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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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降知不爱讲故事。
他还是捡了些重点说。
江汀听了个大概。
自个总结了一下。
狄降知从前喜欢一只调皮捣蛋的鸟。
但是那鸟不喜欢他，只晓得和妖怪们玩。
某一天身边的坐骑将鸟逼出府。
那鸟又被另一个贪玩坏心的妖拐进了穷凶极恶的妖兽肚里。
狄降知疯了。
来不及告白。
也顾不上鸟是不是友人的孩子。
再次找到鸟，它已经成了一撮虚无缥缈的魄。
这下更没法告白了。
好在帝神大人的心上鸟还没死。
甚至就在这里，只要他想可以立刻过去。
江汀说完道：“是这么一回事吗？”
没想到啊，狄降知还有这么番感情纠葛。
事倒是这么一回事。
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狄降知想了想，道：“注意你的言辞。”
江汀大口喝着柠檬茶。
她一拍桌子，“那这是好事啊！”
她擦着嘴边的水，又真诚道：“帝神大人应该高兴。”
狄降知只觉得有些不真切。
他握着那罐菠萝啤，低声道：“或许吧。”
“你明天会去找她么？”
江汀想说正好，喻苗也看上了你，看来是天定的缘分。
狄降知却道：“其实，我还不是太确定。”
“……嗯？”
江汀不太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
狄降知隽逸的侧脸隐在月华中。
他睫毛微阖，盛了片氤氲的光，神情露出丝难得的迷惘。
可能心事不好向她这种半生不熟的人讲吧。
江汀倒是很能理解，她转移话题道：“一直想问，你手心是什么呀，时常能见它发亮。”
“嗯？”
狄降知低头，落在掌心又紊乱跳动的玉石上。
他握紧拳头，才回：“一把剑。”
宝器放在掌心？
远古大妖怪都这么奇怪的吗？
江汀还未发出疑问。
狄降知已低声续道：“什么时候放的，我也不记得了。”
每个妖的命门都不一样，也不会轻易向别的妖露底。
掌心的这条线，就是狄降知的命门。
如果不是因为很重要的妖或事，他是决计不可能将剑放在此处与命门绑定的。
上古时期的宝剑虽强，也终是有被压制的可能。
面前这尊大妖。
记忆看来残缺了不少。
江汀看他可怜，便没再追根究底。
这么半夜话旧事。
第二日她果然起迟了。
好在狄降知还未走。
他带着她瞬移到了公司。
江汀头一次没被地铁挤成肉饼还提早到了公司，这令她再次感叹，妖在人间实在太方便了，哪哪都可以作弊，不不，说好听点是开挂。
应梧看见他们出现。
条件反射就想报时。
发现还没到10点，应梧后知后觉对江汀投以怜爱的目光。
江汀自狄降知手里落到地上。
好一会才想通应梧在想什么。
之前费加廉瞬移时，只推门就变了景色。
所以刚刚江汀也只是站在狄降知身边，两人没有任何接触。
是普通人类的江汀无知了。
没想到瞬移还有不同花样的！
狄降知施展的术法太快，与温和以介质减弱气流的费加廉全然不同，弱小的江汀差点被席卷进气漩里。
幸而狄降知眼快。
一把提住江汀的后领。
这才令她平安顺利到达公司。
同事们对狄降知的印象本就不好。
江汀还曾背地里做戏将同居之事推到狄降知身上。
今天只怕更加做实了自己被押解奴役的事实。
中午在餐厅打完自助餐。
江汀特意坐在同事们旁边。
她决意将良心掏出来晒一晒。
哪想她才开了个头。
应梧便打断她道：“小江，你不用说，我们都懂。”
宁萌萌也是一脸关切：“江汀，辛苦了，来杯加糖的鲜榨柠檬汁吧？”
江汀只好点头，“微糖，谢谢。”
同事们本就对她心存愧疚。
毕竟最开始让费加廉施法，搞得江汀对狄降知“口是心非”是他们共同的主意。
虽然费老师的手艺似乎生疏了。
江汀并没有特别想追随帝神的意思。
但她如今被帝神占了窝不说，在公司也是被极尽剥削，同事们看江汀的眼神越发垂怜。
江汀望着碗里堆成山的菜欲言又止。
同事们偏说她太廋要多吃点，还在不停从餐台飞来食物。
狄降知和费加廉来餐厅时，正好看见数个盛着肉菜的碗飞向江汀桌子上。
帝神难得来吃食堂。
