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遇的那几年》陆斑

11、第 11 章

　　终于熬过了一周。
　　左晏如约来到悦夏音乐的办公大楼。她有些望而却步，站在门外徘徊。
　　有一点心虚，也有一点自卑。
　　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闯进去。
　　到咨询台询问后，左晏坐电梯到了十层的会客室。一个年轻的女职员态度亲切的和左晏签下了一纸简单的协议书，交代了左晏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左晏只需要按照要求再修改一下这首词，最好是在工作室和李赞逸一起尽快将最终的词曲敲定，这首《雨鞋》将收录在李赞逸的首张专辑，李莞的名字会写在这首歌作词者的地方，而作曲和演唱都是李赞逸。
　　果然是李赞逸。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的心脏还是怦怦乱跳，有一些紧张，有一些激动，还有一些不知所措。
　　左晏走到录音棚门口，看到门开了一个缝，便试探的轻轻推开，看到李赞逸正在全神贯注的练唱，几个工作人员也没有注意到她。
　　李赞逸摘下耳麦中途休息，和一个中年男子边说话边从里面走出来。
　　左晏下意识的往后退，一直退到了旁边一间没有人的音乐室。这里都是透明的玻璃墙壁，李赞逸从门口经过，只要他一转头就可以看到她，可是他没有朝这边看一眼，他身边还多了一个美丽耀眼的女子和他们有说有笑。
　　是不是只有那样的女子才能靠近李赞逸的身边？
　　左晏进到洗手间，因为下午还有两堂课，所以她要赶回学校去。这时却遇到两个正要走出去的女子聊着关于李赞逸的话题。
　　“看到那个新人了吗？”
　　“看见了，长的倒是不错，有未来之星的感觉。”
　　“你没听说他是郝总监从前的学生吗？”
　　“那又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靠关系进来的呗！”
　　“那也要自己有本事才行，这你也嫉妒！”
　　“我嫉妒？我们来这都快一年了，别说专辑，就是连单曲都没出一首，弄的上面居然打算让我们组个团体！你再看看人家，到这来直接就要出专辑！”
　　“人家确实不错嘛！”
　　“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不错的人多了，你看谁这么走运过！你比他差吗？我比他差吗？”
　　“平时看郝总监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想到对自己从前的学生还是挺好的！”
　　“哎！我说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看他们谁都好是不是！”
　　“我才真是搞不懂你到底气什么，他那张专辑的歌都是他自己写，据说写的都很不错，所以说人家有本事！要不然你也写几首，到时候要是公司不给你出专辑，我第一个站出来给你讨公道！”
　　“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左晏透过洗手台的镜面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纤细的腰肢和飘逸的长发，这里到处都是这样精细漂亮的姑娘？刚才一直在李赞逸身边的中年男子是不是就是李赞逸的老师？连这里的女实习生都对李赞逸产生了嫉妒心，那男生是不是更会去排斥他？想到这里左晏居然开始担心起李赞逸，会不会被这花花世界勾了魂去。
　　不知道他有多努力才会有这样的幸运，他把多少个日日夜夜都奉献给了音乐。她为他高兴，可是，她和他的距离是不是越来越远了？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女学生，要如何仰望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
　　天色变的混沌，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
