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梦倾城》阮小牙

3、第 3 章

　　01险失小悄
　　回到山神庙，已经天黑。手里拿着两只野鸡和些许野果子，准备
　　给大伙分了去，却都不见了人影，连小悄都不见了踪迹。突然，我觉得心好像快跳到嗓子眼来了。
　　我箭一样冲了出来，疯了一般四处寻找小悄还有兄弟姐妹们。
　　虽然，和小悄人狗区别，我却和他能心灵相通，我的直觉告诉我正有一件可怕的事在发生。终于，我到了后山看到了些许个人影，八成是他们。我飞奔过去，他们七八个堆在一起，被前面横空躺着的独木拦下。在农庄生活的日子，时常带着小悄上串下跳，一根独木岂在话下。
　　只见我们当中最年长的林书哥整个身子都悬在崖外，旁边有一颗接满果实的充满诱惑的伙伴们都爱吃的橘子树。崖上有一个丫头是阿诺，她是这群人中较为机灵的一个，也是较为有出息的一个，所以平日里我比较器重这小丫头。我终于看到了小悄，在阿诺身边。
　　我一把拉住被小悄咬破洞的林哥哥的衣袖的手，使出全部气力。终于，林书哥被拉回了崖上。我疲软躺下之处，尽是小悄滴有血迹的抓痕。
　　此刻，我才知道，我一刻也离不开小悄。如果我在晚到一刻，恐怕他们三个我再也不能相见。
　　晚上睡觉，我一直抱着小悄，在心中说无数个对不起。小悄自然懂得，用他那长而暖的舌头不停的添着我的头发、沾湿的脸颊和冰冻的手，眼睛亮汪汪的看着我。
　　“好了，小悄，我们睡觉吧。”小悄乖顺的躺在我的臂弯，不多久，我们就都各自进了梦乡。
　　“走，小悄，去给阿爹递水……”

　　02救人
　　二月春风似剪刀，新年的积雪全都融尽不在，唤来暖心日风倾沐万物。
　　我和小悄正午才下山，还领着这庙里所有的伙伴们，除了一个病魔缠身的小树和留下来照顾他的林书哥。也不是说其他的就身强体壮，只是都能多走些远路罢。这样勉为其难，只因近日镇上来了个体恤民情的孟姓的好官，名曰孟七夜，大多人称之为七爷。每日下午辰时，此群人定点在龙石门下摆粥施送。故而，众多穷苦之人都纷纷赶往前去。这几日，我和庙里的伙伴都不在挨饿，只是像这样幸福的日子能拥有几时。
　　我们纷纷都拿到粥时，全不敢吃尽。把余下的凑齐了装尽土碗里，留给还饿着肚子的林书哥和小树。今日在门下施粥的孟大人尽再把一碗热腾的粥饭和三个馒头递了来，按说如今我的穿着模样哪里像落魄的穷人儿，来此处只会让人大生疑心。
　　“来，都一并拿了吃罢。”
　　“谢谢孟大人。”
　　我不甚感激，双手接过粥与馒头，只见这和蔼可善的人朝我微笑。身着浅蓝色丝绸长袍外罩着裸色薄沙，玄纹云袖，一块上等的羊脂玉系于腰间，发髻高高束起，系在其上的绸制丝带与背脊上散开的黑发相序随风拂动，眉目如同流云绻舒般高起而不失亲近，目光清朗，剑眉斜飞，鼻梁挺直，手握的墨色桃花折扇轻轻扇动，两个酒窝若隐若现、若即若离，这微笑竟让我觉得是如沐这二月间的春风，极为沁人心脾。
　　待吃好离去时，我突记起答应给小树带串冰糖葫芦，故而唤阿诺领众人先行，我与小俏寻得冰糖葫芦再跟上。天色近暗，怕是找不到换钱的玩意儿了罢，便灵机一动想着去西山那边摘几颗酸甜味的野果用细竹签串起，兴许小树也会开心的吃了去。
