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恋爱假》雨夜中的星光

6、第六章 助理守则第三条

　　唐丽婉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有苦不能诉，她可怜兮兮地拉着雨涟的袖子，“雨涟~你看他！”
　　“那个，丽婉，我也觉得，你不太适合送饭，”雨涟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地说道。看到唐丽婉不甘心的表情，雨涟继续说服，“你想啊，之前你找我吃饭，都是千越准备，你只需要人过来就好，现在却是你给我送饭，你的身份是王牌经纪人，这身份不合适，而且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说对不对？”
　　雨涟循循善诱，唐丽婉只能撅嘴答应。其实她也不是那么无理取闹嘛！看着唐丽婉犹如哈士奇狗狗般的模样，雨涟好笑地摸了摸头，“好啦好啦，乖~”
　　语气里的宠溺和妥协，让唐丽婉也自觉地在雨涟的手中蹭了蹭。这样的和谐，好像回到了大学时期，那个无忧无虑的时期，可惜……一切还是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雨涟的眼神一暗，顾清歌轻轻看了一眼，却没有多问。
　　在和唐丽婉的打闹中吃完了午饭，走之前，唐丽婉还是不放心，“雨涟，你一定要按时吃饭，知道不？你有胃病，不按时吃饭会胃疼的，你自己注意啊！以后我就让清歌看着你。”说罢，她的眼神瞟向了顾清歌。
　　顾清歌点了点头，“放心，交给我了。以后我厨师多做一份，你和我一起吃。”后面一句，明显是对着雨涟说的。
　　雨涟无奈扶额，她到底是来做助理的，还是来被人照顾的？话说，这么随便就把她交出去了是不是太放心了？
　　似乎是知道了雨涟的心思，唐丽婉倒是很看得开，也不知道刚刚那个不满的人是谁。“哎呀，雨涟放心，清歌很会照顾人的，虽然他话不多，平时说话语气也很平淡，但是真的是个好男人哦！”
　　雨涟歪歪头，前面还说的好好的，怎么后面，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顾清歌配合地点点头，“你回去吧，你到时候写张表格给我，我会督促她按时吃饭的。”
　　“恩恩，好，我会发你的邮箱的，你晚上注意接收。”唐丽婉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亲了亲雨涟的脸蛋，“雨涟，那我走啦！”
　　“嗯，走吧，不送你了。”雨涟挥了挥手，目送着唐丽婉远去。然后，她转身看向顾清歌，几次张口，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就说。”顾清歌仍旧是温和的语气，就像是鼓励。
　　“那个，其实你不用和我一起吃饭的，我会按时……”话未说完，就被顾清歌打断了，“现在我要说的，你记好，助理守则第三条：要按时陪我一起吃饭，免得我生病。”
　　“助理守则？”雨涟的额头滑下了汗滴，这是什么鬼？
　　“嗯，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咯，我只能帮你确定一些条条框框，方便你做事啊！”无辜的语气，配上他真诚的双眼眨呀眨，雨涟还真的相信了，事后知道，这就是某个狐狸的陷阱，气得雨涟磨牙。
　　“那第一条第二条是什么？”雨涟想了想，然后好奇地问道。
　　“第一条，帮我挑衣服，第二条，没事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我拍戏结束，及时送水和毛巾。”顾清歌微笑着说。
　　“可是，挑衣服是造型师的事吧，万一再出现今天这样挑到别人的衣服……”雨涟欲言又止。
　　顾清歌继续微笑：“没事，我觉得你挑的衣服很好啊！下次我会让他们把大家的衣服分开，你就挑选我的衣服就好，这样可以吗？”
　　“唔，可以。”雨涟想了想，好像这样也没有什么问题啊！横竖都是顾清歌的衣服。
　　就这样，助理守则三条成立。
　　下午一点，就开始了拍摄。雨涟仍旧坐在之前的板凳上，看着工作人员忙碌而谨慎地检查威亚。看来这是到了要拍摄打斗戏的时候了。雨涟无聊地翻着剧本，扫到了今天下午要拍摄的场景。是顾清歌扮演的刘雪炎和一群人的打斗戏，典型的英雄救美。至于旁边美么，应该就是下午匆匆赶来的童舒雅。
　　童舒雅本来是模特出道，后来好像演了一部偶像剧之后突然火起来了。这部戏既有她做女主加盟，又有男主顾清歌撑场子，看来又是一部大型的民国戏。
　　闲闲无聊的雨涟打量着这个换好衣服从化妆室里出来的女人。一身淡雅的白色旗袍，配上底下微微泛着波浪的花边，显得俏皮而精神。一双有神的眼睛里温柔尽显，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童舒雅本身是属于比较贤惠的淑女气质的演员，她自带着一种高贵典雅的感觉，因此，就是一场民国的戏，民国时候的旗袍，都给她穿出了漂亮的皇室风度。还真别说，童舒雅和顾清歌还真的挺配的，就是可惜了，她已经结婚了，连荧屏情侣大概都悬。
　　就在雨涟感叹之间，童舒雅他们开始了对手戏。这是一处童舒雅劝刘雪炎快点离开，刘雪炎不愿意最后打倒了一群小弟而救出了美人的故事。
