一署名为她的忍者老师原腾植树。
“别可是了，现在你好好的当你的邻家女孩，尽量别和渡边扯上关系。”这是总结性的告诫。
“但……”
“别但是，我答应你，如果他是个好人的话我就不再干扰你们之间的感情。”说这句话的时候，稀雅觉得底气十足，因为她有信心这个渡边不会是一个“好人”。
津奈美想了想，最后点了头，“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好……”乖巧的钻进被窝不去看津奈美怅然若失的背影。
稀雅有足够的自信认定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直到渡边离开他们也不会两情相悦。
因为那个人……在稀雅的记忆里可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老实人”啊。
不过那两条平行线是怎么相交在一块的，以渡边的姿色，应该不至于一见钟情吧……
算了……好烦……还是睡觉吧……
不过楼下那三个雄性生物到底在做什么？怎么会那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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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津奈美在厨房做早点，而昨天拼酒的两个男人则是无精打采得坐在椅子上聊天，至于达兹纳，这个无论是年龄还是体力都应该是最弱的酒鬼却是神采奕奕得看着报纸，并且间歇性的哈哈大笑。
“你们竟然比不过他？”稀雅的语气里是不屑加鄙夷。
“他昨天喝了五杯就醉了，很难想象一个普通老头撒起酒疯来会那么恐怖。”北村掀起衣服袖子，露出了几个参差不齐的牙印。
“至于渡边……他几乎用呕吐物洗了个澡。”北村掩鼻，他就坐在渡边的身侧。
耸肩，达兹纳的酒品一向不好，这也是为什么每次达兹纳去外面喝酒津奈美总是那么着急的原因了。稀雅坐在餐桌的另一边，整以暇得看着表情各异的三个男人。
突然觉得也许她家的老头也不是那么没用，至少他能把这两个在战场上呼风唤雨的忍者整的那么狼狈……
悄悄在饭桌下竖起一个拇指，然后发现坐在对面的达兹纳居然冲她眨了眨眼睛。惊愕的瞪大眼，但那位却已经恢复了常态，好像刚才只是自己眼花了似的。
莫非这个老头是故意的？
……
“咚咚。”敲门声把稀雅从疑惑中拉了回来，也让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门厅里。
……
“稀雅，有同学来找你。”
“是衍未吗？”因为除了她以外就没有别人和她有关系了，不过这种时候她来做什么？而且听脚步声似乎还不止一个人。
“是我，我妈妈想来看看我的朋友。”
稀雅看着站在她身后女人，有一瞬间的惊愕。
她居然是忍者，而且至少是个中忍……
“你好，染院伯母。”看似不经意的回头，眼角恰好瞥见似乎也在掩饰慌张的渡边。他掩饰的很糟糕，至少比不上站在他们面前的染院美智。
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看情形，他们两个不仅认识，而且似乎还关系匪浅……
这是怎么了？难道波之国最近开老友会？为什么一个个都往这边聚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故国老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