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救赎（黑执事）》轻盈落雪

4、第三章

　　手里攥着非人类塞给他的硕大的红宝石，叶音雪窝在美男香喷喷的怀抱里体验了一把刺激的人体过山车。等他们再次脚踏实地的时候，眼前是一幢被大片树林环绕的复古欧式别墅。

　　叶音雪疑惑地抬头，却看见美男微微一笑：“请稍等！”说着，美男理所当然地走进屋子后关上了门。原本叶音雪以为这是他家，不过想到美男的身份，自觉得把他们两个定位为鸠。五分钟后，美男微笑着站在门边，一手抚胸微弯腰鞠躬，一手扶着打开的门，显然是在邀请他进门。

　　等叶音雪走进别墅，恶魔关上门，带着小主人穿过一楼大厅，上了二楼，走进一间宽敞的浴室。洁白的浴缸里面已经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洗澡水，旁边是一应俱全的沐浴用品。

　　自从在那个地下室醒来之后他就没洗过澡，想到这，叶音雪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痒得难受，迫不及待地想跳进水里狠狠洗个痛快澡。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非人类美男就像听到了他的心声一样，伸过手来想替他解上衣的扣子。

　　上辈子残留的少女心让叶音雪抓紧自己的领口，涨红了脸连连后退，避开美男伸过来的手。恶魔愣了一下，伸着手上前一步说道：“少爷，您身上有伤，还是让我帮您清洗身体吧。”

　　叶音雪躲了几次都没能够躲开美男伸过来的手，他似乎明白了对面的非人类的意思：美男想帮他洗澡！这怎么可以，她上辈子可是个女孩子！可是鸡同鸭讲的语言让叶音雪无法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只能在浴室里和非人类美男玩起了躲猫猫。

　　一番你追我逃之后，恶魔失去了耐心，一个闪身抓住了叶音雪，三两下扒干净了他的衣服、裤子，将他丢进了浴缸中。入了水的叶音雪就好像那砧板上的鱼，拼着命地往浴缸外扑腾，被恶魔用一只手镇压了。看着小主人急得满脸通红，恶魔叹了口气，不解：“我和少爷一样是男的，您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不过，这并不是叶音雪在害羞，而是：这洗澡水太烫了！饿着肚子进行了大量运动的叶音雪无力地趴在浴缸边沿气喘吁吁，恶魔以为自家小主人终于消停了，愿意安分地洗澡了，便放松了钳制着他的手。

　　趁着这一下，觉得自己快被烫熟了的叶音雪猛地往浴缸外窜去，恶魔下意识手上一用力。“咔吧”清脆的一声，看着自己弯曲角度诡异的手臂，又累又饿又痛的叶音雪再也支持不住，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无良的恶魔托起自家主人扭曲的手臂查看了一番：“唔，还好，只是脱臼。人类还真是脆弱啊！”说着，又“咔吧”一声，随手将小主人的手臂恢复了原样。

　　之后，恶魔将晕倒过去的主人里里外外彻彻底底地洗刷干净，包括身后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然后又替叶音雪处理好身上的伤口，将他安置进了温暖的被窝后，心安理得下楼准备晚餐去了。整个过程异常顺利，除了小男孩身上诡异新添的看起来像是擦伤的伤痕和全身通红的皮肤。

　　叶音雪觉得自己像在看电影，只是这电影是全英文的，连个中文字幕都没有，她又不会英语，根本听不懂里面的对话。本来她是没有耐心看这种看不懂的电影的，可是，播放这电影的屏幕占据了她的整个视线，她想不看都不成。

　　看了半天，她才大致明白了：这电影的主角是个叫夏尔的小男孩，他爸爸叫文森特，他妈妈叫瑞秋。他们家是有钱的贵族，夏尔是个可爱的小正太，生活得很是无忧无虑。可是，在夏尔十岁生日那天，他爸爸和妈妈被人杀了，家里被一把火烧了，他自己也被人卖掉了。

　　然后电影的场景从燃烧的大房子，忽然一下子转到了阴暗的房间，许多疯狂的人用各种方法折磨可怜的小男孩。似乎能感受到那些非人的折磨降临到□□上的屈辱和疼痛，叶音雪从地狱般的绝望中惊醒过来，猛地睁开眼，等眼前的黑暗褪去，入目的是红色的天鹅绒帐幔。混沌的大脑渐渐清醒，叶音雪想起来自己在哪儿，也明白了梦中的电影是怎么回事。

