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恋爱假》雨夜中的星光

5、第五章 助理守则第二条

　　“哎哟，我说，这不是我们的清歌王子嘛！”虽然，对方的表达没有任何的瑕疵，雄浑的声音带着磁性，也很好听。但是，那语气里的不屑和嫉妒，却让人听着觉得很不舒服。
　　雨涟皱了皱眉，这个人她没有见过，虽然她很想出头，但是也不知道顾清歌平时会作何反应，只能把目光投向顾清歌，静静地等待吩咐。
　　谁料，顾清歌并没有理会话语中的嘲讽和不屑，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温和地说道：“玉万，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开始拍摄了，你先去准备吧！雨涟，你跟我到刘导那里去一下。”
　　一个人最恨的是什么，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被顾清歌这么不软不硬的来了一下，何玉万的脸色简直差到了极点。
　　不过，顾清歌的最后一句话却转移了他的目光，注意到了一旁娇小的雨涟，他不死心地继续挑衅：“啊，这么漂亮的小女娃，啧啧，顾清歌，你到底是吃嫩草还是找助理啊？”
　　这话一出，旁边叫骂声一片。何玉万的经纪人那是想拦都拦不住，只能无奈捂脸，一个劲儿道歉。
　　只是话都这么出去了，光你一个小小的经纪人道歉就用？
　　那边听到声音的刘导也走了过来，依旧用他的嗓门吼道：“吵什么呢！啊！”
　　听到了刘导的吼声，周围瞬间寂静一片。
　　刘导走了过来，旁边还跟着杨导。“好了，何玉万，你怎么还不去化妆换衣服！知不知道时间很金贵，还不快去！”
　　听到刘导的话，何玉万就算脸色再扭曲，也不敢还嘴。只能任由经纪人把他快速拉走，免得继续丢人现眼。
　　何玉万一走，刘导就像是变脸了一样，笑眯眯地说道：“哎呀，清歌小子这身衣服不错啊！”说着，还伸手摸了摸顾清歌的衣服。
　　“不过，这身衣服，好像不是给你的。”杨导突然出声。他是亲眼看着造型师安排的衣服，今天给顾清歌的衣服，不是这套纯黑的，而是深蓝色的那套。
　　“啊，是吗？”刘导眨了眨眼，然后又摸了摸顾清歌的衣服，“我觉得还不错啊！清歌小子你说呢？”
　　顾清歌并没有说话，而是又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清冽的气息外放，整个人就像刚刚雨涟看到的那样，变了一个个儿。
　　“杨导，我觉得，这衣服很适合刘雪炎，不是么？”顾清歌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杨导，嘴角又重新挂回了笑意。
　　这边杨导还没说话，刘导却兴奋地手舞足蹈，“对对对，真的很适合，真的是太棒了。好了，清歌小子，你今天就穿这身吧！”
　　“这于理不合，”杨导还想再说几句，但是看着刘导吹胡子瞪眼，也默默消声了，“那，何玉万怎么办？”
　　“这衣服是何玉万的？”刘导眨了眨眼，“那就把清歌小子的那套给他呗！”
　　到底说刘导是老顽童一样的角色，这说换就换，很是随心，杨导虽然不乐意，但是刘导才是导演，他就是个副的，有什么办法？“那好吧，我去和他们说明一下。”说着，杨导就到一边去吩咐了。
　　待到杨导走远之后，刘导凑到了顾清歌的耳边悄悄问：“清歌小子，你这手耍得好啊！”
　　“清歌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依旧是一副温润做派，顾清歌拿过雨涟手上的剧本，开始开剧本。
　　“哎呀，你不是抢了那个何玉万的衣服，想要气死他？”刘导可爱地眨眨眼，不懈怠地继续询问。
　　“我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情。而且，在刚刚他打招呼之前，我就已经换好衣服了，”看着老头一脸迷惑的样子，顾清歌好心地补上了一句，“这衣服是雨涟挑的。”
　　这句话本是解释，但是在刘导的耳朵里听来就那么奇怪。雨涟挑的，雨涟挑的，现在，刘导的脑子里就盘旋着这么四个大字。就因为是小丫头挑的，所以不愿意换么？嗷~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想到这里，他看着雨涟和顾清歌的视线越发地暧昧。
　　雨涟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看着刘导的视线越来越奇怪，她下意识地往顾清歌的身后躲了躲，随即一愣，她现在怎么就想着躲到这个才认识了一天的男人后面了？唉，可能是因为他之前帮过她，而且毕竟她也是来帮他的，所以有点安全感吧。
　　唉，话说，雨涟小朋友的情商当真是不忍直视了，又或许，是不愿意直视自己的内心。
　　时间就在点滴中流逝。很快，拍摄开始了。
　　刘导的表情严肃，他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拍摄画面，势必要找出什么不好的瑕疵。
