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不再孤单》菊咲

108、Chapter 68 护卫

　　为了阻止阿德密做傻事，我追着他跑到本宫，却意外遇到了被抓来的「太阳」——井上织姬，寻找阿德密的事只好中断，我也不慎在本宫久留。好在那之后都没遇到什么危险，葛力姆乔也替我找到了阿德密，更是找到了我。

　　原以为一切圆满收场，只差自己大概会被葛力姆乔臭骂一顿；结果不知为何，他怒气的矛头却越过我指向了井上，顿时一股无形的压力充斥整间寝室。

　　看井上被瞪到有些不知所措，困惑无辜的模样怪可怜的，我赶紧将尴尬气氛打断：「葛力姆乔，你怎么了？」

　　这次他才终于将视线拉回我身上，同时阿德密挣脱开他的手，哭哭啼啼跑到我身边来。

　　他一把抱住我，十分愧疚地说：「都是在下的错！在下只顾着自己要找太阳，竟然完全没发现绯音小姐也跟来了！害得绯音小姐不但没能好好休养还陷入危险……请原谅在下！」

　　「没、没事啦，反正人都平安……」我一边安慰，一边帮他擦掉眼泪，「不过记得以后别再那么冲动了，要是阿德密出了什么事，我也会很难过的。」

　　「绯音小姐……！」他露出感激的目光，正想接着说什么，突然注意到我身后的人。「咦？这位漂亮的姐姐是谁？」

　　「啊，她叫井上织姬，是我从前的——」

　　还没介绍完，一股力猛地将我从地上拉起，抬头一看才发现是葛力姆乔强而有力的手。何时他已经来到我们身边，而且表情显得非常不悦。

　　「回去了。」说完，他拽着我掉头就走。

　　「诶？可是……」

　　「没有可是！」

　　眼看再这样下去就要直接被带出寝室，我回眸看了一眼井上——她孤零零的模样——然后用力踩住脚，与葛力姆乔的拉力抗衡。

　　「等、等一下啦，葛力姆乔！再让我留一下！」

　　他停下脚步，顿时我们就像在拔河一样的僵持在原地，虽然那完全是因为他没有真的用力在拉我。只见他眉头一蹙，带着威压感问：「为了什么？这种地方有什么好久留的？」

　　「我和井上还有话没说完呢！况且她是我认识的人，我想再陪她久一点——」

　　「不管你们认不认识，她都是那边世界的人！」他突然跨大一步缩短我们的距离，直视我的眼睛大吼起来：「而妳已经选择做这边世界的人了，妳和她的接触和交流就都是无意义的！因为妳们终究要对立！」

　　被这突然来的举动吓到，我一时说不出话，只能呆然盯着他。

　　「都是无意义什么的……没有那种事喔。」

　　然而就连阿德密都只能瑟瑟发抖的当下，先打破宁静的，竟是直到葛力姆乔出现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井上。

　　迎来我们所有人的视线，她显得有些紧张，却还是努力保持镇定，真挚地说：

　　「就算所处的世界不同，只要能互相理解，我们同样可以和平共处。我虽然是另一边的人，但我也没想要和所有的破面为敌，或是把你们全部消灭……这些想法都取决于我的感觉和心，并不会受身分立场左右。所以若能不对立，我自然也会那样选择。」

　　「井上同学……」

　　她对我笑笑，「月宫同学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妳才会留在这里，哪怕妳随时都准备好能回——」

　　「啊啊——这、这么说来！！」

　　不想被旁人听到后半段的部分，我着急的转移话题对葛力姆乔说：「蓝染都没有安排护卫什么的吗？只有井上同学一个人实在有点不安全！」

　　葛力姆乔一愣，不知为何移开了视线，小声嘀咕道：「……护卫那种东西根本就不需要吧。」

　　「但她不久前就被本宫的破面找麻烦了，我不认为那会是最后一次……蓝染既然需要她的能力，总不会希望她出什么意外吧？」

　　「哼，妳还不了解蓝染那个人吗？」他不以为然的双手环胸，抬眉看我，「况且在这虚夜宫，自己的安全就该自己想办法，就算是那女人也不例外……这种事，妳自身不是应该最清楚？」

