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女生存记》星落如雨

11、苦果

　　“太太，你就吃点吧！”李嬷嬷担忧的说道，自从知道老爷不回来用膳后，太太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以往又不是没有独自用餐的时候，何至于这么为难自己的胃啊！
　　贾敏还是不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饭菜，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老爷在家时竟然不陪着自己用膳，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太太，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让老奴怎么给老太君交代啊！”李嬷嬷用袖子掖了掖眼角，她对贾敏的感情还是非常深的，所以不管对错，她总是不愿意违拗自己亲手养大的姑娘，尽力为贾敏转圜，可是，为了一点小事就糟蹋自己的身子，她担心啊！
　　“嬷嬷，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以往的好日子恐怕过到头了。”贾敏终于抬头了，不过眼中满是惶恐。
　　闻言，李嬷嬷心中咯噔一下，想起了自己忽略的是什么了，以往她们主仆在林家过的太顺风顺水了，都有点忘了婆婆对儿媳的天然压制了，忘了母亲对自己儿子的了解了，以至于有点得陇望蜀了。林母能在夫君死后顶门立户，还把儿子培养的那么好，必然不是个简单的人儿，她们错把老虎当病猫了，还不停的挑衅那只老虎，现在必定是那只老虎开始反击了。不过，现在一切都是猜测，“太太，你想多了，老太太都已经退居松鹤堂十年了。”
　　贾敏的神经松缓了一点，只能不停的安慰自己，那个死老太婆已经十年不理世事了，也就是近一年来因为子嗣的事，才开始蹦跶的，今天说不定就是普通的留饭呢！她不能自己吓自己，就是有事儿，也得冷静下来，才能想出应对办法。想到这里，贾敏心中不由得扼腕，如果那个死老太婆能像以前一样多好啊！说不定她们婆媳还能传一段婆慈媳孝的佳话呢！可是，因为子嗣的事儿，这一切全都毁了。但是，想让她坐以待毙，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婆媳之战胜负的关键是男人，以后就看看谁的手腕高，谁在如海心中的地位高好了，她贾敏从来不惧挑战。
　　因为心中担了事儿，贾敏一直愁眉紧锁，直到林海回来，才摆出一副笑靥如花的面孔去迎接。
　　“晚上天凉，怎么出来啦！”林海携着贾敏的手一起往房里走。
　　“晚膳没和如海一起用，我有点不习惯。”贾敏含羞带怯的说道，那一低头的风情，在灯火的映照下，更加的美不胜收。
　　不过，这会儿林海可顾不上美色，思忖道：敏敏才一顿饭不和自己一起吃，就有点不习惯了，那母亲十年来形单影只的用膳，该是怎样一种凄凉啊！
　　“如海？”贾敏有点不解，因为夫君的反应太出乎意料了。
　　“敏敏，以后晚膳的时候，咱们就和母亲一起用吧！我发现母亲太孤单了。”林海皱着眉头说道，在这方面他不愿意指责贾敏这个当儿媳妇的，毕竟他这个当儿子的都没有为自己母亲考虑多少，又能指望儿媳妇多少。不过，往事已逝，来者可追，好在他们夫妻还有弥补的机会。
　　林海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对于贾敏来说，却无异于晴天霹雳，身体一软。这回贾敏可不是装的，所以带累的林海好不狼狈。
　　“我脚下被裙子绊了一下，”贾敏迫不紧待的辩解道，可能是考虑到自己的反应有点不对，马上又问道：“如海你没事吧！”
　　林海沉默一下，被裙子绊是往前在，可是妻子却是往地上瘫倒，可是他不愿意点破，缓缓的摇了摇头，“咱们赶紧回去吧！”不是他不想再说些什么，而是他这会儿的思绪有点乱。如果说以前，贾敏在他心中是皎如月洁似莲的话，那么经过松鹤堂的那一番谈话，和刚才贾敏的反应，那颗被林母种下的怀疑种子，立刻就发了牙！此刻，他有点相信母亲所说的话了，可是他还是宁愿掩耳盗铃，如果妻子真的不堪的话，岂不是表明他错付了君子之思，再想想这十年对母亲的不孝，心中的懊恼溢于言表。
　　贾敏心中有点忐忑，今天的一切一切，都那么的不顺，不过，她怕自己忙中出错，所以按捺下说话的欲望。
　　“敏敏，母亲年纪大了，而我日子忙于公务，无暇多顾，还需要你多多费心，我不在家的时候，每天去陪母亲说说话可好。”坐在榻上之后，林海抓住贾敏的手温柔的说道。
　　“你是说我不孝顺喽！”贾敏此刻正敏感着呢！立刻加炸毛了，“你说我哪点不孝顺，你说出来，我立马改，我可是超品国公夫人教养的，可不能承担如此恶名。”
　　林海无言，妻子从来是仪态万方的，这么尖锐的一面，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妻子以往做的却是让人无可指摘，可是这和用不用心是两码事，虽然婆媳不同于母女，可是，如果儿媳妇对婆婆只有面子情的话，对他的儿子来说，也是无法接受的。“我没说你哪里做的不对。”林海松开了贾敏的手，起身踱步到窗口，推开窗子吹着外面的冷风，试图让不停翻腾的胸膛平息下来，“我只是想让你多陪陪母亲，不至于让老人家太孤单寂寞了。”
　　贾敏僵在半空中的手落下来了，心中空落落的，她感觉自己和婆婆的战争还没开打就输了，她高估了自己在夫君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死老太婆在夫君心中的地位。林海可以不在乎庶女，但是亲娘是不一样的，她被一时的胜利蒙蔽了头脑。“我知道了，如海，以往是我做的不对，你原谅我吧！”既然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贾敏马上调整了策略，快步冲向林海，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哀哀的哭泣道：“是母亲对我太好了，让我忘了做人儿媳的本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敬婆婆的，你原谅我吧！”
　　感觉到妻子的眼泪浸透了自己的衣衫，林海无奈的拍了拍贾敏的手，“好了，别哭了，我也有错，以后我们共勉，一起好好孝敬母亲。”林海不愿意把妻子的品行往坏处想，不过既然发现了妻子作为的瑕疵，那就教好了，反正齐家治国平天下，教妻训子也是其中的内容，以往是他忽略了这方面的事，捡起来就是了。
　　然后，林海给贾敏说了一大通的母子往事，希望妻子能够多多理解母亲，然后从心里面孝顺母亲。可是，林海不懂女人的心理，他越说，贾敏越愤恨，不满越多，不过，她非常懂得掩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