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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part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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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言再一次见到“裴以烁”这三个字是在一张快递单上。
叙言看着这名字,气鼓鼓地签名收件,心里直犯嘀咕:这是要送礼物忏悔吗?
可裴以烁似乎要让她失望了。
快递包里面只有一个首饰盒,外面用她鲜少几次去柏庄时裹的那条浴巾包着,叙言没有带首饰的习惯,想来也该是那副答应了姚女士但却迟迟不曾露过面的宝石项链。
关于这副项链,叙言本来是要自己去英国竞拍的,可无奈英国她去过的次数少得一只手就能掰完,更是不可能懂得什么竞拍的规则与技巧,索性就让正好出国办事的裴先生代劳了。
此时此刻,项链亮闪闪的摆在面前,叙言却觉得十分烫手。
叙言有钱,也有卡,叙家这几年的盈利还不至于让她这个大小姐囊中羞涩。无关的分手男女,再拿人家东西总归是不好的,可是给卡又似乎是在打对方的脸。
叙言最后还是决定不作回应,不管敌方做什么,反正她就是不理睬,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
叙言回到卧室收拾行李,早晨起来的时候收到叙诚的短信,说是他最近修了一个礼拜的假,邀她去英国玩耍,叙言这个懒妹妹从小就宅,叙诚总怕她一个人闷家里会闷出病来,这次诚心承诺带她逛遍整个英国。
叙言的衣柜很大很豪华,里面五颜六色的裙装是她的最爱,也许做公主是每一个女孩子从小到大的愿望,叙言也不例外。
只是衣柜的另一侧,还挂着好几套裴以烁的西装。
据叙言所知,裴以烁在公司的地位很高,认识他的人都叫他裴总,但他却又经常被上司派出去出差,可见也不是总裁。叙言以前听裴以烁提起过那是家族企业,所以她猜测,他在公司的职位也应该离总裁不远。
裴以烁因为工作的关系,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是西装,夏天酷热的时候他也是西裤配衬衫,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叙言犹豫着是不是该把这些衣服回礼般地寄过去,这些衣服可都不便宜呢。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让她这么个懒人寄快递,还不如出门右转直接扔垃圾桶里比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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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这时候人不算多,机票是叙诚在网上帮着买好了的,好像生怕她不去似的。叙言出门的时候时间有些晚了,平时随意惯了,东西总是乱扔,现在要找却找不到,浪费了不少时间。
不过还好路上没碰上堵车,到了机场也还余下一点时间。叙言刚才赶的急,出门前忘了上卫生间,这下有点憋不住了,索性把行李放到寄存处,拿着包进了机场的公共卫生间。
机场是一个城市极重要的一处,所以卫生间也还算干净,叙言没多做思考地拉开一扇门就进去,刚一弯腰就听到隔壁发出的奇怪声音。
叙言一瞬间连气都不敢出一下,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让听见的人不觉面红耳赤。
都说中国近年来愈加开放,尤其在某些方面,现如今张柏芝、阿娇都能重新活跃在娱乐圈,也可见国人的接受度是越来越大了。
大约是冲水的声音想让人不注意都难,叙言刚关上门就听见隔壁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没看见门口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吗?”
叙言觉得好笑,问:“这机场是你家的吗?”顿了一下又说:“或许你自己就是个飞机场也说不定啊。”
对方也气,说:“我知道你都听见了,我可告诉你,你刚才可吓到人了,你不知道男人这时候受惊吓会出问题的吗?”
那男子听了这话也憋不住了,劝道:“别吵了,不然一会儿人多了咱俩就难堪了。”
叙言懒得多说废话,想起来自己包里好像还有上次裴以烁放的那什么,她决定今天就以德报怨一次。将一只粉色杜蕾丝从门缝里塞进去,叙言淡淡道:“就不祝你们早生贵子了,你们继续。”
叙言稍稍补了下粉便出去了,临走时还不忘恶作剧一把,将门上挂的牌子翻了个面,露出“小心地滑”四个大字。
其实,就在同一个卫生间,同一扇门后面,叙言和裴以烁也曾经如此失控过。
大约是半年前,裴以烁某次出公差去澳洲,还是深夜临时收到的指示,说是那边出了紧急状况需要他去处理。
裴以烁自然是不情愿,那天他留宿叙言的小别墅,才刚刚尝到一点甜头,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怀里的小女人,于是直接打包带去机场。
叙言当然不可能陪着去澳洲,她第二天还有工作,另外那两天庄微不太舒服,她下班后还要去给人当苦力。所以发现自己被强掳走,她第一反应就是和裴以烁谈条件。
裴以烁乐的如此,可是公司直接派车去东槐路接的人,司机和车都不是他本人的,他一个洁癖情结严重的怎么可能答应在那里,于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委屈一把转战卫生间。
当然了,那时候是大半夜,机场人极少,裴以烁“咣咣”两下砸了女洗手间的灯,抱着人随便扒开一扇门就躲藏进去。
叙言怕有人进来,催促裴以烁快点,小声埋怨他:“你这人怎么总是这么急躁,从来也不注意地方,哪里都能发情。”
裴以烁邪笑,回她:“谁让你总是这么一副天仙的样子,在哪里都能撩人。”
叙言愣,她这是在卫生间里被撩了吗?
