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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Charpter35.壁画预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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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进入洞口,就感觉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不光是温度比外界下降了不少,连洞内涌上来的气息都不一样了。
七代目自告奋勇走在最前,我没有逞能,紧紧跟在他后面。他似乎还记得十二年前来这里时的情况,提醒我接下来是一段斜坡要小心脚下。
谁知经过十多年的地表水冲刷,斜坡的幅度大大超过他的想象。反复强调要我留意的七代目反而自己没站稳,一个踉跄就屁股着地顺着斜坡滑了下去。
好在坡道只有十几米距离,吓得我三步并作两步赶忙跑下斜坡,冲着照明棒的光源过去把他找到了。这时七代目刚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痛的龇牙咧嘴拍着裤子上的泥。
滑下来的地方是一块五十平米左右的平地,形状像一个喇叭,我和七代目正好站在最宽敞的地方,前方唯一的道路慢慢收紧好像也在指示我们向那里走。我和七代目相视一眼,检查了一下装备没有遗失后,继续由他领着我往前走。
这不是纯天然形成的居住地,我们脚下的作为地板的石块被凿得很平整,四周墙壁也是光滑的。光线斜着照射过去都看不见缝隙,在墙面上应该没有埋下暗器,这点让我放了心。
七代目并不是很在意,他来过这里多少知道哪里会有危险。
我和他进入了通道里,发现通道四周是黑色的。用手一摸,手上也会留下黑色痕迹。
“炭粉?”我把黑灰拍干净,跟七代目说:“这里可能发生过地下大火。”
七代目也用手指拈了一下,赞同地点点头。
在他观察的这几秒钟,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胸口的火炎燃烧得越来越旺,我被放置在火炎中心。被熏黑的黑色屋顶,带着面具的人在四周跳舞。墙上的壁画化作一只紫色的大鸟,腾空而起。」
这是我的风之国中了鸩的毒后,昏迷之前眼前出现的景象。
想到这里我的头好像就正被放在火上烘烤一样,热浪侵入皮肉叫我呼吸困难。我忍不住扶住墙壁休息,想要尽快从幻觉中脱离出来。
“你怎么了?”
七代目很快注意到了我的异样,他侧身一步托住我的手臂,把我的身体稳住。
……他原来是想让我看到这样的景象吗?
是鸩故意将故地的记忆植入我大脑中的吗。他竟然在暴露身份之前,就迫不及待地想把我拖入无边的绝望中。
这是一幅怎样的光景,蔓延如同潮水的大火,前端是舔舐着墙壁和屋顶的火舌。人们却不逃跑,他们佩戴鸟面,踩着焚烧殆尽的残骸歌舞。
而我也好像在那里,亲历历史。
七代目越来越急迫的声音在我耳中逐渐清晰,我一下子冷静了,把身体里的嘈杂暂时逼了出去。
“没事。”我重新站直,“有点缺氧了。”
我没敢这时把刚才的画面说出口,我不想引发他多余担心。
七代目看起来松了一口气,他放开我时连说了好几遍“不舒服要早点告诉我”,才转身往前走。
我的心脏还跳得厉害,为了不让他察觉,故意和七代目拉开了一段距离。
*
对水之国卷轴的解读工作在宇智波佐助的监督下,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在鹿丸帮助下终于完成一阶段工作的鸣人的影分/身抽出了一点时间,和卡卡西一起前往木叶暗号班询问目前获得情报的程度。卡卡西希望在鸣人本体回来前能将卷轴全部解密完毕,这样就能最有效率地和鸣人带回来的新线索结合起来了。
在走向暗部班的路上,卡卡西还没忘同鸣人的影分/身分析眼下的情况。
“你也听佐助说了吧,在叛忍大本营里鸩对鸠说过‘十二年后再去找你时你已经不在’,说明至少在十二年前他还是见过鸠的。”
鸣人点点头,“跟我捡回鸠的年份差不多,是不是意味着在我遇到鸠之前,鸠还是和鸩待在一起。”
“问题就在于,他们是怎么分开的。”
说完卡卡西看鸣人的视线就夹带上了一丝丝怀疑,仿佛是鸣人冲进别人家里把鸠强行拐骗来。
“卡卡西老师,我敢打包票当时我只看到了鸠一个人,不然也不会带她回来。”
他的表情太好懂了,鸣人连忙苦笑着说明。
卡卡西当然相信他,他出现这种表情其实多半还是因为自己无法解释的疑惑。
两个人交换着意见,很快就到了暗号班。暗号班的忍者看到两位前来后,进去通知了工作中的佐助。然而佐助并没有在他们到达的同一时间出来,直到卡卡西和鸣人等了一段时间,他才姗姗来迟。
“辛苦了,佐助。”
佐助更为他们的不请自来感到不耐烦,“我正准备去找你。”
“卷轴的内容出来了吗?”