　　还未走尽小竹林，小悄通灵的举动告诉我我的预感没有错，许是我长年与小悄生活，自幼与诸多动物为伴，便早早练得动物的通灵，又或是像阿爹说的我自出现就是一股浑然天赋的灵性在。所以，前方必定危不可及。我赶紧带着小悄随即找到一个隐蔽之处躲了起来。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知倾人与倾国。
　　密麻麻地丛草中我隐约看到一个打扮淑巧可人、穿着精贵、举止得体的中年妇女，鹅黄的烟纱裙，外披一件云罗翠丝绸碎花披风，金丝软烟罗系于腰间，胸前乳白色宽片锦缎裹胸，虽是发髻盘已是盘起于肩上，却看得出正是处在姣好的年纪，长发散流如瀑，冰肌玉骨，眸含春水，宛如捧心西子。如此的花容月貌或许只可天上有，无人不知却非地上无。荫道间纷纷落下的被和风吹散的碎花，落入她袖上竟是不忍拭去，“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妇人小心翼翼吹拂着，向着它们该去的归处。拉着约莫四五岁的可爱男童悠闲的往竹林尽处去，身后跟着家丁模样打扮的三名男子。走在前方空着的马车由着车上的车夫慢慢牵引，许是这调皮可爱的孩童嫌在车上太闷，吵着要下车步行罢。
　　我深知前方危险，我的天性使我没有一走了之。或许，阿诺能够好好照顾大家直到都回到了山神庙。
　　“夫人，且慢。”我带着小悄，走出丛草。
　　“狗狗，娘，有大狗狗。”小孩兴高采烈，大概十分欢喜我的小悄哥哥。
　　“姑娘为何？。。。”妇人眉头伫立，不明我所为何事。
　　“我的脚踝被我不小心扭到，现在直痛得我不得走步。小女见夫人有架较好的马车，不知可否借与小女赶路回家。”我指着方才我与小悄刚走过的路的方向，想着她或许会借与我车辆还会送我回家，自然，他们就不会接着往竹林尽处去。
　　“姑娘无碍，只是这马车吾等还需为用，这样罢，吾等随你而去，而后在赶回也可。”夫人一字一句，都如我所料。当真就是一个菩萨心肠之人。
　　“夫人三思，老爷已在府上久候多时，只怕到时他该着急了才是。”一名看似能力较佳的人前来劝说，我心里万分恼怒，再阻挠只怕全都没了性命才是。
　　“管家无需顾忧，助人亦助己，相公岂会责怪。”上来说话的人不在阻拦，而小孩却也早已对小悄爱不释手，对他老人家又亲又抱。这时，我不禁想起小时候我和小悄嬉戏玩闹的样子。看着眼前的妇人，更是不禁念起我那温婉如玉、心慈目善的阿娘来。
　　正当我假装脚拐踉跄的挪到那马车旁，只觉危机迫在眉睫，两旁的竹叶没了吹动。看似三名男子也察觉出来，正谨慎防卫着。
　　其实，我想此时他们怕已是在劫难逃，或许我把命都搭了去也未必有能力阻止厄运。虽然我的本性教我停住脚步，但我的生存之道却告诉我不值大作牺牲，当然此时我知道我必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万一我不在了，山神庙的伙伴们该如何是好。更加想着的是为一对萍水相逢的母女而丢掉自己的性命，实在愚笨，纵使是对于好人。
　　“子女身，爹娘生，子不要，乃负父浮母。”阿爹说，丢什么都不能丢了自己的命，阿爹阿娘给的命。正当我犹豫不定时，小悄看着我，“不能不救这对母子”这是我从他的眼中读到的语言。
　　“夫人快跑！”我一把抱起小孩，猛力拉起妇人的纤纤玉手，朝着竹林尽处反方向隐蔽处飞奔而去，小悄也紧跟其后。顾不得孩子的天性与夫人的安心，只知道此刻越早逃离越得保命。却不得知是怎样的心狠之人，要屠杀这心性唯善的母子，好在近日肚子有力，这段路我与小悄也再熟悉不过。
