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昔物语》千霁

2、战前整备

　　比起时间政府，兵法所的作战强度和镇守府更像。
　　德川理在时间政府担任审神者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要被忍无可忍的近侍没收手机、平板、掌机等一切电子设备，这才乖乖肯睡，早上虽不至于赖床，但也是睡到自然醒才肯起来，就算这样，平常依然很轻松就能把战绩刷到前列，期间限定作战也完成得充满余裕。

　　但在镇守府做提督的时候，她每天不需要任何人提醒，早上仅靠生物钟便能五点准时醒来，晚上固定十一点睡，作息非常规律。到了期间限定作战，每天无间歇地收发远征，关注提督同僚攻略进度，研究配装，制定战术，心与出击的舰娘牢牢联系在一起，心情也随着战况的变化而上下起伏。
　　尤其进入斩杀阶段，看着舰娘们在绝对劣势下爆发必杀，冥冥之中如有神助地瞄准深海旗舰，一举完成斩杀，扭转局势，反败为胜，那种激动的心情真的难以用语言描述。

　　德川理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指挥舰队完成关底斩杀的时候，激动地当场跳起来抱住身边的秘书舰，在秘书舰的惊叫声中抱着她原地转了三圈，又一一拥抱了指挥室里的每一位舰娘，最后冲出指挥室，一路飞奔到港口，在黄昏温柔的光辉中等待出击的第一舰队归来。

　　兵法所的作战任务差不多也是这种难度，只不过因为要介入时代，打通关系，作战形式上更加多元，需要能随机应变，独当一面的指挥官。

　　德川理此前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安排参加了兵法所的新人甄选，以最高分完成了初试，所以这算是她在兵法所的第二次任务，对兵法所的行事风格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了解，知道很多事情不能靠对方说明，而要自己去试探。

　　「在决定参战名单之前，我有一个问题。」

　　「请说。」

　　「为了避免引起世界线干涉，编队一般不超过六位，我明白，但是这六位的到来时间，我应该可以随意安排的吧？」

　　「您的意思是？」

　　「我准备先召唤一位，之后按战事进展，再来决定剩下的名额如何分配。」德川理用腰带里抽出兵法所配给的军配折扇，在手心从扇头倒到扇尾，来回往复：「这次作战是主作战的先行作战，要求是探查京畿地区的妖怪作祟事件。也就是并非需要主力打硬仗的攻坚战，而是侧重侦查与情报。按调查进展调动人员的方式我认为是合理的。」

　　「如果没有异议的话，请将这份作战书传给兵法所。」
　　德川理拿出写在卷轴上的作战书，伸手在线结轻轻一抹，激活结上的封印，将文书咒封起来，递给对面的管狐式神。

　　小狐狸抖了抖头顶上的两只耳朵，接过卷轴，背在身上：「您真大胆。」

　　德川理笑了一下，给人以精致冷彻之感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神采：「不，这是我能想到的最谨慎的作战。」

　　送走兵法所的传令式神，德川理回到寝殿内，敲了敲摆放在厢房东面的云外镜。平滑的镜面上泛起一阵微风下湖面般的波纹，随后浮现出本丸内执务室的景象。
　　这是付丧神妖怪的一种，可以映出远处的景象，兵法所用它来解决出差在外的指挥官与本丸的联络问题。

　　「主殿？」
　　身着深色华美军常服的青年的影像出现在镜面内，名物一期一振，天下三作之一名工吉光生涯中的最高杰作，生成付丧神以后是沉稳能干的端丽青年，德川理看中他军事上的才能和可靠的品行，期间限定作战的时候通常委任他为近侍。

　　「终于和您联络上了，大家都很担心您。」
　　温柔的语气，关心的言辞，彬彬有礼的态度，本该是温暖人心的关怀，但不知为何让德川理感到背后有点发冷。

　　只是两天没和本丸联络而已，没必要生气吧？
　　她若无其事地左顾右盼一圈，假装镇定：「我不在的时候辛苦你了，本丸一切还好吗？」

　　一期一振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平易：「除您不在，大家都有些寂寞之外，并无它事。」

　　这话比刚才那句更加难接，德川理背后不由得出了一层冷汗。
　　幸而近侍顾全主人的颜面，给她留了台阶，表示过不满之后便转而谈起正事：「您那边情况如何？一切还顺利吗？」

　　「收集情报为主的先行作战，压力不是很大。」
　　论及工作，德川理松了口气，随意转起手里的军配折扇，那种从容冷静的神色提醒人回忆起她是兵法所最年轻的策士：「平安京这样的地方，遇到什么事情也不奇怪，但既然只是侦查，不与敌人正面交兵，先期有三日月就足够了。」

　　一期对她的选择并不奇怪，意料之中地点点头：
　　「古例堂上家必持宗近物，若只能选择一位辅佐您在平安京的行动，的确非三日月殿莫属。」

　　所谓堂上家，指的是以五摄家为首，可以入清凉殿议政的公卿家族。锻造三日月的刀工三条宗近在世时便天下知名，谣曲小锻冶讲述的便是他在稻荷明神的加护下，为一条天皇打造宝刀小狐丸的故事，也因为这段谣曲，使他成为名工的代名词，在平民百姓间也家喻户晓。
　　根据古例，堂上家必须持有宗近打造的刀剑。虽然三日月从未说过他在平安时代的经历，但为堂上家持有的可能性很大。另一方面，即使后来在足利家，德川将军家度过了那么漫长的时光，但他成为付丧神以后的习惯气质仍旧能看出鲜明的京都烙印，显然是早年京都生活的熏养已经深入骨髓，成为永久记忆，无法磨灭。

　　实力强劲，性格大度，熟悉平安京的生活，德川理首选他，一期一振也认为非他莫属的原因就在于此。

　　「但是，无论如何，您身边只有一位付丧神都太危险了，连轮值都无法安排。」
　　表达过赞同之后，清正俊美的近侍话音一转，用认真的态度提议：「本丸内的大家全因与您的羁绊才汇聚一堂，对您安危的重视胜于一切，您虽自认十拿九稳，也请考虑一下只能在本丸等待您出勤归来的大家的心情。两位源氏请您至少带一位在身边，以备不测，也让大家放心。」

　　德川理怔了怔，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她试着站在本丸内的付丧神的角度换位思考了一下，向着镜子里的近侍点点头：「是我疏忽了，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用顾虑，这样直接提醒我就好。」

　　「感谢您的体谅。」
　　对面的一期微微脸红，神情腼腆谦逊，完全看不出刚才面驳主人的气势：「既然目标是平安京的妖怪，到了正面战您总要用源氏，不用担心影响名额。」

　　「要说退妖斩鬼，的确是源氏最好用。从前源赖光用童子切斩杀酒吞，用膝丸斩杀土蜘蛛，源次纲借用髭切斩落鬼手，源赖政用雷上动射落鵺，可以说最有名的武士妖怪退治故事全与这个家族有关，本来源氏也给人一种豪快斩断，与慢吞吞的京都公卿截然不同的感觉，要说有什么人能退治妖怪，武士里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他们。」
　　德川理想了想，做出决定：「叫三日月和髭切过来吧，我听听当事人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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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牙晓姑娘的地雷，新文第一位
策士大人的习惯是有事找一期，无事三日月（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