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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Chapter 77 逆鳞 ...

  •   「赤守!!」

      在我喊出口的瞬间,无数红色灵子从指尖呼啸而出,直冲向我和炎之力量碰撞的交界处。它们像重新排列一般取代了原本的蓝色灵子,并将灵护逐渐翻转成了绚丽的红——那刺眼的光更让四周白墙全像铺上了一层红色的薄纱。

      而当灵护完全被红色灵子取代,哐啷一声巨响,炎之的赤杀仿佛鸡蛋撞上石头一样破裂,我的赤守也如同完成了使命,在赤杀失去威胁性后一并瓦解。

      呆然的我顾不得理解现况,急着从残光中寻找葛力姆乔的身影,直到和他对上眼的瞬间才松了口气。

      『太好了……』幸好那临时爆发出的力量没有伤及到他和其他两个破面。

      「哼,挺不赖的嘛?」

      而尚未平复的敏感情绪又在下一秒被炎之的声音拨动。

      「灵护三式.光锁的牢笼!」

      我怒吼着向炎之挥手,顿时数条蓝色光链从他脚边冲出,喀啦喀啦响着,两三下就将他缠绕住并且用力拉向地面。

      等确定瘫坐在地的他完全动弹不得,我才终于能听见自己大力呼吸的粗气声,感受到因肾上腺素飙升而发麻的指尖,更忍不住激动的高喊:

      「——以后要是再有人想挑战纵灵者的存在,就先来挑战我!!」

      「绯、绯音!?」

      顾不得菲丽丝的惊呼,我指向炎之说:「连我都赢不过的人根本没有资格挑战他!再怎么不爽也给我忍着,嫌他碍眼就自己想办法滚远一点!」又吸了一口气我转过身,「所有第六行宫的破面都一样——你们听清楚了没有!?」

      是的,何时在回廊的入口处也聚集了其他围观的破面们,个个瞪大了眼睛,窃窃私语更在我的大吼下变成一片鸦雀无声。

      「咻~好帅气!」

      炎之轻浮的口哨声打破了静默,对我咧嘴笑道:「没想到baby酱竟愿意为了保护我成为众矢之的?我实在太感动了!」

      「……是啊。」我冷冷俯视他,「这下你再也不需要『自我防卫』了。」

      「呵呵,妳就那么怕我对这些破面出手吗?」

      眉头一蹙,不想承认被他看穿了心思,我继续保持严肃的说:「破面们说到底都是蓝染的部下,也是战力,伤害他们就同等于造成蓝染的损失——你觉得那还符合你自己提出的『互不干涉』这个条件吗?」

      大概是听懂了我的意思,炎之勾起嘴角。

      「妳当真认为像他那种人会把我赶出去……只为了他可能一点都不在乎,甚至连名字或长相都不记得的家伙?」他瞥了对面的紫发破面一眼,愉快的仿佛像是在玩一场游戏,「或许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试试看……?」

      这时,葛力姆乔从墙边走来。

      「看来你很了解他,那么你一定也知道他同样不会在乎一个自以为是又不遵守游戏规则的外人。」

      炎之微微抬眼,回道:「至少我对他来说还算有价值,那个銀发眯眯眼也说过我杀不得吧?」

      「是『还』不能杀。」葛力姆乔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不过那都无所谓,毕竟不杀你却能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你试不试?」

      那威胁就连我听了都感到颤栗,炎之也总算识趣的耸耸肩,闭嘴了。

      「喂,妳不是说要去看那女人吗?」葛力姆乔转对我说:「这里的事不用管了,带着两个小鬼走吧。」

      「那你呢?」

      「——我和这家伙还有事要说。」

      终于将视线从炎之身上移开,他与我对视,透过那双澈亮的眼眸向我传达;他心已决。为了从停滞不前的现况中确实迈出一步,他打算摊出自己的记忆,并向存在于其中的当事人一探究竟。

      那么做有一定的风险,但既然葛力姆乔决定先由他自己一个人承担,我当然也只能尊重他的选择。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喔。」

      见他点头后,我微微一笑,顺带看了一眼蹲在墙边被平刘海破面搀扶的紫发破面。虽然有些虚弱,但以破面的回复力,应该还不到需要我或菲丽丝治疗的程度。

      而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依旧是充满了震惊与不解。

      收回视线的我呼唤双胞胎,并确认他们跟上后转身往回廊的出口走去。尽管那里聚集了不少破面,我急促的脚步也不会受到影响;他们就像是一缸容不下一滴油的水那般将我避开,待我走出人群后又回流成一团。