　　两名男子在前试机阻拦，与敌人刀剑相向。一名方才被妇人唤作管家的也紧随我们其后。我们奔走的路，尽可能的可以遮蔽敌人的围杀。只是，敌人太过凶猛，不多久便从后方追上。我抱着小孩在前，夫人被管家搀扶于后，小悄紧跟于我。再过十余里，我们就可以抵达迷幽洞，一个地径很是迷离的山洞，可是我与小悄时常出没此地，早已摸透路段，寻得最佳捷径。只要我们进到山洞，量敌人再足智多谋，都难出迷幽洞。
　　正当就要入洞时，我只觉胸口紧闷不得呼吸，我慌张回头，只见小悄纵身一跃，飞扑向后。
　　“小悄不要！！！”
　　距离妇人约有一仗远处的半空中，小悄奋力仰起，然后弧形跌落。
　　纵然我的大声呼喊已是撕心裂肺，回音涤荡起伏，却怎么都敌不过那瞬间飞射出的长箭。我放下小孩，要去抱回小悄，却被管家死死拉住。
　　“姑娘节哀，保住性命才是。”管家使出全力，把我拉回。妇人也紧紧抱着正在为小悄突然血流淋漓的躺下而嚎嚎大哭的孩子，心痛的盼我回去。
　　心痛的望着小悄渐渐迷离的泪眼，我怎么都抑制不住我滴血的心脏。
　　“你为何要这样？弃我而去？”
　　“小白，对不起，我老了，不能再陪你下去了。身旁你救下的母子日后定能让你改头换面，所以，我必须救她。我要去山沟沟找阿爹阿娘了，不要念我。”
　　“哥哥。。。”
　　“再见。”与小悄第一次的心灵对话、竟是最后生死离别时。
　　小悄用力睁起的双眼慢慢关闭，嘴角露出安详的笑容。落叶归根处，小悄的魂魄慢慢消失殆尽。
　　我匆匆擦掉泪花，立马带着三人进入洞里的捷径，等到再出洞门，已是夜深圆月高挂之时，我原以为那第三颗天上最亮的星星会是属于我的宿命，却不曾想过小悄居然在我之前。
　　“阿爹，阿娘，小悄，你们好吗？”

　　03伙伴离奇消失
　　我们走出迷幽洞后不久，管家口中的老爷便率了一众军队在洞外等候。原来，这位老爷就是在龙石门下施粥的孟大人，除去午后我看到的和蔼，我看到的全是焦碎的等待。
　　“夫君不必担忧，我与辰儿无恙。”只见妇人从容的道出一字一句，丝毫不见错乱与慌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在刚刚历经的九死一生后却能如此稳定的言语。可见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可做得到。
　　“夫人无事便好，那随为夫速速回府。”孟大人温文尔雅，欣慰道。
　　“夫君且慢。。。姑娘，是否现在只是只身一人，如若不嫌弃，可随小妇到府中安居，也好让小妇报答救命之恩。”果然不出小悄所言，这夫人要我随她而去，可是，我有怎会弃山神庙的伙伴们而去。
　　“多谢夫人美意，只是、恕小女不能从命。”我跪下，多谢这位心善或许权利强大的好人。
　　“或许我与姑娘有缘，最初你骗我唤做借车时，我便只自觉你尤为亲近，心生好奇你所为何事，全然不知姑娘你竟是要以身救人。姑娘如此作为，怎敢教小妇有知恩不报之说。若是姑娘你有难言之情，大可不必隐忍，我全不当你是外人。”妇人温柔的握住我的小手，只觉我冰凉的手指间迅速涨了热度，心痛也逐渐褪去。站在一旁的孟大人虽不知情，却定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一并在旁点头示意。
