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除了主角都重生了》甜烧白

39、（章三十九）

　　（章三十九）

　　永宁哄着枸那睡了后，花了大半个晚上去巩固城中阵法。
　　她以为自己动作小心，却不料一直有两个背后灵跟着。在她走后，兰归还留下来将整个阵法细细推敲了一遍，很是兴奋地拉着沉灼，激动道：“这，活的上古阵法啊！你看你看，只是边角的符文连在一起都玄妙无比，要是能把整个阵法学下来……”

　　兰归双眼发光，仗着自己属于境外者，大阵伤不了，便让沉灼一起将整个阵法绕了一圈，准备等出去后凭着记忆拓下来。

　　那边厢，永宁刚睡下一小会儿，于浩就找了过来。他来得十分匆忙，披霜带露，叫侍女通报进去也显得一刻不能等待。所幸永宁本就是和衣而眠，草草洗漱了一下便出来了。

　　于浩正欲将调查出的事说给她听，抬眼触到她憔悴的面容，不仅一愣：“永宁？你怎么……？”

　　永宁疲惫地摆了摆手，不愿多说，只道：“没什么，你查出什么来了？”

　　于浩看着她，神色间带着心疼，猜她熬了一夜，但不知是做什么，终归不会是坏事，便想让她去歇会儿。
　　然而永宁的眼神告诉他，不解决好这件事，她是没心思歇息的。

　　于浩只好老实道：“我叫上了所有人手，连夜走访了附近村镇，的确查到一些事。”
　　“最近一个月，几乎每个村镇都有人失踪，只是那些人都是独居，所以没人发现不对。最早的是两个月前，一位鳏寡老人给他老伴上坟时不见了。”

　　那名老人甚少与人交流，只赶集时会拿上自家的东西去与人换物，存在感低到可怜。

　　若非于浩他们去查，恐怕年多两年也不会有人觉得哪里奇怪。

　　“我查过了，失踪的约莫有十二个人，还有三个不确定是否失踪，但总之都是少与他人交流，自己闭门造车的存在。”于浩拧着眉头，这失踪的人实在太多了，可竟然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

　　永宁揉了揉太阳穴，带着些疲累道：“走吧，带我去看看。对了，你派人搜山了吗？”

　　于浩愣了愣，摇了摇头。

　　“那快去搜啊！”永宁无奈道，“不过叫他们别单独行动，多几个人一组，我没猜错的话，失踪的人……的尸体应该被抛到山上去了。”
　　只有将人带到山上抛尸，才不会被她察觉……

　　可是，潘掌柜分明是在城内遇害的，为什么她竟一点感应都没有？
　　人就那样、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她眼皮子底下，她答应了阿爹要保护好他们的啊……

　　——永宁啊……我不能阻止人类互相残杀，但你可以。算爹求你了好吗？一定要赶着悲剧发生前，阻止他们啊……

　　可是阿爹，我的视线被蒙蔽了，该怎么办？

　　永宁心下茫然，却一刻不停跟着于浩往城外去了，兰归他们将将记下阵法，回来便见永宁匆忙的背影，两人思量一会儿，见枸那仍旧在睡，便跟着永宁去了。
　　因着那阵法的原因，兰归又对永宁的身份起了怀疑。以他所见，永宁的境界并不足以操控那上古阵法，可她偏偏又做到了。这便叫他十分纳闷了，不由猜测或许问题不在枸那，而是永宁。

　　枸那醒过来时还很迷蒙，眼睛都没挣开，就梦呓般道：“阿宁，我好饿啊……我想喝你做的莲子粥！”

　　半晌没有人回话，她翻了个身，低声唤道，“阿宁……阿宁？”

　　她睁开眼，偌大的房内空荡荡的，细微的凉风从两扇窗间隙开的小缝里漏进来。

　　“……阿宁？”
　　她呆呆地坐起来，四周看了看，永宁不在。

　　“阿宁……”
　　枸那委屈地揪着被子，鼻翼抽动，“阿宁你怎么又不在啊……这些人类有这么重要么？”

　　她穿戴好走出门，想找兰归陪她玩耍，最好是叫他教自己下棋，这样下回自己就可以赢了阿宁了。可是没料到这两个只有她才能看见的方外人也不在，枸那寻了一圈，赌气地盘坐到了地上，气哼哼地拔了一地的青草。

　　于浩带着永宁将附近的村镇再次走访了一遍，最终确认那些人全部失踪。

　　永宁心急如焚，可是却没有半点眉目，城内也找不出任何一点不正常的痕迹，而凶手也再也没有犯案，一切竟就这样陷入僵局。
　　反倒是沉灼跟着逛了一圈，就告诉兰归，那作恶的魔物不止一只，应当是藏匿在城背后的山上。

　　“倒是有一点，那山顶雾气弥漫，却是夹杂了魔气，还有那桃花瘴。我若没猜错，枸那的本体当是在那儿。”沉灼道，“只是不知道枸那是否对那魔气有感应了。”
　　兰归想了想，道：“那我们倒是可以回去问问她。”

　　沉灼本想阻止他，万一枸那去问永宁，或许会影响此间进程。又想到这只是在枸那记忆里，无论过程如何改变，结局却绝不会有任何改变，便又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因为无法追查下去，永宁不得已只好下了宵禁的命令，并且连巡夜的人也不安排，于浩不明白她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但永宁只告诉他不能巡夜，一定不能安排任何人巡夜，而对于那些没有遵守宵禁命令的人，她自有办法知道。

