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挖主角墙脚的一百种方法》秋水微澜

29、灵兽

　　“燕大哥你快带我去看看，给我说说情况。”云凛迟迟找不到合心意的灵兽，心里也慢慢失望了，听说还有转机，马上催促。
　　燕青把云凛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只见那庞大的困兽阵里有一只翅展足足有三丈长的巨大彩鹫，羽毛分青黄绿紫蓝五色，华丽耀眼，漂亮极了。这鸟儿见有人来看他，其中一个还是小孩儿，高声啼叫，翅膀一扇，卷起一阵风，轻轻地落在云凛面前，低下头用尖尖的喙去碰触云凛，当然是碰不到的，有阵法挡着。
　　云凛看得目眩神迷，惊叹地道：“好大的鸟！可是，这也太大了。小画怎么可能让它听话？”
　　燕青笑了。
　　“别看它长得威武霸气，这傻鸟有个坏毛病，喜欢和人类的俊俏男孩儿玩耍，越漂亮越没辙。你看，”燕青指着三番四次企图接近云凛的巨大彩鹫，“它应该挺喜欢你的。”
　　巨大彩鹫对着云凛叫了两声，兴奋地又拍翅膀又踱步，千方百计吸引云凛的注意。
　　云凛对漂亮又威武的彩鹫也很喜欢，只有一件事……
　　“换领它要多少灵石？我没有贡献值，师傅将我接下来几年的杂役都用灵石免了。”说到这件事，云凛还有些窘迫，有种作弊的羞愧感。用灵石免掉杂役的坏处就是，他也没有了赚取贡献值的途径，虽然有景宸的供给，但景宸并不愿意让徒弟养成不劳而获的性子，其他东西是不缺的，给的灵石却有限。
　　“很便宜的，200块下品灵石。这傻鸟喜好特殊，它不喜欢的人从不肯好好地背，曾把三任主人甩到地上去，修为高的不稀罕它，修为不够的不敢去驯养它了，价格自然下降了。何况，它已经成年，多很多修士来说并没有驯养价值。吃食方面你也不需要担心，它能自己捕猎，知道去哪里找吃的。只一件事，你每日得花些时间陪它玩。”
　　云凛越听越满意，将自己的储物袋找出来，倒出一堆灵石，都是下品的。景宸每月固定给云凛十块，自从云凛晋升练气期，月例也从原来的两块增加至十块，这一年他都没地方花用，数一数，刚好是186块下品灵石。
　　云凛挠了挠脑袋，道：“我还是下次再来吧。我还有一些灵石存在小画那儿。”
　　燕青笑道：“说什么呢？十几块下品灵石我还是有的。这一年半来我都没去看你，就当是我向你赔罪。今天领回去吧，如果不合意，三个月内可以退回来。”
　　“知道了。”云凛高兴地应道，“燕大哥，以后我也送你一只灵兽。赔罪的话就不要说了，你没有对不起我。”
　　燕青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揉了揉云凛的脑袋瓜。
　　接下来，燕青带云凛去交了灵石，回来将彩鹫的玉牌交给了云凛。
　　“这块玉牌是控制灵兽的工具，当然，控制力有多高看你的能力。不过，看那傻鸟对你的喜欢程度，应该不成问题的。将你的灵力输入玉牌。”
　　云凛按照指示输入灵力，玉牌闪了一下，确认了云凛和彩鹫之间的从属关系。
　　“这只是简单的下等契约，约束力并不高，你随时可以解除契约。这是五色凌云鹫，三级灵兽，筑基顶峰的实力，金丹期的修士勉强可以接受，到元婴了就不够看了。到时你可能还需要一只更强大的灵兽，所以不能随便订立高级的契约。高级契约名额是有限的，知道不？”燕青事无巨细地叮嘱，看云凛乖乖地点头，才满意地道，“好了，骑上去试试。”
　　云凛早就耐不住了，阵法圈的光芒一消失，便奔向五色凌云鹫，那傻鸟比云凛更着急，欢快地叫了两声，伏低庞大的身体，张开翅膀，待云凛跳上它的背，迫不及待地向天上冲去。
　　云凛哇地叫了出来，毛发吹得飞起，几乎被摔下去，幸好云凛够机灵，抓着傻鸟的羽毛才稳定下来。
　　傻鸟低低地叫了两声，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放慢了速度，平稳地在空中飞，还聪明地给云凛施展了一个挡风咒和稳定咒。在傻鸟宽敞的背上，云凛坐得稳如泰山，不仅没有风，还不冷，舒服得犹如坐在一间移动的屋内。
　　云凛摸了摸傻鸟颈部的绒毛，赞许道：“嗯嗯，以后也要这样。要是你乖，我就让你背小画出去玩。我告诉你，小画长得可爱极了，比我好看多了。”
　　傻鸟兴奋地长鸣，似乎真能听懂。
　　云凛满意地抱着傻鸟的脖子，指挥着傻鸟飞回地上。
　　“傻鸟很好，多谢你，燕大哥。”
　　“你喜欢就好。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吧。”燕青推了推云凛。
　　“我会来看你的。”云凛承诺道，“还会带小画一起。”
　　燕青笑着点头，用手挥了两下，意思是“赶快走吧”。
　　云凛得了合心意的灵兽，心满意足地和燕青道别，骑着傻鸟回到了和陆水遥分开的地方。