      「……我认同妳的话,菲丽丝。」

      「诶……?」身边的菲丽丝微微抬头。

      「炎之虽然是我难得一见的同胞……但我也讨厌他。」

      说着,我又捏紧了拳头。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期待、想像过遇到同胞的情况,所以我也不确定此刻的心情到底是只是单纯的愤怒,还是其实参杂了些许的失望。

      我只知道像那种以为只要有力量就可以肆意妄为的人,我甚至不想被拿来与他相提并论。

      「……葛力姆乔大人一个人不要紧吧?」

      见阿德密担心的回头确认,我这才发现自己紧绷的面容或许给他带来了不安,赶紧换回一贯的柔和态度,微笑安抚道:「——没问题的,他可是葛力姆乔呢。」

      ◆

      目送绯音和双胞胎离开,并用威压驱离所有破面后,葛力姆乔重新看向炎之。

      那像锁链一样的纵灵术不知怎么回事,就算施术者已经不在附近也依旧紧紧的缠绕着炎之。或许它的效力本身就能维持一段时间吧,正好帮他省了牵制对方的麻烦,葛力姆乔随意想着。

      「唉~没想到人见人爱的我竟然也有被放置play的一天,baby酱真过分!」然而被束缚的当事人依旧在说些不明所以的话,根本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喂。」葛力姆乔盯着他,「我和你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炎之听了立刻露出怪异表情,「噁……我可没有被男人搭讪的兴趣喔?」

      「快回答我!」

      「好啦好啦,别大吼大叫的嘛。真没幽默感欸……」他翻了翻白眼,兴致缺缺地回答:「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那么想,不过我和你既是第一次见面,我更是最近才听说这世上还有『破面』这种生物存在呢~」

      葛力姆乔两手交插在胸前,皱眉说:「我原本也以为是那样,但是我记得你;你试图攻击什么人,而我为了阻止你将你拎起来过。」

      「拎起来?」炎之听了失笑,「你是不是做梦了啊?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被你——」

      说到这里,他忽地微愣,视线停留在葛力姆乔那双冰蓝眼睛上。

      「等等,我好像也突然觉得你这神韵有点面熟……」他眯眼仔细端详,自言自语道:「阻止我……拎起……这么说来,很久以前似乎是有过类似的——咦?不、不会吧……难道你是『他』?但『他』明明已经——」

      那反应让葛力姆乔一惊,抄起炎之的衣领逼问:「什么意思?你说的『他』是谁!?」

      「喂!还记得我被绑在地上吗!」炎之差点没被光锁勒到不能呼吸,急着叫:「再说,假设你真的就是『那家伙』……你自己都不记得了?」

      这么一句话让葛力姆乔瞬间停止动作,只能愤愤的瞪着炎之。

      「……真的假的。」炎之愣笑道:「你的意思是你什么都不记得,却能再次找到月宫绯音,一路守着她到今天?哈哈——这到底要多强的执念才能做到!还是说『你』和她若不是命运的安排,就是存在着什么切不断的因缘吗?」

      「我和她……?」

      忽视炎之冷嘲热讽的语气,葛力姆乔只在乎他随意提起却布满关键的信息。

      确实他是偶然在现世发现绯音的,但为什么炎之会说是「再次」?

      那种说法,仿佛葛力姆乔和绯音其实曾经见过对方,或认识对方,并基于什么原因分开过似的。更可笑的是自己竟对那个「曾经的自己」不存在任何记忆,一无所知。

      而唯一能探究真相的方法,现在就捏在他手中。

      「把你知道的给我一五一十全招来!」

      「才~不要。」炎之吐舌做鬼脸,「你忘了是你家的事,况且这对我来说也比较有利!所以我现在就要去找baby酱啦!」

      「什么——」

      话还没说完,葛力姆乔听到光链断裂的声音,同时胸前传来一股炙热的能量——等他松手去挡,零距离发射的灵炮虽然没能灼伤他皮肤,却也制造了足够的时间让炎之脱离他的控制范围,飞跃到他身后的半空中。

