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
-
这件事情悦儿是希望尽量瞒着所有人做的，却没打算瞒他。也知道瞒不住他。但是他这么快就发现还是出乎悦儿意料。她本来打算事情有些眉目之后再告诉他。香草和可乐虽然一直帮她打理生意，对于经商一点也不陌生，可是毕竟是女孩子，行事有诸多不便，悦儿又一直交代要避开别人的耳目，尽量低调行事。所以至今投出去的钱还没有一笔回来。
悦儿迟疑了一下，决定就这个机会尽自己的力量劝说八爷党不要争皇位。不管她多么不抱希望，如果都没有试过，总是不甘心。定了主意，悦儿开始劝说。
“九爷，我差香草和可乐出去，确实是为了留一条退路。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悦儿坦然的看着九阿哥，“你和八阿哥他们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朝廷上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你们现在所谋者大。若是成，如今我的思虑就是多余。但是九爷，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如果不是八爷，这世上有谁能够容得下八爷在朝廷中的人脉还有你手中富可敌国的财势呢？”
九阿哥一愣，想不到她会忽然把话题扯到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地方，难道这个满脑子奇思怪想的女人那么多动作是为了给他谋一个退路？虽然出乎他意料之外，但心里已经有八分相信了。九阿哥无奈的笑了笑，“我一个皇子，难不成还要你一个女子为我想退路？悦儿，你想的太多了。那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女子该操心的。”
“你不要总是一提到朝廷上的事情就不愿意多说。”悦儿撇了撇嘴，“你也不要总是这么看不起人。”
知道悦儿心里不是不喜欢自己，那些背着他准备的退路居然也都是为了他。九阿哥心情大好，一切都可以慢慢谈。慢悠悠的拉着悦儿找了一处干净的草坪坐下，温言说：“我不是看不起你，只不过我自己本来就无心政务，八哥找我参谋，也多是讨论交游官员需要的银子问题。有很多事情连我都是一知半解的，自然没什么跟你说的。而且官场上那些腌臜事，我不想让你知道那么多。我的志向只是做一个商人，希望有你跟我在一起夫唱妇随。”
悦儿看着他深情的眸子，有些无力。“九爷，如果我说八爷一定失败，你信不信？”
九阿哥失笑，“悦儿，你的小脑袋里都想的是什么啊。你不了解朝中的情形。太子并不是一个适合做皇帝的人。你要明白，八哥也是皇上的儿子。八哥现在所做的并不是谋反，只是在增加自己的实力，在皇阿玛下定决心废太子的时候，八哥就会顺理成章的成为不二人选。你不用这么担心的。太子一定会被废！”
“太子被废，我相信。太子被废之后所有的皇子都有机会可以坐上那个位置。我也明白。九爷，在你的眼里，八爷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为什么？”
九阿哥看着悦儿认真的跟他辩论，觉得很有趣，这种感觉就像她十岁那一年找上他，要和他做生意的时候的感觉一样，让他即诧异又觉得新奇。不由得也有几分认真，想听听这个总带给他惊奇的小姑娘会有什么见解。
“因为现在八哥在朝中的势力是是所有皇子之中最大的，而且在江南的士子中素有贤名。很得朝臣拥戴。一旦太子被废，朝中的大臣必定多半推举八哥做太子。”
“这一点我也毫不怀疑。九爷，你有没有想过太子的废和立，八阿哥能否当上太子，最终取决于谁？”
九阿哥笑着说：“自然是取决于皇阿玛。”
“那么如果你作为皇上，在你春秋鼎盛的时候，你有一个儿子获得了大部分的朝臣支持，一呼百应。而且你查到这个儿子曾经对你所立的太子下过绊子。你会不会担心这个儿子有一天会等不及，暗地里对你下绊子呢？”
悦儿话一出口，九阿哥脸色就变了。八阿哥和太子已成党争之势，暗地里使绊子扯后腿的事情双方都做过，而且八阿哥也一直在筹划一些事情促使太子倒台。依皇阿玛的精明，若是毫无察觉恐怕也不可能。这些事情说起来可大可小，但是太子也算是君，八阿哥这些行为若是被定义成不臣之心，可以说一点也不冤。皇阿玛身体强健，寿数恐怕还很长。帝王心术，若是真的对八阿哥生了忌惮之心，纵然八阿哥的才华盖过众兄弟，恐怕下场也堪忧。
