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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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的大叔靠在车门上大咧咧地打了个哈欠，他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在脸上糙糙捋了一把。搭车的人零零碎碎慢悠悠地过去，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随即提着保温杯去装水。等他回来时，面包车后排已经坐满了人。
坐车的大部分都是成年旅客，古村旅游行业近些年几乎到了行业顶峰。来村里旅游的人越来越多，村里在外打工的男人大多都回来当起司机兼导游。
大叔点了点人数，还差一个人。他刚想打电话确认时，一个女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她身上没有一点行李，看着不像是出来旅游的人。
女孩点头打了个招呼，安静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大叔低头看了看名字，确认了下：“边寻？”
边寻点了点头，没多说话。
大叔坐上驾驶座，关上门，心里嘀咕：真是个不好相处的小姑娘。
如果能听到大叔的心声，边寻恨不得咆哮：能好相处吗！人都疯了好吗亲！爬了快十个小时的山，好不容易找到警察，那边居然来了个金蝉脱壳！这就算了，妈的，温晗居然没有反应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吗！身无分文，最后还是警察赞助买了回去的票。不对，从我重生那天起，我就一直云里雾里了。
路途有些遥远，旅客从一开始的互不搭理到后来直接毫无遮拦地聊起来。边寻听着后排几个人从孩子聊到买房，又从买房聊到养老。
有点无聊。
突然有人凑上前，问道：“嘿，师傅，你们隔壁那村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啊？同样是古村，隔壁那村人气明显比你们差很多啊。”
大叔打了个马哈：“哈哈，哪能有什么事啊？”
话是这么说，可边寻越看他的表情越像是一副对对对还是一件大事，你再问我一下，我就给你八卦。
边寻：“……”糟糕，脑洞脱肛了。
“诶，师傅说说嘛。我们昨天晚上去那个村逛了圈，发现有个屋子被道符封着，还听到里面有哭声……”发现整车的人都在看自己，男人适时收住了话题，他压低声音，又足够让每个人听到，“师傅，你也别怪我多想，出门旅游总求个万事平安。你就说这里面是不是住着……”
大叔淡定地换挡，有些无语：“……这还真是你想多了。”
“哭声和道符都是隔壁那个疯婆婆搞的，脑子坏了，一会儿以为自己是孟姜女，一会儿以为是道士。”
“不过那个屋子还真有事。不过这也只是传言，到底真相怎样也没人知道。”
男人瞬间来了兴趣：“什么传言？师傅给我们说说啊。”
“那个屋子的主人心理有点问题，听说是个变态。他爸妈还没死的时候，天天被锁在家里也没人知道。后来他爸妈一死，没人管他了。他刚出来的时候一切都正常，后来时间久了，经常听到他家有猫叫声。大晚上的，怪瘆人。”
“后来阿，有几个胆子大的，夜里爬上墙 。你们猜，看到了什么？他在活剥猫皮。”
车里有人倒吸了口冷气。
“村民怕他会害人，就把他关在屋里，轮流给他送饭。哪想有一天他居然把门撞破了。那天正好有个大城市里来的教授来旅游，还以为那变态是跟他联系过住宿的人，就跟着他走了。原来那宿主等了半天没等到教授，听其他旅客说起来才知道人已经被接走了。他回到家越想越不对，等最后找到那变态家的时候，那变态后脑勺全是血，教授被按在地方砍了好几刀。”
“……都死了？”
“谁知道呢？送到医院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边寻插嘴道：“这种事怎么没上新闻？”
“全国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于非命，怎么可能一个个报道出来。”
车子又开了半个小时左右，最后在车站口停下。
边寻走到一半，又忍不住回到车旁。
“叔叔，留个手机号呗。”
大叔一脸惊恐：“小姑娘，我不是那种人。我家婆娘脾气可差了。”
“……你想多了。”
“……我只是想到时候如果再来的话，就找你带路。”
大叔尴尬地笑了笑。
边寻在列车上坐了四五个小时才回到姜城。列车上又是一片嘈杂，她打着瞌睡，马上就被惊醒。
这几天经历的事太多了，支撑着回到温晗家匆匆洗了个澡，趴下去马上睡着了。不知是否是温晗下落不明，她睡得也不安稳，竟梦到了一堆过去的事。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对着影子叫了温晗半天，温晗依旧毫无反应。
倒是自己的肚子饿得难受。边寻仔细算一下，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吃饭了。
在温晗家客厅里摸索了半天，除了钱，其他可以吃的零食的一个都没摸索出来。
无奈她只能拿着钱出门觅食。可温晗家附近她又不熟，找饭馆又是找了个半天。慢悠悠地吃完饭，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边寻又绕着小区走了许久，可她的脑中依旧毫无思绪。