　　于浩只好将命令下达了下去，果然没有任何人置疑永宁。
　　然而永宁却越来越疲惫了，甚至原本艳丽的面容都如扑了灰一样，死气沉沉。

　　回去后，兰归倒是问了枸那，枸那原在生他们的气，觉得他们那样关心城民，都不愿意陪自己。
　　但听了兰归的问话，她很是好奇，便放下赌气去问他：“魔？魔是什么呀？可以陪我玩吗？”

　　“……”兰归扶额，一时不知该怎么回话。
　　沉灼却玩味地勾起唇角，看着枸那不知在想什么。

　　十日后。

　　于浩到城主府找永宁时，枸那正拉着她玩蹴鞠，院子里都回荡着她开心的笑声。

　　于浩靠在一棵树旁，看见永宁终于松开了眉头，露出了笑来。
　　他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有出去打扰。

　　兰归看他眼神，忍不住八卦了一下：“这人，他是不是喜欢永宁？”
　　沉灼惊异地看他一眼，笑道：“是。不过连玉琼都看出来了，想来永宁也是心知肚明的。”

　　兰归面无表情狠踩了沉灼一脚，虽然没用多大力，沉灼还是作出一副很痛的样子来。
　　兰归却不会上他的当，转移了话题道：“这么久了，那些魔都没有动静，是不是离开了？”

　　沉灼摇头道：“不会，对他们而言，这满城都是食物，不吃完以前是不会离开的。”
　　“但是城外有阵法，它们也进不来啊。”

　　“阵法是由永宁操纵的。”沉灼道，“以永宁的情况，她没办法长时间让阵法保持现状。等她松懈了，那些魔便有机可乘了。别忘了，它们还披着永宁城人的皮。”

　　“阿宁，歇会儿吧？”枸那最后没接住球，索性停了下来，微微喘着气道。

　　永宁将球抱起来，掏出手帕细细抹去枸那脸上的汗水和附着的灰尘，才草草擦去自己脸上的：“嗯，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要去处理事务了。”

　　枸那不满地拉住永宁的手，左右轻轻晃了晃，撒娇道：“阿宁，你今天不可以一直陪着我吗？你好久没有陪过我了，就刚才一下，就又要走了吗？”

　　永宁抬手想摸摸她的脸，不过注意到掌心不是很干净，便又放下了，安慰道：“桃花儿乖，阿宁也想陪着你。只是府外还有不知名的鬼祟作乱，至今未能抓住马脚。我想快点解决掉，也好没有后顾之忧地陪着你呀。”

　　枸那咬着下唇，有些犹豫：“可是、可是，阿宁，你不是说都好几天没有犯案了吗？也许那东西走了呢？”

　　永宁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这有可能。但更有可能是蛰伏起来，等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再出来狠咬一口。”

　　枸那泄气道：“好吧，反正你都是要走的。哼！讨厌死你了！老是不陪我！”
　　她最后一跺脚，转身就跑了。

　　永宁忙道：“别瞎跑，记住阵法的位置！要是陷进去别乱动，等我找你！”

　　“知道了！我才不要你来找！阿宁讨厌死了！我不要喜欢阿宁了！”

　　永宁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转头对藏在树后的于浩道：“出来吧，怎么样？是查到了什么？”

　　于浩尴尬地走出来，摸着后脑勺问她：“你发现我了啊？”

　　“是啊，你当我傻么。”永宁招了招手，一直在远处观望的的侍卫连忙过来把球拿走。
　　她随手施了个去尘的法术草草打理了一下，和于浩并肩向外走。

　　于浩道：“好久没看见枸那姑娘了。她看上去和你刚捡回来时一样，还是那样不谙世事。”

　　说到枸那，永宁便忍不住带了笑意：“是啊，和小孩子一样。”

　　“她还是不记得以前的事吗？”于浩有些担忧，“也一直没有人来寻过她……是被人抛弃了吧……”
　　永宁捡回枸那后，就告诉所有人她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过去的事了。

　　永宁闻言顿了顿，摇头道：“没有，也无所谓。反正我能养她一辈子。”

　　“你啊，和老城主一样呢。捡了什么回来就要养。”于浩叹气道，“可是你也不能真养她一辈子吧？”

　　永宁顿时不悦起来，冷淡地回道：“有什么不可能？不说这个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于浩见状，心里隐隐有了一个不如何的猜测，然而现在实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神色便一肃，道：“之前派去搜山的人已经回来了，找到了大约有十具尸体吧，看上去应该和潘掌柜死法一样……”

　　“大约？应该？那剩下的呢？”永宁问道。

　　“嗯，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其他的还没找到……”

　　永宁皱眉，厉声道：“那就让他们继续搜啊！”

　　“已经搜遍了！”于浩叹口气，揉着眉心道，“他们几乎不眠不休地搜了整整十天，十天！因为你说的必须要结伴，而且必须多人，所以总共也就分了五队，害怕时间来不及，他们带着干粮和水上山，中途连吃饭都没有停下！”

　　永宁顿了顿，疲累又愧疚道：“我知道……刚才是我错了，让他们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去看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