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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篇 ...

  •   “这是什么?”方展博凑近一瞧龙纪文递上的名片,抬头问:“你哪儿弄来的?”
      “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不是挺看好这个行业的么,我正巧认识个人对投融资很有兴趣,我把你和公司好好地吹嘘了一番,他想和你见个面。”
      方展博掂着名片看了又看,笑而不语。
      “怎么?正经入流的你就怯了?”龙纪文揶揄道。
      方展博知她以开刷他为乐,不以为意,这家公司他听过不止一次,十次里倒有七八次是那些印度人提及的,算是在这里开拓新兴市场的先锋了。
      身旁方婷也凑过来瞧,拿过名片,“Rainbow?是硅谷的Rainbow么?”
      “婷婷听到过?”龙纪文问道。
      “嗯,从前做调研时有看到过介绍,它的合伙人都是只有二十出头的肄业生,是租地下室起家的科技公司,原来在这里也有分支了。大哥,纪文找的机会不错哦。”
      “喂,怎么之前都没听你提过?这人几时认识的?”
      龙纪文怪似地睁大眼睛,“给你机会这么啰嗦,从前也没见你问东问西的,我就不能认识个正经上流的人物?”
      正经上流?方展博没心没肺地就咧嘴要笑,疯婆子除了这两三年跟着他干些正经事,之前都是晃里晃荡得过且过,交往的要么是边缘要么是拆白,她那些狐朋狗友他也认得几个,几时见她当真认识精英人物?
      龙纪文白他一眼,到底解释道:“前段时间我们不是在澜洼唱歌么,这个Eric也在,看到了我们。昨天在澜洼又遇见了他,他就向我打招呼聊了起来,他是小时跟父母从香港来南洋的,后来又去美国念书,读的电子和物理,中途跟几个朋友合伙搞了公司,现在回了新加坡开分公司。”
      “喂,酒吧男女一次邂逅他就跟你讲这么多?”
      “你什么意思啊?酒吧男女?”
      “我就觉得奇怪嘛,还以为你修生养性了,原来还是戒不掉啊。”
      “方展博,你成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龙纪文抬手一击,“你吃错了哪门子药?我为什么要修身养性?食色性也,谁都别当谁是冰清玉洁!”忽见方婷脸色一变,龙纪文意识到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方婷之前是如何过的,虽无人涉嫌去问究竟,不过他几个心知肚明,落得个残躯败体狼藉不堪地出来。。。咬住了话头,向他“哼”一声,扭头出去。。。
      “不过开个玩笑,她真吃了枪子儿了。”方展博见失控,虚虚地掩饰不知所谓地吃味儿,向脸色不好看的方婷又抛出一句不经大脑的刻薄话,“这么嘴硬随便,谁敢要?”
      “大哥,”方婷嫌不好听,皱眉打断,问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阮梅和纪文,哪个会是我的嫂子?”
      方展博走去沙发上一坐,一手枕在脑袋后,一手拍拍沙发示意方婷也坐,“你想哪个做你嫂子?”
      方婷也不多想,“不知道,哪个做我嫂子我都高兴,哪个做不成我都遗憾。”
      是啦,讨到哪个做老婆都是交到了运,讨不成哪个做老婆都是要丢手的遗憾,可是又都少了点教他怎么也要在一起的那么点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而这么点执拗他只在偶尔想起了少时玲姐不断将他往师傅那里推可他偏偏就要往她身上蹭不肯听话去学徒时才回味得出来,而玲姐那时是那样地恼他不听话见他鬼上身一般抱求住她的腿全无穷人家孩子早当家的觉悟,嫌恶地将他拒之门外。。。她从来只见过他讨嫌落魄的样子,现在他出息了,她却再也见不到了,改观不了了。。。
      “现在我也算得上钻石王老五了,嗯,就算没到骨灰级别,也是黄金单身汉吧,”方展博不想继续这个无解的选择题,道:“男人嘛是酒,越陈越香,你呀就别追问大哥的事了。”看着方婷,道:“女人就不一样了,是时装,过了这季,来年还有没有人记得打开箱子翻出来穿都未可知。”
      “那你还耽误人家?”
      “我说的是你啊,得空的时候多去外面玩玩,酒吧也行呀,”掂起那名片,玩笑道:“哝,也有精英艳遇的,不然老大只能打包给陈滔滔了。”
      “你取笑妹妹还要带上别人吗,不厚道!”又小声地有些心虚地自惭形秽道,“他又不是收破烂的。”
      “胡说什么?都是丁家人渣害了你,”看她一眼,恨恨地切齿道:“丁孝蟹这个烂仔!有朝一日落在我手里。。。!”见方婷低眉抿唇失了色,定是想起了什么没脸的事,更是替她伤心惋惜,拿起她的手,将心里盘桓已久的疑惑问她,“是不是因为这个心里对男人有阴影了?别不好意思,你尽可以跟大哥说,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坏,像我像光叔像滔滔,”手指摩挲过她的指节,心疼地道,“你的手指是怎么折断的?是不是丁孝蟹那个混蛋?!”