九阿哥强笑着说：“皇阿玛是千古少有的精明睿智之帝，八哥也从未有过谋逆之心，皇阿玛断不会猜忌八哥的。”
虽然他说的肯定，眼神里却有些动摇和担忧，悦儿知道自己的话他已经听进去了，再接再厉的相劝，“九爷，你身为兄弟，如果有一天八爷顺利坐上了那个位置，你说，他将如何治理天下？”
九阿哥的心思还转在刚才的话题上，悦儿突然转到一百八十度以外，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一向都是怕八阿哥不够优秀，不能够在众兄弟里脱颖而出，从没有想过太优秀了也是祸。
九阿哥顺着悦儿思路想了一会儿，不太明白她这样问的目的，“若是八哥继位，那么你曾经设想的国家参与办钱庄，增进东西方交流，增加通商口岸这些事情慢慢的都可以着手去做了。”
悦儿翻了翻白眼，九阿哥也就是个当财政部长的料。
“自古以来君王上台，第一件事必然是封赏功臣，然后诛除异己。这些对于八阿哥都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这样的，八爷现在结交大臣是用的什么手段？那些大臣为什么要跟着八爷？有些是为以后打算，希望有拥立之功，有些是借助八爷的权势，升官发财。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八爷施惠于他，他犯了王法，八爷包庇他。他们之中有多少人知道八爷为了登上太子之位背地里使用了什么手段？君臣之间太过亲昵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些拥立八爷的人，一旦八爷大权在握，恐怕要诛除很大一部分。”
九阿哥脸色有些发白，没有说话。
悦儿叹了口气说：“当今皇上看到这么多人围在八爷身边，就算是不忌惮八爷，也会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八爷会杀戮拥立他的功臣引起朝廷动荡，国家不宁。站在皇上的角度来看，我觉得八爷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更何况，你们其他的兄弟们，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九阿哥脸色很僵，沉思半晌，苦笑摇头，“没想到你看的倒是透彻。照你这样说八哥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若是韬光养晦，或者还有机会吧。”悦儿有些迟疑，把后世总结的最终当上雍正帝的四阿哥的招数说出来。
九阿哥苦笑，刚才这丫头分析的头头是道，现在说这个办法却是个滥招。八阿哥的母妃出身辛者库，娘家没什么势力，八阿哥能从众兄弟之中脱颖而出本来靠的就是结交大臣，拥护者众。要是韬光养晦了，拿什么去争皇位？
本来是把悦儿掳来，解决两个人的问题，让悦儿答应嫁入他府里的，现在也没心情了。男人，尤其是生在皇家的男人，无论多么喜欢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终究还是排在政治之后的。因为政治，本来就是这些人赖以为生的根本。一念之间就是成王败寇。败者有时候连自己有尊严的死去都是一种奢求，还谈什么喜欢的女子。
九阿哥皱着眉，苦笑说：“事情还不到你说的那个地步，回头我跟八哥商量商量，无论如何，我们是龙子凤孙，只要不造反，就不会有什么大事。你不要太担心了。”
悦儿默默的点了点头，她已经尽到了她这一份人事，下面的就只能听天命了。
九阿哥做生意现在是无往而不利，但是说到政治，他还真是不怎么精通。听悦儿说的有理，想来想去，却想不出解开这个死局的办法。
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九阿哥胤禟也无心再劝悦儿参加选秀女的事情了。料得天色已晚，八阿哥他们应该已经回城了，也不必再去会合。他扶悦儿上马，两人一骑慢慢的向回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