　　「我、我是因为……」

　　因为一直有你在保护我啊——我忍住嘴，这种话说出来实在太难为情了。

　　但事实就是如此，就连我身边有葛力姆乔和其他伙伴都觉得虚夜宫难以生存了，更别说身边没有任何人的井上。就算她的力量再特别，要她独自撑过在这里的生活也未免太过严峻。

　　绞尽脑汁后，我灵光一闪：「有了——我来当她的护卫就好啦！」

　　「哈！？」「诶！？」「喔？？」各种惊呼从周围响起。

　　「这样的话，我不但每天都可以来见井上同学，同时又能确保她的安全，岂不是一石二鸟？」得意洋洋的点头，我朝井上一笑，「如何？这个主意不错吧？」

　　「我管妳什么石还鸟！别擅自做决定！」葛力姆乔立刻介入到我们之间，指着我的鼻子质问：「妳有搞清楚给她做护卫代表了什么吗？」

　　盯着那指尖，我变得有点斗鸡眼，「额……代表她很安全？」

　　「是妳会有危险！」他用力弹了我的额头。

　　「嗷！」

　　「这可不是在玩，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少自不量力的说要当别人护卫！」

　　捂着额头，我嘟起嘴道：「我当然不是抱着好玩的心态说的啊……」

　　「妳要是认真才麻烦，因为妳每次遇到问题都只会一头栽进去，根本不顾前因后果！别跟我说妳忘了自己不久前才追着那个兔崽子跑来这个鬼地方！」

　　唔，我居然无法反驳。

　　「总之我绝对不允许，妳死了这条心吧。」

　　「那你说该怎么办？话先说在前头，若不能确保她是安全的，我就不离开这个房间！」

　　「什……」他瞪大眼，「妳以为妳耍性子就有用吗！？」

　　「耍性子也好固执也罢！反正没有替代方案的话，我是不会妥协的！」

　　「啧，妳这笨女人为什么就是——」

　　看得出来他气到恨不得一拳打烂墙壁，整个人散发着强烈的焦躁。大概是明白了单纯的否决已经不管用，他最后看了我一眼，不耐烦的骚乱头发，丢给我他最终且唯一的妥协方案：「该死——我来做总行了吧！！」

　　「咦？」还以为是自己听错，我眨了眨眼，「你、你的意思是……你想当她的护卫？」

　　「不是我想，是逼不得已！」他提高音量否定，「既然妳无论如何都坚持需要有人确保那女人的安全，那与其让妳做，还不如我来！」

　　就算是逼不得已，没想到他会愿意提出这种方法，我不禁有些意外的愣住；他是真的不希望我去做这件事……他是真的在担心我的安危。突然对自己任性且强硬的态度感到有些愧疚，我低下头，将声音放轻地开口。

　　「说的也是……或许葛力姆乔比较适合，无论是人或力量都值得信任，我也比较能放心把井上同学交给——」还没说完，我顿时煞住。

　　『等等，我刚才想说什么？』

　　我是在放心把谁交给谁？

　　就算原本不是那个意思，一旦有意识后就只剩下一阵怪异与别扭，甚至是一股难以形容的焦虑，我猛力摇头，重新对葛力姆乔说：「——果然还是我来当吧！！」

　　「啊？妳刚才不是也说我比较适合吗！」

　　「你听错了！我是说葛力姆乔一点也不适合！你脸又臭脾气又坏，动不动就骂人，对井上的身心健康一点帮助也没有！所以还是我来！」

　　「少在那边给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这件事已经决定就是我来做了！」

　　「葛力姆乔才是，别再跟我抢了！我说我就是我做——」

　　激烈争论的途中，突然冒出井上唯唯诺诺的声音：「那个，两位……」

　　「妳给我闭嘴！」「井上先不要吵！」

　　「噫！好、好的！」

　　等我和葛力姆乔同时吼去，再看到井上被我们吓到立正坐好，我才发现不小心凶错人了，连忙道歉道：「对、对不起，井上同学！」

　　「啊哈哈，不用加同学了，直接叫井上也没关系喔？」她显然没有太在意，很快又露出笑容摸摸头，「我才抱歉呢，不该在你们认真讨论的时候插话。」

　　「不，是我们只顾着讲自己的，把当事人的妳忘在一边……唔，献丑了。」

　　「怎么会？我觉得很厉害欸！」她合掌惊叹道：「人和破面也可以像这样普通的谈话，或是像朋友一样吵架……该说是很神奇呢，还是很令人欣慰？呵呵，想必你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听她用天然的语气说出那些令人害臊的话，我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也不敢看葛力姆乔的脸，只是委婉笑笑后转移话题问：「那个……井上刚才是不是有要说什么？」

　　「啊，对对！」她敲了下手掌，「我想说两位不要再争了，其实我不需要护卫也没关系的。之前是因为太不小心才会让对方有机可乘……下次我会试着保护好自己的！」

　　「可是这里全是破面……光只有妳应付不过来吧？」

　　「或许吧，但只要有治愈能力，大多数情况都还算能应对。」说着，井上微微低下头，「况且我也不是以贵客的身分前来，所以在待遇方面本来就没有什么期待。哪怕遭遇不测，也不能有任何怨言……我已经做好这样的觉悟了。」

