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挖主角墙脚的一百种方法》秋水微澜

19、探听

　　凌天道君的道侣出身云阳城萧家？
　　云凛全身僵硬了，被冷风一吹，浑身凉飕飕的，手一摸，一额头的冷汗。
　　“小师弟怎么了？”霍展眉关心地问，取出手帕替云凛一下一下擦干汗水。
　　“二、二师姐，那凌天道君的的道侣，真的出身云阳城萧家？”云凛口干舌燥，惊惧得说话都不利索。
　　“这……”霍展眉皱起了眉，不禁看了莫天丰和付离雨好几眼。
　　“大师兄……三师兄……”云凛哀求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莫天丰身上。
　　在云凛心目中，大师兄对他有传道授业的恩德，性格虽然严厉，却并不会说谎骗他，三师兄虽然更为亲近，但喜欢拿话逗他玩。现在他心急火燎的，根本不愿意花时间和三师兄玩儿，反而大师兄更值得依靠。
　　莫天丰看着小孩的眼睛，竟有些不忍心瞒他，道：“的确是的。”
　　“不过，萧月可不一定就是二师姐说的小孩儿。”付离雨赶紧补充道。
　　“什么状况？”霍展眉完全在状况外。
　　“云阳城萧家，不足十岁的男孩儿有几个不能修炼？”云凛急急问道，“还有一个对不对？”
　　“萧家是修界十大世家，能有一个不能修炼的孩子已经是灾难了，再多一个恐怕别的世家就不敢与萧家结亲了。”霍展眉笑着摇摇头，取笑云凛的天真。
　　“不是的，”付离雨脸色很难看，“我听说过，萧家家主萧弘毅的两个孩子都是天生绝脉，大公子就是傅凌山的道侣，跟了傅凌山后莫名的可以修炼了，还跟傅凌山结契双修。长子失踪，次子萧月天生绝脉，已经动摇萧家本家的根基，如果萧弘毅不想萧家本家日后被分家取而代之，他只能想尽办法让萧月能够修炼。”
　　霍展眉听得入神，完全代入了萧家家主的角色：“而拉拢傅凌山是最好的办法，既然他有本事让一个天生绝脉的人能够修炼，就能让第二个也能修炼。整个修界都知道，傅凌山并不待见曾经侮辱过他的萧家，只是看在道侣的面子上才不与萧家起冲突。当初萧家不知道傅凌山就是天道之子，知道后已经把人得罪狠了，他们未尝没有和傅凌山修复关系的想法。如果让次子跟了傅凌山，一来修复与傅凌山的关系，二来让次子能够修炼，保住本家地位，三来萧家大公子失踪，有次子在傅凌山身边顶替也是补救之计。一石三鸟，真是好算计啊！”
　　云凛越听越心惊，猛地抓住付离雨的衣袖求道：“三师兄你送我去云阳城，我要去见小画，我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霍展眉不过说着好玩，这时也知道自己玩过火了，轻咳两声，道：“小师弟，这只是猜测，并不是真的。”
　　“也有可能是真的不是？”云凛马上反驳道，转头继续求付离雨，“三师兄你最好了，我是你从登仙台接回来的，到宗门后又处处得你提点照顾，你就再帮我一次吧。”
　　霍展眉酸溜溜地道：“就只有三师弟是最好的么？”
　　云凛连忙说：“二师姐对我同样的好。”
　　付离雨凉凉地说：“改口改得真快。”
　　“三师兄……”云凛懵了。
　　莫天丰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说：“白教你了。”
　　大师兄也来。云凛快要被逼得哭了，再呆也知道自己被师兄师姐联手欺负了。
　　霍展眉哼了一声，狠揉了云凛脑袋几下，豪气地道：“谁叫我们是师兄师姐呢！这次事出意外，就不逗你了。这样吧，师姐这次陪你去云阳城，刚好我有门路探听消息。”
　　“多谢二师姐！”云凛瞬间喜笑颜开，更令云凛开心的是，莫天丰和付离雨也出声帮助他。
　　“我不能离开忘机峰，待明日师傅早起后，我会替你们将事情禀明师傅。”莫天丰和颜悦色地对云凛说了至今为止最长的话。
　　“我也去吧。刚好我也多年没去过云阳城了。”付离雨也摸了摸小师弟的脑袋。
　　“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兄……”云凛感动得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现在就走吧，山门有传送阵直到云阳城。早点见到萧月，早点让小师弟放心。”付离雨站起来，拉着云凛上了飞剑，二师姐紧随其后也跳了上去。
　　“师傅那边就拜托大师兄了。”霍展眉对莫天丰道。
　　三人乘着飞剑到了山门，从传送阵直达云阳城中心，不过用了半个时辰。
　　云阳城地处偏北，天气寒冷，云凛一出传送阵，就冷了个哆嗦。幸好他经过洗经伐髓，这段时间锻炼充足，很快就适应了。
　　“我们先去一个地方，把消息探听清楚再说。”霍展眉熟门熟路地带着两个师弟找到一个小破庙，从里面抓了一个正在睡觉的老乞丐出来。
