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 瓶邪）善邻》玉青

15、15、瓶装陈醋

　　那长发男就是“骰子哥”。
　　骰子见了吴邪和其他人一样，叫了声“小佛爷”。然后恭恭敬敬的站着，脸上挂着笑，说实话，那笑容真他娘的碜人。黑瞎子没事也总笑，但人那是蒙娜丽莎的笑，而这骰子笑起来像极了当年在西沙沉船墓里干尸的诡笑。
　　吴邪看着他，并不说话，直到锡爷的人挑起了事，要骰子交代杀父经过。说实话，我没怎么在这种场合见过吴邪发狠，斗里倒是不少，但那是保命时刻，面对的又都是粽子，再怎么狠都不为过。但这么对人，倒是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
　　最先挑事的是个刀疤后生，坎肩只得了吴邪一个眼色，便突然上前将那刀疤男往查桌上一推，枪口抵住那人后脑勺，狠狠压住他的胳膊。吴邪起身，将一壶将将冲好的热茶往他手上一泼。
　　一声惨叫。
　　“谁他妈还想废话？”坎肩冷冷的环顾四下。我心说，坎肩这小子可以啊，有当年潘爷的风采。
　　这时，吴邪凑到小哥耳边说了些什么。小哥先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他，然后又淡淡的扫了那骰子一眼。再然后，满屋子人就看见哑巴张向骰子走去。
　　众人大气不敢出，骰子被小哥盯得乱了分寸，下意识就退后，直到退无可退。小哥忽地抬手按住他的头维穴，也不知使了几成力道，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头骨似乎都发出爆裂的声响。
　　我一看，心说，天真这货还真不赖，当初小哥带队史上最大盗墓活动，就是用这一招逼供金万堂，事隔几十年了，居然在这儿故技重施。头维穴的剧痛是神经衰弱和大脑极度疲劳的症状，挤压头维穴可能造成大脑的短暂思维困难和疲劳假象，人在极度疲劳的时候会为了寻求解脱而放弃说谎抵抗。
　　吴邪开始问那骰子问题，老杨是不是他杀的。骰子根本没办法思考，一下子就承认了。
　　小哥这才松了手，安静的回到吴邪身边。
　　“小佛爷，我有事要单独跟你谈。”骰子揉着头，说了这么一句。
　　我轻声提醒：“嘿，小心有诈。”
　　吴邪正想说什么，骰子却从外套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坎肩上前取了，递给吴邪。吴邪拆信一看，脸色一沉，冲自己伙计挥了挥，说：“你们先出去，楼下候着吧。”又对我和小哥使了个眼色，让我俩也下去。
　　我悄悄拉住小哥，让他把手机拿来。他把手机给了我，我拿他手机拨了我的号，然后我自己的手机接听。趁没人注意，我把我手机丢到桌下。于是，小哥的手机一直处接通状态。小哥看了我一眼，我感觉这小眼神传递的讯息应该是对胖爷的崇拜。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得瑟道：“学着点。”
　　简易窃听装备就这么被胖爷我搞定了，我和小哥在楼下拿出耳机，插手机上，一人一只，准备聆听楼上的动静。
　　“你和我三叔有联系？”吴邪的声音传来。看来，刚才骰子给他的信和吴三省或者解连环有关。
　　“最近一次联系是在前天。”骰子说，“三爷让我转告你，老杨是汪家余党，必须死。”
　　“三叔现在哪？”
　　“小三爷，这个我不能告诉你。”骰子似乎笑了一下，“记得三爷第一次带你到盘口露脸的时候，你穿了件白T加牛仔裤，干干净净的，混在一群邋遢的土夫子中，惹眼得很。我当时心想，这么干净的人，三爷怎么舍得拉下水，要是我……”
　　“放你娘的屁，再说一句，老子毙了你。”吴邪似乎怒了。
　　我一听，狐疑道，艾玛，画风不对啊，说好的解密悬疑风呢，怎么转眼变八点档狗血剧？我侧头一看，小哥的脸已经黑了。卧槽，这是要出人命的节奏啊。
　　“能死在你手里，也不屈。”骰子道，“按照三爷的意思，把老杨做了，我东躲西藏，就是希望在死前能等到你，把三爷的口讯告诉你。当然，我也存了私心，我一直对你……道上都说吴小佛爷不喜女色，呵呵，我高兴了很久，当然这份歪心思也只有现在敢说出来。你放心，我会自行了断，不会让你和三爷为难……”
　　他奶奶个腿，这是告白？这天真同志还真招人，特么招的还都是男人。我正想嘲笑丫几句，突然意识到，完了，完了，小哥也听到了。我一看，小哥的脸色黑得已经和锅底差不多，好吧，有点夸张，他一直面瘫，倒是很难从脸上分辨喜怒哀乐，不过他周身散发的杀气已经说明了一切。内啥，骰子哥，一路走好。
　　“我他妈再问你一句，吴三省这个老狐狸到底在哪？”吴邪刚说完，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像是肢体碰撞。
　　说时迟那时快，小哥冲上楼。我怕闹出人命，飞奔着跟了上去。前脚进门，后脚听到一声枪声，声音不大，应该装了消声器。啊呸，这并不是关键。
　　骰子紧紧抱着吴邪，手里的枪已经滑落在地，太阳穴上一个血窟窿，刚才应该是他自己开的枪。他的长头发披散开来，和血一起，落到吴邪手臂上。
　　吴邪有些震惊，一直维持着和他拥抱的姿势。小哥走上去，把他和尸体分开，下一秒，直接将那尸体踢到一边。
