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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Chapter 34 真意 ...

  •   「我今天──是来向妳道歉的。」

      「……哈?」

      万万没想到市丸找我的用意是那样,我张着嘴愣在那儿,但葛力姆乔从后方传来的敌意却一点也没因此而削弱。

      确认没有听错,我有些困惑地问去:「你……要向我道歉?为、为什么?」

      「嗯~算是为了妳之前遭遇过的种种?」

      「哼!还真敢说!」葛力姆乔一把将我推到旁边,又站到了市丸面前瞪着他,「谁知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还是是蓝染叫你来的?最好别想再骗我第二次!」

      「什么时候连你的疑心病都那么重了啊~葛力姆乔?我既没有在打什么主意,甚至也没有向蓝染队长报备要过来的事,如同刚才说所,纯粹是为了个人目的想单独和那孩子说说话而已。」

      市丸耸耸肩,而后看向我露出深邃一笑,「当然……也要妳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

      市丸银这个人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我觉得这说不定是一个能够去了解的机会。虽然有点冒险,但我相信与他的对谈是必要并且值得的。

      「……我知道了,如果只是说话的话。」我握了握拳点头。

      「喂,谁准妳擅自决定的!」葛力姆乔回过头来对我一喝。

      「我想知道市丸之前那些行为下的真意到底是什么……应该不用太担心,感觉他这次不像是在说谎。」我静静的说:「况且……我也有些事情想问他。」

      瞧葛力姆乔眉头皱得更紧,眼神就像在说「妳凭什么那么有把握」,但希望他同意,我只是坚定盯着他的双眼。最后他咬咬牙啧舌,却没在多说什么,在我小声向他道谢的同时转头看向别的地方。

      见我们达成共识,市丸笑道:「太好了,不过像这样站着讲也有点不方便……不如我们移动到能够坐下喝茶的地方?」

      赞成他的建议,我请阿德密去向被留在医疗室里的珀儿和菲丽丝报平安,并替我向珀儿道歉。明明是我拜托她挪出时间陪我学习,却中途离席。

      来到第六行宫的会议室,身为客人的市丸坐在靠近门的头座。我本来是想坐在他侧边最靠近他的位置,却在屁股贴到椅面前被人拎了起来,带到最里面的边座;而强制给我指定座位的当事人──也就是坐到里面头座的葛力姆乔翘起前面两个椅脚,毫不客气的跨一条腿在桌上,坐没坐相又面目凶恶。

      「奇~怪?我记得我是说要和她『单独』说话吧?」市丸从容地微笑。

      「休想。」葛力姆乔立刻驳回:「你要是不爽我在场,那就什么话都不用说了!」

      「哈哈,真不愧是一宫之主呢~」

      不知那是褒是贬,葛力姆乔不以为然,我尴尬得只能保持僵硬的微笑。

      瞧对面的人坐姿端正、有仪有礼的模样,而这边简直就像个嚣张又没家教的小屁孩,我的心情顿时有如因孩子闹事而去学校面对校长的家长一样,频频忍者想拽下那条腿或向人家道歉的冲动。

      『但果然……有葛力姆乔在还是让人比较安心。』

      那样想着,我偷偷把椅子稍微挪靠近他一点。

      「好吧~看在你算是『参与者』的份上,让你同席也无妨。」市丸呼口气,同时他将两手交握放在桌上,缓缓开口:「先说说你们最在意的……我在那些行为下的真意吧。」

      我和葛力姆乔都安静的等着他。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希望能尽量让妳活下去而已,纵灵者的女孩。」然后市丸看向我。

      「诶……?」我愣住,重复他的话,「尽量……让我活下去?」

      「怎样?很普通吧?抱歉没准备更意外的理由给你们~」

      已经足够意外了,对方那太过轻松的态度甚至让人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说的话。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葛力姆乔,他也表示不认同的抬起一边眉,瞪向市丸说:「哈,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可别跟我说你忘了自己在沙漠做过的事!」

      终于放下脚,葛力姆乔身体向前倾并用力的一掌拍上桌,可见他依旧对胸前刚愈合不久的伤口,以及造就伤口存在的那个人耿耿于怀。

      「我没忘呀?毕竟那也是我的计划之一!」

      「你说什么……?」跟错愕的葛力姆乔一起,我也困惑的眨眼。

      但市丸丝毫不改态度的看着我,竖起指头说:

      「说是想让妳活下去,但我在身分立场上无法全用主观意见去决定这件事,所以我只好下了三个赌注;第一,欺骗葛力姆乔必须让妳活到蓝染队长回来为止。第二,哪怕是身为高层的我出手伤害妳,葛力姆乔也会挺身相助。第三,蓝染队长会为了妳的利用价值,留妳活口。」