　　她想起了从前的从前。在生活一开始的时候，她也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这么久以来她好像都忘了，她的人生并不是以悲剧开始。只是后来在某一天这一切突然变了，变的四分五裂。直到李赞逸的出现似乎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迷雾中有一线阳光透了进来。她想抓住他。可是，一切又变的遥不可及了。
　　生活丢给她的，永远是一场僵局。
　　到了学校门口，左晏正好碰到夏至美开着车过来。
　　“刚从家里回来吗？”
　　左晏笑吟吟的看着夏至美。
　　“是啊！你去哪里了？”
　　“我出去逛了逛。”
　　雪还在轻轻的下。
　　两个人走在校园里。有些人围在一起堆着雪人，有些人打起了雪仗，恍惚间好像看到了童年。忽然，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两个人。她们看到香玉和一个男生并肩走在前面的小路上，那个男生为香玉撑伞，而香玉紧紧贴在男生的身边。
　　“我没有看错吧？”
　　夏至美问。
　　“你没看错！”
　　左晏和夏至美一样，惊讶的微张着嘴巴。
　　“走！”
　　“干什么？”
　　“去看看那个男的是干什么的？”
　　“还是不要吧！等回去我们再问她吧！”
　　“不行！我等不了！我好奇的难受！”
　　夏至美拉着左晏直接走到了香玉面前。
　　香玉沉醉在喜悦中，看到左晏和夏至美的突然出现，心情好像更加美不胜收。
　　“这是谁啊，给我们介绍一下吧！”
　　夏至美拉着怪怪的声音，一脸的坏笑。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徐凯！这是左晏！这是夏至美！”
　　“你们好！经常听香玉提起你们，今天这么巧在这遇见！”
　　徐凯带着一副眼镜，皮肤黝黑，个子几乎和香玉差不多，再加上干瘦的身躯，看起来就更矮小了。好在五官还算端正，看起来话不多，面色中透着一股书卷气。但怎么看都配不上香玉。
　　“你什么时候都有男朋友了？我一直以为你只知道学习，别的什么都不感兴趣呢？”
　　夏至美追问，她总是不太能接受打破她思维惯性的事情。
　　“我们别站在这里说话了，天气这么冷，你们大概也没吃午饭，不如一起吧！”
　　徐凯很客气的邀请她们吃饭，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好啊！”香玉十分赞同，“我把戚戚叫过来，大家一起吃个饭！”
　　“干嘛非要叫她！”
　　夏至美条件反射一般的排斥着戚戚。
　　左晏推了推夏至美，提醒她不要这么失态。虽然，她心里也是不大愿意看到戚戚的。
　　“那好吧，你问问她吧！我的意思是说，她天天到处招蜂引蝶的忙死了，怎么会有时间和我们吃饭！”
　　夏至美翻了一个白眼，心想如果戚戚知道她也在想必也不会愿意来凑热闹。可听到香玉给戚戚打电话，电话那头的戚戚居然一口答应了。
　　夏至美嘟囔了一句，“真是哪儿都有她！”
　　香玉笑着对夏至美说，“给我一个面子嘛！”
　　“我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会忍受她！要不然，我会和她一起吃饭？”
　　夏至美也说出了左晏的心情。只是夏至美说话无所顾忌，而左晏则顾忌的太多。
　　学校附近的小餐馆里。
　　夏至美当然不习惯这样的小地方，眼睛盯着墙角的油渍看了半天，总觉得到处都是油腻腻的，浑身感到不自在。
　　“你怎么了？”
　　左晏问夏至美。
　　夏至美回了回神，就这样忍一下好了，她看了看徐凯，“你好像比我们大一些吧？”
　　“我是信息专业研二的学生，比你们大四五岁！显得很老是吧！”
　　徐凯自嘲着，眼神游走一圈又落回了香玉身上。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夏至美追问。
　　“在图书馆认识的，你们不知道，我俩还是同乡呢，他们家住的那个村子就挨着我们村！”
　　香玉一直开心的咧嘴笑，她也想和朋友们分享自己的喜悦。
　　夏至美真是感到大跌眼镜，“什么？他们家的村子挨着你们家的村子？怎么还是村子？”
　　“你们离的这么近以后放假的时候还可以一起回家！”
　　左晏又推了一下夏至美，提醒夏至美别口无遮拦，好像这是她今天的主要任务。
　　香玉的笑容浅了下来，她看了看徐凯，尴尬在他的眼神中一闪而过。
　　“说话有点分寸行不行？不认识你的人还以为你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呢！一点都不知道尊重别人！”