      「——『光锁的牢笼』,我记得她是这么命名的?利用灵护坚韧的特性所衍生出来的束缚型纵灵术……确实是很方便呢。我也来效仿一下吧?」

      一边喃喃自语,炎之对着刚回过头的葛力姆乔举起手。

      「我想想……这样的如何?比锁链更牢固、更坚硬——『灵护五式.困兽之环』!」

      数个金蓝色的光环顿时从炎之四周亮起,他手一挥,它们便全往葛力姆乔突飞而去——

      ◇

      在踏进由白色细枝缠绕而成的拱门之前,我回头看了看。

      站在我身后的阿德密困惑地对着我歪头问:「绯音小姐,怎么了吗?」

      「嗯……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视线对着远处的白枝细缝横扫一遍,再望了望没有尽头的天顶,「我说不上来,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听我一说,阿德密也跟着回头左顾右盼,「莫非是基力安吗?过来的途中好像有看到几只呢!」

      基力安的话我也感觉到了,但令我在意的并不是那么巨大又明显的东西,而是更似有似无、若隐若现的存在。然而就算我时不时的使用灵寻探知,除了基力安和一些幼小的野虚以外却又什么都捕捉不到。

      「绯音~?阿德密?」

      或许是没看到我们跟上,从细枝隧道里传来了菲丽丝不安的呼唤。心想不能让她等太久,我拉着还想去当侦查队的阿德密就往隧道里钻去。

      『希望只是我的错觉……』

      无论是深渊般的漆黑、巨大空间带来的压抑感还是隐隐可闻的凄凉低鸣声……久违的大虚之森不免让人精神紧绷,对各种细微小事都会变得敏感多虑。一边祈祷自己刚才的违和感也是如此,我们一边快速穿过充满暖流与光粒的隧道,总算来到了藏在深处的静谧之地。

      就算外面的世界不断在改变,仿佛只有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一般,温柔又令人怀念。

      仰首盯着细细流沙,我在高浓度灵子的包覆下长舒一口气,而后才跟上双胞胎匆匆的脚步,来到了秘境中央的巨大白晶体前。

      『好久不见了,珀儿……』

      想起上次蹲在红花前愁眉苦脸的自己,我感到有些难为情的摸摸头发。

      那之后还真发生了不少事。好不容易和葛力姆乔把话说开,回过头竟被鲁比重伤倒下;熬过了生死关头,却又落到被蓝染和萨尔阿波罗利用的窘境。然后与作为『太阳』被抓到虚夜宫的井上织姬重逢,产生误会,甚至被第三者揭露我对葛力姆乔的心意——

      『但我们也终于确认了对彼此的感觉……心意相通。』

      抿了抿嘴,向珀儿报告这个结果令人十分感慨,同时也为她没能亲眼见证而感到遗憾不已。我多么希望她能在这里,作为最一开始就支持着我的人,与我一同分享这份喜悦与幸福……

      摇摇头,我挥去感伤的自己,『一路上遇到数不尽的困难与阻碍,并在得到更多的帮助与陪伴之下才能走到今天……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新的纵灵者带着秘密出现,以及葛力姆乔异状上的突破,似乎正推动着我去揭发某些被深藏已久的真相。

      就算会对未知感到不安害怕,为了能真正抬头挺胸地作为自己活下去,我绝对不会逃避;为此我依旧会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并持续变强——就像珀儿说的,自己所重视的一切必须靠自己来守护。

      『我会加油的……所以也请妳继续将力量借给我吧,珀儿。』

      传递完思念,我忽地注意到菲丽丝蹲下身去抚摸那些红花,手上的动作轻柔而充满慈爱。

      「这些花一直都这么美丽呢。」我笑道。

      「是的,无论何时来都像在迎接我们似的绽放着……非常不可思议。」菲丽丝眼神温和地说:「我总觉得……花儿们既是在代替我们守护着珀儿小姐,也同样在代替珀儿小姐守护着我们……这样想会不会很奇怪?」

      我摇摇头,随她蹲下来说:「很棒啊,感觉我们和珀儿的连结更强了。」

      她听了笑得腼腆,可爱面容完全不逊色于花儿的美艳。

      自从我们安葬珀儿后不久,这些红花就像充满生命与意志般的盛开,更从来都没有因为生长在干沙上或因为缺少阳光、水源而凋谢。

      仿佛它们唯一需要的,就只有「守墓人」一滴眼泪的灌溉。

      『这么说来,怎么都没看到奥比多?难道又是因为顾虑菲丽丝……』我起身环视四周,『本来还有事想拜托他的呢——』

      就在那时,一阵强劲的灵压从秘境外猛窜而来,吓得我们三人一齐朝隧道出口望去。

      「我、我去看看!绯音和阿德密留在这里!」

      「诶?等等,菲丽——」

      菲丽丝最先做出反应,而我甚至连出声阻止都来不及就见她奔向隧道,消失的不见踪影。谁知她前脚才离开,后脚就有红发的不速之客穿越隧道踏了进来。

      「我的天,这里未免也太隐密了吧?光是要突破沙层落到地底下就已经够呛的了,下面还大得像一座森林似的……啊,baby酱!我可想妳了!」

      对方发现我后立刻笑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还张开双手示意想来个重逢的拥抱。阿德密见状立刻贴到我身边,而我也没动一步的盯着他。