      方婷缩回手,“跟你说了不是,我记不起来了,”下意识地将右手握住了左手的不易看出的伤指,“医生说了可能是溺水的时候死命抓硬物,用力过猛折到了。”
      “婷婷,”方展博低头看她垂下的眼帘,小心翼翼地探问,“真的,要不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方婷不悦了,“越说越远,那你是不是该找个生理医生看看?”
      “你。。。!”
      三巴旺公园,夕阳西下,给碧海银滩镀上一层金橘色的柔光,几个棕榈叶覆盖的遮篷里炊烟袅袅烤香阵阵,沙滩裤、比基尼、几个孩子的欢声笑语,方展博、龙纪文和方婷才觉自己穿得太过于正式了,说是BBQ,却没想到是个沙滩盛会,目所能及皆是衣着清凉身材热辣的杏色麦色巧克力色的型男索女,方展博的眼睛都直了,一一目送而过。“怎样?不虚此行吧?”龙纪文一笑,眼里却藏着火。“唔,嗯嗯!”这个Eric,说是个小型的行业圈朋友聚会,却有如此排场,龙纪文就可惜内里没戴上一件炫目的比基尼,这样往沙滩上阳光下一躺,不知谋杀多少菲林。“那个好漂亮啊。”方婷避着方展博,悄悄地跟龙纪文咬耳朵。“是RELLECIGA,今夏的最新款,”龙纪文眼馋道,虽是小小的一抹,偏偏设计师手下化平凡为神奇,只要是女人,没有不梦想穿在身上幻想人前走一回的,“从前有钱的时候,我买来是毫不手软的,可惜现在只是打工一族,得你大哥发慈悲预支些工钱。”“喂,疯婆子,花那些钱买两片布?怪不得人说女人钱好赚,免费看看就行啦,哪个男人这么傻花大钱给女人买两块破布教别的男人看?”想想这点上还是阮梅贤良淑德从不动歪脑经教人放心。“听听,这就是你大哥这就是男人,”龙纪文嗤笑,“别人看一眼就吃亏了,自己得便宜就不算,这点上啊,还是洋人开通,啊,话说回来,找个洋人做男友做老公也不错呀,够浪漫,会玩儿,体格又棒。。。”惹得方婷格格地笑。“喂,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教坏我的小妹妹。”“瞧,男人啊只会对三个女人苛求,老婆、妈妈、妹妹。”“因为是老婆啊。”方婷悄悄地道,向龙纪文眨眨眼,含着笑。“切,谁稀罕?”龙纪文转而笑道,“原来你也坏,”咬着耳朵,“我猜你还没穿过比基尼吧,改天我们和阮梅三个一起来玩?”“她不回来的吧,如果被她知道要花这么些钱买两片布的话,”方婷笑着摇头,想着在这热带海洋性气候的地方,阮梅的行头都是遮到小腿肚的不透明的布裙,“还有哦,我穿过比基尼,别当我一样老土。”“你?有么?”龙纪文嘻嘻笑,莫不是纯情的女孩春心萌动的时节悄悄试过无人有眼福见过吧,“比基尼要穿在碧海蓝天下给大家看的才算,你真的有经验?”连方展博也惊怪地看她,这都几时的事?居然他的妹妹也敢大庭广众贴着两片布给一众人看?不会是。。。方展博的脸色难看下来,有点凶凶地严肃地看着方婷。这可是有点开心过头言语有失了,方婷绯红脸,只得自认放水以求掩饰,“。。。嗯,那个倒没有,我。。。我在商场的试衣间试试的啦,因为好奇嘛。”“切。”龙纪文嗤道。“吁。”方展博放心没吃亏。见谎言被接受,她在这两人的眼中俨然传统规矩的女子,方婷松了口气,又瞄了一眼那边罩着比基尼的惹火胴体,脸上就臊热得慌。。。诚然,她是穿过的,从前她在丁孝蟹的身边郁郁寡欢,丁孝蟹就抽空带了她去散心,那时节已过旺季,丁孝蟹又务求去的是个未过度开发的小众地方,于是就相中了斯里兰卡,一颗印度洋上的明珠。彼时也担心那里正起动乱呢,可是丁孝蟹却说动乱都在大陆,谁会去没政治没经济没人口的海岛天堂搞暴动呢?倒是池鱼之殃没别个游客正好二人世界。到了那里,果如其言,门可罗雀,鲜见游客的当地服务生屁颠颠地召之即来几个小费就可充当一天向导,嫌他碍事挥之即去不妨二人世界。那服务生见丁孝蟹出手大方,就向两人大献殷勤,蹦出“阳光”、“沙滩”、“大海”、“帅哥”、“美女”几个英文词汇,又“比基尼”地欢叫,丁孝蟹会意,笑着拍拍他,塞上几张纸币。不一会儿,那服务生就递上一个礼盒,打开一看,是舶来的情侣装比基尼。光天化日,她哪想过穿这个,还得跟他几乎裸裎相见?