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无为而治

31、绚烂烟花（胤禟）

　　虽然早就预感到了结局，可当那一纸诏书清晰被念了出来，声音还在空寂的大殿回荡，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灭顶之灾。然后突然慌了起来，不知道管家是不是已经把澊儿送走了，不能让四哥找到她，就是十三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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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幸却接踵而至，等到满身疲惫的赶到那个院落，花叶凋零，漫无生机。耳边之听见管家的话，她被十三阿哥接走了。我什么也没说，挥手赶走了众人，静静的坐在院中，然后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八哥担忧的看着我，我冲他笑笑，我知道，如今的我们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没有挣扎的权利与本钱，自身难顾，何况他人。如今跟着我们，只有连累，没有希望。我看着坐在桌前的八哥，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把那封信拿出来。
　　那之后，澊儿的额娘过世，听说她看着反而笑了；那之后，德妃娘娘过世了；再然后，听说澊儿去见过四哥，要跟十四一起走，气的四哥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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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牵着手的澊儿和十四，再看看眼里难掩伤痛的四哥，心里突然很难过，其实，我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来的，为的就是看着四哥的心痛来满足报复的快感。可现实却是，四哥依旧站的笔直，只是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眼里雾气弥漫。我笑不出来，在四哥眼里这算是这世上最残忍的背叛，其实只不过是我们合演的一场戏。
　　澊儿不愿他再失去什么，所以情愿他选择恨；十四和我，明明知道他们两人的心思却仍旧要斩断一切牵绊，所以，我们用骗四哥来赎罪。
　　记得谁说过，因为爱，什么都可以被原谅，甚至欺骗，甚至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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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十四突然转身问我"九哥，看着我的眼睛，你发誓澊儿真的没有告诉你她会去哪？”
　　我望向十四，笑得坦然“十四，该放手时需放手，这么多年，你执着的到底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十四转身上马“九哥保重。"，没有回答，只是留给我一个背影。我自嘲的笑笑，我不止骗了你，也骗了八哥，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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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再次见到澊儿，会在多年以后，却没料到，只不过是转瞬间。
　　烟雨濛濛的江南，落英缤纷，木兰下的她，静谧的仿若一幅画。听到声音，澊儿睁开双眼，抬头向着我微笑。恍惚间，又回到那个温暖的小院，我们一壶清茶，言谈甚欢。
　　澊儿望向我手中的酒壶，先是一愣，然后轻轻端起酒杯，“敬知己，谢谢你遵守诺言。"
　　我们静静看着漫天的烟花，坐在黑暗中沉迷往事。许久听不到她的声音，突然就慌了，然后匆忙走过去，然后就那么看着澊儿的双手颤抖着倒在我怀里，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倒在我怀里的澊儿笑着说“承你的情，你不是一直想我死吗，我现在成全你”而我，只是静静的抹去她唇边的血迹，淡淡吩咐身边的人说我要上道折子。威胁着大夫留她半个月的命，然后退到一边看着她，直到十三来到，直到她闭上双眼。
　　她的最后一句话是留给十三的，她最后是握在十三的手沉沉睡去，再也不曾醒来。她没有问过四哥半句，看向十三的眼睛里是了然，还有一点点的责怪。我就这么站在旁边看着，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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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哥会坐在御花园许久，八哥会在木兰下放壶清茶，而我，什么也没做，只是闭上眼睛，静静等着。
　　我不会踏过奈何桥，不会接下那碗汤，以后的生生世世，我不会再让自己只是个看客。
　　等着来世，如果真的有的话。
　　烟花三月的江南，细雨如丝。

作者有话说

　　九九，偶可怜的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