　　房门传来轻微的响动，恶魔推着放着牛奶和毛巾的餐车走进卧室。看到自家小主人艰难地转过头看向他，恶魔松了口气，加快脚步走到床边：“少爷，您终于醒了。您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扶着虚弱的小主人坐起身来，在他身后放上枕头，恶魔拿走他额头的湿毛巾，顺势体贴地帮他擦了擦脸上被噩梦惊吓出来的冷汗。叶音雪张了张嘴想问美男他怎么会昏迷这么久，却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几乎要冒烟了，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转过身放好毛巾，恶魔端着一杯热牛奶递到小主人手边。叶音雪下意识想接过来，可是看着在杯子里微微荡漾的乳白色牛奶，忽然觉得空空如也的胃里翻江倒海起来。某些不堪的回忆涌上脑海，叶音雪一把推开美男拿着杯子的手，挖心掏肺地呕吐起来。只是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的胃里连酸水都吐不出来，只能干呕。

　　恶魔放下杯子，一手拍抚着主人的后背，一手拿起托盘上的毛巾为他擦去嘴边的污渍：“抱歉，少爷曾遭遇过那种事……是我考虑不周，我去为少爷换杯温水吧。”说完，放下毛巾，匆匆走出卧室，去端温水。

　　叶音雪平复了喘息，反应过来他居然听懂了美男的话，看来是融合的夏尔的记忆起作用了。之后在美男的讲述中叶音雪连蒙带猜得知，他在那天洗澡晕倒后就发高烧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现在已经是非人类美男带着他离开那个地下室的第四天早上了。

　　在和非人类美男的交流中，叶音雪证实了自己的英语听说能力在身体前任主人记忆的帮助下有了质的飞跃。虽然还不能清楚顺畅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但是美男说的话他大致都能听懂。

　　等叶音雪喝完水，恶魔抱起小主人走进洗手间洗涑。看着镜子中和梦中的夏尔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现在他的左眼是紫色的，里面诡异地刻着和非人类美男左手背上一样的五芒星图案，叶音雪对自己说：从今天开始，叶音雪已经死了，我以后就是夏尔·凡多姆海威。

　　在美男的帮助下刷完牙、洗完脸，叶音雪看着单膝跪地认真地为他穿衣服的非人类美男，发现有个很重要的问题他一直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为小主人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恶魔站起身来，退后一步，左手抚胸，弯腰鞠躬，微笑着说道：“随主人的喜好吧。”

　　他占据了这具身体，可以说夏尔一家是真正的全家都死了，哪怕是夏尔的身体还活着。至少纪念一下那惨遭横祸的可怜的一家人：“塞巴斯蒂安！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塞巴斯蒂安了。”

　　“遵命。那么今后，塞巴斯蒂安就是我的称呼了，我就是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这是前任执事的名字吗？”恶魔微笑着顺从小主人的意思称呼自己为“塞巴斯蒂安”。

　　“我叫夏尔，夏尔·凡多姆海威！”现在应该改名叫夏尔的叶音雪牛头不对马嘴地说完，就高贵冷艳地带头走出了卧室。狗的名字什么的，才不会告诉他呢。

　　想起美男刚才说“前任执事”，这么说，非人类美男是他的现任执事了？“执事”，这是非人类留在他身边时用的身份吗？不过，有一件事夏尔不明白：“执事是做什么的？”

　　“执事是为主人管理宅邸各种事务的仆人。”看着小主人疑惑的眼神，执事塞巴斯蒂安微笑着回答。

　　“哦。”听了自己新任执事的解释，夏尔明了地点点头，执事就是管家的意思。

　　在执事的带领下来到餐厅，塞巴斯蒂安说了一声：“失礼啦！”为少爷围上餐巾。夏尔皱着眉，看着突然出现在空空如也的餐桌上的一盘子……饭？只是这份饭里有菜有汤，有点像上辈子在夏尔家乡米饭的一种日常吃法：菜泡饭。

　　看少爷皱着眉，执事还以为他是不满意早餐的简陋，便在一边解释道：“少爷刚从那种地方出来，又昏迷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现在还是先吃一些容易消化的东西吧。”

　　夏尔知道现在可不是挑剔的时候，拿起勺子在脑海中想象着菜泡饭舀了一勺饭送进嘴里，却立刻变了脸色。别说美味了，这味道简直都可以用难以下咽来形容！

　　吐出嘴里的饭，夏尔看向执事，比划着和他沟通。塞巴斯蒂安很快就明白了是早餐不合少爷的口味，之后执事“变”出了好几次同样的食物，味道虽然不完全相同，却是一样的不好吃。夏尔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是因为东西方人口味差异太大还是塞巴斯蒂安其实根本就不会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