可是,他马上搂着咬上耳朵一句,“那个,皇帝的新衣都看过了,还怕比基尼么?”臊得她又羞又恨,“不就是bra和三角裤么?”丁孝蟹不以为意地笑着道,“解除束缚,尽情享受假期,这阳光海滩可是不能辜负的。”。。。(隐911)。。。“欸。。。”情难自已地逸出一声叹息,方婷已是远远地离开了还在打听东道主人在哪儿的那两个,独自坐在最浅的白滩上,抱着膝,郁郁寡欢。。。就在这时,原本远处海上玩滑翔的人一圈圈地绕近了,声音也大得搅扰了沉浸在不幸里的伤心人,方婷抬起头,就见喷着白浪的汽艇后面牵着一个踏浪而来的人。。。“嗨!嗨!”那人热情地向着这边招呼,热带地方的人有一点好,热情似火,纵然不相识,也能无畏地向你say hello。一扫阴霾,方婷绽开笑颜,不介意跟他打声招呼,远远地,身后就传来龙纪文兴奋地呼声,“Eric!Eric!”方婷转过头望去,就见龙纪文跳着向着海那边招手,再看回去,那向龙纪文呼应着挥手的正是这乘风破浪而来的弄潮儿,他早跳下了刹住了引擎的汽艇后面的划板,踏着浅海的浪花向着岸边跑来,夕阳在他身后形成一个大大的橘红的光晕,衬得整个人带着阳光和海浪的气息迎面而来。。。
      当海水浅至那人的脚踝时,他就放慢了脚步,只是大踏步地缓缓走上沙滩,在龙纪文跑向浅滩至方婷处时,那人也就恰恰好到了离方婷几步之遥的地方,笑着看着龙纪文等她先开口。
      “嗨,Eric,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的东家,方展博,”龙纪文握拳拇指向后一举,方展博快步向前走来,龙纪文又引荐,“这位美女是他的妹妹方婷。”
      “你好。”Eric伸出手有力一握方婷伸出的柔软的手。
      “你好。”方婷轻轻地回应,目光所及,这Eric因为经过海上的风浪又是跑过来的,那中间一道黑漆漆的头发湿漉漉地凌乱地贴在两鬓,他就一只手捋了把一侧的头发,露出一张清晰的脸庞,带着运动后的微微喘息,目光注射在方婷的双眸上。方婷对视了他的眸子,就下意识地眨了一下,眼光就不经意地落到了他沾着水珠晒得古铜色的胸膛上,这情景就教她联想到了适才的孽梦中,那人也是有这样不经意的动作,也有这样一副魁梧健硕的身材,也曾经着着沙滩裤,嘴里说着不能辜负阳光和海滩,下一秒就捕捉住她求欢作乐了,想起了那个教她百味丛生的人,方婷的脸上洇出一片桃晕,眼睛里闪过一片薄薄的泪泽,对着这个形似而陌生的人显出懵怔又幽怨的神态来。
      我见犹怜,Eric的脑子里蹦出这么个词,这种孱弱的年轻女子的绵绵情态怎么也难与那个记忆中的外表傲慢内里仗义的刚烈小姑娘联系在一起,或许是他一厢情愿,这实在不是一个人。
      三个人怪怪地静站几秒,倒不知要开口说些什么,这时方展博赶上忙向Eric伸手拜会,大家这才恢复了自然向着遮篷走去。。。
      Eric招呼着他三个吃烧烤,又把手亲自烤上几叉肉递给龙纪文和方婷,喊过侍者给了方展博和自己杯啤酒,就先和方展博聊了一会儿。间或有男女打断,与Eric搭讪几句,Eric也就介绍了方展博几个与他们认识。方展博憨憨地应酬着,这些人都与他不是一个出身背景的,那些前沿高端的话题简直如太空漫步教他踩不着插话的点,于是鬼马精怪的他不觉如同小学生见老师一样,背剪着手,睁着牛眼,掐着黑脸上一对儿酒窝,微笑着掩过无知,左听右看,显得极虚心。倒是龙纪文和方婷了了地知道一些,现在听这些专业人士讲来就对那些科技产品有了些感性认识。这时就有人聊到风投、IPO以及证券投资上去了,方展博就迫不及待地抓住话题说得天花乱坠,颇引起一个有意上市融资的技术型合伙人的兴趣,向他交换了名片。这个时候,本性热闹爱玩的龙纪文已经跑去另一边看人打沙滩排球了,Eric就看方婷静静地待在方展博几步远的地方,目光不时看向他,也倾听他跟别人的谈话,但是却不上前加入,闲适随意的态度中透露着疏离和落寞。
      “给你。”Eric向她笑着递去浅浅一盘海鲜。
      方婷忽闻他搭话,有点迟疑地伸手去接,牵牵嘴角,“谢谢。”
      “我听Amy说你们来新加坡未久,”Eric叉起生鱼片往嘴里送,边嚼边问,“几时来的?”
