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无长歌》山河俱籁

2、第二章

　　安歌打算在邻家嬷嬷家凑顿饭，见陆浩南大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同嬷嬷说，：“我朋友也想尝尝嬷嬷的手艺。”这个嬷嬷私下里喝安歌的关系最好，经常把做好的酥油茶送给安歌，一听安歌的朋友要来，嬷看了看陆浩南笑着对安歌说：“什么时候我家安歌要是有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嬷嬷满满眼睛里都是笑。

　　安歌道：“人家眼光可高着呢，看不上我。”

　　嬷嬷的厨艺很赞，安歌偶尔就这样打打下手，一会儿饭就做好了。

　　有酥油茶，藏式面条还煮了耗牛肉。

　　已经算是普通人家里丰盛的宴席了。

　　吃完饭，嬷嬷又端出酸奶来，让安歌吃药。

　　是两个白色的圆片，他眼尖，一下子瞧见，上面还印着h,J两个字母。

　　他早在医生那里听过，叶晨是他的大学同学，也是安歌的心理医生，她告诉他，安歌是双向情感障碍，也就是平常所说的燥郁症，她还以为自己能瞒的过他。

　　他微微颔了头。

　　他这次回来，就是要让回家好好治病。

　　如果她不肯回那个支离破碎的家，他不妨同她结婚再造一个家。

　　吃完饭休息会，安歌没休息，她的桌子上搁着一个手提皮包的半成品，她打算继续做下去，陆浩南就站在旁边，她的手现在十分灵活，穿针引线不在话下，但是手和之前比，倒是粗糙了不少。
　　桌子上还有一个完工的皮夹，一看就是男士用的，陆浩南指了指说道：“送我一个？”
　　想得美

　　“三百块”安歌淡淡说道。

　　桌子上瞬间多了五张毛爷爷，再转眼看陆浩南，他已经将旧皮甲扔进垃圾桶了。

　　安歌养了一直猫，是一直老猫，安歌叫它皮球，因为它总是吃的肚子圆滚滚，像极了皮球。

　　皮球拿头轻轻供着安歌的手背，明明晃晃之下，陆浩南看到了阳光下安歌微微颤抖的手。

　　叶晨的话突然响在耳边，药物带来的不良反应有，发抖、震颤、精神亢奋，恐怖发作吗，还伴随一定的自杀风险。

　　陆浩南一阵烦躁，伸手抽走了安歌在做的活。

　　“你干什么？”这边嚷

　　“跟我回家，明天录完这个就回家。”

　　回，回狗屁得家。

　　安歌直勾勾得看着陆浩南，眼神平静：“陆浩南，咱们已经分开很久了。”

　　陆浩南笑了笑，说道：“我还没告诉咱们爸妈。”

　　不是人得东西，安歌简直想骂人了。

　　安歌午睡，进了房间。

　　过了一会，有敲门声。

　　开门，果然是陆浩南。

　　来人来势汹汹，直接把安歌顶在床上。

　　安歌蒙了一阵，突然清醒过来，说：“想要？”

　　他皱眉不回答，看着底下得她一脸笑的干干净净，安歌突然搂住他得脖子。

　　什么？

　　要来么？

　　他得脸色瞬间就沉下去了，良久说：“松开我。”

　　安歌灵活得从一边滚出来，从桌子上得盒子上抽出一支烟，熟拈得将打火机点燃。

　　那边一惊，再去摸兜，却是空空如也。他怔了两秒，笑了一下，看着对面得安歌一副漠视眉行得模样，皱眉说道：“把烟戒了。”

　　“不戒！”

　　两个人积怨已久，仿佛一触就要爆发。

　　安歌和他结婚的时候，她还小，正是二十岁阳光灿烂的时候，时隔半年的仓促离婚，乍一看像是世界上最糟糕的婚姻了。

　　她刚刚毕业，三年的研究生上了一半就废弃了，跑到这个国家最边缘的地方去。

　　现在他又来继续骚扰她，还告诉她，他没把离婚的事情告诉双亲，她没告诉爸妈是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而他呢？不是早就不满意这样婚姻？

　　他这样三番五次的来干扰她的生活，现在看起来居然这么理所应当。

　　桌上的垃圾一团乱，他自是看不得，他好心的将桌上垃圾收拾干净，却收到她一记白眼。

　　西藏这边绵延的都是山，她记得她刚来的时候，高原反应特别厉害，上吐下泄好几天才缓过来神，反观他，像是没事人一样，像是在这里扎根了好久。

　　下午还有拍摄，两个人同坐一辆车，却一路上都没说话，安歌盯着车厢里的音响看了一会，还是老式的，是他和她结婚的时候的样子，他一直没有变，安歌随手点开，却被惊住了，第一首歌就突兀的响起来，是安歌最喜欢的那一首。

　　安歌琢磨了有一会，却觉得这歌在此时分外刺耳，便嗯了开关。

　　陈浩南转头，正碰上安歌的额头。安歌猛地回身，撞上了车顶，这边正长湖短叹的叫疼，陈浩南的嘴角轻轻扬了几分。

　　什么嘛！小声的埋怨。

　　下午是舞蹈的正式彩排，安歌和几个藏族小姑娘，安歌是领头的，动作稍微和其他的不太一样，不知为何，连连不停的出错，大概是那一声轻笑影响的太过于深刻。

　　陈浩南在后面皱眉，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呵斥，安歌委屈极了，她知道他在工作的时候发疯的像是一个野兽，谁都叫不住。

　　他大手一扬，说：“今天不拍了。”说着朝安歌的方向看了两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全怪你。

　　安歌一顿，手跟着还没结束的音乐继续舞动起来，她同他犟了起来，他不许的事情，她偏偏就做。

　　就像当年，他不允许离婚一样。

　　她倔强的像个小牛一样，明明脸上快要哭出来了，嘴上却叫嚣着不在乎。

　　他轻轻笑起来，现在和那个时候的她，真像啊！

　　后面的安歌一征，他笑什么？

　　手上的动作却还未停，陈浩南从镜头里面看见她微怔的表情，不由得嘴角弯了弯。

　　过了半个小时，小林叫了一声“卡”，终于录完了，安歌停下来朝着后面的姐妹笑了笑，又伸直手臂舒展了一下劳累的身体，却听那边喊到：“安歌！”

　　是小林。

　　她一怔回头。

　　却碰上咔嚓的镜头。

　　陈浩南正举着相机对着她。

　　再看看小林，那家伙一脸喜滋滋的欢笑，正瞅着呆滞的她。

　　真过分，合伙欺骗她。

　　安歌的表演还没有结束，她被安排到另一个风景区表演一段独舞。

　　那个地方离这里稍微远，组里决定明天启程，今天稍微修整。

　　傍晚的时候，安歌在自己院子里抽烟，明明晃晃之间，有一张人脸印过，安歌吓了一跳，不确定的喊了一声：“陈浩南？”

　　对面没有吭声。

　　不是么？安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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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打算更新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