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四十三） ...
-
只有时间才能够证明爱的伟大。
一大早小莲就打来了电话，想要听离伊对于情人节那天的爽约所做的解释。她听着电话那头少年抱怨着家里的无聊，父亲的严肃，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她挂掉电话，穿上羽绒服，戴好围巾和手套，出门的时候没有锁门。她在隐约里有预兆的，不到一会儿，她就能回家。
沿路逛过去，很多店铺和大超市都关了门，无论是员工还是老板大抵都回到老家过年去了。小莲约她去的地方是在高三年级的教学楼，她并没有多想他为什么要约在那种地方来讲清楚。
闲懒的迈着大步，她和没有回家过年留在学校里守门的老伯伯，亲切打了声招呼，扫过被积雪堆满的校园一眼。这里的一草一木还是几天前的样子，只不过看到的人早已拥有了不同的心境。
她走到一楼，正想跟站在楼梯口正在板着脸商量着什么的两个少年打招呼，其中一个少年竟出人意料的从漫长的楼梯上一节一节的滚落下来。少年在她脚下终于停止了滚动，那件嫩白色的大衣离伊看到他穿过很多次。
台阶最上头稳稳站立着的少年仍旧僵直着伸出的手，不知是想把莫佐诺推下楼梯，还是要拉住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的莫佐诺。
离伊看着小莲的目光里充斥满了难以置信，长远的相望着的恋人，此刻的心，仿佛也遥隔了千里万里的路程。
“越梓莲。别妄想了，世界上的谎言那么多，又有谁能够避免？只有最初信誓旦旦的相信的人，才是傻瓜。”乔络雪把遮住视线的刘海理到一边，目睹整件突如其来的事件的发生，自言自语的对着空气说。
市内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门口。
“越梓莲，你竟然无视我的话，跑出来闯祸。”和小莲长得分外相似的中年男人严谨的呵斥了两声，继而转过身来，“这位小姐，很抱歉，我教子不严，你男朋友的医药费都由我们越家来支付。”
“父亲，我……”想要反驳自家父亲的第一印象的小莲，没有说完就被喝住了接下去的话。
“闭嘴！”人高马大的男子凶狠的止住了少年的话语，抓住企图再一次逃跑的少年，打算回家给他一顿教训。“我想我们呆在这里也只会给你添麻烦而已，所以我就带着他先回去了。如果还有其他什么问题，你可以打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我会马上处理的。”
“嗯。”手里的名片被她揉搓成了一团，塞到衣袋里，并打算待他们离开之后马上扔到垃圾桶里。因为离伊的心思都被佐诺的安危所填充，所以便没有注意到小莲被父亲带走时，频频回头的动作，和眼眸里最深刻的担忧。
“医生，我朋友现在怎么样？”急诊室的门开了，出来的白大褂扶扶眼镜，随着离伊的叫唤很尽职的停下了回办公室的匆忙脚步。
“病人在滚下楼梯的时候，撞到了头部，现在正处于昏迷状态。”白色的移动床铺被几个护士围绕着一起推出急症室的大门。
“那他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离伊盯着头上包着纱布长睡不起的莫佐诺害怕极了。
“这……不好说。或许很快就会醒过来。或许……永远都不会醒过来。”
“怎么会这样……”
“你是夏离伊吗？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你聊一聊。”一只手放在离伊的肩膀上，她回头，看到的是之前在学校门口和小莲打过招呼的女生。那个她认为自己并不喜欢的女生，此时正对她正色的点头。
医院住院部楼下的活动室内。
“我刚才看到莫佐诺‘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场面，真的有些担心，所以就跟来了。”告诉了离伊名字之后，乔络雪不多说废话的直接切入正题。
“老实说，虽然和我没关系，但是不告诉你真相的话，我想我可能会一辈子于心不安的。”她们给路过的病人让了路，但乔嘴里的话还是没有停下来，离伊有种想要让她闭嘴不再说下去的冲动。
“没错，就是越梓莲把莫佐诺推下去的。”乔点着头，陈述起她所谓的真相。
“我远远地听到他们两个在争吵，似乎是越梓莲怀疑莫佐诺告诉了你什么。”哄的一声，整片脑海炸裂开来，不是没有想过小莲和佐诺会再一次见面的原因。
只是她想要下意识的忘掉，忘掉前一天情人节的晚上自己听到看到的所有。
“嗯，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一点猜测而已。”离伊撇下乔一个人行尸走肉一般的向走廊的另外一头走了过去。而谁都没有看到乔刚刚明明还是肃然正气的脸上，霎时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那个短发少女回眸，笑的比夏冉还要温柔，说：“你披着头发的样子比较好看哦。”
“长头发还是披下来比较漂亮哦。”笑得痞痞得少年说着，便拽了拽书包，冲着她挤眉弄眼了一下，转个身，快步离开了。
…… …… …… ……
那两个沐浴在阳光底下的身影，好像已经成为了很久以前的记忆，只能放在脑袋里回想，而不能放到她面前重放。她害怕了，她快步走进一家理发店，店里没有什么人。看起来脾气很好的理发师有礼的走到她面前，替她拉开坐位，遮盖上白布，用再清晰不过的词句询问她要剪怎样的发型。
“只要把头发剪短就可以了。”离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注视了很久，骤然说。
“小姐你确定要剪掉吗？这么漂亮的长发剪掉了很可惜呢。”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理发师吃惊的再一次征求离伊的意见。
“没关系，剪掉吧。”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一段一段的头发掉到地上，渐渐的堆积成了很厚的一片。心开始莫名奇妙的疼痛了起来，从小小的一点逐渐放大到全身上下。
有什么可痛的，一切总归要结束的，与其等待着让上天来抉择，倒不如由她自己先选择。苦涩充满了整个口腔，就像是把整杯不加糖和牛奶的咖啡一口气都喝了干净。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四十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