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望地下°黑瓶』》一吾

4、叁

　　叁
　　下斗有个法则，无论什么，相信自己就行了。
　　不，做人亦是如此。

　　机关或者养好的粽子和古代大型爬虫，说到底还是人为，没什么可怕。为什么呢？因为说到底，人的智慧就是那么样，如何破解，就是尽管破坏好了。没错，破坏了，无论是怎么样的智慧，可能都没办法再行动了。
　　靠在张起灵身边，摸了摸有点破碎的墨镜，心疼地嘟喃这才买了多久呀，然后和张起灵唠嗑这次的东家啊吝啬抠门，但是在他手下把事办好，行里肯定有人会找你做活。因为你廉价嘛。
　　他嘻嘻哈哈地包扎伤口，想起刚才他和张起灵打起来，本意做做戏把上头引下来做个替罪羔羊，谁知道打起劲了，下手一重，黑瞎子身上挂彩了，血一溅就把隔壁的粽子引起身。
　　看了好久，黑瞎子第一反应是憋气。
　　张起灵拽起他拖走，那粽子追在后头，黑瞎子好不容易跟上节奏，摸出身上的手枪，一个急转弯，那粽子停不下直接滑过黑瞎子，只见张起灵手持黑金古刀站稳，回身靠向粽子，而黑瞎子一枪直接打爆粽子的眼，一声嗷叫，笑看粽子扭头准备攻击他，哑巴就在它身后出现，一刀切了脑袋。
　　看那具尸体失了脑袋跪倒在地，黑瞎子笑了笑。
　　“怎么办，我还没死耶哑巴。”
　　那人不吱声，抬头看顶，眼里看不透他的想法，只是看到张起灵站了好久，然后转身说回去。
　　“哎，那怎么行呢，我都还没死呢？”
　　张起灵停了脚步，收好武器捡起地上的脑袋拿了火机就烧。
　　“那个啥，要是你以为这破脑袋能代替我，会不会有点那个……糊弄？”
　　“足够了。”
　　“你养我，我在这呆几天吧！”
　　“不，你要回去。”
　　“我存心找死是不？”
　　“摘了你的墨镜，谁认得你。”
　　也是，黑瞎子心里这么想，笑笑就打算把墨镜摘下，结果又想，就问，“他姥姥的你是当我山顶洞人么？特么也没伙计下来啊！”
　　“嗯。”
　　“……哑巴！说，这什么狗屁主意啊？”
　　“我也是这么出来的。”
　　“小爷给你跪了，你那是人就当你诱饵勾血尸，这墓没那玩意别犯傻了。”
　　“做点假象就好了。”
　　黑瞎子看张起灵认真得不行也不好反驳，他就这毛病，哑巴就适合在古墓里勾血尸，上了地面可能就把别人也当傻子了。可那又怎么办呢？他黑瞎子也没其他办法啊，想出去，还是待上一阵子他说的算。
　　可这要是人家封了出口呢？
　　黑瞎子席地而坐愣是没想出一个比哑巴那更好的主意，他想，要想现在出去就只能这么办了，他说，“你这伤得不够重，带一个我这样的人上去感觉不对啊。”
　　张起灵看他，忽然就过去一拳。
　　黑瞎子眼看着，直接闪过去，转头打算问，迎面又是一拳，好不干脆地给揍到角落边，他捂着脸嗷嗷叫着，吐出的血一地撒。要不是事先说过黑瞎子这肯定觉得这叫谋杀。
　　“……张……哑巴，你他妈就不能……轻，轻点下手么！”
　　“……你不是说感觉不对么？”
　　“艹你大爷啊！我说的是我干干净净的不像在墓里待过的而已啊！张大爷你就不能理解正确点嘛！”
　　“……”
　　“噢我小点声。”
　　哑巴这表情吓人，似乎不高兴，但他其实不是那种那么容易摆出表情的人，黑瞎子还研究过，这厮一天里没事就是死人脸。
　　但是，他的表情说明一切。
　　发生什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都盘算在心，一个人琢磨，再说出来。黑瞎子瞧了瞧哑巴看的地方，心想该是觉得张起灵手脚慢吧。
　　黑瞎子喊哑巴，那人回望了他一眼，他说，干？
　　“回头东家就不给你介绍活了。”
　　“小爷我啊，混了这么久就这位东家话多。”黑瞎子问他，“干，还是跑啊？我就不信上了地面这位东家还敢动我们。”
　　“恐怕也没别的堂口会收你。”
　　“过的逍遥，再说，你哑巴养我我还怕不够吃嘛？”
　　“……那还是干吧。”
　　“成！”
　　相信哑巴吧，其实算是黑瞎子这辈子最后悔的吧，不过，耐打耐抗，有这样的搭档也不枉费这活着。
　　黑瞎子那次刚上了地面就给枪顶着额头，他看那人，哦一句说东家你来啦，就给直接一脚从头踹回洞里，那人大骂黑瞎子放肆，嘴里脏话不断，黑瞎子也只是嘿嘿笑着，东家骂他傻了吧，再看也是伤的张起灵，道是晦气请了他们这两扫把星。
　　黑瞎子就问怎么。东家瞟他，满眼不屑，说是黑瞎子惹事生非。
　　“冤枉啊，我怎么敢呢！”
　　“他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知道我想杀你。”
　　“哦您知道，我就惹事啦？不就是给您清了些手脚不利索的嘛。”
　　“黑瞎子，咱也尊称你一句黑爷，你想想你外头多少仇家，这不，有人放消息拿你一个人头，奖金丰厚。”
　　“哦呀不敢当。”
　　“你装什么傻？”
　　“有趣嘛，不管咯。”
　　张起灵就看他贫嘴，反正最后的结局他就是给东家教训一顿扔回家，然后房东就是嚷嚷地叫着出现再给黑瞎子致命一击。万幸，命大。
　　也可以说是蟑螂命吧。

　　对，黑瞎子这么多次这么走运也就是这么遭了，所以今夜拖着伤他摸了个机关，石门一关，他听着李哥叫他开机关，他就笑了问对方，出不去了？
　　那人只要他开机关。
　　黑瞎子就像闹媳妇一样说不依不依他就是不依。
　　然后门后的人咆哮着说他们有炸药，黑瞎子就笑了，他让李哥看地图，接着说，“你看清楚了，炸了埋了谁。小爷我啊无所谓咯，但是你们这连明器就没摸到就要走了可真是……啧啧啧不值呢。”
　　“黑瞎子你也就现在嚣张了！”
　　他摸了摸身上冒血的窟窿，单手拽出暗格的绷带就缠上去，他忍疼包扎，和李哥说道，“嗯看起来是，反正干了你那边两个力气不错的也值了。我不介意他们拖我上天堂哈哈哈哈。”
　　不过可惜的是，还搞丢了另外两伙计的肢体也不亏，毕竟那两小角色要不是位置站的太好可能也死了。
　　自以为强盛的人就是过分自信，像死了的那两伙计，像黑瞎子自己就是一个完美的反面教材。
　　包扎好黑瞎子摸出录音笔调声音到最大塞门边就爬起身顺着隧道走，临走嗷了一句，李哥你保重哦，惹得对方发狂大叫。反正黑瞎子包里的东西也在，而且他也顺了个伙计包里的食物，自言自语说还好抢了点吃的，这样不用把珍藏的压缩饼干拿出来了哈哈。
　　——嗯不对，那玩意塞兜里多久了？
　　不管了抽根烟。
　　不巧，准备升起来摸裤袋的手蹭到了一个温暖的物体。
　　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