      无法想像他正在向我们摊开的事实真相,我们两人都目瞪口呆的听他继续接下去。

      「还记得我发现妳的时候,妳正差点被葛力姆乔杀害吗?结果葛力姆乔相信了我的话,妳也因此活下来,我的第一个赌注便赌赢了。」

      我呆然的点点头。虽然记忆清晰,但感觉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接着问:「那你说的第二个赌注,莫非是……」

      「呵,没错,就是在沙漠攻击妳那次。」市丸张开手说:「不瞒妳说,虽然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却是真心要至妳于死地的喔?妳应该也知道,要是葛力姆乔没替你挡下,妳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吧?」

      要我活下来,又要夺走我的命。面对那如此矛盾却没有虚假的告白,我不禁一抖。

      「啧……说什么手下留情,简直把人看扁!」葛力姆乔恨恨的咬牙,而后不屑的皱眉,「难道你不怕我根本不在乎,结果就那么害死她?」

      「结果证明你在乎,所以我又赌赢啦!再说好了,就算她自己侥幸逃过一劫,今后也绝对不可能靠自己活下去……那么何时死其实都一样,不是吗?」市丸不以为然的抬手歪头。

      深感不甘心,我握了握拳头说:「虽然是那样没错……但我不懂做这个赌注的意义是什么?是因为你不信任葛力姆乔会听从命令,还是──」

      「不不不,与其说不信任──应该说这是个为了去信任而做的测试吧?」他挥挥手打断我。

      「去……信任?」我困惑的侧头。

      「我只是想看看,葛力姆乔保护妳纯粹是因为受到命令缠身,还是出自本愿。若是前者,他早该在明白攻击者是我的时候,就从保护妳的命令中解脱了。因为他知道我绝对不会做出违背蓝染队长意志的事,那么我会攻击妳,就同等于蓝染队长的意志。」

      市丸将细长又白皙的手拖在脸颊边,然后用食指点了点太阳穴,这次将视线移向葛力姆乔,「但他却依旧保护了妳,代表『保护妳』这件事不完全都是为了命令呢。」

      「所以?」葛力姆乔不屑的声音从旁传来,「就算是出自本愿又怎样?我说过了,我有不得不亲手杀死她的理由,你当时是没带上耳朵啊?」

      「呵呵,我听得很清楚啊,但两天过去,她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市丸有些坏心眼的微笑,「至少你现在还不想杀她,短暂的未来大概也没有那个打算……我说中了吗?」

      我听到从葛力姆乔的喉咙里传出一种不甘心的闷声。

      『这么说来……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葛力姆乔会违背自己的诺言,不但激励我活下去,还将我留在第六行宫。我突然发现,自己除了一个劲的感激,还没有问过他在那方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什么看,笨女人!」他注意到我的视线而一瞪,吓得我连忙摇头。

      「总之,经过那件事之后我就决定;若蓝染队长决定留下妳,我就会以至今以来有照顾好妳为由,推荐将妳配置在葛力姆乔的管辖之下。」市丸的声音拉回了我们的注意力,「但是很不幸的──第三次我却赌输了。」

      赌输。我们都知道市丸那场输局是怎么一回事。

      「蓝染……并不打算留下我。」我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吐出几个字。

      「是啊。」他摇着头,苦笑道:「对于他到底会不会因为有兴趣而留下妳,其实我也只有一半的把握,因为我听说他曾经渴求过纵灵者的力量。然而事到如今,纵灵者早已不是他会去在意的存在了呢。」

      「曾经渴求过……?」葛力姆乔对那句话有反应,皱眉稍微歪了歪头。

      市丸不在意的紧接着说:「只要有一个赌注输了,结果就是全输,我也无力再多做任何事。所以,纵灵者的女孩,妳本来应该在那一刻就死于诺伊特拉的刀下。」

      还不等我脸色变得苍白难看,他突然一个拍掌。

      「不过事情出现了转机──葛力姆乔的出现解救了妳!虽然这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外,却也是我期待见到的结果,当然,包括妳现在的生活状态。可见就算我没有连胜的运气,妳自身却有无人能敌的强运呢~」

      「啊、啊哈哈……」我尴尬的苦笑。感觉会经历这一切的自己算是恶运重重,但既然平安无事,应该也算是强运吧。

      「总之,这就是我能向妳坦承的全部……现在让我们回到最初那句话。」

      市丸难得收起那充满余裕的笑,用有些愧疚的神情微勾起嘴角,「虽说是想让妳活下去,却用机率只有一半的赌注式,让妳吃了不少苦头,更没能实际阻止降临在妳身上的灾难……我诚心对那一切感到抱歉。」

