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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篇 ...

  •   时代,一个白天在两家客户那里做Presentation,下半个下午方婷赶回公司着手做财报分析,公司初期人手很少,方展博没学历没资历又没人脉,光凭着那张嘴里吧啦吧啦出来的草根理论哪里吸引得到资深或潜力人士加盟,自然也很难与其他大小公司争夺客户,因此即便目前打游击成绩还不错,后续发展还是乏力,这也是那些小公司几年里狠赚一票最后不得不被兼并掉的一个原因,方婷将铅笔在右手里打了个转,接着记下要点。
      这时,龙纪文凑了过来,拿着份资料问她怎么看。扫了一遍,方婷扼要说了一下指点她如何理解。。。
      找着了门路,龙纪文叹息一句,“书到用时方恨少。”
      “你书读哪儿去了?”方婷调侃道,说起来龙纪文拿的还是英国的经济学学士学位。
      龙纪文不好意思地笑,“我那所大学二三流的嘛,”想想症结还不是在自己,倒怪起学校老师来了,“当然我人也是二三流的,那个时候出国读书只因为在香港在台湾在美国怎么待着都不得意,想换个环境而已,哪有心思在学业上?每天晚上混夜场,早上睡到日上三竿,下午教室里再打瞌睡,吃喝玩乐日子过得真快。我太小的时候离开父母,手里又有那么些钱,甫一成年拿到支配权了就想补偿自己。当时真的很快乐,男人、女人、华人、洋人,都围着我捧着我,我有试过同时交往五个男朋友哦!”见方婷不可思议地瞪着她的放浪不羁好像陌生人一般,龙纪文“呵呵”一笑,“不可想象吧,这样把醉生梦死的快活当作现实世界里的幸福还真得很能骗自己。可是有这么一次,我喝得烂醉趴在夜店里,迷迷糊糊地听见几个人在商量谁送我回去,第一个说醉成这样要是半路吐了会弄脏他的新车子;第二个就嘲笑我酒品真的不好,听到过我哭妈妈骂爸爸;第三个推脱他要接新欢去玩下半场;第四个嚷起来你们都不管难道要扔给我吗;第五个就打趣你们怎么知道她没有第六个男朋友?最后他们都笑了说不用担心她,在这里有的是男人,难道她还会缺个怀抱少个床睡觉?或许第二天醒来她就多一个新欢甩了你了。。。”龙纪文打开了话匣子,曾经,她以为有了很多钱可以得到很多怀抱很多爱,结果只是一个酒醉地形象难看而已,这些怀抱和爱就拒绝了自己。。。
      方婷听出了谈笑中的伤怀,原本乍一听下不能苟同的瞪视柔软了下来满满的是同情,“然后呢?”
      “我趴在桌上哭,没人听到,夜店里都是欢声笑语霓虹闪烁,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我想着,大家都是玩玩儿,为什么我要为你们伤心?这里有很多很多男人,只要你情我愿,多得是一夜温暖的港湾,我许了一个愿,如果谁不嫌弃我这个样子送我回去,我就好好跟他谈恋爱。”
      “你在冒险。”
      龙纪文点头,“是啊,可是那个时候只要有人给我一点表示,我就愿意认真对他,结果那个人从我这儿得到了一百万就借口我滥交跑了,我气不过,追到香港才发现居然他早就结婚了连孩子都生好了,我不过是他出差的艳遇罢了。”
      “然后认识了我大哥?”
      “嗯,最惨的样子被你大哥都看光了。”
      “啊,我记起来了,那个时候是你半夜打电话闹自杀?”方婷竖起食指欲指未指。
      “见笑啦,”龙纪文不介意地笑道,“你记性真好,那晚吵到你们了吧?”
