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道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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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纲手就被家忍吵醒。后者战战兢兢的向她禀报，大小姐吵着要回日向家去扫墓，怎么劝也不听。
现在这个家里，能被单独叫做大小姐的也就只有一个小祖宗，她居然还会发脾气？也真够难得的。纲手懒得去琢磨小女生的复杂心理，直接挥挥手放行：“让她去，派人跟着就是了。以后她的要求，除了不必特意来回我，除了待遇全按照我的标准以外，随她想去哪儿都行，但她一旦离开族地，至少要有三个上忍随行，就这样吧。”
反正只要她不是笨蛋，也该知道现在的她是绝对不可能返日向一族了吧。这样想着的千手族长翻了个白眼，又倒回去继续睡觉了。
倒是泉奈兴冲冲的跑来找侄女一起吃早饭，想着和她好好交流下感情，没想到却扑了个空，一问她去了什么地方，竟然是回了日向一族，顿时大吃一惊：“谁让她回去的？！”
家忍恭敬的回答：“大小姐闹了一早上，族长大人被吵得没办法，就同意了。”
泉奈挑眉：“不是说那丫头脾气好得跟没有一样吗？她也会闹？”
家忍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说。泉奈的脸上却露出一个冷笑来：“你们不会还以为，你们的雏田大小姐，还只是个任谁都可以欺负的小孤女吧？看来，我是该好好教育一下你们，该怎么尊重大小姐了！”
——时隔几十年，千手一族终于又回想起了被宇智波小祖宗统治的恐惧。
日向分家。
宁次急匆匆走进家族墓园，在进门的那一刻脚步一顿，隐晦的扫视了一眼四周，这才抬脚迈了进去。
雏田正坐在日向辉和日向杏的墓碑前，整理着墓前的花卉，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露出惊喜的表情来：“宁次哥哥！”
“雏田！”宁次几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关切的打量她的眼睛。“你怎么样？你的眼睛……”
他不敢问得太详细，盖因这墓园明显有上忍镇守，只是不知道是来自日向一族还是千手一族。但雏田显然也不用他说得太明白，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宁次勉强对她笑笑，低头一看，却发现日向夫妇的墓地焕然一新，明显才经过修缮。他当然猜得到这是谁做的，也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顿时觉得一阵愤懑，脸上也跟着显露出不满来。
“宁次哥哥！”雏田握住了他的手。他看着妹妹的眼睛，完全明白了她想说什么。
哪怕再不想妹妹离开，也庆幸她终于跳出了这个圈子。在千手一族，至少她还有木遁这个血继限界，相信那些人也不敢慢待她。
他们肩并着肩坐在墓碑前，雏田低垂着眼睛，微笑着说道：“往好处想想，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里这么干净。”她偏过头，小声问了宁次一句。“长老……他们难为你了吗？”
“不用担心，大伯拦住了他们。”再不想为日足说话，宁次还是坦白告诉了妹妹。“他们想拿我来要挟你，没那么容易！你也不用担心我，我虽然……讨厌大伯，但他，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
这大概是这些年来他为日足说过的最好的话了，雏田又是好笑又是心酸，主动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对不起，宁次哥哥，我本来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回到日向，回到你跟日差叔叔身边，但是……现在的我，不能这么做。”
“……我理解。”想到那句因为袭击而未能问出的话，宁次心里也十分难过。但现实就是这么奇妙，雏田虽然身具白眼的血统，但可能真的不是他的族亲，反而是独一无二的木遁，笃定了她千手的血脉。
至于宇智波……那就不是他应该去想的事情了。
“虽然，可能不能再姓日向了，但我还是雏田，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雏田深吸了一口气。“宁次哥哥，你也是，变得更强大吧。只单单是天才，还是不够的。”
她能感觉到宁次用力握紧了她的手，那力道已经让她感觉到疼痛，但却还是不想放开。片刻之后，她听到宁次低沉的回应了一句。
“好，等着我。”
*
扉间整理完最后一份档案，把所有文件收入柜子，转过头来看了坐在椅子上的囚犯一眼。大蛇丸低垂着头，头发垂在脸上盖住了面容，整个人死气沉沉，一副毫无生气的模样。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也站在一边，看向大蛇丸的目光犹带着几分自责和心痛。扉间拍拍他的肩膀，对大蛇丸说：“你的研究很有些意思，如果不是偏离了轨道，我倒是很想和你交流一下。”