　　「怎么会……」

　　这世上岂有「不能有怨言」这种道理。

　　原来井上从不抱怨，是因为她抱有那样的觉悟。我当然也不觉得怨天尤人是好事，我们本就该为自己负责，并且尽最大的努力活着。

　　但如果不适时反抗的话……如果面对所有事情都只是逆来顺受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残酷又任性的世界给压垮。而那抗衡的力量，正因为独自一人太过薄弱，我们才需要其他能够互相支持的人。

　　「妳说过……因为有我在，所以妳一点也不觉得孤单。」

　　我上前蹲下，轻轻牵起她的手握在两手里，「既然妳害怕孤单，就不要做那种承认自己孤单的觉悟……除非妳打算舍弃所有将妳视为伙伴的人。」

　　「啊……」井上与我对视的双眼中顿时充满了湿润。

　　我想无论她再怎么强调来这里是自己的选择，再怎么说服自己接受逆境，她依旧在相信；相信她的伙伴会带着光明，来照亮她四周的冰冷与黑暗。

　　而确保她平安无事回到伙伴身边，一定就是我在这里能为她做的全部。

　　缓缓起身，我对葛力姆乔低下头道：「抱歉，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井上的护卫工作果然还是——」

　　「暂～停！」

　　突然，熟悉的声音随着脚步声传来，许久不见的銀发人出现在门外，对着我挥手笑道：「哈啰，小绯音？」

　　「市、市丸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哈哈，妳以为葛力姆乔是怎么顺利找到妳的？」市丸假装很难过的摊手叹气，「要不是我刚好看到妳带着『太阳』在本宫到处乱跑，他大概到现在都还找不到吧！然而那孩子却连一声谢都没有～」

　　葛力姆乔对此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太阳』？在哪里？」

　　阿德密则是对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有反应。瞧市丸朝着井上指了指，阿德密眼睛一亮，跳过去抓起井上的手高兴挥舞着。

　　「哇～大姐姐就是『太阳』吗！原来『太阳』是人啊！在下名叫阿德密·瑞希欧，是第六行宫的传讯破面！请多指教喔，太阳姐姐！」

　　「请、请多指教……？」井上有些困惑的回应，视线却时不时飘向门边的市丸，似乎很是警戒的模样。

　　反之市丸则是对井上视而不见，转过来对我说：「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全～部听到了。不是挺好的吗？护卫一职就让葛力姆乔当去吧，反正那就是蓝染最一开始的意思。」

　　「蓝染他？」

　　「没错，在葛力姆乔的左手恢复后，蓝染本来就命令由葛力姆乔负责监视『太阳』，只是妳也知道这孩子一向很叛逆，根本就把那个命令当耳边风呢。」

　　说着，市丸有些戏弄的看向葛力姆乔，「你说是不是啊，葛力姆乔？」

　　「吵死了！」

　　葛力姆乔将脸转向一边，从他没有否认看来，蓝染有下令的事应该是真的。也就是说……

　　「这样小绯音就没有理由和葛力姆乔抢位置了吧？」市丸又把话题丢给我，「那本来就是葛力姆乔的工作，他也确实比妳可靠，况且他还欠『太阳』一条左手的人情……让葛力姆乔负责，一切不就皆大欢喜了？」

　　「诶？啊、嗯，说的也是……」我结结巴巴的点头。

　　对，也就是说只要葛力姆乔填补那个位置，一切的问题都解决了。

　　那确实是皆大欢喜没错，但不知怎么搞的，一想到这种发展仿佛没有自己介入的空间，我顿时有种心情复杂的感觉。

　　「好啦，既然得出结论，葛力姆乔就从现在开始好好工作吧！」市丸挥挥手笑，「啊，不过……作为监视，除了定时给她送饭，你其余时间都得留在这个房间里来着？真辛苦呢～总之小绯音的事不用担心，今天我会帮妳护送她回去的！」

　　说着，他走到我身边来，并一手搭上我的肩。

　　「什么？你说他要留在这个房间是指——」

　　还没能确认市丸刚才说的话，直到刚才都移开视线的葛力姆乔先靠了过来，并一把拿开市丸的手，「……那些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还有别随便碰她。」

　　市丸收回手，笑着嘟囔「喔～好凶的看门狗」。

　　葛力姆乔再一次狠瞪市丸后，转头对着阿德密喊：「喂，小鬼！」

　　「是、是！？」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个笨女人的专属护卫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得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听懂没？」

　　「诶？」对突来的转职命令感到困惑，阿德密眨了眨又大又圆的紫色左眼，「由、由在下来担当这个职务真的可以吗？在下既不聪明也没有力量，还动不动就惹出问题——」

　　葛力姆乔直接打断他吼道：「少啰哩八嗦的，给我赌上性命保护她就对了！」

　　赌上性命什么的未免也太夸张，但阿德密似乎不这么认为。被葛力姆乔信任的他看起来神采奕奕，甚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最后开心的立正敬礼道：「是！今后在下就是绯音小姐的专属护卫了！」

