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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Charpter34.一日为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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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宇智波佐助恰好这段时间留在村内,火影不在时的木叶安全能够得到很好保证。
留下几个影分/身在村内以防万一后,七代目本体就和我两人各怀心事踏上了所谓的“寻根之旅”。
七代目捡到我时据说是十二年前某次任务完毕返回的路上某处,脚程快一点的话单面只需要花不到三天。
我和七代目在行进过程中几乎没有交流,这种僵硬的气氛在晚间夜宿时简直爆发到了极点。
因为一路上并无人家,我和七代目只能露宿在一片树林里。他和我面对面坐在火堆的两侧,火焰里木头的噼啪声承包了深夜几乎所有的音效。
我抱着膝盖缩着,一言不发注视着火炎的跳动,七代目时不时往里面加点木柴,偶尔开口跟我商量轮流守夜。
木柴够了,守夜的时间分配两三句话后也结束,我俩又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许久后,我甚至能看到七代目额头上写着两个大大的“尴尬”,随后他仿佛很难过地样子开口道:“……你好像,并不是很高兴跟我出来啊。”
这么一来所有的责任都落到我头上一样,我气恼地揉揉头,有点委屈地说:“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和您单独一起出远门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在七代目作为火影候补时期,我尚不具备接受任务的资格;他就任火影没多久差不多我才从忍者学校毕业,作为火影的七代目也不再出动任务,这一点上,我们完美错开。
再以前一点,漩涡家偶尔的短途旅行会捎上我,但都有雏田太太和博人一起,而我之后就主动从漩涡家搬离了出来,也失去了可能的机会。
这次是真正意义上和七代目、我的老师私下相处。
听完我的话,七代目露出了惭愧的神色,“抱歉……我对你的关心太少了,这叫我怎么好意思再自称是你的老师。”
然后他像糯米团子瘫成一坨,迅速在原地消沉地蔫了下去。
最不擅长安慰人了的我叹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您可是被寄予厚望的火影啊。要花费不必要的时间在我身上,村里的老顾问们也不会同意吧。”
归根结底,从七代目第一天把我带回木叶正式收养我开始,那群老爷爷老奶奶就全副武装在他耳边念叨了。大概最开始怀疑我是七代目的私生子吧……不过好在按照年龄推算七代目能十六、七岁就得找人生下我可以说各种意义上都非常了不起了,谣言才不攻自破。
——结果接下来的一年里又流传起了我是卡卡西私生子的闲话,差点给卡卡西最后几年的火影生涯打上浓墨重彩的黑印。
当然,这是后话。
“之后你就用自己的实力让他们哑口无言了呢。”七代目欣慰地笑了。
我可不好意思顺着七代目的话将自己夸得天花乱坠,按道理来讲我并不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远远没到能被七代目挂在嘴边的程度。于是我说:“那可不,我当年从您第一个孩子呱呱落地就学着帮换尿布和灌奶瓶,可熟练了。”
“鸠。”七代目忽然打断我,他郑重地正视我道:“你跟博人一样,都是我的第一个孩子。”
没给我反应的余地,他自己貌似也觉得突如其来这么一句很没头没脑,只好努力嘻嘻哈哈掩盖过这段。
而我看着奋力拉开话题的七代目,忽然察觉到了自己的无理取闹。
——对,因为这个人是笨蛋啊。
因为养育我成人的、我的老师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啊。
我像猝不及防被人冲鼻子重重揍了一拳,酸痛得快要把五官皱成一团。为了缓解,我不得不用手掐住了鼻梁,好让自己别在七代目面前这么失态。
我那年第一次到木叶,七代目在木叶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博人的生日便是我的生日。
“诶!……你怎么了!?”
“鼻、鼻血而已!”
“火太旺了?那我灭掉!”
“啊啊啊啊住手!!您是笨蛋吗?!您知道生火多么不容易吗?!!”