“算是吧。”佐助平淡的语调像是在读一本乏味的书。
鸣人的口吻里没有急躁的催促,“告诉我。”
佐助犹豫片刻,回头带他们去暗部班的工作大厅。
大厅中央投影出的正是卡卡西带回的卷轴放大版,还有数个暗号班忍者在附近对资料进行整理。为了简明易懂,投放出来的卷轴四周都有解读的标注或者图像说明。
“卷轴大致内容是,五百年前,异族人为了躲避灾祸,带着酸与的人柱力东渡到这里定居。酸与本身是他们控制来作为武器的妖兽,但好几百年都没有战争的生活让他们疏于对妖兽的控制,管控酸与的力量几近崩溃。为此,他们在代代传承人柱力的同时,制造了‘钥匙’。”
“顾名思义,就是负责管理酸与的人吧。”卡卡西在一边插嘴,看来他们的猜测命中了。
“作为人柱力的鸩想完全解放自己的力量吗,真是胆大妄为的家伙。”鸣人喃喃。
“酸与如何才能从‘钥匙’那里释放自己呢?”
“虽说卷轴还有一句话没有明了,但从已知内容来看,是‘血的交换’。”
卡卡西反诘,“交换?”
“当酸与的人柱力获得了作为钥匙之人心甘情愿的供血,力量的封印才会消失。”
鸣人想起了风之国时我爱罗和小樱给他讲述鸠以身试毒的过程,这才恍然大悟。
他马上把所想的告诉给了在场其他两人,“鸩当时在风之国投毒,就是为了引诱鸠以身试毒。鸠的血液原本被提取出来做化验,他肯定在中途截下了。”
佐助将信将疑道:“不过他没有达成目的。”
“因为鸠不知情,并不是‘心甘情愿’。”
“接下来他会从鸠下手吧,她要是毫无防备,被鸩抓住把柄的机会有的是。”
“毕竟可是找了好几拨音忍来试探的人啊。”卡卡西有点后怕,要不是机缘巧合每次鸠都逢凶化吉,指不定现在已经被鸩抓去洗脑了。
“连小葵都遇险了呢。”鸣人赔笑,心里也毫不放松。
他指的是村里的儿童失踪事件,那时鸠从音忍手里救回了他的女儿。
也正是这个事件为起端,他做出了让鸠无法接受的决定,迫使她选择了离开木叶。在鸠遭遇鸩、重返木叶后开始的系统性调查得知,前前后后给木叶带来麻烦的几批音忍都是大蛇丸的雇佣兵。
“鸩被封印了十二年才恢复自由,当他发现你的学生不在自己所想的地方后,就和大蛇丸雇佣的音忍开展搜索。只是就这件事我有疑问。,为何最初的目标有木叶六岁左右的小孩?”
佐助在那次事件后马上离开了村子,也是这次回来才得知的详细情况。
“混淆视线,隐藏目标是鸠的事实?”
卡卡西一琢磨,是有点不对劲。
“想用失踪事件成功引出鸠的概率太低,要么就是鸩向音忍下达目标指令出现了偏差。”
佐助言简意赅说:“他步步为营,我不认为会有如此幼稚的失误。”
“那就是说,他下达指令中对鸠的描述本是就是错误的。”
“您的意思,在鸩确认鸠的身份前,一开始的印象里她一直是个六岁小孩?”
鸣人话音刚落,暗部大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为何被封印了十二年的鸩在回到这个世界后,还认为鸠会跟十二年前一样呢。
他会愚蠢到忽视时间的流动吗。
——或者说,时间的前行并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发展?
某个瞬间,鸣人和卡卡西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般抬头看了彼此一眼。此时的佐助也像发现了什么新的事实一样,难得皱起了眉头。
如果真是这样——
在异族旧地的漩涡鸣人可能就危险了!
就在卡卡西将要下达指示的前一秒,站在原地的、鸣人的影分/身上腾起一阵白雾。
随着白雾散去,原先火影七代目所站立的地方早已空无一人。
*
我和七代目走到通道的尽头,七代目停住了脚步,指着前面说:“我就是在这里遇到你的。”
顺着七代目所指看去,是连同前方的一个路口,更前方好像还有空间。
“您在这里就折回了吗?”
