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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 、包粽子的法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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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退回墓室,悬底棺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甬道内也传来咯咯声。他娘的,两面受敌了还。我拿起枪,正要往甬道扫射,小哥摇头,让我们贴墙根站成一排。才站稳,甬道里就窜出个铜人,我靠,不正是刚那个举灯的货么,铜也能尸变?
铜人浑身冒着白烟,关节十分灵活,难道里头装了个高智商的粽子?小哥双足一蹬,飞快跃到铜人跟前,踢了丫一脚。铜人反应极快,当下就挥动双臂朝小哥一扫。小哥蹿到主棺前,那棺椁盖已经被掀开——里头冒出滚滚青烟。
天真骂道:“卧槽,这里的粽子都自带冒烟功能?”
“他娘的祖坟上冒青烟,好兆头啊。”我笑道。
张一山、张智霖和张学友听了我们的插科打诨,居然一愣,大概是很难理解这种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
小哥已经把铜粽子引到悬底棺前,棺木里忽地挺起一只绿毛湿尸,卧槽,一股腐臭熏得哥几个差点没吐出来。那绿粽子发出一声怪叫,跳出棺木,冲小哥扑去。铜粽子见有了帮手,更是来了劲,咯咯咯咯的叫个不停,挥舞手脚,前后夹攻。我心说,咱小哥就是牛逼,要么不打,一打就打一粽子团伙。
我冲天真使了个眼色,他会意,操了家伙准备助小哥一臂之力。张海客拉住我们,低声说:“别急。”天真担心他男人受伤,哪里肯听,挣开他的手,迫不及待冲上去救美。张家仨小伙见状,也按捺不住,摸出腰刀,砍粽子。小哥见他们都上来了,也没说话,抽身往棺椁里摸东西。
胖爷我这才注意到,张家人真他娘的不得了。那仨虽然是没怎么下过地的青头,身手却好得令人咂舌,虽然没小哥那么逆天,但比天真那半路出家的功夫要实在多了。他们仨见铜粽子刀枪不入,很不好下手,于是合力攻那绿粽子,一心向把黑驴蹄子塞进粽子嘴里。俩粽子相当精明,还他妈的会分辨谁好欺负。天真拿着大白狗腿,虽然一削一刺的挺像模像样,毕竟跟着黑瞎子练了一段时间,比以前好多了,但是他手里没有黑驴蹄子,而且反应速度远远跟不上张家三兄弟,俩粽子就专挑他下手。
小吴同志被逼退到墙角,冒烟的粽子似乎很有成就感,张牙舞爪的扭动身躯。这烟冒得,一青一白,敢情天真是许仙,俩粽子是青白二蛇。卧槽,那不懂爱的法海呢?
说法海,法海到。小哥凌空跃起,一脚一个,踹得“青白二蛇”直接撞到石壁上。俩粽子气焰顿消,迟疑片刻,才又开始新一轮攻击。张家三兄弟将它们团团围住,开始近身肉/搏。
小哥把天真拉到身边,冲张海客使了个眼色,张海客立即点头,对我说:“胖爷,搭把手,咱俩把主棺掀了。”
我靠,什么玩意?倒个斗而已嘛,有必要把人棺材翻个底朝天?你们张家不也是北派传承吗,根正苗红的盗墓世家啊,咋能和没羞没臊的南派一样呢?张海客没理我,自顾自去掀棺材板了。我见他掀得吃力,只好上前帮忙。
轰的一声闷响,棺材被掀翻了。小哥再不迟疑,用刀割破手掌,鲜血喷到那铜粽子眼睛里,那粽子一声惨叫,瞬间跪倒。紧接着,他又把血弹到绿粽子额上,绿粽子也中招,双膝一软,跪在地上。
这时,张海客大叫一声:“时候到了!”说着,他取出乌金丝,将一头丢给小哥,一头自己拽着。于是我们看到一出张家人“包粽子”的诡异场景。乌金丝线死死的缠住俩粽子,将它们捆了个严实。我和天真对视一下,不知道小哥是不是要把这俩粽子带出去等端午节煮了吃。
显然,我俩想太多了。小哥和张海客将裹好的粽子往刚才放棺椁的地方一扔,再将悬底棺复位,压在粽子身上。马上就听到一阵凄厉怪叫,渐渐就没了声音,我们上前一看,卧槽,粽子竟然没了?
“怎么回事?”天真问。
小哥看了一眼张海客,张海客才解释说:“这里是夫妻合葬墓,祭品都需要成对的。要开启主棺的机关,必须有血气祭棺。族长想了个办法,将俩血粽子引到主墓室来做祭。”
张家三兄弟相当服气,简直就要给他们族长跪下高呼万岁了。天真又问:“祭品是用来祭谁?难道这里还有更厉害的主儿?”
小哥点点头,又捏了捏天真的肩膀:“现在没事了。”小哥手里多了个盒子,应该是先前翻棺椁的时候拿出来的,盒子里装的应该就是清蛇毒的药。
“这里的正主儿不会嫌弃俩陈年老粽子吧,胖爷进来的时候忘带酒了,人会不会觉得咱忒小气了?”我笑说。
天真道:“我这还两包辣条,两包,也是成双成对的,不然给留下?”