原本安静的树林鸡飞狗跳了起来。
*
掌握木叶核心科技的大蛇丸感到了束手无策。
他看着据点里巨大的液体舱,舱中悬浮着一个少年。
眼前少年不过十七八岁年龄,右臂却从手臂和肩膀相连的地方往下溃烂,几乎无法辨认原本的样子。而少年脸上却没有惊恐和怯意,如果要说表情的话,可能称之为始料未及的愕然所带来的愠怒。
大蛇丸记得最初仅仅是手掌大小的伤口,没消几日便恶化到了这种田地。
“鸩,你说她仅仅是掐住你的手,你的查克拉就异化了?”他显然很不相信,鸩和他相处时日已久,他很了解这个人的实力。
鸩的声音从液体舱中穿过,显得很遥远,“她在抗拒我,如果她还继续保持这种态度,我就没法得到酸与。”
大蛇丸知道鸩有点心急了,不然这次也不会在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情况下,独自一人蹲守在叛忍大本营企图拐骗那个小姑娘到他的阵营。
他细细瞧了瞧鸩的伤口,一些暴露出肌肉组织的断面上还在不断冒起紫色的泡泡。大蛇丸试过据点里一切可以用于自我修复的机器和办法,但都不起作用。
“这就是她的能力,你所有企图干涉的她查克拉的东西都被封停了时间……不过因为本人还未察觉,也维持不了多久吧。我姑且用自己的查克拉把异变的查克拉封堵在手臂根部了。”
“但是在她无意识的时间封停结束前,你的身体可能会整个烂掉呢。”虽然鸩极力轻描淡写带过,但大蛇丸依旧不留情。
两股力量在鸩的手臂中抗衡,鸩手臂上伤只能暂时减缓腐烂速度而无法自愈那就代表着,鸩并不能完全抵消异变查克拉的侵蚀,要不了多久他身体里所有查克拉都会被异化,就没有能力阻止自己身体的崩塌了。
“……你有更好的办法?”鸩沉思片刻,他这次没有指责大蛇丸的无能,毕竟决定这次行动的是他一个人,付诸行动的也是他一个人,当然得由他自己承担后果了。
“很简单。”大蛇丸隔着玻璃壁在鸩的身体上划拉了一下,“从异变了的查克拉位置全部切除就好。”
也就是说,鸩会失去他本体右臂和一部分肩膀。
舱中的鸩呼出一串小小的气泡,大蛇丸猜他可能也惊讶了一下。很快,鸩就给出了回答。
“可以。”不过他随即提出,“你要为我修复身体,我可以单手结印但要解放酸与时单手是不够的。”
大蛇丸想,这个人真不要脸。明明自己自讨苦吃,反省的话没有,条件倒是一套一套的。
“对我来说不是问题,不过你的查克拉如此特殊,在我搞到柱间细胞作为媒介之前,得临时选用其他东西代替。”
“什么?”
大蛇丸眯起眼睛,“你初生之地的泥土。”
容器内的鸩轻蔑地哼笑了一声,看起来对他来说这并不难。但他在大蛇丸说完后还是谨慎地瞅了他一眼,“我一直有个问题,大蛇丸——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事到如今才反应过来要感谢我吗。”
不过又能拿他怎样呢。
——毕竟十二年前,把他当做酸与的容器而从异族旧地将他捡回来的是自己啊。
时过境迁,这个原本仅仅作为实验样本的器材渐渐养成了自我意识,并在接触这个世界的同时获得了新的欲望,被欲望驱动、被欲望诱惑,因此得到了爆发式的成长。这种成长是颠覆性的、是革命性的,和如今的大国局势背道而驰。
他幻想的强大不是以和而强,但是唯我独尊。这是十二年前的大蛇丸完全没有意料到的,这种意外让他激动,让他想要看到这个人的结局。
“十二年前我将你招入麾下,至今为止教会你如何最大限度发挥查克拉的力量,可以说是抚养了你的导师。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说,我怎么可能不对你好呢。”
“闭嘴吧,真令人作恶。”
*
第三天一早,我们就到了七代目所说的“最初之地”——第一次遇见我的地方。
我眼前出现一个大地凹陷下去产生的盆地,盆地底部被葱茏的绿意森林覆盖,想来形成起已经过了成百上千年。在谷底靠近中央的地方,有两块巨大的、交叠的岩石,交叠的地方出现一处漆黑空隙。