　　戚戚穿一身白色的羽绒服走了进来，就等着给夏至美一个够呛的开场白。
　　“你怎么说话的？故意挑拨离间是不是？”
　　夏至美也觉得刚刚脱口而出的话的确不太合适，但也不会让戚戚钻了空子。
　　“村子怎么了？鱼跃龙门的事情多了，你眼皮子不会就这么浅吧！”
　　戚戚瞥了一眼夏至美，想不到夏至美这次居然嘲笑到香玉头上了。
　　“我看是你痴心妄想，幻想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你最好在我面前收敛点！”
　　“我怕你威胁啊？”戚戚不甘示弱，将眉梢一挑，眼神凌厉的看着夏至美，“我看你才要收敛一点！那天呢！我看到江远萧和一个女生聊了很开心，好像特别喜欢那女生似的！别总是把敌意强加给我，外面的女人都是你的情敌！或许你该好好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魅力不够，害的人家江远萧总要跑到外面寻欢作乐！”
　　夏至美拿起水杯要泼向戚戚，却被戚戚用力的摁住了手臂。
　　左晏听到这里，难免对号入座。她有些忐忑，难道戚戚所说的女生是她吗？
　　“这种场面很正常，这是她们两个人的交流方式！”
　　香玉看到徐凯好像被惊吓到的表情，于是她这样解释着。
　　徐凯的手机响了，便离开座位走出去接电话。
　　夏至美没有忘记这顿饭的主题，她收起了被激怒的表情，一口气喝下了一杯水，然后若无其事的转头看向香玉，“他们家有几亩地？家庭人员怎么个结构？”
　　“他家几亩地我不知道，他上面有四个姐姐！”
　　夏至美喝进去的水差点就喷了出来，“什么？四个姐姐？他哪个姐姐叫招弟？都是干什么的？”
　　“都嫁人了，在村子里务农！”
　　“那他们全家就都指望他一个人出人头地吗？香玉！你是认真的和他来往吗？”
　　香玉有些恼怒，但她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如果我问你和你男朋友交往是不是认真的，你是什么感觉？”
　　“不是！香玉，我不是说你不认真，我是说你为什么委屈自己找这样一个人？他配不上你！”
　　“他是怎样一个人？”
　　香玉的声音很安静。
　　“你没想过以后吗？你们家的几个兄弟姐妹中也只有你考上了大学，你要是真嫁给他，以后你们两个人要负担起两大家子人呢？你该找一个能帮你分担的人，而不是再找个累赘！我真的不知道你看上他什么，他除了有个学历几乎都没什么看点了！”
　　香玉拿湿巾擦了擦手，“就是因为他是和我一样的人，所以我才选他，我们能彼此理解和体谅。更重要的是，他爱我，我能感受到他的爱，你所说的无非就是物质上的东西，那些我们可以一起去奋斗。还有，赡养父母是天经地义的，我们从没想过那是累赘。我们的兄弟姐妹虽然都在农村，但他们都自食其力丰衣足食。农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落魄，也许他们活的比谁都要踏实！”
　　“那只不过是你们的理想主义罢了，现实有多残酷你只有真正体验了才会知道！你不要觉得自己出身寒微把标准放那么低！你很优秀的，要找一个条件好的根本不是问题！”
　　“我和你的家庭条件是天地之差，但我从来没认为自己出身寒微！”
　　“香玉你知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说话直接了一点！”夏至美转头看向左晏，“左晏！我说的有错吗？”
　　夏至美似乎拗不过香玉的理论，便试图求助左晏的帮忙，来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香玉说的没错，就像你和江远萧，门当户对很重要！”
　　左晏心里一沉，她想到了李赞逸，她要成为怎样的人才能与他相配？她看了看戚戚，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吃着午饭，若无其事的美丽也那么动人。
　　这句话倒是合夏至美的心意，“门当户对是没有错，我的意思是你是女生，完全可以找个条件优越的，这不是问题啊！”
　　徐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回来，就站在不远的地方，面色有些暗沉。香玉看到他站在那里不动，便知道他一定是听到了她们说的话。见香玉看着他，徐凯便走了过来，脸上堆起了笑容，“不好意思，我刚才接到院里打来电话，有些急事我就先走了，帐我已经付过了，你们慢慢吃！”
