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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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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破军上前察看陈潜的情况。他丝毫不担心陈潜会出什么事,因为死人再怎么出事也没什么事可出了,更何况他能觉出和陈潜的联系还在,虽然陈潜再没有任何的信息想要传递给他。
看到陈归元将人钉在地上时,他想的是,尸傀会这么容易被穿了个透吗?甚至有些担心尸体会不会腐烂。不过陈归元迅速证明了这是个错误答案,因为他拔出来的那把破剑正往下掉着渣,很显然至少有尸体上的渣。
“怎么样?”孟惊鸿到他身边和他一起打量伏在地上的天策,同时把跟着过来的吕初凡往身后护了护,“他的魂儿还在吗?”
“在,但是没反应了。”晏破军低声道。
“等华师兄回来再说这些。”陈归元用剑身将天策扫回了冰池里,不容置疑地道。
随后几人看着地上一片显然是从尸体上洇出的紫黑色水迹,都不由得皱起了眉。
孟惊鸿想着果真是个邪物。
晏破军想着怕是真的烂了……
陈归元皱着眉头看向冰池的水面,然后挥剑把染上紫黑水迹的冰剜了下来,剑尖一挑送进水里。
李弦似笑非笑地观望着这边。
吕初凡盯着冰池看了许久,才终于小心翼翼但肯定地道:“华师兄在水里放了驱邪的药丸。”
“什么驱邪的药丸?”孟惊鸿问。
“不知道具体名称,只闻得出是驱邪类丹药的味道。”吕初凡认真地说。他喜爱习剑,但在上官师叔祖为大家讲解丹道时也会尽己所能地努力记背,是以他对丹药方面虽未细学,却也算粗通。
“华师兄这是想把他身上逆转阴阳的尸气逼出来。”李弦慢悠悠地道,“尸傀靠着锁在尸体里的尸气留住魂魄,尸气散了,魂魄便也就没了束缚,可以前往轮回了。”
然而方才那紫黑色的水迹终究还是令人觉得不大舒服。孟惊鸿觉得让孩子见多了这些不好,吕初凡虽是静虚门下却拜了一位玉虚弟子为师,孟惊鸿觉得看护自己同脉师叔的徒弟理所应当,更何况,在他看来,玉虚弟子本就该对静虚弟子多加照顾,于是与晏破军知会一声便将人带走了。李弦身上有伤不宜在这极寒之地久待,嘱咐了晏破军几句便也被陈归元背着沿栈道往回走。冰池边终是只余下晏破军一人。
晏破军未觉如何,反正前几日他都是这样过的。孟惊鸿处理完他那边的事务后会来陪他一会儿,这就很好了。
他拎着蒲团到冰池边盘膝而坐,静静地感受水声风响。
……还有陈潜那种像是刚睡醒过来的稀里糊涂的嘟囔。
晏破军没打算理他,对方却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在他脑子里,不断黏着他的思维死缠烂打。
“你想做什么?”被搅得无法静心的晏破军睁开眼转向冰池。
脑子里的嘟囔声更响了,似乎是要晏破军去冰池边拉他一把。
晏破军不疑有他,起身到冰池边想将人拽出来。他想的很简单——陈潜怕是在这驱邪的水里待久了,身上不舒服,出来缓一会儿也没什么。
他相信陈潜。
片刻,池水里冒出一只手。晏破军伸手握住它,微一运气便将天策整个人从水里提了出来。
这回他身上倒没那些紫黑色的水了。
晏破军将天策扔在池边搁着,自己坐回蒲团上。岂料这次,他还未完全静心便觉天地倒转、睁眼时自己已仰躺在地上,天光都被面前的天策遮住了。
他刚想张口询问,天策便埋头下去堵住了他的嘴。
冰冷的舌条在他嘴里扫荡,像是要把一切鲜活的温度都掠夺走一样。晏破军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情况,刚想挣扎,两个腕子都被箍紧摁在两旁。
他自知拼蛮力争不过陈潜,只能通过他们间的那点联系呼唤。下一秒陈潜松开了对他手腕的钳制,晏破军还没来得及对双手恢复自由有什么反应,转而摁在脑后的大掌让嘴里的舌条侵犯得更深,晏破军鼻子被磕得发酸,转了个角度想缓解一下,几乎要舐进他喉咙里的舌条让他换了一种形式红了眼圈。
他没再挣扎,因为陈潜在松开他的时候说了句什么,他正在努力分辨。
好像是……
…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