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无为而治

32、原来（胤祥）

　　我原以为风雨过后会是彩虹，阴霾过后会是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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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那座牢笼里走出来，恍如隔世。这么多年，总觉得有些东西已经失去了，自己再也不是当年的不顾一切了，反而，有了顾虑，有了谨慎。
　　四哥看着跪在那里的我，眼里有无奈，有叹息，什么都可以挽回，可以补偿，可消逝的岁月怎么补，怎么偿。
　　“如果她在你身边呢？”四哥突然看着我，眼里是我不懂的雾气。我轻轻的摇摇头，“是谁或者不是谁，都一样。”，禁在那四方天的生活，是绝望和漫无边际的空虚，有谁没有谁，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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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纵马奔驰，然后，看见久违的澊儿。看见她面上的慌乱一闪而过，还有轻轻抚过脸颊的手，看见那来不及落下的泪。自从那扇门关起后我就没有想过会再见到她，可现在，我会亲自把澊儿送入宫，送到四哥身边，送给他们想了许久的遗憾和幸福。澊儿看着我问我是来抓她的吗，我突然很想笑，可我还是告诉她，她额娘病重。我知道她会跟我走的。
　　我不能让她走，即使她只能是四哥的，我不能放她自由，即使以后只能远远看她一眼，只要她安然无恙，我就不会后悔我的决定。
　　可我却忘了，澊儿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更忘了，她所剩无几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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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澊儿的额娘去了，可她却笑了，我从她眼神里的淡然竟读出了解脱，突然就害怕起来，仿佛多少年前的患得患失又一次重演。我又一次没有抓住她，澊儿又一次倒在了我面前。
　　我只是握着澊儿的手等她醒来，没有叫太医，更没有惊动四哥，不论做什么都是徒劳，在看见床内那叠带血的手帕我就知道原来带她回来会是个错误，难以挽回的错误。
　　我松开她的手，艰难的开口让她去见见四哥，可澊儿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我良久，我被她看的慌了，竟转过身去。她从没有好好看过我，我不敢看她的眼睛，不敢去读懂她眼里的含义，不能读懂。澊儿沉默许久，答应去见四哥，可她望向窗外时的神情，我想我猜的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之后就听说澊儿要跟十四一起走，在她从养心殿出去没多久，太医就慌张跑去。听说四哥，气急攻心，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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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走的那天，四哥送到城外，看着牵着手的两人，什么也没说，眼里的雾气却四散开来，身子却站的笔直，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尊严与骄傲。我看着离去的身影，突然松了一口气，这一世的纠缠终于了结，不论是谁，都不会再有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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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身边的影卫总是回禀说，十四阿哥很宠那个溆澊，她过得很好。然后四哥的手会颤抖很久，沉默许久。
　　那夜接到的奏章，我及时压下，然后星夜飞驰，赶往江南。
　　可惜，我只赶得及握着她的手，看着神智有些涣散的她最后迷迷糊糊的说禛哥哥，我院里的木兰开的好吗？
　　我只是握着她的手笑着说，美极了，满园的香气，你新摘的那株也可以移盆了。。。。。我轻轻的说着，就好像又回到了她住的院子，她玩累了，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只是这一次，她再也不曾醒来。多少年前的噩梦就这么摆在眼前，我却没有了泪水，没有了恐惧，甚至没有了悲伤。也许这个场景在心里反复了许多年，真的出现了，反而质疑它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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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澊儿，你那空白的记忆补起来了，对不对，不然，你不会那么看着我。
　　可你仍旧沉默着想把每个人都瞒过去，甚至你自己。可你最后还是没有瞒住我。
　　四哥不知道澊儿的病，澊儿的离去；澊儿不知道，四哥在她走后吐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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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最悲伤的表情竟是没有情绪，原来最悲哀的是我不愿面对自己。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四四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