      说完,他甚至将椅子向后一挪,站起身来就要向我低头。我见状着急的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边狂挥舞着手阻住他。

      「求、求你别这样!况且你不是在东仙要伤害我时替我解围了吗?我反而要谢谢你,在背后替我费了那么多心……能有今天,我真的觉得很感激。」

      他呵呵笑道:「哎呀~明明是来求原谅的却被感谢了?不过,听妳那么说会让我好过一些,也谢谢妳啰。」

      「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随同他一起坐回位子上,我赶到不解的垂眉,「为什么市丸你要为我做到那种地步?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互不相识吧?为什么对于这样的我,你会希望我活下去呢……?」

      他愣了愣,下巴稍微抬高,阖眼平静的深呼吸了一下,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很久远的事情。

      「……我有一个,对我来说谁都无法取代的……重要的人。」

      他声音轻柔并缓慢的道来:「那个人曾经受过很重的伤,而当时的我只是个无力的孩子,既不能马上去找伤害她的人报仇,也不能立刻减轻她的痛苦。」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市丸。或许是被那淡淡的忧伤语气感染,我几乎屏住呼吸,顾不得葛力姆乔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只是专注于听清从市丸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

      「就在那个时候,有一个小女孩出现在无助的我面前,两三下就用我从没见过的神奇力量,治好了我重要的人。」

      说到这儿,市丸才又隐藏住如水般柔情的一面,转头对我一笑。

      「现在想想,那或许就是纵灵者的力量?女孩不知从哪来,很快又不知消失去哪了。虽然我一直想找机会跟她道谢,却已成为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所以我才想将这份恩情,还在同样是纵灵者的妳身上吧。」

      但却碍于复杂的身分立场,而变成一种半调子的诚意了。他自嘲的耸耸肩。

      「这样啊……」我低头咀嚼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话,再次觉得自己真是很幸运。要不是市丸在儿时受过纵灵者帮助,还救了他最重要的人,我可能早在最初就被葛力姆乔挖出心脏了。

      同时,另一个引起我注意的事情也藏在那些话语里。我抬起头:「你刚才说『已成为无法实现的愿望』……指的是纵灵者被灭族的事吗?」

      我能看出市丸收起笑容,换上一张不带丝毫玩笑的认真神情。

      「纵灵者一族真的存在过……并且真的,被灭族了吗?」我紧盯对面银色柔发的人。

      「是啊……两者都是。」他没有犹豫的回答,「纵灵者曾经存在于尸魂界较为偏僻的森林地带,听说是爱好和平的隐居族群。」

      听他淡然诉说着事实,我有如贫血一般的感到头晕目眩,扶额说:「尸魂界……他们曾经存在于尸魂界。但怎么会?如果是爱好和平的族群,又怎么可能引来那样可怕的杀生之祸……?」

      市丸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说:「呵,这还真是相当久远的事了。我记得当时是瀞灵庭──也就是死神的总部,下达最顶尖的死神团队『护庭十三队』出动,消灭纵灵者一族;特别是拥有最古老灵魂的纵灵者一族当家──圣生。」

      「纵灵者当家……圣生……?」对那些从来没听过的名字,我反射性地重复一遍。

      他继续说:「重点是,纵灵者和死神一直保持着互不干涉的关系,虽然后来以某件事为契机而开始有了利益上的交流,但也因此在事后一场意外中,点燃了灭族惨剧的火苗。」

      我紧张的瞪大眼睛,急问:「是什么……?」

      「──『流魂街虐杀事件』。」听到那句话,我震惊地捂住自己差点没惊呼的嘴,「听说有数名纵灵者像失去理智一般,在随机地区大量杀害了流魂街的住民,用他们向瀞灵庭隐瞒的特殊力量,那个红色灵子──」

      「该死!!」

      「呀!?」碰的一声巨响从旁穿透耳膜,吓得我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等发现是身旁葛力姆乔双手拍桌站起身,我压制还在狂跳的心脏皱眉,「真、真是的!不要突然出那么大的声音啊!差点被你吓到心脏病发作──」

      但是很快,我便发现葛力姆乔的异常。

      「滚出去……滚出我的脑袋!──滚开!」他前身匍匐在会议桌上,一手握紧拳头撑着,另一手则用力拍打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想从那里赶出什么东西。

