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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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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门堂,一个曾经威震八方的杀手组织,一个拥有着传奇色彩的武林门派。所有的人都知道,祁门堂三十年前毁于一场大火。在那之后,祁门堂的旧众遍部江湖各地,有的退隐,有的跟随怨情剑祁无生,无情剑祁无痕重建了祁剑门,有的则跟着祁小娈去了恨情堡。总之,祁门堂自那年之后,便成了江湖上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之一。
但是,最近半年来江湖上盛传着一个惊人的消息——祁门堂重建了!
除了恨情堡以为,其余祁门堂的众多旧部都纷纷回到了祁门堂参与重建。而祁门堂也广发英雄帖,诚邀各路豪侠于腊月初八共聚祁门堂,参予新任掌门的就任大典。
无欲看着书房里的英雄帖上那几个字皱了皱眉,这引起了一旁正在看书的慕容傲的注意。
“怎么了?”她盯着那张帖子大半天了,而且那还不是给她们恨情堡的英雄帖,而是派给他快剑山庄的。“这帖子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我没有收到邀请?”无欲看着英雄帖,恨情堡的前任堡主可是恨情剑祁小娈,怎么说她恨情堡也应在受邀之列吧?可是,怎么没见有人给她送来?
“你没忘记恨情堡的现任堡主是无心吧?”慕容傲白了她一眼,注意力回到书上,也没忘记提醒无欲,“而且你没看见帖子上写的是邀请快剑山庄庄主伉俪吗?庄主夫人!”慕容傲特意强调了最后四个字。
无欲不服气,拍拍胸膛说:“可我好歹也是现任的恨情剑客吧。祁门堂重出江湖这么大的事怎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师父都没跟我说过。”一定是那次师父去找大师伯之后发生的事情,那次她本来也跟着师父一起走的。可谁知道半路上就被慕容傲给追上了,硬说她的伤还没好,不能轻举妄动,便将她绑到了快剑山庄,由他自己亲自看管。结果这下可倒好,什么消息都没了,就连恨情堡都交给无心了。
慕容傲睨了她一眼,老神在在的说:“恨情剑客?你的恨情剑呢?”
“还不是都是你。”无欲背过身去不理他。说起来就生气,要不是为了慕容傲,她也用不着把恨情剑交给祁啸天。这个死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
慕容傲微笑着放下手里的书,将无欲的身子转过来对着自己,“好了,别气了。”戳戳无欲因生气而鼓起的脸颊,将无欲抱在自己的怀里。“是你自己说的,孕妇生气对孩子不好。乖,别生气了。”
无欲把头扭到一边,“我才懒得跟你计较呢!”
“好了,真乖!”硬是将她的头扳过来,在樱唇上轻啄一下,“与其生气,还不如想想该送些什么贺礼好,毕竟这次咱们可是去恭喜你大师伯的。”
柳州 慈安堂
夏醉尘头痛看着桌上的两封信,一封是祁门堂的英雄帖,是邀他前往祁门堂参加新堂主的就任大典;而另一封却是一封匿名信,告诉他千万不可以离开柳州半步,更不可以去参加什么大典,否则后果难料。
到底信谁?他早就听说祁剑门有意重建祁门堂,却没想到新任堂主会是秦忽辕。本来他不希望再插手江湖事,但是冬伶也算是祁门堂的人,甚至还是恨情剑客,若是不去祝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可是……他看着另一封信犯了难。
他当然知道此时离开柳州的危险性,不要以为他没有察觉,自从他半年前回到柳州之后,他就发现慈安堂外常出现一些陌生的面孔,因为他们只是观望,也没见有什么恶意,所以他才一直没有理会。但是最近城内传得很凶,城外树林老有武林中人打斗,死伤甚多,甚至已经惊动了官府。
正在夏醉尘苦恼不已的时候,书房被开启了一条小小的门缝。
那是一个水嫩甜美的奶娃儿,小脸蛋上有着世上最美丽的灿烂笑容,甜得让人见了会忍不住会心一笑,打从心眼儿里涌起宠爱她的心情。
“爹爹!爹爹……”似乎是怕自己打扰了什么,偏着小脑袋,如花儿一般的娇颜上满是无辜。
像是没听到般,低头沉思的夏醉尘并没有抬头,还是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但只要稍微注意一些,不难发现其中的异样。
冷淡自持的表情早在娇嫩嗓音扬起时化去,而足音靠近的同时,平淡的俊颜更是已染上一抹笑意,那状似无心的样子只是一种假象,假象之下,实则已是准备好,要好好地逗弄她一番。
“爹爹!”小心翼翼的,小脑袋的主人又唤了一声。
夏醉尘依旧没给予任何回应。
对着不为所动的他,她脸上甜美的笑容换上不解的表情,然后,矮矮的身子攀着门框,小心地爬过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门槛,一路摇摇晃晃的朝夏醉尘方向走去,嘴里还不住的喊着爹爹。
在她逐步的接近中,夏醉尘突如其来的将小小的人儿抱了起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亲昵的摸摸她红扑扑的小脸,“怎么了?没跟公公玩?”