难道要去找温晗的同事？
不对，变成影子这种事情说出来也没人信吧。尤其是这群崇拜科学的研究员。
要不去找温晗他爸妈？
好像也不行，这八成会拿着扫帚赶出来。哦，好吧，他妈妈才不会做这么粗俗的动作。但一定会被赶出来吧。
直到到了电梯，她都没想出个办法来。
算了，还是明天去趟医院，看看情况吧。
正想着，边寻打开门，发现厨房里面正发出菜的香味以及菜铲与锅相碰的声音。
边寻：田……田螺姑娘？可是我已经吃过了啊，你来得太迟了！
听到门打开的动静，厨房里的人也走了出来。她嘴上还不停地抱怨着：“阿晗，你都多久没回家了，爸爸妈妈一直念着你。是不是妈妈不来看你，你都要忘记爸爸妈妈了？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边寻：操啊！不会吧！别阿，大哥！
“你是谁！为什么在阿晗家！”
* * * * * *
砰——
外边传来细微的关门声，似是很远，却又很近。
温晗记得他跟边寻去报了警，然后发生了什么？
他脑中思绪万千，可是竟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滴——
滴——
滴——
温晗猛地惊醒，像是在噩梦中逃出，他的呼吸急促而又粗重。窗外的知了扔在叫个不停。
屋内白透一片，入目的是在滴着液的吊针。侧首看去，有人正手忙脚乱地关掉手机铃声。两人双目对视，只见那人倏然间睁大了双眼，眼中写满了惊喜。
温晗抬起手，不再是一团黑影，这是他的手。
“温晗！”周栩激动地叫了他一声，“我去叫医生！”
回答了主治医生的几个问题，在主治医师无大碍的眼神下，周栩深深松了口气。
他狠狠地咬了口苹果：“你小子可终于醒了。可吓死哥哥了，还苦了陈工那把老骨头隔三差五过来。我们都要忍不住给你妈打电话了。”
“……”温晗继续喝粥，乖巧地扮演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周栩接着抱怨：“你知道我每次顶着纪姚‘又要去看好基友了吧’的眼神，心里压力有多大吗！”
温晗想了想，还是开口了：“辛苦你了。”
“……你突然这么贴心，我很慌。”
“……”温晗放下勺子，觉得还是应该先讲正事，“周栩，我怀疑……”
吱呀——
门被推了进来，打断了温晗正欲说出口的话。转过头，只见陈工拎着一袋子水果进来了。
“陈工。”温晗先出声打了个招呼。
“醒了就好。”陈工点头示意，“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温晗摇头。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我手机呢？”
刚问完这句话，一旁的病床桌子抽屉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
周栩自觉地从抽屉里拿出手机，顺便自觉地瞥了一眼。只一眼，吓得他‘卧槽’一声走开了。
温晗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静了静，才接通电话。
“妈妈……”
“恩，那是同事家的侄女。这几天来这边玩，同事不在，就托我照顾几天。”
“我现在……”温晗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撒谎，“我现在在出差。”
“真的。”
“我这个周末就回去看你和爸爸。”
等温晗挂断电话，周栩凑上前神情紧张：“你妈妈没怀疑吧？”
“应该没有。”
周栩放心了，继续八卦：“你哪个同事的侄女托你照顾？”
“……”
“哦哟，温晗同志了不得啊，都在家里养女人了呢。”
“……”
陈工适时地咳了咳：“周栩，你可以去上班了。”
周栩：“……温晗才刚醒，我不放心。”
陈工冷笑：“有我在你不担心。翘班翘得爽吗？”
周栩：“……”
把周栩赶走后，陈工也没再说话。反而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温晗：这气氛不对。
微风透过窗户吹进室内，带着熟悉的气息。阳光明亮得刺眼，温晗看着被阳光的照亮的世界。他的眼突然有些酸痛，他抬起手，揉了揉眼睛。
然后他听到陈工的声音：“温晗，我怀疑我们组里有人进行非法的事。”
* * * * * *
周栩在研究室干到最晚，他把仪器一个个放回原位。检查完电器全部已经关掉，才放心地离开。
走到保安处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背包忘拿了。
跟保安磨破了嘴才拿到备份钥匙，保证自己十分钟内就会把钥匙归还回来。
周栩跑着回到研究室，又锁上刚打开的门。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用手里的备份钥匙一个个试着陈工办公室的门。
可把手里的钥匙试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一把是合适的。
陈工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把办公室的锁换掉了。
周栩操了一声，狠狠地踢了下门。
然后他背起包，转身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