      “唔。。。”方婷垂下眼帘,她记得,因为那天是她人生里的第一次约会,面对油麻地的白刃相向,那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草莽气概教她砰然心动,下了车,进了楼道,两人都放慢了脚步磨磨蹭蹭地谁都不愿第一个道别。于是,一听他叫住说想第二天再见自己,她就立刻接口答应了,才恍然自己半分矜持没有,就看他一咧嘴地露齿一笑,退进电梯前还不忘再看她一眼,只这一笑一回首,她已是柔情绰态情意暗通,若不是忽地一声铁门清响,她还流连在这夜深人静的楼道里感觉着那人的气场渐渐散去。回了家,避开了客厅里玲姐、大姐、大哥三张没好看的脸色,她就早早洗漱钻进被窝,却比小敏这个用功的应届生还晚入睡,满脑子都是漫无边际的乱想,油麻地的情节反复播放不算,又搜肠刮肚地想小时的鸡毛蒜皮事。。。他还是那样,一如既往地对她好。。。她一个莞尔,周身的夜色添上几许温柔。。。这时忽闻铃声刺耳,她也顾不上大哥就睡在客厅,一个激灵起身去接,就像那夜藏藏掖掖地等他电话送还paper。结果是一个哭喊的女声找方展博,方展博见鬼似地“啪”挂断电话,埋头去睡,她也回去继续寻思打断的情思。。。结果,凶铃一个接一个。。。不堪骚扰,她和玲姐两个连拉带扯连劝带骂地赶了方展博出门‘救人’,一番折腾,再回到床上时哪里还收得齐零落的思绪,迷迷糊糊地半个身子露在被子外就睡过去了。。。
      “其实那天我根本没想到展博会来,我就是心里不舒服想闹一闹,我有爸爸有二十几个兄姐,但是得一个人住公寓,晚上听不见人声,我就一个个电话打,听人破口大骂,哈哈。。。”龙纪文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哪知道展博真的以为我要自杀赶来了,难得有个人这么当回事,我当然将错就错演下去咯。”
      方婷牵牵嘴角,无言一笑,‘将错就错’龙纪文就为她大哥做了能做的一切,她是性情中人,值得交心,这么想着,方婷将左手搭在龙纪文手背上以示理解和安慰。
      “诶,真是闭着眼睛投胎的,”龙纪文偏过头,想起了伤心事,有些愤懑,“爸爸杀死妈妈,最没天理的身世都教我碰上了。”
      那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杀机,最无情的情人都教她遇上了,真是瞎了眼。。。
      各怀心事,两人在这午后心戚戚然地亲近了。。。
      龙纪文将另一只手搭在方婷抚慰她的那只手背上,轻轻拍拍领情,感觉她的手指是凉的,龙纪文端起她的茶杯去冲了杯热茶给她暖手。
      “谢谢。”方婷揉揉麻木的手指,握一握拳又展开拢住热暖的茶杯。
      龙纪文的视线在她左手上逗留了片刻,问道:“有什么我能做的?”
      方婷也不与她客气了,示意一旁的资料,“客户需要修改的资料,我已经记录下来了,可以的话,你梳理一下,打印前让我看看,不明白的问我?”
      “好,这些都给我好了,”排版打字她的麻利是没话说了,龙纪文又向她的手努努嘴,“你呀,也别太拼了,有时间再去看看吧,不要太宠你大哥,男人是贱要当牛用的。”
      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方婷笑了,“他可没闲着,白天谈客户,晚上补习班,我怕他一下子贪多嚼不烂,detail的工作能做就多做掉点吧,他好有精力放在决策上,再说他对市场那么有感觉,正是公司的卖点,我也不希望消磨掉他。”
      “真是拿他当宝宠上天了!”龙纪文怪道,方展博的嗅觉的确敏锐,做决策大权独揽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天生的多动,不耐烦做具体细致的工作。这在一个已经上了轨道成熟的公司或许无可厚非,可这家尚在初创,正是着手了解一个公司从无到有各项制度架构建立的难得时机,他都吊儿郎当地诸事假手于人,直嚷嚷“好麻烦,早知如此,还是做个大散户得了”,一到下午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脸蛋儿提神。“没出息,小事干不了,谈何大事?”每每龙纪文半是玩笑地教训他几句,阮梅和方婷就“呵呵”笑得开心,这样无嫌隙地一说一笑,创业的艰辛里就不全是苦了,而是苦乐参半,辛苦的是身体,得趣的是精神,每天都能从战场上各有斩获。
      “不要太逼他了,”方婷心疼大哥,“他经常熬夜饿补想把时间追回来。”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龙纪文现在也时常想到这一句,“遇到展博,遇到小梅和你,是我的幸运。”龙纪文此刻不再只着眼于无结果的爱恋,人生,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其他值得为之付出的,比如友情,比如事业。。。如果不是遇到他们,八成自己还仗着一点钱养着拆白男友等一见了底龙成邦又拒之门外她就得被人给甩了,而现在她也是□□回头金不换了。从前千金散尽买不到的充实感,现在在这家小公司里当牛做马其乐无穷。方婷、陈滔滔。。。又愿意教她,她更是有心收心做一个上班族。
      “遇到你才是我们兄妹的幸运呢。”方婷由衷道,两肋插刀,为朋友做的莫过于此,她大哥是踩了狗屎运得了这两个情深意重的红颜知己,将来他该如何分身去还啊?还有滔滔。。。方婷咬咬嘴唇,她又拿得出什么去还?还情。。。