　　雨涟右手撑着脑袋，看着他们拍戏。顾清歌和童舒雅应该比较熟悉，所以台词念着念着有时候会忍不住笑场。不过，到底是国民认可的女演员，早上的何玉万那是和她完全不能比的。两人的对手戏唰唰地过去，接下来，就是今天最后一场的打斗。
　　工作人员在做最后的准备工作。顾清歌从场上下来，雨涟连忙拿起毛巾和水走上前。顾清歌许是比较高兴，和童舒雅也聊得比较欢快。他顺手接过了雨涟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自然无比地又放到了雨涟的手里。
　　“我说，你今天感觉特别有活力啊！”童舒雅的座位正好在顾清歌的边上，她看着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苗头。
　　“雨涟，帮我去休息室拿一下我的手套。”顾清歌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让雨涟去拿东西。雨涟点点头，也知道这是明显的支走她，反正她也不想知道顾清歌他们想说什么，乖巧地应了一声就走开了。
　　待到雨涟走得看不见的时候，“是吗？我觉得还好吧！”顾清歌的脸上挂着笑容，随意地说道。
　　“我看你那个助理是今天新来的吧，看来还给你的拍戏提供了助力哦！”童舒雅瞟了一眼已经看不到人的方向，朝着顾清歌的咧着嘴笑道。
　　顾清歌拍了拍衣服，“别想那么多，话说你朝我笑得这么暧昧，不怕被你家老公误会？”
　　“呵，拜托，你和他什么关系啊！我看是比我还铁的关系吧。我有时候都会怀疑你们是不是想要组cp呢！”童舒雅嫌弃地看了顾清歌一眼，说起自家的老公，虽然是抱怨，但是也看着出她很幸福。
　　“你们幸福就好了，他是我哥们，你是我妹妹，你们能一起，我很开心的。”说起这件事顾清歌就苦笑不得，他在这之前还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荧屏情侣组cp会组到男人身上去，这支持的人数还比以往任何的女演员都多。
　　“哎，你的小助理来了。”童舒雅用手肘碰了碰顾清歌的手臂，调侃道。
　　“她还是个新人，很多规矩都不懂，你别吓坏她，”虽然感觉雨涟没这么容易被吓到，不过该说的他还是嘱咐几句。
　　雨涟拿着手套走来，就看到顾清歌和童舒雅聊得开心，看到了她走来，童舒雅还向她招了招手，雨涟朝着童舒雅点了点头，“舒雅姐。”
　　她一天也不是就坐在那里，还是学了点知识的，现在想起之前写过的那本娱乐圈小说，还真是汗颜，当初写的是什么鬼，一点都不贴近现实，唉！
　　招呼了一声童舒雅，雨涟再把手套递给了顾清歌，“清歌，手套。”
　　不顾童舒雅的轻挑的眉毛，顾清歌接过了手套，戴上之后就站起身，转头和童舒雅说了一声：“走了，该开始拍了。”
　　童舒雅也放下了手里的水，对雨涟笑了笑，朝着顾清歌的方向走。
　　“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刘雪炎对着被困在一边的女主说道。
　　接着，就从二楼的梯子上面开始吊威亚了。顾清歌站在走廊的扶手上，身上的威亚早就准备好，就在准备一跃而下的时候，雨涟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她快步走到了拍摄的摄像屏幕那里，目光盯着刘导那边的小屏幕，摸了摸下巴，这个角度，难道是她看错了？
　　就在思索之间，顾清歌已经顺利地从上至下，潇洒地落到了地面。
　　接着，一场打戏就开始了。看着面前这虚假的动作，雨涟的嘴角微微抽搐，原来电视机里那种酷炫的打斗，在拍摄的时候竟然那么好笑。是啊，好笑，可不是么？谁能想到，从半空中跳起来，潇洒地一跃，竟然不是靠身手，而是靠威亚。
　　“果然看人拍戏，真的是电视剧的幻灭啊！”想起了之前唐丽婉对她说的这句话，雨涟在心里叹气。
　　接连着好几次的旋转，雨涟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个角度，好像倾斜地越来越厉害了。雨涟看了看一边认真地看着屏幕的刘导，知道现在不能打扰，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到了站在一边的杨导，“那个，杨导，你有没有觉得，清歌的的威亚左右越来越不平衡了？”
　　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要不是雨涟第一次见吊威亚，有些好奇多看了几眼，也不会发现这奇怪之处。先开始她还以为是正常现象，但是左右两边的长短差距越来越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导本来对雨涟说的话有些不喜，她一个刚刚进来的助理新人懂些什么，但是越听雨涟分析，他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杨导快速地拿出了耳麦，“喂喂喂，二楼的控制组，收的到么？你们快点检查一下，那个威亚上左侧的螺丝是不是松掉了？”
　　雨涟的目光紧锁场内，看到杨导的这样的吩咐，不难看出，恐怕是真的出问题。一边目光不离顾清歌，一边对杨导说道：“检查也来不及了，照这样下去，估计再有一个跳跃，线头就会彻底松掉。你安排急救人员马上准备，还有快点让人在顾清歌的下面放垫子，停止拍摄，快！”