　　“确实如夫人所言，我的小悄刚刚离去，我便成了孤儿。只是那西山上的山神庙还住着比我更为可怜的人，我不能弃他们而去。”我想，她大概能知道我说的小悄就是刚刚救她的那只大狗。
　　“原来若此，无碍。”她用手掌轻轻抚着我的手背，然后微笑着，叫我安心。
　　“夫君，我等随这位姑娘前往山神庙且把那些可怜的人儿都接了回府上住下吧。”
　　“夫人，不必忧心，为夫必定与夫人一心。”然后孟大人抱着已是熟睡的孩子，小心的扶着他的夫人坐上马车，妇人更是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放，一同上了坐。
　　“全体有令，随即赶赴西山山神庙。”孟大人把孩子给了妇人后，便前去领队。
　　等到我们赶到山神庙时，却只见阿诺跪倒在地上痛哭。原来，我叫阿诺领着大伙回庙途中尽碰见山中老虎觅食，众人纷纷逃离，有的已进入虎口中，有的则不幸跌入崖外。好在阿诺聪明伶俐，才侥幸逃过此劫。而等到阿诺跑回庙中，却不见了林书哥和小树。只有林书哥留下的字条：小树病重，我须带下山求医，不必找我们，珍重。
　　我手握着兜里为小树做的冰糖葫芦，湿漉漉的，全都是被挤压出的浆水粘着。
　　尽管孟大人派出所有将士寻找，直到旭日正午、烈日当头，也还是杳无音讯，除了在崖下抬回的三具尸首。等到我与阿诺为所有死去的伙伴们立墓后，便随着孟大人与夫人下山去到孟府。

　　04初到皇城
　　不日，我与阿诺又随孟府前往皇城，真正的孟府。
　　布衣任鱼肉，牛马行劳驾；
　　童叟相嬉乐，夫子相敬行；
　　卖叫出街上，灯火照万家；
　　繁花似锦处，满城尽风华。
　　皇城，一个我在逍遥客栈曾听闻的都城，还有那我会时常心心相念的好看男子，皇城里的画子箫，赠我这套美丽衣裙、使我少受凌辱的箫哥哥。
　　等我在孟府居住了几日才得知孟夫人竟是皇城里的长公主，名曰弗尧洛梦，当今弗帝的掌上明珠。
　　弗帝，年号徽贞，至今在位十五年，年间百姓安居乐业、五谷丰登、绿树成荫，各州国和睦相处、以礼往来。徽贞三年，攻打势力相当的胡夜国，战胜后取得各国信任，纷纷献上牛马、瓷器、良田、珠宝，与皇城建筑长久的友谊之邦。徽贞六年，皇城与西域联姻，至今任然延续当年签下的盟约，每三年西域会将当地最美丽动人的妙龄女子送至皇城，献给当今的弗帝。虽然弗帝后宫佳丽三千，却唯独对一人情有独钟。此人便是长公主之母妃，尧稚贵妃。她虽不是皇后，却能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弗帝未登基在位的前几年，尧稚贵妃曾失踪于皇城，后来不知是几经破折弗帝才寻得尧稚贵妃。关于那段历史，众说纷纭，有人说尧稚贵妃被刺客带到远方，有人说尧稚贵妃是染病独自到山庙躲藏起来，也有人说尧稚贵妃是不干于弗帝的束缚而远逃皇城去往辽疆。
