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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情归何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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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改头换面
旭日晨起,阿诺便与一众人等,进入我的房中,为我梳妆打扮。等我从香喷喷、浮满玫瑰花瓣的热水的沐桶中裸出,三两个为我拿来漂亮的衣裙任我挑选,一个为我束髻佩饰,一个为我抹膏上粉,一个为我穿衣束带,而阿诺则在后处目瞪口呆,我更是呆笨木讷,如僵体般全然任凭她们摆弄。
所有工程归毕后,看着镜子里的美人儿,竟不敢相信那是我弧小白。
一袭逶迤迤地米白烟纱裙,鹅黄软烟罗系于腰间,下摆密麻麻的一排蓝色海水图,身披翠水薄烟沙,脚穿白色缎子绣花鞋。黑发及腰如行云流水散于后背。束起的美人髻上有斜插落于耳后镶嵌南洋深海珍珠的碧玉簪子,耳上和田玉耳环,与其相映生辉。宛若二八佳人,肤如凝脂,杨柳宫眉,目光清澈,面若桃花,粉嫩的薄唇边、淡淡的腮红下烙有两个深深的酒窝。颈上除了银锁,又添了一串稍长的玉质吊坠。
我双手羞涩的捧着下巴,完全认不出自己来。想来原先也在西山下的小溪看过自己的模样,却与此相距甚远。
“阿诺,这是我吗?”我十分质疑,把阿诺拉来问道。
“我一直不敢眨眼的看着,不见妖怪来换人过,你就是小姐。”阿诺亲眼所见,我才敢放心。不然我以为我在梦里或是被妖怪换去了皮囊。
午后闲暇之时,姐姐把我领入宫中参拜弗帝,弗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绝对的王者之风全然显现。因尧稚贵妃近日不甚突感风寒,故而闭关寝宫中静养。贵妃听闻姐姐多了个妹妹不甚欢喜,连同弗帝一起各自赠与我东海夜明珠及诛山千年参以示心意。拜别弗帝,我便紧随姐姐出宫。虽不在殿上久侯,我却完全能感受得到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溺爱如此深厚,就像我阿爹一样。
她说,这宫内看似浩瀚磅礴、引人入胜,殊不知稍有不慎便会惹来后顾之忧。人与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怕是唯有这宫内独树一帜。她贵为长公主,却常有奸诈之人虎视眈眈,弗帝担忧姐姐招人算计,于是便诺他早早成婚搬离皇宫。上次在竹林处受袭,怕也是这宫内之人所为。
于是姐姐叮嘱我若无要事必定不要再踏入宫中。
从皇宫回到府中后的几日,我都在寻问箫哥哥的去向,却都只说他已离开皇城多年,去向早经不得知。我一直把他赠予我的衣裙收藏柜中,想着若是哪日能有幸碰见了他,再穿上那衣裙,些许他还能识得我来。
02似水年华
眨眼的功夫,我在这皇城生活了两个多年头。虽胜似锦衣玉食,尽是欢颜,却是满心无奈隐忍。或许,我本就不合于这世间的纸醉金迷,只是简单的生活而已。