　　一不注意，雨涟就用上了命令的口气。那种威严和果决，快速地安排各部门到位的最优处理方法，让杨导也愣了愣。雨涟回头低喝：“你在想什么？还不快动！”
　　“哦哦，好。”杨导立马回神，开始快速安排。雨涟的表现，让他很是吃惊，但是现在也不是吃惊的时候。
　　其实，雨涟这样的气势，一点都不奇怪，毕竟是做集团CFO的存在，整个集团的财务运作都把握在她的手里，要是不果决，又怎么可能能在众多的竞争者之中快速拿到合约，又怎么可能坐稳美国金融界的rain这一位置。
　　果然，不出雨涟的预料，顾清歌在接下来的一次从二楼跃下的时候，威亚的螺丝松掉，线头开始快速地往下抽，使得顾清歌整个人开始快速地下落。
　　场内惊叫声，脚步声，设备倒落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嘈杂一片。不过，索性通知还算迅速，看到情况，设备组的垫子已经到位，使得顾清歌落在了垫子上，看上去并无大碍。而急救组也快速上前检查情况。顾清歌坐在垫子上，东张西望，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雨涟看着这种情况，总觉得这不是一次偶然。之前这么次的检查道具，偏偏到了最后关头出了问题。而且，凶手的考虑也很细致，这么多次，正好卡在了最后从楼梯上跃下的地方，这个地方，摔下来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顶多就是个骨折什么的，但是顾清歌作为主角，势必会拖累剧组的进度，如果强行拍戏，那身体就会烙下毛病，还真是难啊！再加上螺丝是慢慢掉落，任谁都会觉得是设备的问题，而不是人为。她抬头看看二楼，突然，好像有一道影子一闪而过。
　　再想要仔细看看，却又什么都没有。雨涟打量了一下周围，看到了何玉万那满是阴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小小的笑意，心下了然。看来，算是找到了凶手了。
　　正想做些什么的雨涟，却突然被顾清歌叫了过去，“雨涟，我要喝水。”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么嘈杂的地方，顾清歌的声音却极具穿透力，成功地穿越重重障碍到达了她的耳边。
　　雨涟叹了一口气，顺手从旁边拿了一杯水走向了以顾清歌为圆心开展的包围圈。
　　说来也奇怪，大家都好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整个圆就像是从雨涟站着的地方开辟了一条道路，层层荡漾开来的人海，让雨涟畅通无阻，直接抵达了顾清歌的身边。
　　雨涟自觉地拧开瓶盖，再把水递给了顾清歌，看着他喝了两口，又伸手接过盖上瓶盖拿在了手上。
　　这时，急救组的人也检查完毕，“刘导，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摔下来的时候脚上有点淤青，应该是扭到了，我已经做好了处理工作，接下来一两天不要多走路就可以了。”
　　刘导站在顾清歌的边上，听到这话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顾清歌的肩膀，“你小子命真大，二楼掉下来就这点轻伤。”
　　“怎么？我运气好，只需要休息一两天，而不是罢工不能拍戏，刘导觉得不好么？”顾清歌笑着打趣，看上去脸色并不是很差。
　　童舒雅见此情况，也松了一口气，“唉，真是吓死人了。二楼下来，偏偏那么巧，垫子送的及时，不然清歌有你受的了。”
　　“哼，老子跟他们说了多少次，要注意设备的检查，都当屁话。杨少奇！你怎么检查的！”可以说，刘导彻底发飙了。
　　“我们之前确实检查过很多次了。”杨导虽然很想辩解，但是也知道，这件事他确实没有做好，要不是雨涟，恐怕这件事还不止这样。
　　“好了，刘导，”顾清歌仍旧笑得拍了拍刘导的手，“这他们确实检查了好几次了，我之前都看到了，而且要不是他们送垫子及时，我也不会就轻伤呢，就功过相抵吧。”
　　气呼呼的刘导对上顾清歌带笑的脸，狠狠摆了摆手，“唉，清歌小子你就是这么心软。你这个当事人都这么说了，老子还能怎么样？算了算了！”
　　“那个，不管怎么样，这次是我的过失。要不是雨涟提醒及时，我恐怕还没注意到这个问题。”杨导本来就很严肃自律，现在他自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心里自然不好过。
　　刘导很神奇地看了雨涟一眼，又拍了拍雨涟的肩膀，“小丫头不错哦！”说着，暧昧地朝顾清歌笑笑。
　　顾清歌看了一眼雨涟，他倒是不意外雨涟能发现，只不过，他想知道，刚刚她到底在看什么，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说明。不过眼下也不是文化的好时机，“嗯，真的应该谢谢雨涟了。”
　　“哪里？”雨涟的眼里闪过一丝暗芒，羞涩地摸了摸头，“我就是第一次看见吊威亚，有些好奇，所以问了一下杨导，要不是杨导处理得好，也没有办法降低危险呢！”
　　“好啦，你们这样客套也不嫌累得慌，还是让清歌回去休息吧。”童舒雅站在一边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