　　“别看刘导这样不正经的样子，他开拍之后还是很靠谱的。”
　　看着刘导这样严肃认真，雨涟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刚刚顾清歌安慰她的一句话。确实，这样的刘导和刚才在场下的截然不同，严肃，霸气，那种掌控全场的气势，果然是做导演的。
　　但也正因为这样，就连顾清歌有时候都要吃ng。不过，那个何玉万吃得更多。
　　这是雨涟第一次亲自看拍摄的现场。以往，她看到的都是电视机屏幕前最终的剪辑成果。之前，唐丽婉也不是没有邀请过她来看看这有趣的拍摄场面，但是她的工作本来就很多了，自然是不可能抽出空来。现在呢，好好的假期，其实想想好像她也没有什么事需要做。
　　她现在就是像傻瓜一样坐在一边，看看拍摄的效果，惊叹一下原来演员的拍摄效果一点都没有电视剧上面看上去的那么华丽。甚至还会有些枯燥，因为单一的动作，只要有点不对的地方，就得重来。雨涟叹了口气，这要求也太严格了。
　　其实，雨涟也就是现在感叹感叹，等到她要是做到这个位置，那恐怕就不是嫌太严格了，恐怕会更加严格也不一定。这场面，看看曾经被折腾的那群千玲集团和美国公司的人就能知道了。
　　又一次的，拍摄因为何玉万而ng，这场正好是何玉万身为男二和顾清歌的对手戏。雨涟之前就从哪些八卦员工那里听到了一些有关何玉万的人品和演技，只是现在么，呵呵，技不如人的家伙，你能别拖累顾清歌的午饭么？你这种报复行动也太幼稚了吧！
　　雨涟看着刘导在那里暴跳如雷，把何玉万骂的狗血喷头，而顾清歌倒是好脾气地一次又一次地安抚刘导，然后说些话指导一下何玉万，陪着何玉万一起ng。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的关系有多好呢！
　　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何玉万看不惯顾清歌！毕竟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人的结仇还要从七年前说起。本来顾清歌出车祸差点毁容，后来公司有打算捧何玉万的，但是，谁让顾清歌又重新崛起了呢！结果自然是何玉万被压得死死的。
　　雨涟还在焦躁中，但是突然一个电话打进了她的手机。她快速捂着手机往片场外面走，“喂，丽婉，怎么突然打给我？”
　　“哦呀，还不准我问候一下你吗？”唐丽婉一边往公司外面走，一边说道，“对啦，我今天中午给你送午饭，亲爱的雨涟，等着我哟！”
　　“哎，你给顾清歌准备没有？”雨涟听着这话，歪歪头奇怪地问道。
　　“哎呀，他的饭他的助理会负责的，不用我操心。”唐丽婉非常爽快地给出了答案。
　　“……”这边，雨涟却沉默了，助理会负责，助理会负责，助理会负责……助理，不就是她么？！“你知不知道，我一点都不擅长烹饪。”
　　“我知道啊，不然你怎么会在美国把自己弄出胃病来。”唐丽婉的语气很正常，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听得雨涟想撞墙。
　　随即，她一字一句地提醒道：“我！现！在！是！助！理！”就差没有整个人吼回去了。
　　听到了雨涟的危险语气，唐丽婉抖了一下身子，显然也反应过来，不过，“哎呀，小雨雨，你误会啦，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嘛，清歌还有其他助理的，所以咯，那个助理才是准备饭菜的，其实说他是助理也不是啦，因为清歌吃饭有些挑剔，而且车祸之后的恢复也需要控制饮食，所以就单独找了一个大厨给他做饭做菜，后来伤好了，但是口味养成了嘛，就这么延续下来啦。”唐丽婉连气都不带喘一口，快速解决了前因后果。
　　电话另一边的雨涟却在状况外。车祸么？对，她也记得，七年前的那场车祸，据说还蛮严重的。现在看他的样子，还真是看不出来呢！雨涟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顾清歌温和的面貌，这样想到。
　　“雨涟？雨涟？”唐丽婉听手机好久没有回应，呼唤了好几声。
　　“啊，我知道了，那你过来吧。”雨涟回神，语气平淡地说道。随即，她就挂掉了电话，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唐丽婉这边眨眨眼，“哎呀，稀奇了稀奇了！这还是第一次我犯错了雨涟没有训我，难道是真的被清歌迷住了？”唐丽婉摸着下巴，猥琐地想到。
　　前排开车的司机小张抖了抖，他目睹了自家小姐的完整变脸。他深深觉得，自家小姐要是做演员，绝对不输顾清歌。
　　挂了电话的雨涟，回到了片场，却发现，大家都在休息了。雨涟眨眨眼，这是拍完了？自觉地走到了顾清歌的面前，站定。
　　“刚刚去哪儿了？”顾清歌坐在椅子上，一边喝水一边问道。
　　“啊，刚刚去接了一个电话，丽婉说一会儿过来……探班。”思索了一下，雨涟还是决定将送饭两个字换成了探班。毕竟她一个小助理，让王牌经纪人送饭，她还想好好地，安全地度过这段日子。