      这个时候,陈滔滔就从外面回了来,放下包,望见龙纪文立在方婷的隔间里,就也过来搭讪。
      正想着陈滔滔的情意无以为报,见他突然出现,方婷的脸一热,就不自觉地低了头,一转右手里的铅笔就作势要写点什么,笔头点在纸上,什么也写不出来。
      龙纪文见了她这可爱又可怜的样子觉得好笑,低声数她道:“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我可听到了,吃人的老虎,这是在说我么?”陈滔滔把手臂搁在隔板上,一脸无辜地道,“从前或许算得上,现在嘛,老黄牛一个。”
      两人皆是一笑,陈滔滔不明就里,即兴拿出个段子,“从前有个商人,养了一头牛和一头驴,牛眼红驴生活悠闲只在主人外出办事的时候才驮着主人走一趟。于是牛就向驴抱怨,驴出主意说,‘你呀,他牵你到田里上轭,你就只管跳,他要是打你,你就滚地上不起来,他要是牵你回家,你什么也别吃,装出可怜疲惫的样子,只要绝食三天,就可以不干重活,像我一样安闲度日。’牛照做了,农夫向商人报告牛负担太重,病了,半死不活地躺在厩里,不能干活了。商人想了想就说,‘没办法了,让驴代替干活吧。’驴沮丧极了,它的小身板儿怎么能同牛比呢?何况这要是成了惯例可不好了,于是驴就对牛说,‘我听主人说牛不干活就送屠宰场还能卖一身肉好过混吃等死,我好担心你啊!快想法子保命吧!’牛一听一个激灵,一跃而起,饿死鬼似地大吃大嚼,一见主人,立刻抖擞精神甩打尾巴,显出快活精壮的样子,从这天起干活十二分地卖力。这个故事就是说----”见龙纪文和方婷抿着嘴憋不住笑意,陈滔滔有点奇怪地放慢了语速问,“怎么你们听过?”
      龙纪文和方婷相视,想起那一句“男人就是贱要当牛用”就“哈哈”笑开了,陈滔滔莫名所以,搔搔后脑勺,虽是博伊人一笑,可是有那么好笑么?
      “人啊,都是压力逼出来的。”方婷笑言。
      “所以别大包大揽宠坏你大哥。”龙纪文对方展博还是不依不饶。
      “你呀,他今天晚上上补习,现在又在接待客户,哪里有空?”
      “你确定?”龙纪文反问,三人屏息,就听见方展博吧啦吧啦的搜肠刮肚的蹩脚英文从小会议室里传出来,听他用词不伦不类又急吼吼地想表达清楚,仿佛就看见他张牙舞爪的样子。。。忍俊不禁,三人皆笑。
      “大哥需要时间嘛,你别打击他的热情。”
      “我是为了他好啊,怕他成了一口印度英语。”
      “谁在会议室里?”陈滔滔问道。
      “两个印度人在这里开了家电子公司,现在你大哥走这条路呢,跟这些印度人打得火热,”龙纪文就吃吃笑,“他那个样,难怪蛮亲近的。”
      知道她取笑她大哥黑,方婷怪她一眼,“你种族歧视啊?”
      陈滔滔就打圆场,“那些大公司我们拿不下来,就另辟蹊径嘛,这个是朝阳产业,正是容易进去的时候,我看展博很有些远见。不过,公司也的确需要用些有资历的人才能带进资源来。”
      “有这样的人,我们也开不起那个身价啊。”
      “诶,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陈滔滔道,“工作有三个目的,钱、学东西、满足感和挑战性。我们的公司能够提供后两者,只要业绩突出发展快,第一点也就跟着来了,而且可以承诺分配股利,很多公司也这么做的。等跟展博谈过了,我想通一通以前的人脉,像Frankie今年就可以退休却还在做,工作主要凭兴趣,我相信一个好的工作环境和发展远景对他这样的资深人士是很有吸引力的。”
      听他这么一说,前景可比方展博的画饼真实许多,方婷和龙纪文皆是雀跃。
      澜洼,酒保将一杯鸡尾酒推至Eric面前。
      “诶,这是女士喝的,”Eric打趣道,矮矮胖胖的海波杯里盛着金红色的液体,绵绵的气泡不断向液面浮起移向杯壁形成一圈白沫,杯口一侧一柄袖珍的纸伞戳着一颗鲜艳欲滴的樱桃和一片黄灿灿的菠萝扇子斜倚着,“有女伴倒是不错的选择,还是给我一杯Depth Bomb。”
      这见他眼熟的酒保笑道,“您确定来这里是找寻Depth Bomb?或许我该给您一杯红粉佳人。”
      Eric知这酒保每夜看这些卸下了行色匆匆的男女在酒吧的朦胧暧昧里缘起缘灭,调一杯酒,虚言为尔特配,适度的酒精刺激配以沁人的香甜果味,挑动了不甘寂寞,抚慰了失恋失意。。。心有所动,便向陌生的酒保推心置腹,透露一段隐情。。。酒保并不停下手里的活计,做听客也是貌似心不在焉,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声,可是在Eric的心理上已经得到了满足,总有一个人知道了这个小秘密,而这个没有交集的人几乎不必操心他知道了自己的隐情。。。
      “前段时间,在这里,我仿佛看见了她。”Eric抿了口酒,悠悠道。
      “很迷人的邂逅。”酒保微微一笑,等着他继续讲述艳遇。
      “我不敢确定,毕竟这么多年了,当时大家都是小孩子。”为了证实,这段时间他不时光顾这家酒吧,或是为谈公事或是同朋友来玩或是单身一人坐在吧台一隅,侧着身子,酒吧里人来人往就落在视线里,只是惆怅的是再未遇见那张容颜,看来人家不过是跟朋友出来high一下而已,并非热衷夜生活爱泡吧,又或许是旅行途经再无机会。。。
      “她一定很美,才让您念念不忘。”若是相貌平平,即便有些对不住,谁又会记得年少时的混账事呢?
