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女生存记》星落如雨

10、母子温情

　　别怪林海大呼小叫，实在是大姐儿和刚出生的样子差别太大了。
　　“不是大姐儿是谁，”林母瞪眼，别以为她耳聋了听不出儿子的言外之意。由此可见儿子这个当父亲的有多不合格，三个月了，除了大姐儿刚出生那一会儿，他竟然再也没看闺女一眼，所以，林母忍不住敲打他了，明知故问道：“大姐儿在清辉堂养了这么长时间，你不会没见过吧！”
　　林海干笑，他能说因为大姐儿是庶女，还是那个惹敏敏伤心的刘姨娘生的，他下意识的就忽略了这个闺女嘛！他要是敢说这话，绝对会挨老娘抽的。“我在家的时间不多，每每想看大姐儿的时候，她总是在睡觉。”小孩子觉多，说这话应该不会错。
　　诽谤，这绝对是诽谤，大姐儿忍不住腹诽，当她没长眼睛啊！看不出便宜爹脸上的心虚啊！恐怕是他精虫上脑，为了博美人一笑，不要闺女吧！别怪大姐儿这么想，虽然她与林海有割不断额血缘关系，但是，要说打心里亲近，他恐怕还比不上林母呢！更不用说一心护持她的林嬷嬷了。
　　“睡觉啊！”林母冷笑，不过又是贾氏搞的把戏而已，“那就是我们大姐儿的错了，既然记得每天都要到嫡母面前晨昏定省，怎么能把父亲忘了呢！真是该打。”
　　林海的脸忽红忽白的，即便再不知晓里边的门道，他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于是拿贾敏对他说的话辩解道：“母亲，大姐儿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是晨昏定省啊！主要是敏敏太喜欢大姐儿了，才让奶娘抱她过去玩儿的。”对，一定是这样，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婆媳二人的说法为什么会天差地别，敏敏不会是一个对庶女不慈的人，母亲也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这一定是一个误会。
　　“林嬷嬷，向你们老爷解释解释，贾氏是如何喜爱大姐儿的，”林母嗤笑，儿子已经被贾氏蒙蔽了双眼了，明明知道里面有问题，却不愿意深究，今天，她非要打碎他的乌龟壳不可，让他好好看看，贾敏是个怎样的人。
　　“启禀老爷，大姐儿晨省在老爷上衙之后，昏视在老爷下衙之前，每次等待太太召见的时间约为一刻钟，在太太处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林嬷嬷面无表情的说道，太太这么折腾，除了折腾大姐儿外，也是折腾她们这些奴才，谁让她们不愿意向太太投诚呢！
　　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儿子，林母不耐烦了，这一刻，她无比的痛恨感情用事这四个字，“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偷偷验证一番好了。”
　　林海的心里非常矛盾，因为他非常怕探知那个真相，不论结果是哪一个，对他来说都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事。
　　“如海，今天有了大姐儿的陪伴，我才发现原来的日子过的太孤单了，以后晚膳你能不能陪母亲一起用啊！还有贾氏，要是愿意来，就一起过来，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饭也挺好的。”林母期待的说道，她不会像贾氏一样对儿子伏低做小，但是哀兵政策她也会用。儿子在家务事上优柔寡断没关系，只要把这颗怀疑的种子种下去了，它总有发芽出土的一天。
　　“好好好，”林海连连答应，他非常乐意母亲放弃刚才的那个话题，至于晚膳的事情，母亲都说道这份上了，再不答应那就是不孝了。
　　“原来我想着让你们夫妻好好培养感情，早日给林家生一个金孙，也好让我含饴弄孙，所以用膳时从不让你们做陪。现在，我这个孤老婆子打算自私一下了，谁知道我还能活几天啊！享不了孙子孙女福，享不了儿媳妇福，享儿子福总没人能阻止吧！”林母感慨的说道，既然贾氏喜欢让儿子给自己添堵，那她不妨以同样的方式回敬过去。不过，瞥了瞥如坐针毡一般的儿子，林母叹了一口气，到底不忍心再挤兑他，反正来日方长，于是就转移了话题，“好了好了，不说了，再说就该招人厌了，石榴，让小丫头们摆膳吧！”
　　“啊啊，”一听吃饭，大姐儿的眼睛噌的就亮了，出声提醒林母别忘了她呀！其实她醒了之后就饿了，不过，眼前这出林母教子的戏码正精彩，她舍不得去吃饭而已。
　　“我们大姐也饿了是不是，”林母一乐，光顾着跟儿子说教了，忘了这小人儿的饭量了，“赵氏，抱大姐儿下去喂奶。”哎，儿子在这儿还真是不方便，没法看小孙女狼吞虎咽的模样了，有点可惜啊！
　　喝完奶后，大姐儿在林海的惊诧的目光中，被林嬷嬷抱着又上了餐桌了，没办法，谁让她肚量大呢！
　　“母亲，大姐儿这是···”看着大姐儿一口一口的喝米汤，林海筷子都掉桌上了，虽然他不知道小孩子应该有多大的食量，但是这个样子，明显不对啊！
　　林母瞅了一眼大惊小怪的儿子，凉凉的说道：“不就是食量大点嘛！咱家又不是养不起！”这么容易就破功，还比不上她一个女人呢！简直枉费了他那么多年的养气功夫。
　　林海讪讪的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干净筷子，“还请母亲见谅，儿子这不是少见多怪嘛！”
　　林母有点心酸，有多少年没听过儿子的俏皮话了。
　　“母亲···”看着母亲微红的眼眶，林海的声音有点哽咽了，心有千言万语，却都堵在了喉咙里。仔细想想，他多少年没陪着母亲吃饭了，好像自成婚之后吧！有了妻子陪伴之后，就一味地把母亲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却从不曾体谅母亲的孤苦。好像在不经意之间，白发已经爬满了母亲的头，而他却还当母亲是那个手腕强硬、雷厉风行的当家主母。这么多年了，他只看到了妻子的柔弱，却忘记了看母亲的衰老，他真是不孝啊！
　　“好了，吃饭。”林母原本也是多感易伤的才女，但是被生活生生磨成如今的模样，煽情二字，她早就不知道怎么写了，不然孤儿寡母如何活下去。
　　然后，母子二人你给我夹一筷子鸡丝，我给你夹一筷子蘑菇，你给我盛一碗汤，我给你拨一拨鱼刺······
　　那母子之间的温情，简直要刺瞎了大姐儿的眼了，不过刺眼归刺眼，人家可不耽误吃饭。可是此时，却有一个人对着满桌子的珍馐，食不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