　　陆水遥还在原地等着，等得无聊了就拿着一根树枝捣鼓蚂蚁窝，玩得不亦乐乎。突然头上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他的仙鹤还惊恐地尖叫起来，转身一看，一只巨大的彩鹫缓缓下降，云凛从彩鹫背上探出头来对陆水遥叫道：“陆师兄，我找到灵兽了，你上来！”
　　陆水遥眼睛都直了，连忙把仙鹤收到灵兽袋里，抓着云凛的手爬上了彩鹫。傻鸟见多了一个人，不舒服地摇着身体，似乎不愿意陆水遥上去，云凛安抚道：“傻鸟，乖乖听话，早点做完事，就早点带你去见小画。”
　　原来在路上，傻鸟已经被云凛忽悠了一通，对还未谋面的“可爱极了”的萧月心驰神往，比对云凛这主人还热衷。
　　陆水遥看着彩鹫平静下来，惊奇地叫道：“这是那只有名的脾气怪的五色凌云鹫？想不到它居然肯听你的话。”
　　“傻鸟很有名？”
　　“你不知道？这家伙是三级灵兽，至少需要两块上品灵石或者十万贡献点才可以换领。结果呢，三次把主人摔成重伤，价格一降再降，降到200块下品灵石也没人问津。想不到让你捡了便宜。你是怎么让它听话的？”陆水遥瞥了云凛一眼，心想，云师弟这是什么运道？好处都让他拿了。
　　云凛也觉得自己运气好，嘿嘿了两声，道：“是燕大哥告诉我，傻鸟喜欢和好看的男孩子玩。刚好它不讨厌我。”
　　陆水遥惊讶地说：“你那燕大哥是什么神人？怎么胖师侄不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他懂鸟语？”
　　云凛喜滋滋地想：我燕大哥当然是神人！
　　“我们还要去哪里？赶快去吧，怕小画等久了。”
　　陆水遥想了想，道：“回头去接了小画，一起去市集玩吧！”
　　于是，当萧月还以为云凛至少要等晚上才回来的时候，云凛骑着漂亮又威武的五色凌云鹫从天而降。
　　“小画，我来接你了。”
　　萧月知道这一天是云凛回来的日子，早早将松风院打扫了一遍，虽然以他的身高和体力这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等到巳时，霍展眉提着云凛的包袱来到松风院，告诉他，云凛和陆水遥去玩了，要迟一点才能回来。
　　萧月不由得有些失落，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他以为云凛会第一时间回来看他的，现在听说和别人外出，悚然惊觉，在云凛心里面他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云凛是要修仙的人，他该有志同道合的道友，而不是时时刻刻围绕着自己这样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转悠。
　　萧月心里空落落的，久久地站在庭院中间。
　　他发现，他很久没有梦见萧画溪的事情了，就像有一道栅栏，隔绝了与萧画溪之间的情感，他已渐渐能分得清现实与梦境。
　　他是萧月，是被云凛爱护着的萧月。
　　云凛也只承认他是萧月。
　　若他是萧画溪，那是多么可悲的事情。意味着唯一关心着他的人原本就不属于他。
　　可是作为萧月，似乎也逃不过分别的命运。
　　他们终将渐行渐远。
　　现在，不过是预演罢了。
　　萧月回到了房间，爬上床，抱着膝盖渐渐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萧月听见了云凛的声音：“小画，小画，我来接你了。快出来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萧月睁开眼，从窗棂间透出一片耀眼的五彩霞光，照在他的脸上。赶紧跳下床，拉开门，庭院里停留着一只巨大的彩鹫。
　　“五色凌云鹫！”萧月喃喃地说，愣神间，那彩鹫发出兴奋的尖锐鸣叫，翅膀呼呼地扇着，爪子不安分地刨着地，还用弯钩一样的喙顶了顶萧月。
　　萧月不禁笑了，他能看得出傻鸟在向他撒娇，就是不知道云凛在哪找来的灵兽，看上去有点儿傻傻的。
　　“小画，我在这呢！”云凛从傻鸟背上跳下来，走到萧月身边，看到萧月爱不释手地摸着傻鸟的羽毛，问道，“喜欢不？”
　　“嗯！喜欢！”
　　傻鸟真的漂亮又威武，萧月就算只是个娇弱的孩子，也喜欢这样的灵兽。
　　“以后小画就骑着它出去玩！”
　　云凛又长高了，萧月的身高还是没变。
　　云凛弯下腰把脑袋凑到萧月旁边，委屈地说：“半年不见，你就只顾着和傻鸟玩么？”
　　萧月还有些恼怒他这么晚才回来，瞥了云凛一眼：“你有什么好玩的？才不要和你玩，反正你也没想着尽快见到我。”
　　云凛一愣，不由得偷偷笑起来，突然一把抱起萧月的腰跳上傻鸟的背，轻轻放下，扶着萧月的手臂，温柔地哄道：“傻小画，怎么可能啊！我可是每天都梦见你，你一刻都不离开我才好呢。”
　　萧月脸上一红，这……这……怎么那么像是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