      “呵呵,是挺好看的,不过更可爱的是性格,仗义。”不仅没记仇落井下石,还不动声色地替他解了围,看似冷淡淡地嗔怪“痴线”自视甚高地教人牙痒痒,却是个心热善良的女孩子。
      “所以您最近常常光顾这里?”
      “嗯,”忽然有问无问地,也许他没见着酒保见着识得呢,“见着她时正跟几个人在台上唱歌来着,就是。。。”Eric就哼起了那个不成调的曲子。。。
      “啊,那个。。。”酒保想起最近一些台湾年轻人常来吧里飙歌,这首当红电视的主题曲也被点过好几回,节奏愉快,他也会跟着边摆动身子边凭虚御风,“。。。其实谁也不明白,为何这种电流交错而过刹那就会飚出一道无色彩。。。”
      Eric眼一亮,“那天有三个女生两个男生在唱,你可认得?”
      “怎么会?”酒保就要失笑,除了一些熟客或知称呼,他是不会僭越打听客人的。
      就在这时,Eric就听酒保放下他这边的闲话,向一旁靠过来的一个女客颇熟稔地招呼,“Amy,今天喝什么?”
      Eric眼角余光里就见一个垂肩卷发的女子爽朗的声音,“给我一杯特调的。”
      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却带起了什么,偏过眼看时,灯光下这女子不正是那晚在那女子身边搂着肩膀最high的一个?鬼使神差地,Eric将那杯嗤之女性饮料的鸡尾酒推到近女子手边,“不介意试试这杯特调的吧?”
      酒吧里陌生男女的搭讪司空见惯,龙纪文看他一眼,并不接手,不以为意地笑笑,“血玛丽么,我不喝。”
      “是Singapore Sling。”
      “哦,久闻大名,未曾尝试。”
      “那么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尝试一下么?”Eric笑道,“在新加坡怎能不喝过Singapore Sling呢?”
      龙纪文轻笑,“我不介意试试你的推荐,”拿过酒杯,喝上一小口,口感酸甜,“还不坏。”
      “这是专属于新加坡的鸡尾酒,诞生于莱佛士的Long Bar,至今在Lang Bar里点这种酒,客人都可以把吃剩的果壳扔在地上而不用担心受罚。”
      “网开一面么?这杯酒好大的面子,谢谢你,新加坡司令。”龙纪文谐音道。
      见她抿下第二口回味的间隙,Eric试探地问,“我觉得仿佛之前见过你,就在这里。”
      龙纪文微睨着看他,了然于心地淡笑,“这里仿佛每个人都曾见过。”
      “不一样,”Eric“嗒嗒”轻扣吧台,哼出一句适才酒保提示的歌词,“其实谁也不明白,为何这种电流交错而过刹那就会飚出一道无色彩。。。”
      他竟记得我在这里唱过的这首歌,这仿佛见过当真不假,这回龙纪文带着点好奇认真打量他,健康的小麦肤色,浓眉下一双不大却有神的眼睛,隆鼻薄唇,两鬓的头发剃得短短,中间那一大道头发留得颇长,抹过了摩丝,在灯光下显得润泽顺服,既方便向后梳个背头又可向两旁梳个几分,是很Fashion的发型,加之看他侧身身板厚实,可知是个健硕的男人。有这样一个男人在酒吧向着一个女人搭讪还能记得她唱过的歌,无论如何不会是一件令人觉得冒犯唐突的事,更何况,偏偏那歌词是这一句“电流交错而过刹那飚出一道无色彩”传情达意。。。龙纪文更是微微地笑,头倚着架在吧台上的臂膀,向着Eric坐的方向,慵懒地侧着身子,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热络了起来。。。那酒保见他两人在眼皮底下有戏,见惯风月似地暧昧一笑。Eric瞥到,冲他一勾嘴角,眼含笑意,若非无意中得悉这一句歌词,哪能如此顺利?那酒保也调皮地抽出一只手,在龙纪文背后,向着Eric,拇指食指捏出个圈,三指张开,做了个OK,又一握拳头竖起拇指,Good L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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