“他娘的别把人辣得憋不出条,分分钟起尸找你火拼。”我说。
张一山傻傻的说:“我这也有四袋压缩饼干,要不……”张海客看了他一眼,他立马收声。
看来张家的门规还是很森严嘛。我乐道。
“都没受伤吧?”张海客问那仨小伙子。他们摇头,以他们的身手应付这俩小粽子还不在话下。
小哥打开暗纹雕花盒子,里头是一枚琥珀色的丹药,看起来晶莹剔透,足有一个拳头大。
“这他娘的要吞下去,不得噎死?”天真叹道。
我正想笑,却见张家三兄弟相当狗腿的附和天真,面色严肃的点点头,并且求知欲颇强的看向小哥。
小哥没说话,只是嗅了嗅那药,从划破的手掌上挤出血,滴到那药上,然后交给张海客。张海客接过盒子时,那半透明的琥珀色的药碰了血,通体变成黑色,并且散发出一股异香。张海客道:“不会错了,当年‘棋盘张’那支有个‘象’字辈的长老告诉我的,‘琥珀神丹,遇麒麟血变乌,可清百毒’。算起来,族长得唤他一声‘叔公’。”
小哥听说药是真的,相当受用,对张海客点了点头,以示褒奖。张海客把药交到天真手里,挑眉笑了笑,然后挥手让仨张家小伙赶紧回程。
这斗和以前见过的比,实在是不值一提。我们按原路返回,一路哼歌打屁,大有古墓一日游的心态。小哥和天真走在最后,是不是手牵手,我倒没多看。胖爷顾着顺祭祀台的明器,哪有心思管他俩。
出来以后,我偷偷把明器塞给张海客,让他帮忙销货。张海客很爽快的答应了。
马上就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张家三兄弟特别依依不舍,拉着我说长说短。我知道他们仨其实最舍不得的是小哥,张家人多少都有些英雄情结,不然也不必塑造一个“神”,让族人死心塌地的去守护一个鸡/巴/蛋的秘密。好在小哥遇到我们时,已经从神坛上走下。但是,从神坛上走下,也还是神。凡人也不敢随便在他跟前放肆,小哥只消一个淡淡的眼神,卧槽,对方立马歇菜。张家三兄弟对他们的族长敬畏有加,连辞行的时候也是结伴找的小哥,还特么非要拉上胖爷我,说是胖壮怂人胆。
我被他仨拉着走到小哥住的酒店房间,咦,房号是419,他娘的谁定的房间,这么污。我扯嗓子喊:“天真,开门。”过了老半天,也没人应门。我心说,得了,这大白天的,俩二货就开始少儿不/宜了嘛。正想劝说那仨兄弟别打扰他们族长和族长夫人,没想到门却开了。
小哥下半身围着条浴巾,上半身裸着,头发也湿漉漉的,显然刚在洗澡。我扫了一眼他羡慕死人的肌肉,往房间里瞅:“嘿,天真呢?”
小哥说:“他说出去逛,买土特产。”
我“哦”了一声,忽然想起正事,把张学友张智霖张一山往他面前一推:“小哥,他们来祭拜你,啊呸,拜别你。”
小哥淡淡看了看他仨,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让他们进了房间。三兄弟见他们族长一言不发,更加紧张了。我叹了口气,你们几个怂货,难道在等他热场子?
“这次下斗他娘的太顺利了,不敢相信啊。”我呵呵一笑,“你们不知道,吴邪那体质,一开棺必见粽,次次累得你们族长精/尽人亡,啊呸,精疲力竭。”
“胖子你他娘的精/尽人亡了?”外面传来天真的声音,看样子买特产回来了。
果然,他拎着几袋子东西丢在床上,看见张家三兄弟也在,指了指那些土特产:“正好你们都在,每人一份,张海客的你们给带过去吧。”
仨兄弟受宠若惊,谢了又谢。我心说,行啊小天真,这就学会贿赂婆家人了。
小哥擦干了头发,见天真回来了,唇角勾了一勾。
“族长,”张学友终于代表兄弟三个郑重的向大家长请辞了,“这几天多亏族长、吴爷和胖爷的关照,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跟你们学习……”
小哥听了,只点点头,也没吭声。天真见人都要紧张得脸色发白了,忙说:“你们族长的意思是,以后肯定有机会的。”
三兄弟紧张的看了看小哥,见他果然点了点头,这才松了口气,拎着土特产颠颠儿的走了。
“小哥看你把人吓得。”天真笑道。又从袋子里摸出一罐啤酒丢给我。
我喝着小酒,想着那些明器,感觉生活真他娘的美好。
小哥也开了一罐,在天真身旁坐下,仰头喝了一口。他看了看天真,又看了看我,我和天真对视一下,然后三人都笑了。
“看来,面瘫在张家人中是个例,”我笑道,“张学友他们贼好玩。”
天真点头附和:“有一次我通过蛇的费洛/蒙看到幻象,小哥有个族人同伴‘小张哥’,相当好玩,长得也不错,把人老实巴交的蛇祖调戏得死去活来。我当时的意识附着在蛇祖身上,他娘的就好像那小张哥在戏弄我。对了,小张哥现在……”
小哥眼神一沉,淡淡道:“不知道。”
我心里默默为天真点了根蜡烛,你他娘的又犯浑了,究竟是谁给你的狗胆,敢在你男人面前夸其他人长得帅?我拿起几包辣条,火速撤离现场,还非常厚道的帮他俩关上了房门。
刚刚关上门,就听到天真同志一声短促的叫声:“你他娘的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