      「等、你还好吗!?」我担心的伸手扶在他肩上惊呼。

      这么说来,葛力姆乔从中途开始就没有做出反应。『难道从那时候就有异常了?我这个只顾着自己听话的呆子!居然完全没发现……!』我自责地咬着下唇。

      「哎呀呀~他看起来似乎不太寻常喔?」市丸好奇的探头看过来。

      葛力姆乔喘几口粗气后一甩头,抬起脸来愤愤瞪着市丸:「……谈话到此结束!」

      「看来是呢。一个没注意就久留了,我也该离开啦。」市丸扶桌起身,转身前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差点忘了有件事要跟你们说──在你们离开之后,蓝染队长宣布纵灵者由葛力姆乔保管,并对大家下令,不能为了己利抢夺或对纵灵者出手。所以你们大可轻松一点过日子啦~」

      「诶?」我一愣。

      「那么,我们有机会再见啰!」最后留下一句,市丸悠悠地就晃出了会议室。

      『蓝染让我留在葛力姆乔身边,还不允许其他人对我出手?』我试着去理解蓝染的用意,那明显和他一开始对我的态度相差了180度。我始终想不透,只有一股复杂的情绪……我很确定不是对那份仁慈的感恩,而是不安,在胸口翻腾着。

      这时葛力姆乔已经准备走出会议室,我一回神,赶紧跟在他身后。

      他宽大而快速的步伐几乎都快让我跟不少,好不容易见他放慢步调,原来我们已经回到了他的寝室。葛力姆乔一进门就直接往床上栽去,发出很是不愉悦的低鸣与叹气声。

      我轻关上门,也跟着缓缓坐到床的角边,盯着侧躺在床上的葛力姆乔。

      「……已经没事了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去。

      「……」当然,他回以我无声。

      葛力姆乔不会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更不会向人寻求帮助,这些我都在和他一起掉落大虚之森时就明白了。如果那就是他坚持的生存方式,我也没办法干涉太多,但刚才在会议室看到的模样明显不太对劲……那痛苦扭曲的神情,让人想起之前在训练房里看过的那个葛力姆乔,不禁令我感到担心。

      「我说……你刚才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

      不放弃的我继续尝试说:「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吗?如果有什么东西困扰着你,你其实可以跟我谈谈──」

      「我说过了!我的事跟妳无关!」他咆哮一声,就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又像从前那样将我拒绝于千里之外。

      「……但是我不那么认为。」这次不打算退让,我两手捏紧床单,「你之前很明显对我的力量──纵灵术表现出异常的执着,刚才又在市丸提起纵灵者的事时出现异状。虽然不确定,但要是那些有可能关系到纵灵者的身世之谜,和我就有关系。……重点是。」

      顿了顿,我盯着他的后脑勺微皱眉,「我想帮你解决你的困扰……可以的话,我希望不要再看到你那个样子了。」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葛力姆乔有规律的呼吸声让我很紧张,如果这次又踢到铁板,我真不知下次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拿出和现在一样的勇气,去接触他那紧闭的内心。然而,是我的真诚传达到了,还是他终于受不了我的死缠烂打,只见葛力姆乔回头看了我一眼,啧舌后坐起身来。

      内心虽然是激动的,可是我知道自己必须认真面对。我在他坐稳的同时也重新打直了背,甚至不敢眨眼,直到他大大叹了一口烦闷气,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看着地面开口。

      「自从变成破面……看到自己长着一张怎么样的脸之后,脑中就时不时回荡着一道杂音。」

      「杂……音?」我微微眯起眼。

      「啊啊……像无数颗砂砾敲打着天花板,那样密密麻麻的响声。」好像想起那声音都让人头疼,葛力姆乔不悦的闭了闭眼,「混在那道杂音里,我听到有人在跟我说话。」

      「谁?说了什么?」

      「本大爷要是知道还会那么烦吗!只知道他在叫我的名字,其他根本听不清楚!无论是他的声音,还是他说了什么,每次每次……!」

      瞧他烦躁的拨弄着头发,我想像了一下,那的确让人蛮抓狂的,更别说你总是无预警的被侵扰,又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小心问:「所以你刚才会那样,是因为又听到那个杂音了?」

      「……不是。」葛力姆乔停下拨发的动作,皱眉回想自己当时的情况,缓缓道:「刚才不是听到声音,而是在脑中浮现了一个无声画面……这种事还是第一次。」他皱了皱眉。

      「是什么画面……?」

      「一个房间。我透过被打开的窗户,看着一个昏暗的房间,有个女人躺靠在里面的白色床上,她的嘴巴虽然在动,却没有声音……但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盯着我。」

      葛力姆乔抬起自己天蓝色的双眼,直视我说:「正好──就像妳这种颜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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