“公公,坏,找不到。”无辜的笑脸溺在爹爹的怀里,小小嫩嫩的手儿攀住父亲的大手。
“是吗?是你自己又耍赖了吧?”原来如此,郭老爷最近常常和怜儿玩捉迷藏的游戏,一开始老爷子还会躲在附近怜儿容易找的地方,可是后来他渐渐躲远了,怜儿找不到他时,便会找父亲求救;轮到怜儿躲起来让公公找的时候,她也会躲到父亲这里来,不是爬到书桌底下,就是撩起父亲的衣摆躲在下面,天真的以为这样公公就找不到她了。
真是不知道该那这对爷孙怎么办才好,总不能他们每次玩这个游戏都要找他帮忙吧?而且这爷孙俩还总是在他待在书房里办公的时候进来骚扰他,每次都害得他不能专心做事,以前一个时辰就能做完的事,总会被他们闹得几个时辰才能做完。
“爹爹,找。”小娃儿嫩白的小手拉着父亲的大手,另一只手指着门口,挣扎着想要从父亲怀里下来,好出去找公公。
“好好好,找,我们这就去找!”夏醉尘无奈的抱起女儿就往书房外面走,这孩子完全继承了珍儿冲动的个性,小小年纪便这般性急,长大了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夏醉尘颇有些烦恼的叹了口气。
柳州的冬天没有雪,但是还是冷得让人手脚发麻,可怜的郭老爷子在寒冷的天气下等了乖孙女整整一个时辰,才被小家伙搬来的救兵——夏醉尘找到。结果可想而知,郭老爷子得了风寒,不在床上乖乖躺上两天是不行了。
夏醉尘看着老爷子乖乖把药吃下肚才总算放下心来。人都说老小老小,人年纪越大反而会像小孩子一样,要人哄着要人宠着,而郭老爷子也不例外,刚才还未了一碗药跟夏醉尘闹了半天,原因就是他大老爷嫌药太苦了。听听,这是一代名医该说的话吗?良药苦口的道理,他不是应该比别人更清楚吗?
“岳父,你多休息一下吧。若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一个小小的怜儿,就已经让夏醉尘疲于应付,这下再加上老爷子,夏醉尘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好。”老爷子有些虚弱,看来真是老了,就这么点儿天气就让他这副样子,看来不服老是不行了。
“醉尘啊,你说祁门堂又重建了,那冬伶那孩子是不是也回那里去了?”半年了,那丫头一点音信都没有,也没说捎个口信回来,让他老人家怎么不担心呢。
“应该是吧。”夏醉尘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他刚回柳州没多久便收到了祁小娈的飞鸽传书,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一切安好!这令他安心了不少,至少冬伶没什么危险。“您就别想这么多了,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醉尘啊!若有时间,去看看吧。”郭老爷喃喃地说,仿佛不是在跟夏醉尘说话,而是在讲给自己听。
夏醉尘没说话,他看着床上的老爷子。老爷想女儿了,虽然他嘴上不说,但是夏醉尘还是能从他的语气中猜出来。不知道当初他带着珍儿离开的那几年,老爷子是不是也跟冬伶说过同样的话。
想了很久,夏醉尘才点点头,说:“好!”