这几个春秋,我逐渐熟悉孟府内院布置、皇城里外路线以及结交了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可我却不时常出门抛头露面,怕招来祸端,之后也一直没有去过皇宫。而姐姐也时常待在这孟府,偶尔会在辰儿调皮时出去逛逛。姐夫则时常公务缠身,少有的空闲则会陪着姐姐和辰儿一同散步、嬉戏。看着他们一家子其乐融融,我总是会想起小时候在农庄的日子。虽然无人知晓我乃从苗疆而来,也无人问津关于我的生世。我总会在出门时不忘打探箫哥哥的行踪,可一直都杳无音讯,除了探到说他回来过两次,却又都匆匆离开皇城。我还花重金秘密探到他与西域有甚密的往来,想来他许久未归画府,或许那次他离开逍遥客栈后就径直去了西域吧。自然我也无从理由去拜见画府,虽然我几次从他府上经过。
初春,我时常带着辰儿还有阿诺,去城外放风筝,我们也会偶尔碰到过几只狗,可却从不见有小悄的通性、可爱。也会陪着姐姐在后院赏花看水,听她作诗咏赋。而姐夫尽少有闲在家中,出外处理公事。我会自己种些花草置于窗前,像之前在农庄时候一样,每天浇水照看。
仲夏,便开始酷热,我带着阿诺到厨房研制些许的汤茶来给大家解暑,姐姐夸赞我心灵手巧,阿诺说我善解人意。我还会带着辰儿在后院的花地上捉蛐蛐来供他玩耍,或许说是我自己想要找乐子。也是在仲夏的夜空,星星最为亮眼,虽然阿诺偶尔会问为何总是盯着天上的星星久久的看,我也只是回答喜欢的缘故罢。
立秋,叶草便开始转黄变枯,院子里随处飘散的落叶总有人打理着,只是姐姐每每见状,都会眉头紧蹙、心生怜悯。我便只能立在远处摇头叹息:多么慈悲的菩萨心肠啊!而姐夫则会在晨起时舞剑,落叶飘飞,英姿煞爽,远远看去,别有韵味。而阿诺一点都不胆怯,会在一旁拍手叫好。
晚冬,寒风凌冽、大雪纷飞,虫蛇都已长眠,人们很少出门。我便向绣娘学着做些棉袄、暖套、分给下人们,好让他们不会冻坏。虽做工略是粗糙,可他们尽个个都没有嫌弃。当然,整个冬日,我都是与阿诺同睡一床,相互取暖。因为我一到寒冬,就手脚冰凉,想来是像阿爹说我在沟水边捡到受了寒气的缘故吧。
我不断向姐姐学习字画手工乐器、精通多行生意,也向姐夫学习基本功底用于防身,他见我机灵便再教于我下手快、准、狠的孟家独门梅花镖,锋上无色、无味,却足以在百步毙命。但是他要我除非迫在眉睫、生死一线,否则绝不能出镖。不知他为何要教我如此厉害的独门武学,可我想着用来护命也总不为过。他看我的眼神总是温暖的,感觉像我阿爹就在我面前一样,于是偶尔我也会贪恋待在他身边的学剑耍拳。
两年间在西山认得我的人都早经忘却我为何许人也,只知道我乃长公主最疼爱的小妹。在这皇城里于姐姐暗中相助下,我相序开了制衣坊、玉石坊、和米粮店,都各自取名为菱衣坊、碎玉轩、来慷铺。
于是,日以继日,在这皇城也成了万人知晓的人物。
今日又逢元宵,加上此刻这碗寿面,我已经在离开农庄后第三次吃到。每次捧着碗,我总是泪流满面。绝世的美味,我却总是因再也吃不到阿爹阿娘做的寿面而无比难受。围坐在旁的姐姐,以为我是太过感动而总是微笑着轻抚我的后背。吃过元宵后,辰儿嚷嚷着要出去猜灯谜。
“小白,你也多日未有出门,今晚,你与我陪着辰儿一同到街上走走吧。”姐姐一边为辰儿多添了件锦缎花色棉袄,一边递给我加绒棉制祥云绣翠水披风。
“好的,姐姐。”我接过披风,阿诺为我披上,圈出一个翠绿的大蝴蝶结,与我身上的嵌珠碧绿烟纱裙相映生辉。想着姐姐些许看出我的不欢,想叫着出去透气的罢。
03错过
大街上,姐姐和姐夫手牵着蹦跳的辰儿,一面观赏花灯,一面为辰儿买下人皮面具。而我和阿诺跟在其后,阿诺总会鬼灵精怪的逗我开心。可是今晚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只是心不在焉看着来来回回的路人与商贩。
“小小船,白布篷。头也红,桨也红。打一动物名。”卖花灯的商贩在前叫着,“猜对者,赠花灯一盏!”