　　说完，徐凯拍了拍香玉的肩膀，给了她一个暖心的笑容，然后大步离开了餐厅。
　　香玉追了出去，又被徐凯劝了回来。香玉缓步走了回来，嗔怒的看着夏至美，“至美！我知道你是出于对我的好意，但是你的好意能不能近些人情！”
　　“我怎么不近人情？”夏至美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失，或许是她骄傲的本性使她并不愿意去承认。
　　“你如果真的拿我当朋友，你怎么可以说出中伤我男朋友的话？他是一个穷学生没错！可他也没受过你的恩惠，不欠你夏至美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出口伤人！”
　　香玉有些激动，也许别人不能了解她对这份感情的真诚。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与他人感同身受。
　　“我没有无中生有中啊！我不过说些摆在眼前的现实，这样就受到伤害了，这么脆弱的男人你也放心和他在一起？如果换做是别人的事情，我还懒得去理呢！”
　　“你最好不要理，你的关心里面，有太多的是非！不理反倒会天下太平。我们两个在一起不需要旁人评价好与不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相信你和江远萧也不一定总是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完美，如果你能将心比心，就不会这样！”
　　夏至美微怔，她好像被香玉的话所伤，胸口开始隐隐的憋闷，刚刚以为徐凯出去听不到她们说话她才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并不是有意要搬弄是非。可是，香玉的态度让她不想再去解释什么，“没想到……你这样想我？”
　　“我更没有想到，我和徐凯本是想和你们分享我们幸福的心情，结果却让你泼了一盆冷水，一个人的善良不是自以为是的好心，而是言行不要妨碍到别人的快乐，这是最起码的道德！”
　　香玉此刻担心着徐凯的心情，内疚和自责像火一样灼烧着情绪，她后悔不该来吃这顿午饭，不该对夏至美如此没有提防。香玉拿起背包离开了餐厅。
　　“连香玉都被你惹恼了，现在知道自己有多讨厌了吗？”戚戚瞥了一眼夏至美，发出一声冷笑，然后看向左晏，“左晏！我也先走了！”
　　夏至美站起身，不慌不忙的拿起水杯，在戚戚完全没有防备的瞬间，将水全部泼到了戚戚的脸上，“这是刚才就该给你的！你嚼我的舌根没关系，我可以忍！但是你那张烂嘴如果随便叫江远萧的名字，我可忍不了！再有下一次，你可能连这所学校都没的念了！”
　　戚戚拿纸巾擦掉脸上和身上的水迹，没有向从前那样露出被激怒的表情，面色淡然的看着夏至美，“接受不了现实吗？我看的很清楚，那天江远萧和一个女生打情骂俏的，他还送了那女生东西，曾经我还想过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讨厌你？如果真是那样还真的有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过现在我放心了！”
　　说完，戚戚拿起背包走了出去。
　　夏至美突然一阵心慌，戚戚说的会是真的吗？
　　左晏快步走出餐厅追上了戚戚，连语气都变的忐忑，“戚戚！你说，你看见江远萧和别的女生？”
　　戚戚笑了笑，“不会是夏至美让你来问的吧！左晏，别和她走的太近，万一哪一天出了差错她要是和你翻了脸，你可会有的受了！”
　　左晏一惊。戚戚怎么会说这样的话？难道她真的看到江远萧送她礼物，“难道你真的知道江远萧？”
　　“哎呀！我那是故意气她的，你紧张什么？她也就这点软肋，不拿这个整她我还便宜她？”戚戚捋了捋前额的头发，“太冷了，我得快点回去换衣服！待会儿还有课呢！我先走了！”
　　“戚戚！”左晏又叫住戚戚，“你和？”她想问戚戚和李赞逸交往的怎么样，或者进展到什么程度？可问题就堵在她的喉咙，终究没能冲破那三寸距离。
　　“我和夏至美大概前世就是冤家！”戚戚温婉一笑，“不管你和夏至美怎么样，我和你还是朋友！”
　　看着戚戚的背影，左晏惶惶不安，如果戚戚知道她也喜欢着李赞逸，还会当她是朋友吗？如果戚戚知道她不仅仅是喜欢，还想占有李赞逸，还会那么轻松的说和她还是朋友吗？她不能确定戚戚是不是真的知道江远萧对她的心思？想到这里，脊背滑过一阵寒凉，她意识到该立刻斩断江远萧的暧昧。
　　......