　　这时，吴邪才从失神中缓过，他指着骰子叹道：“他、他是为三叔死的。”我心说，不是为了你小子吗？
　　“那个老杨，是汪家人，我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他。”他摇头叹道，“都怨我，没把事情做干净。这骰子……死得太冤，要不是我刚才自作聪明让小哥当众逼供他，说不定可以把他杀人的事瞒过去，这样他也不用死。”
　　我偷偷冲他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天真一愣，一时没明白过来。
　　小哥走到骰子尸体前，一手拎起，直接丢下楼去。那决绝，那果断，那愤怒，那潇洒，简直了。
　　是的，胖爷我没有看错，张起灵吃醋了。
　　随着尸体落下，楼下一片哗然。
　　后来，没有人敢再说一个字，恭恭敬敬送吴小佛爷上车。但是，后遗症就是回去后，小哥一个字不说，而且任由我和天真怎么闹，他都无视我们。
　　我劝天真晚上好好表现，没有什么问题不能在床上解决。天真虽然骂了一句，但从他还没到八点就开始洗澡等小哥临幸的乖巧劲，看得出来他是认同我的建议。不过，小哥的醋劲十分强劲，那晚上小哥根本没回房睡，跟客厅睡了一晚上。
　　这气氛就尴尬了，再加上天真他老妈打电话催他回家一趟。天真这一走，小哥的脸色就更臭了。我不敢去踩雷，小心翼翼的躲在客房玩手机，正想发微信问花儿爷和黑瞎子，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没想到，小哥敲了门。
　　“呀，小哥，快进来坐。”我挠着头。说真的，我有点内疚，要不是我出了个馊主意，玩儿窃听，他俩也不会闹别扭。其实，一直一来，我、吴邪和小哥的在斗里通常是这个模式：我怂恿吴邪开棺，吴邪最后肯定开棺，他一开棺必定见粽子，而小哥就要替我俩收拾烂摊子。但是现在不是在斗里，我不希望看到这种模式。小哥太累了，他不该总是成为那个背黑锅和收拾烂摊子的人。在地上，我宁愿自己来做这个角色。当然，吴邪总会和我抢。
　　“吴邪喜欢长头发的？”他很直截了当，有很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个问题。
　　我懵逼了，“啊”了半天，还是没悟到他老人家的话中真意。
　　他指了指客厅里的相框。相框里是吴邪让人PS的照片，小哥被P成长发女生。咦，等等，慢着，我好像知道了什么。小哥的意思是，那个骰子正好是长发，而天真又似乎很希望小哥变成长发，小哥由此得出结论，天真喜欢长头发的。
　　我有一种想给他上一堂爱情心理学的冲动，但考虑到时间宝贵（他俩再不和好，我就没安生日子过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小哥，吴邪这家伙只有你啃得烂。”
　　小哥脸色好像缓和了一点。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天真打来的。我见小哥的脸色又是一沉，大概是在气吴邪不给他打电话？我手一抖，按下免提。
　　“胖子，你在干嘛！”吴邪好像喝了不少酒，舌头都不怎么利索。
　　“我在和小哥谈人生呢。”
　　“你告诉姓张的，他、他娘的摆什么谱儿，小爷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他不就仗着老子喜欢他么，我干嘛了我，他娘的莫名其妙摆脸色……小哥，你别气了好不，我真没做什么，你不信，我现在就跳、跳……”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你小子喝了多少酒？喂，喂，你他娘的现在哪儿？”我见他情况不对，急得大声吼道。
　　“哎呀，有人跳西湖了！”“有人跳下去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惊呼。
　　卧了个槽！我和小哥面面相觑，然后飞奔出门。
　　……
　　我和小哥在八卦群众的指路下，在西湖岸边找到了这个跳湖的神秘男子。吴邪被捞上来时，酒大概差不多醒了。他尴尬的捂着脸，我赶跑一群围观者，心里却直想笑。
　　“丢人丢大发了不，小天真？”我乐道，“叫你没事喝酒。你说你回趟娘家，怎么也能喝醉。叫人小哥多担心啊，一听你有事，鞋没换就冲出来了。”
　　没夸张，小哥穿着拖鞋就来了。
　　“我跟我爸多喝了几杯。”他耷拉着头，看了一眼小哥，“走吧，回家。”
　　小哥脱下外套，给他披上。天真又看了一眼小哥，一脸严肃的说：“我好像抽筋了。”
　　我翻了个白眼，好意思么你，一米八一的大男人，落个水你丫还抽筋。
　　小哥二话不说，微微蹲下，吴邪立刻跳上他的背。于是，小哥背着他，穿过人群，慢慢朝家走去。
　　天真突然回头，冲我比了个V字手势，笑得一脸蛇精病样。我心说，我去，套路，都他妈套路！甚么醉酒啊，落湖啊，都是吴蛇精病为了挽回他男人设下的相思局啊。
　　“吴邪，你再笑，我就把你扔进西湖。”小哥幽幽道。
　　哈哈，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作为蛇精病的克星，小哥怎能不识破他的伎俩？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