“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辰儿小跑前去说出答案,然后兴高采烈的捧着一盏漂亮的花灯,探给我看,“小姨,花灯,我有花灯。”
“好,小姨再给你赢一盏花灯来!”看着辰儿天真的笑脸,我的心尽突然静了下来。
早不说晚不说 ,打一字。
“早不说晚不说,那午说啊!许,言午许。”我迫不及待,等着商贩揭晓谜底。
只见商贩点头递给我一盏花灯,“小姐好是聪慧,这花灯归您了。”
我弯下腰去,背对着正街,把花灯递给辰儿,他雀跃的拿着花灯,对我又亲又抱。席间,我感觉有马蹄声朝我们靠近,想来是些从远门返归过节的游子吧。等我站起,有五六匹骏马刚从身后踏过。那捆绑着几个布袋的马背上的人个个彪悍威武,除了第一个还夹着清淡的飘逸与浓厚的神秘,虽然我都只是看到后背。看着骑在最前的背影,感觉似曾相识却又不曾想起。慢慢,直到马队消失在人群。
愚公之家(打一成语)。谜底:开门见山
盲人摸象(打一成语)。谜底:不识大体
清浊合流(打一成语)。谜底:泾渭不分
两点天上来(打一字) 。谜底:关
“趁着今日也是你的生辰,你便多在这皇城逛逛吧,我会派人在暗中护你,阿诺先陪着辰儿。”姐姐走到跟前,示意我独自散散心。想来,还是她最为懂我的心意。
“谢谢姐姐!”于是,我往反方向的随意慢走了。
走到来慷铺,灯火还未扑灭。我便径直走了进去。
“老板,您来得正好。”胡掌柜头发花白、步态蹒跚而来,他已年过花甲,无依无靠,是我去年冬雪天新铺开张时顾的掌柜。因为当时见他在大街乞讨极为可怜、人又老实,便收了他。也因他说自幼会些珠算、文字,我便毫无忌讳的把账本交付于他,由他细细打理米铺。胡掌柜知恩图报,一直以来为我诚恳打理着。我也说过,见到有需要帮助的讨求之人,绝不要吝啬。
“胡掌柜,您慢些走。”我把正要离开柜台迎接我的胡掌柜拉回去坐下,“您上年纪了,不能这么没日没夜的拼命。”
“是的,多谢老板关心。这不,我是有要事正赶往府上向您禀报呢。”胡掌柜一脸喜出眉梢的模样。
“掌柜所言何事?”我看着他的表情,不甚明白。“莫非。。。”方才街边的声声马蹄顿时在脑子里盘旋,莫非那马背上的男子就是箫哥哥?我不甚疑虑。
“昨日有人捎信来说要在今晚未时在我来慷铺买十余斗大米,于是便点灯候至未时,也未曾去想送信之人何许人也,知道他们的马队如约而来。我听到那打扮模样极似领头的人唤着画朗的名字,那是我们多次打探得知画朗乃画家大公子的贴身侍卫,一生只听命于大公子。于是我便心生疑虑,唯恐这几人就是画府之人。”胡掌柜一口气说着,口似乎有些燥,我递过去茶杯。
“然后呢?”我大概记得,那时我在逍遥客栈得到箫哥哥送我的衣裙时,也是听到他唤的这个名去给我取来的。
“他们见我交换诚实,又见铺里粮米诸多、质量上乘。便约我明日酉时,在城外的十里长亭、由平车推送百余旦大米放置等候交易,嘱我勿要节外生枝,而且还给了我百两定金。我猜想眼前的公子是否是老板您一直找寻的人,便妄自胆大前去询问。被唤画朗的人只是目光冰冷的教我勿要多问,而那位公子却笑了笑便上了马背。想来我越生怀疑,于是等打算把账目清算毕后便去向您汇报。”
04羞待君归
听胡掌柜的详细解说,我大概悟到多是箫哥哥回来了,只是不知此番他会逗留皇城几日,又或是我能否见上一面,再然,即便我们相见,他会否记得:我是当年在逍遥客栈的小白?