　　顾清歌“哦”了一声，对于唐丽婉的探班反应冷淡，倒是后来嘱咐了雨涟一句：“记住，以后，打电话尽量简洁，我拍完的第一时间要迎上来，知道吗？”
　　“哦。”雨涟就纳了闷，她接个电话都要被人说了？这是什么世道？他拍摄也不知道啥时候能结束，这万一她去厕所，人有三急，不然她去，难道让她憋死？那看谁还给他做助理！
　　就在纳闷之间，刘导突然走了过来，他朝着雨涟微笑了一下，直接对上了顾清歌，“清歌小子，你怎么回事？”
　　雨涟一头雾水。顾清歌的表现，她觉得都挺好啊！刘导之前也没有指出他的问题啊，怎么就来询问了？
　　好奇的雨涟在一旁竖着耳朵偷听，就听到刘导说：“凭你的能力，想要带着何玉万那小子入戏完全不是问题，你就这么拖着？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
　　“刘导，对于一个今天早上刚刚侮辱过我身边的人的人，我不觉得有帮忙的必要。而且，我只是没有帮忙，而没有给他下绊子就很仁慈了不是么？”顾清歌轻轻抿了一口水，然后修长的手指拂去了衣服上的灰尘。
　　刘导现在脸上的表情可谓惊讶之极。雨涟并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在她看来，如此符合情理的一件事，要是换做她，早就下绊子了，顾清歌如此好的修养，刘导还惊讶？
　　但是，雨涟不知道的是，两年前，有一个人说了比今天还要过分的话，那是质疑顾清歌演技的话，他都没有什么反应，如今……他怎么会看不出来，顾清歌明明就是故意整何玉万，那无时无刻的抢镜，无时无刻的影响，到处篡改的台词，没有下绊子，怎么可能！
　　不过，这样的举动，倒是很像七年前还没车祸时候的清歌小子啊！刘导的眼里划过一道流光，随即摆了摆手，“罢罢罢，我说不过你，不过，你见好就收吧。”说着，就离开了。
　　雨涟好奇地眨眨眼，难道说，其实顾清歌真的下绊子了？她就说嘛！雨涟心里暗暗点头，这样的举动才是对的。
　　过了十分钟，又开始拍摄了。这一次，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一次就过。雨涟也算松了口气，偷偷看了面色如常的顾清歌，然后又收回了视线。
　　“好了，各位，开饭！”杨导的声音比如刘导的爽朗，却很清晰简洁。
　　根据这一上午的观察，雨涟发现杨导和刘导的分工很明确，一个人主拍摄，一个人负责杂事，这样的分工倒也避免了出现分歧，更有效率。雨涟暗自点头。
　　这次，在顾清歌下来之后，雨涟很是配合，拿了毛巾，水，恭敬地递了出去，看着顾清歌接过了毛巾擦汗，雨涟识趣地扭开了矿泉水的瓶盖，把水递了过去。顾清歌伸手接过，喝了两口，又递给了雨涟，雨涟再把盖子盖上。然后，雨涟又把刚刚拿来的饭盒放在了桌上，打开盖子，摆好菜，把筷子递给了顾清歌。“谢谢。”说罢，还附赠了一个微笑。
　　雨涟一愣，这就是助理的工作，还要说谢谢，果然风度非凡。
　　唐丽婉过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就差没有闪瞎她的钛合金狗眼了。这公然的秀恩爱，献殷勤，简直不能忍！
　　她快步走上前，招呼道：“雨涟，我来给你送午饭啦！”丝毫没有顾忌，雨涟瞪了她一眼，然后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你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是吧！给我惹麻烦还不够多！”
　　“没有嘛，”被雨涟这么低喝了两句，唐丽婉有些委屈，“我好心来送饭，干嘛这样？”
　　雨涟无语问苍天……“我说丽婉大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现在是一个小小的助理。”助理两个字，被雨涟强调。
　　这下子唐丽婉也醒悟了，尴尬地摸了摸头，“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忘记了嘛，平时找你吃饭习惯了。”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不敢吱声。
　　“算了，下不为例。”雨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为啥，这唐丽婉一遇到她，她就觉得唐丽婉的智商好像全部都被吃掉了，这算是大学里的依赖症还没好么。
　　见雨涟松了口，唐丽婉也放松下来，她拉着雨涟就要去外面吃饭。
　　“以后，不要给她送饭了。”刚刚一直充当布景板的顾清歌开口了，仍然是温和的语调。
　　唐丽婉不开心了，她送个饭，这么多事也就算了，还不让她送了，嫌弃她么？当下就扯着嗓子叫道：“顾清歌你什么意思啊？”
　　顾清歌无语地瞟了她一眼，“她以后身为我的助理，自然是和我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