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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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理的脸瞬间变白，嘴巴张成了“O”型。
“安然，你的意思……我不明白。”
“我很抱歉，左师兄，其实，其实，也许，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还有……我已在今天，正式向学校递交了退学申请。”
室内安静了片刻。
“安然，对不起，也许，也许整个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没有准备，那个……事情很突然，我当时，我当时……可是我保证以后不会的。我们双方，本来，本来也有一个互相了解的过程，我相信，经过了这次，我不会了，我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我真的会对你好，一辈子。”
左理有些语无伦次，他抬起头，一直盯着我，目光是真诚的。
说实话，我不是不信他，他是个好人，但，真的，非我良人。更何况，经此一役，我们的人生，再难有交集。
我沉下心来，我解释，我不是不信他，也不是不知道他是一个好人，但是……
他没有等我说完，他只是说，也许他的提议来得太仓促，我没有准备，我受了惊吓，再加上这段发生的事太多，我没有静下心来的机会。
“不要急着下结论，好不好，安然，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你再想想，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我去美国，也是9月份的事了，还有3个月，我，不，我们，有的是时间。答应我，再好好想想，好不好？”
他说得那样情真意切，我没法，或者说，不忍心拒绝。虽然，我明知道，我的心意已绝，他的提议，我一定不会答应，可是，那一刻，面对那张充满着无限企盼和热情的脸，很多决断的话，我没有说出口。
我的沉默，被左理误以为他的话起了作用，他高兴地离开，说要给我时间和空间。
我不置可否。
事后，再回想，这一刻，如果我不是心太软，如果我能再决断一点，那么多的悲剧是不是，就不会再发生。
可是，未来，谁知道，会是那样残酷呢？
我是在周四的下午得到学校的正式通知的。
这一次，连学生处周处长也没露面。我被刘佳芥叫到她的办公室去，给我宣布了最终的结果。
“学校考虑到你的实际情况，出于对你未来的考虑，同意你的退学申请，其他的处分不再给予。”
公式化的“官话”说完，刘佳芥的眼中又浮现了同情。
“安然，其实你是一个很有天分和才华的学生……”
“能考上Q大的，有谁不是呢？”
“当时，你要是能……”
“刘老师，人是有原则的。这个道理，我的……有人一直这样教育我。有些原则是不能被触碰的。我并不后悔我那个时候的行动，因为白娟实在是……算了，过了的事，我不想再提。对不起的，的确是王晓，她受了无妄之灾。”
我从自己兜里摸出一个存折，递到刘佳芥手上。
“这是我自己打工挣下的一笔钱，刘老师，我想王晓一定不愿意见到我。麻烦您，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她。其实，这点钱既解决不了她的问题，更不能表达我对她的歉意，不过，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方式。余下的，如果将来有机会，我会尽我所能，偿我应当负的债。”
说完，我转身就走。
“乔安然……”刘佳芥叫了一声，“有需要，给我打电话。”
我转回身来，冲她恭恭敬敬鞠了一躬，然后，离开。
离开学校的时候，我想给乔书平打个电话，毕竟，这样大的事，事前没跟他商量，又决定得这样仓促，我实在有些心发慌。
可是摸出手机又一想，这样大的事，电话里哪里说得清楚，还是回去当面说比较好，这么一犹豫，拉着箱子出校门时便有些晚了，我只得挥手叫了出租。
那么巧，一辆“的士”刚好停在我面前，车上的人开门下来，我有那么一刻楞神，直到他招呼我。
“安然，你这是要去哪儿？”
“韦家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韦家齐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笑都有些勉强。
“那个……我大伯在……”
我这才发现校门口的大榕树下，停着一辆挂军牌的今年最新款“三菱”越野车。
“你大伯？他来我们学校干嘛？”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为国防生的事吧。”
韦家齐的大伯，曾是卫戍部队的二把手，后来调去了总参，也是最核心的几位领导之一，还专门负责的高校国防生的招录和分配，实在算得上“大权在握”。
可是不知怎么的，韦家齐提到他大伯时特别不自然，说话都不看着我。
“这个时候，你这是要去哪儿？韦家齐迅速转移了话题，“还拉着忒大一个箱子……”
“我……”反正迟早所有人都要知道，我舔下唇，“我刚刚办完退学手续……所以，所以，从这一刻起，我已经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
我敢保证，那一刻，韦家齐的表情不是震惊，而是震惊到极致。
“你说什么？你说你刚刚办了退学手续？你退学了？你……这么大的事，你跟你乔叔叔商量过没有？他知不知道你做了这个事？”
我低下头不说话。
“你……我就知道……我刚还在想，你乔叔叔还在找人帮你想办法，你怎么就……”
“什么想办法？”
这下震惊的是我。
“不然，你以为我伯伯今天来干嘛？”
“你不是说……”
顷刻间，韦家齐的脸红红白白，我不是傻子，前后联系起来一想，整件事便想明白了。
“我伯伯因为国防生，还有其他一些原因，和Q大的领导班子成员都很熟，乔叔前两天给他打了电话……”
“你家大伯和乔叔很熟么？”
在U市的时候，逢年过节，乔叔也只是偶尔和韦家通个电话，韦家大伯还并不在U市。我从来不知道，现在乔书平一个电话，就可以让一个将官鞍前马后……
“我也不是太清楚，只听我爷爷好像说过，乔叔曾经救过我大伯的命！”
我还来不及问详情，我的电话响了。
是乔书平。
“你在哪里？”他有些气急气喘。
“学校门囗。”
“哪个门？”
“大门。”
“你哪儿也不要去，听到没有？就在那里等我，我很快就到了。”
挂断电话那一刻，我听到他吩咐人的声音，快点，Q大正门。
那样慌乱紧张，和他平日，判若两人。
“你真的决定了？我想，我大伯一定可以帮到你。”韦家齐盯着我。
我说谢谢，不必了，我想好了。
“你乔叔叔……”
“我会跟他解释。“
”那么，以后呢？你想过以后怎么办没？”
我以沉默作答。
“这是我在国内的号码，我这段会在国内呆一阵子，有困难找我。”
恍神间韦家齐塞了张纸条在我手心中，再想推却时，于津那辆“三菱”越野已停在我们面前。
我看见于津停了车，也不看我，径直走到后座那边开了门，在边上站着。约过了几秒，乔书平才从里面出来。于津伸了手出去，被另一手轻轻推开。手的主人扶着车门站了几秒，便径自向我走了过来。
我低下头不敢去看他，心中却已做好接受“暴风骤雨”的准备。
谁料，他只是伸过来一只手，拉起我的箱子。
“欢欢，上车吧。”
五个字，再简单不过，似乎无悲无喜，却透着说不出的疲惫乏力。
我有些震惊地抬头，只看见他已然转身的瘦削的背影。
“乔……”韦家齐想招呼他，被我一摆手按了下去。我追上乔书平的脚步，匆匆忙忙上了于津的车。
车停在别墅门口的时候，乔书平抢在我前面拎了我的箱子径直往前走，我正要撵上去，却被于津扯住了袖子。
“你乔叔这几天可都不太好，昨天还差点进医院了，呆会儿你可别再气他了……”
我看着前面那个有些执拗的背影，点了点头。
等到我进去的时候，乔书平正从楼上下来，指间夹着一支燃着的烟。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斯斯然坐到了沙发上。他拉过茶几上的烟灰缸，掸了掸烟灰。
“欢欢，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他猛然抬起头来，狠狠地眯起了眼睛，满脸的沧桑更甚往日。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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