“嘻嘻……”大蛇丸微微抬起头，蛇一般的金黄色眼睛直直的看向他。“若是我和你生在一个时代，就不会有人拿这样的理由来指责我！二代火影，别忘了，我所学的多少忍术，最初的发明者，都是你啊！”
被这样恶毒的指责，一生孜孜不倦致力于研究、生后留下无数成果的二代火影看着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把一切怪罪在忍术头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忍术没有善恶之分，决定对错的，还是人们心中的正义。大蛇丸，你不该为了研究不择手段，这样的研究，即使成功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不再跟这个令人惋惜的后辈说话，转而对昔日的学生说：“他这具身体就快要腐烂了，在那之前，你最好决定要怎么处决他。”
猿飞日斩吃了一惊：“老师，那你和斑大人……”
“我们能够回到现世，全靠他的忍术作为媒介，一旦这具身体都不存在，那么一切忍术都会归于虚无，我们也该回归黄泉了。”扉间不以为意。“我们已经死了几十年了，如今也不过是回归我们该去的地方，你不用难过，日斩。这么多年，你把木叶治理得很好，谢谢你。”
“不，我也只能做到一步，比不上水门，将来的一切，还要看年轻人呢。”虽然嘴上这样自谦，但能得到敬爱的老师的认可，哪怕是已经垂垂老矣的三代火影，也不由露出了愉快的微笑。
然后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扉间！”泉奈整治完下忍，照例跑来实验室找丈夫吐槽，一进门看到猿飞日斩，他脸上的笑容就更真切了。“猴子也在，这可真是太好了。”
日斩尴尬的笑了笑。扉间作为老师，的确是十分认真且合格的，但他的丈夫泉奈却相当厌烦这几个学生，时常借着这样那样的借口找他们的麻烦，偏偏公正无私的二代火影在这个时候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哪怕是泉奈去世这么很久以后，日斩也没能摆脱他的阴影。
泉奈才不管他尴不尴尬呢，他从来以捉弄这几个人为乐，反正扉间为了家庭和谐也不敢多说什么，背着手过去调戏日斩：“这次回来，我才知道你和团藏真不是一对啊，看来当年，真的是团藏对你单相思啊！”
日斩：“呵呵。”
并不是人人都能像你和老师一样联姻都能撞到真爱的……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男人的啊！
但是他不能反驳泉奈，因为小祖宗越挫越勇，还不知道要搞出什么事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本正经的对扉间说：“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事要做，我就先走了。”
眼看着日斩掩面而去，泉奈撇撇嘴，有点无聊。扉间捏了捏他的鼻子：“你不是去找我们的小侄女玩了吗？怎么又跑来捣乱。”
“别提了，我们侄女回日向去了，她怎么老想着日向啊。”虽然当着外人的面完全站在雏田那边，现在没有外人了，泉奈就要开始怼自己人了。“肯定是日向一族把她教坏了！”
“大概是回去道别吧，只要她不是太笨，肯定都很清楚，她是没法回去的。”扉间摸了摸他的头发顺毛，泉奈的注意力却已经转移到了他背后的大蛇丸身上。“那个人怎么了？”
“这具身体不是他自己的身体，大哥的细胞又开始排异了，他撑不了多久了。”说起一个人的生死，扉间的语气仍然平静。“泉奈，我们也要做好准备，该回归黄泉了。”
“这么快？真是没意思啊。”泉奈撇撇嘴。“怎么，还没决定好怎么处理这个叛忍？猴子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了？”
“毕竟是一手教出来的徒弟，就算再责怪他，难道还能亲眼看着他死吗。”扉间叹了口气。“他说必须等另外一个徒弟回来，再做最后的制裁，虽然怎么听都是借口就是了。”
“明知道是借口你还由着他，你还真是个好老师啊，扉间。”
“嗯……不，泉奈，不要再借口这个去找猿飞的麻烦了。”
扉间搂着泉奈走出了实验室，才一出门，泉奈便冷冷的开口：“团藏似乎想立刻杀了他，你不想解释这件事吗，扉间？”
“做一个太过溺爱弟子的老师，这可不像你啊。”
扉间沉默了。
“团藏……他走的道路，太过偏颇了。”最终，他这样说道。“真不知道，他是学的太好，还是太差啊……”
“你又没有教他们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泉奈冷哼一声。“比起从前，现在的他，可真是恶心。”
即使是在从前，泉奈从来没有喜欢过团藏，但这样严厉的说他，还是第一回。
扉间看了看他，露出无奈的表情来。
“我们已经过世很久了，泉奈。这么多年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人，正是最不可能一成不变的。”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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