这儿的食材都是萝卜精们当天送来，由在人间蓝带厨艺学习进修过的外聘兔妖烹饪。
费加廉正准备好说辞，想好好介绍一番。
帝神大人的脚步一转。
却是直直迈向了公司员工的那个餐桌。
狄降知盯着满桌菜肴。
他看向江汀：“昨晚没吃饱？”
她又不是饭桶。
昨晚那三个菜和饭团寿司吃得可饱了。
不过她又不能说眼前这些菜，是同事们可怜我被你剥削的慰问。
狄降知本身不会感到饿。
他这时却坐在了江汀旁边。
费加廉忙端着挑选好的饭菜送上来。
狄降知也不接，只盯着宛如菜贩子的江汀面前五花八门的菜。
这是……眼馋吗？
江汀想了想，识相地从中挑出酸笋炒肉进贡给大佬。
“狄总，你也吃点吧。”正常上下属的恭敬语气。
狄降知倒是缓缓接了她贡食。
尔后有些纳闷道：“你不喜欢笋？昨天我下厨时，那笋你可挑得还挺水嫩。”
也没有不喜欢。
还不是要先考虑您吗！
江汀心里愤愤不平，正想着怎么回好，同事们怜爱她的目光却齐齐断了，都在惊愕中不知该换成什么表情。
应梧捂住嘴怕自己叫出声：帝神也被施法了吗？说好的剥削小江呢？
宁萌萌眼里酸起了水雾：帝神竟然还亲自下厨，还为江汀做饭！这究竟是什么混乱的剧情！
费加廉一块排骨没夹稳。
他眼神微动，忽然开口，“帝神，您是不是该去PB公司了？”
狄降知拿起筷子应了一声。
看着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PB公司？
是猎迪区案子的事情么？
江汀开口问了句，担心有什么变化。
费加廉摇头：“与公事无关，你不用去。”
过了会，许是看狄降知还坐着没动。
费加廉不得已又委婉提醒道：“焱木鸟的血只有三个时辰的时效。”
这血来头可不小。
要保证功效只能是现取千年成精的焱木鸟的血。
费加廉废了老劲才找华中区的河伯讨来，统共就那么一点，浪费的话，费加廉必然是心疼到要在心里骂帝神大人的。
费加廉这句话说完。
狄降知似乎才眼神清明一些。
他嗯了一声，走前看了江汀一眼。
江汀直觉他是要去做比较重要的事情。
等同事们解释完，那血能显露出未觉醒或被什么压制的妖怪的本体，她才明白他此次去PB公司是去找喻苗。
两位同事还在疑惑。
应梧：“前些日子搞得荔湾区妖声载道的那妖，难不成在PB公司？”
宁萌萌：“有可能，不愧是帝神大人，处理这些事情还真挺上心。”
费加廉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江汀咬着筷子，倒是很沉默。
看来狄降知要准备与心上鸟相认了。
那些前程往事她听了个大概。
心底对那只鸟的遭遇是有些同情的。
如今要将这个印象套在骄纵贪玩的喻大小姐身上，江汀也有些反应迟钝，而有愧于心上鸟且还藏着无限喜欢的狄降知，只怕心情更为复杂吧。
好在这些事情不真实的像在看戏剧。
江汀旁观者清，没一会就将他们的身份对上了号。
甚至琢磨完，觉得喻苗现在的所作所为，有可能是从前受了无妄之灾的反噬。
江汀想完又摇头。
再怎么身世凄惨，也不能改变那件事的根本。
自己又不是圣人，还是会对她抱有敌意的。
几人还在吃饭。
费加廉忽而摔筷子，叫道：“不好！”
同事们心中一凛。
果然便听费加廉道：“来两个人跟我出外勤。”
江汀不再是懵懂的新同事。
这公司一说要出外勤，指不定发生什么事。
想到荔湾公园诡异浸满水的建筑里飘着伏尸的场景，江汀和同事们默契地低头不语。
“这次事态紧急，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你们可是华南区正正经经的治妖公办人员！”
费加廉痛心疾首又对他们怒其不争。
他索性一挥袖子，将三个下属都给卷到了门边。
门推开后，荔湾公园再次出现在眼前。
与上次不同的是，今天的公园却空无一人。
盛夏的阳光打在地上，教人感受不到丝毫热气。
江汀和同事们对视着，吐出无可奈何又咸鱼的感叹号。
她只是想赚点快钱的区区普通人类罢辽。
他们只是想安稳搬砖的区区小妖罢辽。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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