　　终于熬到了傍晚，一下午的课堂上，香玉的沉默让几个人之间的气氛变的十分尴尬。左晏也只好选择了沉默，这样似乎才更和谐一些。
　　香玉和戚戚都各自离开，左晏和夏至美结伴走回了宿舍。
　　左晏从衣柜里拿出那件蓝色礼服和上次的那条黑色香奈儿，准备尽快将这两件东西还回去。
　　左晏拿出手机，给江远萧发送了一条短信，‘你在哪？方便见个面吗？’
　　“你手里是什么东西？”夏至美好奇的看着左晏手里提着的两个精美袋子。
　　“哦！两件衣服！”
　　“我看看！”夏至美颇有兴致的夺过左晏手中的袋子，“哇！这是你的裙子？怎么都没见你穿过？”
　　“额……”左晏忽然心跳加速，“是……”
　　左晏看到夏至美疑惑的眼神，浑身的汗毛都警觉地竖了起来。
　　“是男生送给你的吧？是谁啊？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
　　左晏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打算把这些都还给他！”
　　“为什么？你不喜欢他？”
　　“嗯……”
　　“看看人家送你的东西，一看就知道很用心！对自己好一点，青春就是要不断的尝试，要不然你怎么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对你更好的人？”
　　左晏的心被狠狠的重击，内疚感汹涌而至，“对不起！”
　　“傻呀你！你对不起谁？来！你穿一下让我看看你穿这样的衣服是什么样子！”
　　夏至美一脸的欢喜，对自己穿新衣都早已经没有了这种热情，这种新鲜感似乎也是久违了。
　　“你今晚做什么？”
　　左晏随口一问。
　　“晚上和远萧吃个饭，然后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左晏心里一紧，刚刚是不是不该发那条信息给江远萧？
　　……
　　教室里。
　　江远萧和李赞逸也刚刚结束了一天的课程。
　　江远萧握着手机，盯着左晏的信息看了许久，然后给夏至美发了一条信息，‘我有点事，今天的晚餐取消。’
　　信息刚刚显示已发送，夏至美的电话便打了过来，他按下拒接键，接着给左晏回短信，‘七点钟，云阳饭店门口见。’编辑短短的十个字的时间，夏至美打了五通电话过来，直到信息发送出去，他才接起夏至美的电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刚刚下课！”
　　“为什么取消晚餐？”
　　“不是说了吗，突然有点事情，一个朋友过来找我！”
　　“哪个朋友？男的女的？”
　　夏至美隐隐的有些不好的预感，她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我们彼此之间可以互相尊重一下吗？”
　　“到底是谁，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你先回家吧，如果可以我晚一点去找你，就这样！”
　　江远萧挂了电话准备起身去赴左晏的约。李赞逸则准备去音乐公司。
　　宿舍里，夏至美的心被搅的乱七八糟，如果江远萧能清楚的说出原因，她也不会这样感到不安。
　　左晏看着夏至美，更是坐立不安，她发短信给江远萧，‘我不知道你和至美有约，我还是不打扰了，改天你有时间的时候我们再说吧！’
　　江远萧的回复瞬间而至，‘我等你，不见不散！’
　　左晏看了看夏至美，心里不停的在说着对不起。今天和江远萧说清楚，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不会再和江远萧有任何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