　　而孟七夜，也是皇城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能文擅武，父亲是一国丞相孟仕承，孟大人自幼与长公主青梅竹马，深得弗帝喜欢，以金科状元之名迎娶长公主。夫妻二人情意绵绵、相敬如宾。膝下已有一子名曰孟毓辰，年约四岁有余。长相可爱、精灵，全是长公主的好模样，丝毫看不到孟大人的遗传，人都说子如娘、女若父大约若此。孟府管家吴岳忠心耿耿，自那日与我一同死里逃生，对我极为上心。苏绣娘蒙氏，贤良淑德、慧手兰心，孟府上下大小事无不经手于她。育有一女苏沅心，丈夫久病不起，独自将其抚养成人。苏沅心，孟府特例给予名分的小姐。天性纯良、长相乖巧、虽无过人的花容月貌、足智多谋，却是一个给人感觉温暖、甜美的真性姑娘。
　　孟府外表看上去最多为别致雅居，殊不知内府却是宛如阿旁宫浩大，无奇不有。满是青藤蔓延的金刚石石架于院中长长树立，远远望去，如蛟龙长卧一般。园中的奇花异兽更是比比皆是，香味扑鼻、绚丽缤纷、扑朔迷离，彩蝶翩飞、泉眼吐珠、小山环抱、细水长流、庭院幽静。我与阿诺简直目瞪口呆，虽万分好奇，却也不敢随意走动。一则怕不甚走丢，二则俱我俩人坏了规矩，惹来祸身。

　　05义结金兰
　　“小白啊，你不必谨慎言行，在这孟府中乃至皇城。只要有我，必定会保你二人周全。”孟夫人缓慢独自前行，大概得知我在府中过分拘束过来送“定心丸”。
　　“多谢夫人眷顾，小白与阿诺感激不尽！”我拉着阿诺跪下，感激她的肺腑之言。
　　“不必多礼。”孟夫人连忙拉我和阿诺起身，示意我坐下在旁边的青花瓷凳上。
　　“想来你必须有个明白的身份于身。。。也罢，你我初识便极为投缘，今日你我便义结金兰，从今往后弗尧洛依便是你，你便是弗尧洛依。”说完便拉着我要跪下结拜，我慌忙阻止并迅速跪下。
　　“夫人使不得。。。”
　　“所言为何？莫非你嫌弃我这个姐姐。。。”孟夫人似乎愤气于心，生气于我的举止。
　　“小白岂会，只是我乃市井之民，莽中之丐，怕是玷污了夫人的声誉。”我深知自己身份低微，又怎敢攀龙附凤，飞上枝头。能每日吃饱喝足，我们便足以。
　　“市井草莽之说往后小白毋须系于心上，今日起，你我情同手足。有我在，无人能伤及你半分。至于母妃与父皇，不日我便上书言明，他二人皆是眀事之人，不会阻挠，而你的原名弧小白乃父母亲授，不得随意弃之。在这府中你仍唤做小白，弗尧洛依只是你招呼外人或是用来防身的附属。”说完便拉裙跪下，拉着我朝天三叩首。
　　“多谢夫人。”在我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后来遇上的亲人。
　　“怎么还叫夫人？”孟夫人用葱白的食指指头轻轻点了点我的脑袋瓜子，喜悦的欢笑着。
　　“小白见过姐姐。”我迅速站起，给姐姐行礼。
　　“乖，小白快快平身。”语罢，便拉着我做回凳上。
　　“此乃遗留百余年的绝佳和田白玉，小巧晶莹、细腻滋润，如同你的名字一般，自幼父皇便赠送于我，却一直都未曾舍得佩戴，如今我把它转赠与你，你戴上它，一定万分好看。”知道姐姐必定赠与我为见面礼，便不敢相推，任她温柔的为我戴上。
　　“恭喜白老大！”阿诺手舞足蹈，为她以为的喜事雀跃。
　　“阿诺，以后你也毋须唤白老大了罢，你二人情深意重，小白又待你不薄，即日起，我便替小白收了你这丫头，往后你便是小白贴身之鬟，小白便是你的小姐，以后你主仆二人更要相依为命才是。”说罢，姐姐便拉着阿诺的小手，赠与她一件漂亮的裙摆处嵌有少许玛瑙的五彩衣裙。
　　“太好了，谢谢夫人，谢谢小姐。”阿诺举着新衣，不甚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