于是我嘱咐胡掌柜明日侯我一道出城,我想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我的箫哥哥,盼了两三个年头的箫哥哥。回府后,我便径直朝置于柜中的衣裙奔去,小心翼翼的取出衣裙,想着他赠与我的这衣裙也不曾见我衣着过,真实是可惜了罢。明日若是穿上它,或许箫哥哥会认出我来,或许全然不知我是谁人。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几近五更天,我才勉强睡下。
好在,晨起也才是未时。我便匆匆起床梳洗,也不等阿诺去把她们叫来为我梳妆。徐徐穿上碎珠片镶嵌、百年雪白蚕丝制、流云宽袖、下摆褶回衣裙,戴上碧玉的配饰,还有我的银锁,看着铜镜里的我,依旧犹如身披明月星辰。无比好看,我一直觉得这它是这世上最好看的衣裙,我那菱衣坊也无从堪比。
“今日父皇与母妃要来城中体恤民情,稍后他二人便要来孟府歇驾。你与母妃从未相识,且她自来又是个十分讲究之人,你今日打扮确实美艳照人,只是慧眼之人是会看出你这衣裙并非新裁,如若你穿着参拜,怕是引来闲言碎语。”
听姐姐这一说,我精心打扮的着装便没了去路。阿诺接过木案,全是崭新的衣物首饰。逶迤迤的浅蓝烟纱裙,云罗翠水软沙,乳白祥云锦缎宽片裹胸,珍珠碧玉发簪和发坠。等我穿戴整齐,也未见弗帝和贵妃大驾前来。眼看与胡掌柜相约的时辰已过,急得我心眼直到喉咙来。无奈,只好自作主张擅自离开。
“姐姐,对不起,今晨我已与人相约,不能在静候父皇、母妃圣驾,请姐姐替我说情。小白敬上”我留下字条便匆匆离去,不教人发现我的出走。
等我赶往米铺,胡掌柜早已启程,说是已经等不得我了。于是我雇来马车,独自赶往十里长亭。
等到我快抵达长亭时便下了马车,胡掌柜说,他们不予节外生枝。只见几个穿着异样的壮汉和几个家仆打扮的人在与胡胡掌柜做交易,胡掌柜口中的公子全然不见。小时候我见阿娘的服装就与现在那几个壮汉的打扮十分相似,阿爹说过,阿娘是西域人,被拐贩带到苗疆时被阿爹买下的。想来这几个就是西域人,只是之前我已探到箫哥哥与西域密交,眼前又突然冒出几个西域人,却不晓他之作为所为何?之前他对我慷慨解囊,想必不会是个做事不白的人。眼看他们交易已完成,却怎么都不见箫哥哥的出现。莫非是我们误会了?
“是谁?”只闻得我的后背传来冰冷言语,可是声音确实那么熟悉。你叫什么名字?画朗,去把那木箱拿来。那日在逍遥客栈的片段历历在目,回旋与我的脑中。真的是你吗箫哥哥?
我木讷的转过身去,项上的银锁发出清脆的铃铃声。只见一把九天玄铁铸成的长剑锋芒向我胸前逼近,刻有古铜色的蜿蜒而起的蛟龙的剑柄上,被修长而有力冒着宛若青龙的筋脉的手掌紧紧握着。墨色宽大袖口处是金丝梅花薄纱绣,墨色锦缎外披薄纱长袍下穿着黑色镀银高帮貂皮制长靴,腰间精致的系着宝色皮革腰带,喉结□□凸出,轮廓硬朗,目光锐利,乌发高高竖起,上仰的浓眉下是两汪澄亮透澈、深邃迷人的泉眼,挺拔的鼻梁下是微微掩起的如桃瓣般的薄唇。
05日日念君终相见
我望着眼前的人尽不禁无声落泪,喉咙全然嘶喊不开。任凭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在这还是乍暖还寒的末冬,浸湿我冰冻的双面。
眼前的人或许不知所措,或许若有所思,或许心生怜惜。
“小白?”眼前的人就是箫哥哥,我惦念了几个春秋的人。只听他细腻温柔的唤出我的名,把剑收回鞘内。我的心竟如同喝到甘霖的小草、沐到春风的枝丫,无比的甘甜清凉。我感激箫哥哥还记得我,也感动他认出了我。
“箫哥哥!”我终于哭出了声,不知这样的称呼他是否愿意?