      「刚才的灵压果然是你吗,炎之。」我猜疑着,「难道你一直偷偷跟在我们后面?所以那视线是……」

      「什么视线?」炎之挑起眉,「先说我可不会像跟踪狂一样偷偷摸摸跟来喔,不过若妳真的在意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当然是靠着我们坚不可摧的羁绊啦!」

      他捏了捏下巴,很是得意的说。

      后半段直接当作没听到,从他前面的反应看来,他似乎真的对我说的「视线」没头绪。那么这部分就先撇开不想,我急着追问更令人担心的事:

      「刚才出去找你的菲丽丝呢?你们没遇到?」

      「呵呵,我就是为了引开她才故意释放灵压的,又怎么会被她找到?」他耸耸肩。

      故意引开她?虽然不是很理解炎之的用意,但确实还隐约能感觉到菲丽丝的灵压在附近。他们没遇到或许是件好事,毕竟菲丽丝那二话不说就冲出去的态度……显然她还打算执行自己口中所谓的「牵制」,而我最不希望的就是她勉强自己去做危险的事。

      至于本该被留在第六行宫的炎之为何会独自跑到这里——

      「……葛力姆乔呢?」

      见我再次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问,炎之很是愉悦地笑道:「杀掉了……如果我这么说呢?」

      「诶!?」

      在阿德密的惊呼下,我的眉头跟着一蹙,毫不犹豫地否定一句「不可能」。

      「妳怎么知道?」

      「对十刃出手的代价可不能与一般破面相比,况且我了解葛力姆乔……他不是会随随便便被你这种家伙杀死的人。」

      他沉默着与我对视几秒,最后摸摸头叹了口气,嘀咕一声「真无趣」。

      「是是,就像妳说的,现在杀了他对我没什么好处。我只不过是学baby酱对我那样,用纵灵术把他困在原地罢了……恐怕再过一会儿就会面目狰狞的冲过来啰!」

      尽管相信葛力姆乔没事,听了他的话还是令我稍微放松了绷紧的身子。

      「所以在这所剩无几的独处时间里就别谈论他了,来谈谈我们的将来吧?」

      「别、别忘了还有在下呢!」阿德密不满的抗议,张开双手将我牢牢实实守在身后。

      但炎之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很快就走到了我们面前,眯细眼用温柔的语气道:「或许baby酱不知道,但我可是期盼像这样与妳面对面……期盼很久很久了呢。」

      一边猜测他的意图,我警戒的问:「……因为我是你唯一的同胞?」

      「不仅如此——」下一秒,他把阿德密往旁边一推,并突地和我拉近距离;用手轻轻捏起我的发丝末端,放在他薄薄唇边,「我们之间还有很特别的连结……如此明显的连结……难道妳感觉不出来?」

      被他自然连贯的举动吓到傻掉,我一回神赶紧扯回自己的头发,将它们全部抓在手里并大退几步。

      他无奈地笑笑,「妳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愿意信任我啊?」

      「等你不再装神弄鬼,并把有关纵灵者的事、与蓝染交易的内容,以及靠近我有什么目的通通说清楚的时候!」

      「难道妳不喜欢有点秘密的男人吗?」

      「我不喜欢的是你!」

      「啊哈哈,好受伤喔。」说归说,他倒是笑得挺开心,嘴角弯起狡猾的弧度,「嗯……若妳亲我一下,全部告诉妳也无妨喔?」

      「哈!?你、你做梦!!」

      「真可惜啊~那baby酱只好自己想答案啰!」

      『这、这家伙……!』不知不觉又被他牵着鼻子走,我差点没气得跳脚。但那一定会让他更得意,我只好全力控制自己保持冷静。

      「话说回来——刚才莫非是baby酱第一次使用『赤守』?」

      「……!」

      看我讶异,他噗哧一笑说:「原来真是第一次啊!不过也是啦,毕竟妳的红色灵子杂乱无章,一点都不纯熟……啊,所以妳才会强迫自己在当下学会并使用难度较高的『赤守』,只因为妳怕波及到无辜?」

