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钟爱你的每一个模样》薄荷无涩

224、霸王别姬06

　　.

　　陶乐思与两本地富绅不太耐烦的寒暄着，眼见着程蝶衣往戏院里进去已是有一阵子。

　　深色的马鞭轻轻拍打在掌心，陶乐思这是脾气有些上来了。“先别过，改日再谈。”她哪里知道提前出来旁边酒店吃个饭，还会耽误了事儿。

　　待她进了戏院里，只见舞台上明晃晃、空荡荡地，转头问道：“人呢？”

　　陶乐思看向警卫员，继而才发现这观众席上正少了程蝶衣，立刻又追问道：“程老板人呢？”

　　警卫员毫不犹豫的就把程蝶衣给直接卖了。“程老板先前就直接去后台了。”

　　“......”陶乐思倒是不怀疑程蝶衣有那个胆子逃跑，把马鞭往桌上一放，坐下来从果盘里挑了个纸皮核桃剥起来。

　　她是没有痴迷到还要追去后台的，当初程蝶衣登台就不曾，更何况现在。只等着程蝶衣去后台里瞎参合回来，再好好说道说道。她们是来看戏的，跑后边去捣什么乱呢？看看、看看！现在角儿都没出场！

　　又过了不到片刻，鼓点配乐响起，便见着一个身着粉衫的窈窕佳人轻掸水袖、从那门帘子里出来了。

　　琼鼻朱唇，眉如柳叶弯弯、目若秋水粼粼；只可惜那领口、裙幅上虽俱绣着鲜艳明丽的团花，看着也似妥善保存着了，却还是只得六、七成新。

　　委屈了佳人。

　　看得陶乐思刚咬在唇边的核桃都忘了嚼，那门帘子轻轻动了一下，身着白色底衣、涂着花旦脸的人出来看了舞台两眼，轻跺了跺脚。

　　花旦脸身后另一个丫鬟打扮的畏畏缩缩的探头看了看，并不敢动作。

　　花旦脸知道这时候不是破口大骂的时候，也不知这包场的客人是发了什么疯，总之、被抢了外裙也怪不到他。思量完他这才无奈地指着后边扮作丫鬟的小旦跟了出去。

　　本来、陶少将这女官从北平抢了戏子，他这小小旦角听了后还是有点心惊的，有些刺激有些担忧、但还另有那么一丢丢的窃窃期待。想到这，花旦脸忍不住又撩了门帘子去偷看舞台上的身影，这位发神经的、莫不是就是那位北平的角儿吧？！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

　　台上的佳人红唇轻启，便把一个闺中少女的春怨给细细唱来。

　　人家戏院花旦虽然想明白后还是气愤未平，这时候却是并不敢冲上去把人给揪下来了，这位程老板试试衣服想唱就唱上了？最关键还比自己唱得好......他还是歇了那心思罢。

　　这时候陶乐思还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她和程蝶衣说好今天是出来戏院，是看戏的好吗？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这韶光贱！”

　　舞台上俏丽窈窕的杜丽娘唱到停歇处，轻挑水袖后又扬了出去，神情唱腔俱是极美妙的。陶乐思不由自主的便鼓起了掌，在空旷的戏院这掌声好不明显、又好不冷清。

　　程蝶衣一抖衣袖、半折回身去。陶乐思莫名的便感应出舞台上这人内里的寂寞来。

　　......

　　保定城里的广德楼戏园子被包下来七天，这七天里驻军的陶少将给保定城的老百姓给买了单，不用买票，只是每场会有军队的大头兵给维持次序、控制人流。

　　程蝶衣这个戏痴一连登台七天，胸中的郁气去了大半。只是后来听说自己唱戏没卖票、还贴钱给了戏园子包场，可把不通经济的程老板给气了个够呛。

　　他登台以来可从来没有这般的耻辱！

　　黑着一张脸进了陶乐思书房，正要发作一番，陶乐思已是看清他了，还笑着拿了个大大的盒子放在桌长。

　　“程老板、你来看！”

　　程蝶衣虎虎生风的走过去，把那打盒子盖子一掀，满箱子的珠光宝气，珠翠、簪花、步摇、片子、钻泡子、点翠顶花，还有一顶小巧精致银灿灿的如意冠。把程老板的眼睛都差点给晃花了，抬眼瞪了陶乐思一眼。

　　“知道你有钱！戏楼子包个七天都不差钱的。”程老板这语气已经没了回花园别墅时的气劲。

　　陶乐思笑盈盈的，对着程蝶衣这讽刺并不气恼，她心头倒是不经意浮上那一句牡丹亭里的唱词————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那你还真是说对了，来、来来，这是我让人给你打的行头，看着可合意？”陶乐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得意道：“只是戏服估计要迟些天，好的绣工须得费上些功夫时间。到时候你这都齐全了，我派个文书给你当经纪人，乐意了便去戏园子里消遣一下，不用很当回事。”

　　程蝶衣翻了个白眼，决心不和陶乐思置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