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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出发,倒斗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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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下地,出发前的头天晚上,他娘的我竟然失眠了。翻来滚去的烙烧饼,刚刚有了点睡意,闹钟就响了。
出发时,天真见我顶着黑眼圈,笑道:“卧槽,胖子你偷鸡去了?”说着,他拿了车钥匙,让我在车上眯会儿。没想到,小哥说他来开一段。
乡下地方无证驾驶也没人查,天真也就随小哥去了。别说,小哥开得还挺稳,我和天真靠座椅上舒舒服服睡了一路。醒来时,已经到服务区了,吃了点东西,换我开,上了高速,继续北上。
张海客先一步离开了雨村,去整装备。他约了我们在安徽六安碰头,皖西一带向来是风水宝地,那里有大斗也不为奇。
一路上,后座的两货还算老实,天真靠小哥肩膀上睡,小哥闭眼养神。到了服务区,我下车抽根烟提神,天真屁颠屁颠闻烟而来,把我拉到角落,跟我讨根烟。他小子馋得两眼冒狼光,我见小哥还在车里没下来,就塞了根给他。他借了火,勾头抽起来。丫被小哥管得死死的,在雨村没啥机会抽,这会儿完全是报复性反弹,叼根烟,吞云吐雾,眼都笑眯了。
就因为这个小插曲,接下来的一路,天真和小哥的相处方式就变成了这样:
天真:小哥,你以前去过安徽吧?徽州建筑有“三绝”啊,祠堂、牌坊和宅第。我们顺便去旅个游,多照点照片留个纪念,小哥你可上镜了,贼帅!
天真:小哥,你渴不渴?一路都没怎么见你喝水,刚我在服务区买了箱水,给,多喝水,喝水治百病。
天真:小哥,你手机响了。让我看看呗,我替你接……好吧,不接。
天真:小哥,我睡会儿……哎,让我靠靠呗。
……
天真这活宝,笑死胖爷了。就因为一支烟,小哥一路都没搭理天真。任凭天真撒娇卖萌,磨破了嘴皮,小哥愣是一言不发,闭眼装死。最后,天真实在憋不住了,在某个加油站的厕所外,远远指着跟车上装死的小哥,骂道:“去他娘的闷油瓶,老子不就抽了根烟嘛,至于吗就?跟个娘儿们似的,卧槽……”
我还没来得及捂住天真的嘴,小哥就从厕所走了出来。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天真,转身放水洗手。天真“卧槽”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他大惊失色的看向我。我心说,别看我呀,我哪儿知道你老公啥时从车里蹦跶出来了。
然后,我百米冲刺,往车内避难。透过车窗,见小哥一把捏住天真的后颈,把他半提半拽,拎进了厕所。
知道小哥办事需要时间,我就跟车上打了盹儿,醒来时正好见他俩回来。小哥心情似乎不错,还替天真打开车门,表现得挺像个绅士。天真的嘴明显肿了,一副蔫儿吧唧的样子,得,让丫嘴贱,挨收拾了吧!
小哥的手机响了,他交给天真。天真替他接,是张海客打来的,问我们到哪了。天真一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卧槽,这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的后遗症啊!天真见我回头看他,有些尴尬,狠狠瞪了我一眼。这时,小哥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往天真的小板寸头摸了摸,像在给宠物顺毛。我看得惊心动魄,方向盘一歪——卧槽,在高速上随地撒狗粮,容易车毁人亡好吗!!!
“专心开车。”小哥淡淡道。
我默默骂了句娘,心说,你俩还是闹别扭吧。
……
闪了一路,终于到了安徽六安。张海客见了我们,或者说见了小哥,非常激动。事隔多年,张家族长总算带着张家人下斗了,这他娘的具有历史性意义啊。所以,张海客激动的向我们介绍了他带来的张家族人,让族长好好指点一二。他们的真名都太拗口了,天真给取了外号,张学友、张智霖、张一山。
叫“张学友”是因为那人嗓门大,天真说他唱歌肯定好,可能是麦霸。叫“张智霖”纯粹是因为人家长得帅,天真说那人的颜值“不输张起灵”。小哥肯定是听到了,眉头略略一皱,估计碍于族人在场,暂时放蛇精病一条生路,晚上再算账。叫“张一山”是因为那人确实长得有点像张一山,瘦瘦的,皮猴皮猴的。
于是,下地前的一个晚上,我们的对话相当喜感。
“张学友,你他娘的把对K抓手里不出,几个意思啊?”