　　「咦～」市丸委屈的声音传来，「你的意思是，比起实力和人品都数一数二的我，你更信任那个小不点吗？」

　　葛力姆乔则给了他一个白眼，好像在怀疑他到底哪来的人品。

　　显然刚才市丸说的都是真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忧心什么，我靠上前问：「葛力姆乔……你确定这样没问题吗？我是指护卫的事……」

　　「我只知道总比让妳来做要没问题。再说，这不就是妳希望的？」

　　听他那样回答，我也无法再说什么。有人能顾及井上的安全，这当然是我希望的，所以不管自己有没有参与其中，以及这个结果是以什么形式实现，我都不该奢求太多。

　　心里明明很清楚，却还是挥不去那心里闷闷的感觉。

　　「我们走吧，小绯音。」

　　见市丸又往我身边靠来，这次阿德密一蹦一跳的窜到我们之间，张开手仿佛形成一面墙似的嘟嘴说：「葛力姆乔大人不喜欢这样，所以在下不会让市丸大人再靠近了！」

　　「呵，马上就有模有样了呢！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我跟在热闹的两人后面慢慢移动脚步，才正要出房门，身后突然传来井上的声音。

　　「月、月宫同学！」

　　回过头和她对上视线，她犹豫过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妳还要再来喔！还有……那个……今后我也可以叫妳绯音吗？」

　　那充满了不安与期待的模样很是可爱，使直到刚才还有些忧愁的我松开眉头。

　　「……当然可以啊！」

　　听到我的回答，她才又露出了太阳般温暖的笑容。如果一直这么盯下去，双眼说不定会因此灼伤，却又是那么的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那么的，刺眼。

　　……
　　………

　　「妳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得不到关心的小孩一样。」

　　「诶？」

　　「啊，总算回神了？」走在一旁的市丸笑笑，「从刚才我就一直在叫妳了，不过妳似乎心事重重呢。」

　　对自己的心不在焉感到惭愧，我小声的向他道歉。若不是被他点醒，我甚至都还没发现我们已经离开了井上的寝室，向着第六行宫的方向前进。阿德密抬头挺胸的走在我们前面领路，似乎正绷紧着神经提防周围动静。

　　『呵呵，看来被葛力姆乔赋予重任，他真的很高兴呢。』

　　虽然要是真的遇到危险，我应该还是会反过来保护他，但平时能有个小跟班陪在身边确实蛮让人安心的。

　　「看妳还挺有精神的，我也稍微放心了。」市丸重新看向前方。

　　「放心？」

　　「还真是场灾难呢，不但被鲁比重伤，又被萨尔阿波罗变成了听从指令的人偶。」

　　「啊、啊哈哈……你听说啦？」

　　不过以市丸的身分来看，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回想起当下那些遭遇，还是有些令人不寒而栗。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次像那样的事发生了。

　　市丸苦笑一声说：「不知为何我也感觉到了一点责任呢，毕竟妳训练的事是我安排的。」

　　我一惊，抬头看向他道：「这不是市丸先生的错！你只是帮我的忙而已！真正错的是那些执行的人，以及……那个……」

　　「嗯？」

　　「……市丸先生，如果你基于立场什么的无法回答也没关系，但我还是想问。」

　　定了定神，我向他摊开自己的想法：「我知道这次的事肯定是由蓝染在背后一手操弄，但却不知道原因为何。或许他只是单纯想测试我的能力有多少程度，以他的性格来看也可能只是一场余兴……但是……」

　　说着，我一手轻扶因为试着回想而有些胀痛的脑袋。

　　「我觉得事情不单单是那样……不知为何，虽然我被控制的时候记忆很模糊，印象里却残留着一股强烈的违和感……仿佛有什么既陌生又熟悉的东西——」

　　而那违和感，会不会就是蓝染让我去现世的真正目的。

　　这时，市丸的脚步逐渐放慢至停下，同时传来阿德密的呼唤声：「绯音小姐～看到地下通道的入口了！很快就可以回到第六行宫了喔！」

　　「那么我就送到这里为止啦。」

　　还没来得及看市丸的表情，他就已经转过身去，迈出步伐。我跟着回头，对着他的背影正想开口。

　　「对了，关于妳刚才的问题。」他突然又停住脚，「虽然我不太建议妳过度信任我，而我确实也不该回答妳……不过作为这次事件的小小补偿，再看在妳直觉敏锐的份上，我就稍微透露一点讯息好了。」

　　听他那么说，我咽口水等待，直到他缓缓转过脸来，露出他一贯神秘的笑容说：

　　「妳是作为一个『诱饵』被投入这次的行动中的。因为蓝染想利用妳——去引诱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存不存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