裴以烁早看出来叙言是个妖精,而且她比那些总裁文里的妖精还要厉害,尝过她甜头的男人根本拒绝不了。
可是这说拒绝不了的男人却也是几天前在电话里说着“叙言,我们分手吧”的男人。
叙言乘的是头等舱,人很少,仓里的温度也刚刚好,这环境一好人就容易放松,一放松就容易犯困。叙言前一天晚上失眠到大半夜,这样的情况在她身上从未有过先例,她平日里是眼睛一闭就着,打都打不醒的瞌睡虫。可是偏偏就失了眠,喝完牛奶都不起作用,叙言觉得心累,坐在沙发上重温了几个小时的【爱情公寓】,笑得快抽筋了才逐渐有了睡意。
说真的,和裴以烁分手,要说一点所谓都没有,那是骗人的。那个男人一个月平均有小十天都在她那儿,住她的,吃她的,喝她的,晚上还亲自招待他就寝,可甩手的时候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分手的话说的那么强硬,无道歉,无理由,无预兆,简直是无理取闹!
叙言在家里一直是个宝,有爹疼有娘爱,读书时是老师心目中的乖宝宝,工作了是老板信赖的好员工,可怎么到了裴以烁这儿,她的地位就大跌呢?
叙言想不通,就索性让脑袋休息一会儿,她脱下厚厚的外套搭在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睡得迷迷糊糊间,叙言觉得飞机在下沉,有手轻拍她的肩膀,叙言睁开眼,看到空姐那迷人的天使面孔。
有一位空姐站在过道的正中间,清了清嗓子才开口:“各位乘客请不要惊慌,现在我们的航班已经到达俄罗斯西北部,但是由于天气原因和突然而至的暴雪,我们的航班被迫降落在此地,计划大雪会在三小时后停歇,届时飞机会照常飞行。现在请各位乘客回到自己的座位,不要随意走动,如果给您带来不便,我们十分抱歉,请大家理解,再次感谢各位乘客的配合,谢谢。”
叙言此时已经完全醒了,飞机到达地面,叙言才拿出手机想给叙诚打个电话说明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免得到时候害他早早地就在机场候她。
手机刚一开机,立即有一条未读短信跳出来。
“不要问为什么,别来英国!”
发信人:神经病。
“神经病”是最后那通电话挂断以后叙言给裴以烁新换的备注,同样是三个字,这三个字却轻而易举地就将那个吃错药的男人完美诠释。
叙言不太明白裴以烁这条短信的意思,前几天听花圃老板说在街上偶遇路特助,听路特助说裴以烁又准备去英国。现在看来,他人一定还在英国,毕竟短信里用的是“来”而不是“去”。
是怕见了他她会咬他吗?这么害怕她去。
叙言不做多想,给叙诚拨过去电话,叙诚那边很安静,应该是在室内,他的嗓音依旧是那么清润,不像裴以烁,说话的语气完全由心情决定。
只是隐约的,叙言觉得叙诚那边不止他一个人,有男人轻微的咳嗽声,像仲夏夜里的流星,一闪即逝,叙言还没听清,咳嗽声就没了。
叙诚喜欢男人,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叙家的亲戚几乎都已经知道,叙家这个放到国外的儿子,实则是个喜欢同性的另类。
叙言不知道这次去英国又会被介绍认识什么样的男人,但是上一次的经历,她至今仍历历在目。
那是好久以前了,那时候叙言刚大学毕业,还不认识裴以烁,五一的时候心血来潮去英国投奔叙诚,可哪知道迎接她的除了叙诚还有一位——叙诚当时的男朋友,一个英籍华人。
当时叙诚和那位华人男友已经同居,叙言晚上留宿客房,后半夜总能听见隔壁发出的奇怪声音,那时候她还不懂,原来两个男人在一起也是可以做那种事情的啊。
不过这都还不是故事的高`潮,真正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某天叙诚有事出去,叙言竟然被那个基佬给调戏了。
而且是赤果果的调戏!!!
如此这般,叙言想不恶心都难。
叙言不敢想象,这一回,叙诚又找了个什么类型的来恶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