　　“谁谁谁打扰老乞丐睡觉？”那一身脏兮兮的老乞丐睡得正迷糊，被霍展眉施法抓来，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外强中干地直嚷嚷。
　　“老乞丐，本姑娘有话问你呢。”霍展眉叉着腰，一只脚踩在老乞丐的腰上。
　　老乞丐一看是霍展眉，松了一口气，埋怨道：“姑奶奶啊，怎么又是你？这大晚上的还不让人睡觉，你不是走了吗？”
　　付离雨本来还奇怪霍展眉为什么找个老乞丐，但看老乞丐虽然老迈，却是筑基修为，就不出声，只拉着云凛让他稍安勿躁。
　　“小声点，有事问你。”霍展眉竖起眉毛，踢了老乞丐一脚，让他起来。
　　老乞丐拍拍屁股站起来，口中嘟嘟嚷嚷：“要问什么？赶紧问完了让老乞丐睡觉。”
　　“我问你，萧家那要给傅凌山做侍君的孩子，是不是萧弘毅次子，名叫萧月？”
　　老乞丐瞪了霍展眉一眼：“你都知道了，还来问什么呢？”
　　云凛一听，急得直跺脚，指着老乞丐道：“你骗人！小画怎么说也是萧家嫡子，怎么可能给人做侍君？”
　　老乞丐瞥了云凛一眼，道：“小孩儿见识少，这算什么？若有人助我修炼，要我做孙子侍候他都行，何况是给天道之子，一位化神期的道君做侍君？那孩子天生绝脉，怎么算他都稳赚不赔。”
　　“废话那么多。我问你，你是哪来的消息？”付离雨双手环胸，盛气凌人地道。
　　“那恕老乞丐不能说了，若信不过我，霍道长就不会找我。”老乞丐一副死鸡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过几天全城人都知道的事情，我胡扯有意思么？”
　　云凛还想说什么，霍展眉阻止了他，对老乞丐道：“那孩子在萧家府邸？”
　　“就在那儿住着，你们要去找他？”老乞丐眯着眼，一眼看透了众人目的的样子，“我劝你们没必要白走一趟，现在萧家将人看管得很严，凌天道君看过萧家小公子，对他很是喜欢，只待五日后拟过纳妾书就接到珞珈山摆宴公之于世。这个节骨眼上，萧家是不会让小公子见外人的。”
　　“怎样才能见到他？”霍展眉再问。
　　老乞丐搓了搓手掌，笑得一脸谄媚。
　　霍展眉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块上品灵石，抛给老乞丐：“可以说了吗？”
　　老乞丐赶紧把灵石收起来，道：“萧家大宅有守护法阵，没有合道期修为是不能进去的，除非有内应。老乞丐刚好有一个好人选，需要老乞丐给牵线牵线？”
　　“废话！赶紧说！拿了本姑娘的灵石还敢不干活！”霍展眉用剑鞘抽了老乞丐一下，痛得老乞丐哭爹喊娘，不敢再作怪。
　　三人在老乞丐的牵线下，见到了愿意做内应的人。令云凛和付离雨惊奇的是，那人居然是自称奶大了萧月的芸娘。
　　“付道长，云小公子，果然是你们。小公子在修界不认识其他人，芸娘揣摩着能千方百计要见小公子的人，也就是你们了。”芸娘忧心忡忡地说。
　　“这位夫人，别的不用多说，快点给我小师弟说说萧月的情况，我小师弟可是忧心坏了。”付离雨道。
　　云凛急问：“听说小画要给那个傅凌山做侍君，这是怎么回事？”
　　芸娘向云凛福了福身，道：“这是真的。小公子近况芸娘不是很清楚。奴婢很久没见小公子了。刚回来那会儿，芸娘因是小公子奶娘的身份，日夜陪侍在小公子身边。老爷夫人对小公子很好，小公子没受到委屈。可是有一天，小公子和老爷夫人冷战了，称病不愿意见他们。过了两天，那凌天道君就来了，老爷夫人叫来小公子陪席。小公子一出现，那凌天道君就失态惊叫，各位不知道，小公子长得和大公子小时一模一样。”说到这里，芸娘看了众人一眼，才继续说，“小公子看起来并不怎么喜欢出现在酒席上，那凌天道君将小公子摄到身边，对小公子又抱又哄的，打开储物戒指，各种好玩的好看的玩意儿、法宝灵器，摆了一桌子也没有换来小公子的笑。后来……”
　　“后来怎样？”云凛真是急死了。
　　“后来，老爷看出小公子不高兴，怕他坏事就让奴婢送小公子回房间。当天晚上，奴婢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调离小公子身边，之后就没有机会再见他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有没有按时吃饭喝药，晚上睡得好不好。”芸娘说着说着，眼泪都流下来。
　　霍展眉和付离雨对芸娘一片护主之心默然而叹，云凛却不管那么多，直接问：“老乞丐说你可以带我们进去萧家，是真的么？”
　　“真的。”芸娘说了，“我可以带新奴仆进后花园帮工的名义带你们进去。若是小公子不愿意接受老爷夫人的安排，请带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