事实证明,当有人对你发出警告的时候,就算你不相信,也不要掉以轻心。
很快,也就是夏醉尘刚刚踏出柳州城不远的时候,他就被一群不明来路的人围攻。
那是一场以实力对人数比例的激战。
所谓的实力,指的是被包围的夏醉尘。他虽然不再理江湖中事,可人家好歹也是“寒星”!有着一身世上高强且让多少人难以匹敌的绝世武艺;至于人数比例,指的则是他所面对的那些难以数计的敌人。
这是一场难以论断输赢的对决,至少,就目前而言是如此。
只是夏醉尘人单势孤,就算是世间少有的绝世高手,单独一人一次得面对这么多的对手,也没有绝对的胜算,更何况这些人的武功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过话虽如此,围剿人的黑衣杀手也没占到什么好处,因为他们唯一的优势也只是人多势众,仅此而已。
平心而论,黑衣人的功夫比起夏醉尘来还是差了些,可黑衣人也没吃什么亏,只因组织很重视这次的任务,派出的全是组织里一等一的高手。要知道,做他们这行的都是提着脑袋在玩儿命,在武艺方面自然也不能弱到哪儿去的,尤其他们还是这些人中的高手。
而至今,黑衣人还没倒下的少说也还有十来位,都说了团结力量大,尤其是他们事前套好了剑阵准备,又个个都抱持着就算一死也要多消耗敌人一丁点的体力、好为自己人增加胜算的必死决心,在这种视死如归的心态下,可想而知,在这一役中,黑衣杀手他们并不是必败的一方。
对于祁门堂的重建,江湖中人看法不一,有的说祁门堂的建立可使得三十年来散落江湖的六剑客重聚,广受门徒,让六情剑法发扬光大,也算武学界一件美事;而更多的人则认为,祁门堂当年的没落跟江湖上各个门派的逼迫有很大的关系,重建祁门堂就意味着不久的将来便会一场惊天动地的报复行动。
正是因为这些看法,祁门堂新任堂主的就任大典便吸引了许多江湖中人前来参加。有的是真心诚意来凑热闹的,有的则是抱着观望的心态,更有甚者还是抱着搅局之心来的。
离腊月初八还有十来天,可各路英雄已经来了不少,大到少林等名门正派,小到无名小卒,无论有没有英雄帖,都赶来祁门堂凑热闹。这可害苦了祁门堂的人,每天都要接待一堆持有英雄帖的武林人士,又要说服一堆没有英雄帖的武林人士离开。
“娘的,这老头子到底送了多少英雄帖出去啊?”忙得已经好几天没和妻子温存的祁天显得有些急噪,一点没有无情剑客的半点风范。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持有英雄帖的人太多了,要不是祁门堂在重建过程中扩建了许多,今日恐怕还容不下这么多人吧。
“不知道,只晓得帮忙誊写英雄帖的人花了整整七日才写完,而且还听说光是送这些英雄帖都差点要了那几个送帖人的命。”无心一边品着茶一边淡淡的说,她年纪轻轻,却用白纱将脸蒙了起来,让人看不出她的外貌,只能通过露在外面的两汪潭水似的深邃瞳眸窥视她的美貌,而最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则是那一头与她师父祁小娈一样的银发。
“切,真不知道他请这么多人来干嘛。”殇情剑客祁赐是个还未满十七岁的少年,也是他对秦忽辕如此大张旗鼓的广邀各路英雄最为嗤之以鼻。瞧瞧这个大厅,正被下人们布置得像谁家要娶媳妇似的,大红大绿的,要多俗气有多俗气。
而身为无情剑客祁天妻子的无情,则是悠闲的坐在丈夫的大腿上,正拿着一块桂花糕喂着一脸气愤的祁天。“行了。反正客人也来大半了,以后的几天也没这么忙了嘛。”
“无情,你就不能下来吗?”在坐的六情剑客除了任断日外,其他四人都尚未成亲,而无情与祁天之间的亲密,的确也让旁边看的人十分不自在。
“喔。”无情很配合的想要站起身,算是给自己师姐面子。可谁知道人家丈夫不乐意了,死活不放不说,还更变本加厉的将娇妻搂在怀中。“哎呀,你干什么呀?”虽然看不到,不过她肯定祁天现在一定是一脸挑衅的看着无心。
正当无情和祁天僵持不下之时,一个门徒匆匆来报:“秉各位少主,快剑山庄庄主夫妇到。”
“真的吗?是无欲来了!”无情一下子跳了起来往外跑去,快得连祁天都没抓住。
“回来,情儿。”祁天气急败坏的追上去,就怕无情有什么闪失,“站住,情儿,小心点儿。天啊,不要跑!”
“哈哈哈——”难得看到祁天妻奴的一面,祁赐笑得差点儿滑到桌子底下去。“我的天啊!哈哈哈……太、太好笑了!哈哈哈……他、他不知道,哈哈哈……他不知道嫂子早就对这里熟悉了吗?哈哈哈……娘啊!谁来救救我,太好笑了……”
对于祁赐孩子气的举动,众人好笑的摇摇头,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样子。“要笑就尽情笑吧!你没多少机会了。”断情剑客任斩月看着一直狂笑的祁赐,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虽然刚刚祁天是一路追着无情去了,但中途还是向狂笑不已的祁赐透来杀人的眼光。
无心的个性不像无情那般冲动,她做任何事都是有条不紊的。就在无情已经跑得没影的时候,她才站起身慢慢朝大门走去,途中还不忘派人去通知祁小娈,甚至还让人吩咐厨房晚上做几道无欲最爱吃的菜。
可是,还没等她走到大门就已经看见慕容傲带着无欲急匆匆的走来,身后跟着同样焦急的祁天和无情。“怎么了?”无心看到大家神色异常,开口询问。她看到他们后面的几个下人打扮的人似乎抬着担架。
“进去再谈。”无欲示意身后的下人将担架抬进大堂,这时无心才看清楚,原来担架上抬的是一个人。
“他是?”
“他叫夏醉尘,是冬伶的姐夫。”无欲做了简单的介绍,“冬伶在哪儿?”
“她好象在房里吧。”无心不是很确定,当下叫来门徒,“快,去把冬伶少主找来,就说有急事叫她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