七代目带我攀下盆地,在离两块岩石几百米外的地方指着那里向我示意。
一想到这里可能是我出生的地方,前几天深藏在心中的不安就全暴露了出来。我摸了摸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咽一口唾沫平复心情,紧跟着七代目后往巨石处靠近。
在接近的过程中,七代目简单跟我回忆了一下十二年前当时的情况。
据他说,在回村的过程中遭遇了罕见的大雨,雨中慌不择路跌下盆地,想要雨停后再重新上路,就巨石下面躲雨。在快要走到岩石下面的时候,发现石头旁孤零零站着个六、七岁的小孩,那就是我。
我们终于来到了岩石跟前,这才发现石块交叠出现的空隙有一人多高,里面黑洞洞的不知道通向那里。
我有点担心地探头探脑,因为洞口里面没有吹出风,应该不会跟哪里连通。
“然后突然刮起大风,等我睁眼你就跑了,我跑进洞里面才把你找到。”七代目望着洞口说。
我耐心听着,却心里感觉到了不对劲。为了验证自己的疑惑,我问七代目:“您话里又是风又是雨的……为什么我没有印象?”
他愣了一愣,边思考边反问:“会不会是时间太久你忘记了。”
但是我却清楚地记得七代目问我名字的事,以及我怎样回答他的。
进一步细想,更让我感觉异样的是,我对七代目最初的印象便是他问我名字,再往前的记忆空无一物。我原以为这十多年来自己都忽视了这一段是因为我和他都选择了避而不谈,但现如今真正让我追溯的话,在遇到七代目之前的那些时间仿佛是空白的。
磁带可以选择倒带,我的记忆无论回想多少次都会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唯一出现颜色和光亮的时间节点如同卡壳在了七代目那时的脸上。他仿佛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
——那么,我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叫“鸠”?
在没有了解七代目遇到我的前因后果之前,我不敢往下胡思乱想。
他没有看到我的表情变化,一副想要证明的样子在洞口比划,“喏你就在这里,之后不见了。我就拨开门口的藤蔓进去找。”
我细细检查七代目所指的地方。
巨石都是砂岩,加上盆地的气候并没有风化得很严重。我顺着四周的岩石摸了一通,发现洞口左右两端半人高的位置有两处明显人工的镂空。蹲下来查看地面状况,在岩石根部发现一两根细长的斑驳发黑片状物。
这是……腐烂的秸秆吗?我沉思,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秸秆呢。
而且有人为雕琢痕迹说明这里面不仅仅是一处临时避风港。
片刻后,我如雷轰顶地窜起来,把围观我的七代目吓了一跳。
“说这藤蔓?!!”我举起发黑的秸秆语无伦次,恨不得把它塞到七代目眼睛里面。
“您可长点心吧我的老师!——这是注连绳啊,您当年扯断的是注连绳啊!”
石壁上镂空的人工雕刻痕迹是用来固定注连绳的地方。
七代目闭眼冥思苦想,“你说的,‘注连绳’是?”
“神社里面划分结界的‘注连绳’啊!……村子里神社不都有吗!”
“啊啊是那个!”七代目恍然大悟一拍手。
不……求您了,别这么开心……
“这么说来……”
“对,它就是区界的线。您把界内外的隔断线给破坏了……”
“诶!!?”七代目一听差点没咬了舌。他瞬间面如土色,跟我确认,“你的意思,十二年前对鸩的封印,该不会是……我解除的吧?”
我没有明确表示对或者不对,这也是我的猜测之一而已。
如果有人会无意识这么做,那没准真是七代目。毕竟是五大国“意外性第一”的忍者嘛。
检查了一下身上装备的情况,我朝七代目伸出一只握成拳头的手,“只有进去看看才知道了。”
七代目一脸生无可恋也抬起拳跟我轻触了一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