“张智霖你是傻逼吗,你没见张一山还一张牌,你特么还出单牌!”
“我去,胖子,你丫又出老千!”
“小哥,你管管你家天真呀,他娘的和张智霖换牌……”
……
叽叽喳喳闹到半夜,张海客终于面露难色的说:“族长,要不早点休息,明儿还要下地。”
小哥对天真的蛇精病已经习惯了,也没觉得瞎闹有什么不妥,经张海客这么一提醒,便点了点头。我和天真玩得不亦乐乎,拉着学友、智霖不肯放人。
张海客为难的看着我们,小哥道:“再玩一盘,睡觉。”
大家长发话了,没人有异议。一盘结束,各自回房睡觉去了。这一觉睡得忒踏实,醒来后神清气爽。
早饭后,张海客把分好的装备发给我们。小哥拿起张海客事先准备的古墓地图看了看,指着一处说:“从这里打个盗洞下去,直接就到了祭祀台。下去以后,什么都不要碰,跟紧队伍。”他知道这次来的三个张家人都是经验很少的后辈,于是多说了两句。
张学友、张智霖和张一山可劲点头,对他们族长那是一脸膜拜和沉迷。
张海客包了辆车,一行七个人热热闹闹的开始向古墓进军。仨张家后辈一路上用英语粤语夹生普通话吵个不停,族长前族长后的马屁不断,小哥被烦得闭眼装睡。
天真突然问了句:“你们仨第几次下斗?”
“第一次。”三人异口同声。
天真瞪了一眼张海客:“你这是让小哥带徒弟?”
“海外张家大都是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外家,家底清清白白,没有实战经验也正常哈。”张海客笑道,“这几个后辈对老本行有兴趣,他们也做了充分准备,我就带着来见识了。一回生二回熟嘛!族长和吴爷胖爷多多包涵。”
“我说海哥,你这一带带仨愣头青,万一是个凶斗,不对,天真来了,不管什么斗,铁定要起尸,到时可别哭啊。”我道。
张学友笑道:“胖爷放心,我们会保护自己。”
我和天真不好再多问了,小哥的族人,怎么着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想到下了斗,还要分神照顾仨新手,头皮都麻了。
但后来事实证明,这些都只是咱瞎几把操心。虽然三个张家后人没有练成小哥那样的发丘中郎指,但他们在斗里的表现让我不得不服气。“看来张家人他娘的都不是普通人。”这是事后天真说的。
小哥在车停下的瞬间,立马睁开了眼。他下车后,观风望气,仔仔细细的察看地形地貌。以前,我们都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搞些什么鬼,现在我们都懂了些。小哥漫长的一生中,在地下世界扮演的,一直都是“趟雷”的角色。这一次,更不例外。
他腰上别着天真的大白狗腿,他俩一人一把,整的像情侣款。小哥这次的下斗伙伴,对他而言都很重要,所以他显得格外慎重。他亲自计量位置,拿石块精确的摆在下铲的每一处地方。当张海客拿出洛阳铲,吩咐三个后辈动土的时候,小哥还特意拿黄金二指插进土里,最后点头示意,可以了。
我和天真面面相觑,这小哥不会是假的吧。见多了他我行我素,脱离集体,哪一次不是神出鬼没,闹个失踪,这次他娘的居然这么合群?
“你跟着张海客,我在你后面。”小哥拉过天真的手,把他往前轻轻一推。天真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张嘴想说什么,半天没说出来。
我心说,嘿哟喂,可不是嘛,天真同志屁颠屁颠跟着小哥背后追了十多年,这次总算吐气扬眉,人小哥心甘情愿跟他屁股后面了。
“拍张下地前的合影?”张一山乐呵呵的调好照相机,摆在岩石上。张学友、张智霖忙往小哥身边挤,试图多沾沾斗王的仙气。吴邪被挤到一边,脸都紫了。小哥身子一缩,轻巧脱身,走到吴邪旁边,把手直接搭在了他腰上。学友智霖一山一秒钟变呆逼,海客瞪了他仨一眼,他们才收回了惊诧的目光。
“好了,没时间了。”张一山指着定时相机。
卧槽,没时间了,这不是小哥的口头禅吗?我暗自发笑。
“茄、子。”小哥淡淡道。
六人见了鬼似的齐刷刷看向他,他面部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那声“茄子”生生要了哥几个的命。天真揽着小哥的肩膀,笑得脸都变了形,突然更加大声的吼了句:“大茄子!”
我勒个去,真他妈应了一句话:蛇精病人欢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