      “快半年了。”
      “台湾人?”虽然龙纪文之前已经告知他们是从香港来的,此刻龙纪文不在跟前,Eric还是明知故问,想教这个寡言的人多说几句。
      方婷一笑而过,“听你和纪文的国语,虽然语音都不同,但是咬字都很清晰,话也连贯,再听听我和大哥的,走音走调,上句不接下句,就知道不是了。”
      Eric也笑了,看她心不在焉地却是个有心留意不好糊弄的人,“那么我们说粤语好了。”
      一旁得空的方展博就转来插话,“好啊,还是粤语好,通行,这国语和英文我都是夹生的。对了,Eric,听纪文说你也是从香港来的?”
      “对,我在香港读到小学,后来就跟父母来了南洋,”Eric看了看方婷,道:“我还记得是在石硖尾的屋村学校念的书。”
      “那里么?”方婷想了想,“我也有住过石硖尾在那里的学校念过书。”
      “这么巧?”方展博插道,“这么说你们还是校友咯。”
      “或许有这个荣幸是同学也不一定。”Eric这时十拿九稳地笑道。
      “呐你哪一级的?”方展博就问方婷。
      “不记得了,那时换过好几个住处,”方婷轻声地敷衍,眼神游离在外,不想方展博再跟个陌生人深入提自己。这时,就听见一片欢呼声,大家看去,就见龙纪文也跳跃在人群里,方婷便借口去看她那里有什么热闹离了两人去。
      可是在Eric的视线里,她只是向着龙纪文的方向去,去到时却没有驻足停留,穿过人堆也不知想往哪里去,Eric便叫方展博随意,也装作看热闹的样子向着那个方向跟去。。。
      这个时候,夕阳的余晖已经落尽,周围落上了薄薄的青蓝的晚色,再过一会儿就是入夜了,方婷走在看不见尽头的海岸边,此时此地的海水是平静的,只有规律的潮水一阵阵涌向浅滩又退隐了去。不期然地,她就想到了那个晚上,寒冷的江水汩汩地向着下游流动,在她喝下几口水就要沉下去的那会儿,丁孝蟹就游了过来,拽着她的脖子奋力逆流游回去。。。她想开口叫,又狠狠地灌了口水,在丁孝蟹伸手去扣桥墩上的凹槽的档儿,她就往他身下沉了沉,丁孝蟹放开一只伤手去水里抓她出来,她已是昏头昏脑扑腾着只剩本能的求生欲望了,“婷婷。。。”丁孝蟹正对着她叫一声,却没意识到做错也一件事,正面接触溺水的人是很危险的事,方婷就伸手去抓挠,“攀住我。”丁孝蟹向她迫近,方婷一下够到他脖子,即刻双手一圈死死勾勒住他,丁孝蟹才觉不对,她的力量大得惊人,抱着眼前这个救命浮物,方婷紧紧地贴上去,躲在他的颈窝里抢着呼吸,身体的重量和水的压力连带着丁孝蟹也开始往下沉了。。。这样勾勒着浸泡在水里也不知多久,她就恍惚听见喧哗的声音,有人叫着丁孝蟹就要去扯开两人,她怎么肯呢,那是唯一抓得住的救命稻草。。。突然,从冰冷麻木的手指上传来火辣辣的连心的疼痛,但是她不敢放手,一放手就没命了。。。于是,那疼痛就不断地扩大,疼得她颤栗,人也被激灵得清醒了些,费力睁开眼皮,她的双手浮在水面上,形成一个空空如也的半弧,宽大的风衣此时鼓着带着她半浮在江上,不是很远的地方模模糊糊地有人影簇拥在那里,“老大!”“孝哥!”。。。她想挥手呼救,却动弹不得,只有一声声呼唤丁孝蟹的声音是那夜最后的记忆。。。
      “喂,不能再过去了,”有人在身后远远地喊道,“再过去就是大马了!”
      方婷回首看去,就见远处Eric在那一线脚印上叉着腿站着,挥手示意她往回走,似是而非的身形教她一时不想过去看清,“回来吧。”想她是不愿意人搅扰的,Eric也知趣地不等她,就转身自顾自地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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