“乖,小白不哭。”而后,他用他宽厚结实的臂弯将我揽入怀中,我的脸依偎在他跳动均匀有力的心口上,甚为踏实温馨,教我有一种舍不得离去的劲儿在。于我对他的称呼见他毫无异样,我便安心的抽离了他温暖的怀抱。想着,以后我便唤你做箫哥哥,你便呼我为小白。
余后,我才听箫哥哥娓娓道来。原来他那次离开逍遥客栈后果真去了西域,他立秋又去过西山镇,零零散散寻过我的踪迹,只是全不知弧小白去向何方。而后,他在回城的两余次都在正街上不经意望见了我,只是都在寒冬,恰巧我又戴着绒制云水围脖,不得瞧见我的银锁,故而不知是否是弧小白。其间他又派人打听过,得知我乃长公主小妹弗尧洛依,才确定不是他那时见过的弧小白。
或许,若我不随姐姐北上来皇城,我再挨些时日,小悄也不要为我牺牲,箫哥哥再到西山镇时找到了我,也许,现在我就同他相依为命了。可,这人世间,怎会有这诸多的或许。
谢天谢地,有阿爹给的银锁在,箫哥哥才识得了我。
我没有问箫哥哥此行所谓何事,因为我相信他行的正、坐得直,虽这是我们的第二次相遇。或许,第三次不知在猴年马月。胡掌柜早经离去,自然不见我与箫哥哥相认,箫哥哥叫画朗前去处理余下事务,只见画朗和几个西域人细细言语半响后就都各自离开。箫哥哥问我居所何在,要命人送我归返。我自然是舍不得离开,生怕再也见不到他。
“我。。我住在,孟府。”可是,我却不好意思开口,我不要离开他。
“那好,孟朗,你前去护送小白姑娘,我等人在十里堡会面。”语罢,箫哥哥示意我随从画朗回府。
可是,我多想说,箫哥哥,其实我已经学会了护生的功夫,不再是当年那个瘦小可怜的野丫头了。你大可不必为我耗费精力,况且我还探到你的画朗从来不会离开你半步。最终,我连追问他去向的勇气都使不出来。
“箫哥哥再见。”尽管诸多委屈,我还是做好了离去的准备。
一路上,不与画朗说话,一来觉得他好是陌生、冷傲,二来我为刚才不能挽留箫哥哥而赌气着。
“真不知大哥是哪根筋搭错了要这么费心于你。”画朗嘟囔着,气鼓鼓的。虽然气细语小,我却听了个明白。
“嘿,我说,我求你送我回去吗?不高兴就滚开!”我实在心烦气躁,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开。
“依旧还是个不识抬举的丫头,您还真不求我护送,那咱就此别过。”语出,画朗一屁股扭头就走。
“不送!”虽然我知道,对救命恩人之兄如此凶暴,实在无礼。但如若不然,我满腔怒火如何释放?画朗,对不起了。不知他早早就回去,会否迎来箫哥哥的责骂?
漫不经心,我终于回到府中。已是旁晚十分,弗帝和贵妃恰巧刚刚摆驾回宫。姐姐没有责骂我,也像二老说明我不在的缘由,自然就不用担心罢。想来姐姐知道我近日难得有上心之事,便无从过问日里所为何事。每每都错失与贵妃相见的机遇,这反倒使我心生好奇。怎会每次都如此碰巧的不得见,真的这么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