      擅自解析起当时的情况和我的心境,炎之恍然大悟的点头。

      「看妳临时打消使用『赤杀』的念头,我还以为是因为妳对使用红色灵子的『代价』有所顾忌呢!」

      「代价……」

      「对啊,身为纵灵者应该不可能不知道吧?」

      炎之用试探性的笑容盯着我,怜爱视线仿佛是在同情一个愚不可及的可怜虫,令人极度不愉快。

      我知道「代价」的存在,但我确实不知道其真正的意义为何。浦原先生没有机会向我解释更多,而萨尔阿波罗曾经脱口而出的「燃料」又包含太多可能性的意味……唯一能确定的是从我每次过度使用的后果看来,那绝对与我自身有关。

      回避那凝视,我不甘示弱地回答:「……不管有没有代价,我都不会像你一样用那股力量为所欲为、伤害别人——而是只会为了守护他人使用!」

      「哼……?」

      那一瞬间,四周的温度似乎降低了些。

      「为了守护他人……说得可真是好听呢。」皮笑肉不笑的他靠近我一步,「我们的baby酱莫不是把自己当英雄或圣人,否则就是生活太/安逸了,竟能说出如此有余裕的话……果然妳和我还是很不一样啊。」

      炎之突然转变的态度令我困惑,但更多是警戒,我配合他的速度同时往后退开,谁知他更快的跨一大步缩短距离,甚至又要伸手碰触到我——

      嗖地一声,当风滑过耳边,我发现自己已经被阿德密用响转带到花墓的另一端了。

      「谢谢你,阿德密……」

      他用力摇摇头,松开环在我腰间的手后将我挡在身后。

      「在、在下会保护绯音小姐的!」他碰触佩戴在身上的匕首,手指却因犹豫和紧张而微微颤抖着。突然,他又睁大眼喊道:「啊!珀儿小姐的花——」

      我视线一转,发现对面的炎之抬起脚就要往红花上踩,立刻伸出双手想张开灵护。

      「——停下。」

      下一秒却有人更快闪现到炎之身后,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往后拉,让他远离了脚边的花毯。

      「奥比多先生!」与我惊呼的同时,奥比多收回手,走到了红花前将它们守在身后。

      但炎之似乎对突然出现的破面并没有多大兴趣,将注意力移到花儿上,「……怎么,瞧你们各个都那么紧张,难道这些花有什么特别的?」

      「那当然了!」阿德密不满的回道:「珀儿小姐在这下面睡觉!这些花是珀儿小姐的花,不可以乱踩!」

      「『珀儿小姐』?」

      「是我们曾经的朋友,对奥比多——你眼前的破面来说更是重要的人。」我解释。

      炎之愣愣的看着我,又看了看花群,突地笑出了声。

      「哈哈!等一下,妳该不会是在告诉我这下面埋了一个破面吧?你们大老远跑来这里是为了吊念她?啊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

      「因为这是人类才会做的事吧!不,有时候甚至连人类都得不到这样的待遇,而你们……呵呵……对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至于吗?」

      听了那话,还有笑声,我不敢置信的盯着他。

      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才能如此无情、冷血,还能用这样残酷的言语伤害别人?他那模样反而让我跨越了本该被激起的愤怒和悲伤,内心平静如止水,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可悲。

      「炎之……」盯着那样的他,我打从心底问出口:「你难道都没有珍视的人吗?」

      他的笑声止住了。

      短暂的沉默后,他眯细双眼笑对我道:「当然有啊,我现在最重视的人就是baby酱妳——」

      「不。」我打断他,「我指的是既让你快乐也会让你苦恼,教会你孤独有多寂寞,而陪伴又有多温暖的人……会让你不惜付出一切、牺牲一切也想守护的人。那可能是家人、朋友或恋人,你的人生中难道就没有像那样的——」

      「说够了没!!」

      他激动的吼声阻断了我的话,震撼着月光下每一粒沙。

      待最后一声回音消失在风中,炎之抬起面无表情的脸,随便朝我们看了看后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啧,兴致全没了……我先闪啦。」

      拨乱头发的他转身就往隧道口走去,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口开:「啊——好心提醒妳一下,baby酱。最好不要再以自己的经验或常识去套在别人身上,那只会显得妳更加幼稚无知……更加惹人厌而已。」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踏出隧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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