“你看起来很虚弱,我得知你身边没有家人了以后,就带你出去了。”七代目说的很肯定,不像是有虚构的成分。
“我想去更里面看一看。”我抬头看着他蓝色的眼睛。
七代目的眼睛在照明棒的莹白色光下微微透着晶亮。然后他平静地点点头,继续向前。
我们穿过通道,走入了一个空间。在那空无一物的昏暗空间里,距离感已异常失真。为了搞清楚这里多大,我们扳弯根照明棒,分别由七代目固定在手里剑上,扔向四面八方。
就算是七代目亲自投掷,手里剑也飞了好几秒才带着一星光线停了下来。他又丢了好几发出去,这个空间才慢慢在我们面前显出轮廓。
这是个倒扣的半圆形空间,四周是平整的岩壁。看起来宽广得难以置信、却又让人觉得受到压迫般狭窄。
我扶着墙壁往前摸索,七代目则笔直地朝中央走。他大约走了五十米,撞到了什么就停下了。
空间中间有个六边形石台,高不到半米,每边长近一米,石台每个角上有一根燃烧过久而看不清形状的蜡烛。
所剩无几的光源朦胧地照亮他的脸庞,一切都是模糊的。那个边缘不清的空间里的空气充满了难以言喻的苦闷。
这时,在墙边的我也发现了什么。我把剩下所有照明棒都捆在一起,好歹有了近似一支火把一样的亮度,七代目也照做了。
我慢慢地用照明棒扫过墙壁,可以看到斑驳的印迹,不是天然形成。我往后退,光源能够照射的范围也渐渐扩大。七代目走向我,加上他那里的照明,我们能看得更清楚了。
是古老的壁画,中间石台每个角都可以画出一条延长线,将这个空间平分为了六等分。在每一处相应的墙壁上都画着壁画。虽说年代久远,壁画好多地方都已脱落,但依稀还是可以辨认出主体。
几乎每一副壁画上都有一条紫色鸟身蛇尾的怪物。我不会认错,这的确是酸与。
我果然跟酸与有关。在七代目捡到我的地方所发现的证据,让我内心最后一丝丝希望灰飞烟灭。
我越来越恍惚,缓慢地从墙壁往中央后退,下意识想要利用光线看到更多壁画。
六副壁画画着不同的内容。
最靠近入口左侧的墙上,画着酸与和另一头虎身飞翼的怪兽搏斗;接下来是许多人乘船渡海,酸与就在他们上空飞翔,海上波涛汹涌,还画上了船舶遇险的画面;有的是他们在一处低洼地开垦,中间有一栋寺庙一样的建筑,寺庙里有酸与的形象;要么就是人群围成圆圈向中间跪拜,画中有两团紫色的气,自同一处出现,拖着长长的尾巴……
最后一幅的地点变换了,不再是低洼盆地,像是来到了一处靠山的城镇。我和七代目同时将视线投向了这最后一幅壁画,最后一幅画中再次出现了第一幅里面虎身飞翼的怪兽,城镇被破坏殆尽,另一侧的酸与则和它对峙着。
比起辨认其他风化的壁画,这一幅的地点我们只要一眼就绝对不会认错。
画面上出现了影岩——是火之国木叶,我和七代目的故乡。
我俩大吃一惊。
七代目也被惊到好一会说不出话,隔了很久他才自问自答:“……异族,莫非也到过木叶?”
如果这里有他人,相信他一定会说我的脸为何煞白得跟尸体一样。
我颤抖着移动手里的光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用简直快要说不出话来的嘶哑口音回应他:“这不是单纯记录……这是、这是……这是预言……”
“什么?”
“您看啊,影岩上的——是七张脸!”
七代目顿时目瞪口呆,他立马扭过去端详壁画,而我则继续往后退为他扩大照明范围。
退着退着冷不停小腿碰到了什么,我尖叫一声身体踉跄着就往后倒去。
那瞬间我猜到应该碰到了空间中央的石台,但已经无法阻止自己下坠的身体了,我径直跌倒在了石台上。
没等我喊疼,便看到身下石台在黑暗里发出暗淡的紫色光芒。
七代目的反应快我一步,他先于我敏锐发现了这诡异的现象,急忙喊着“离开那里!”并朝我狂奔而来。
我下意识翻身而起就要跳下石台,谁知身体刚一移动就仿佛被什么捆住了手脚。
回头借着石台上暗淡的照明棒光线,我看到了类似影子一样的漆黑细长的东西像触手一样紧紧锢住我的身体,我吓得甩开了手里的照明棒,想用双手加上全身力量去扯开它们。
但我动弹不得,石台平面忽然变得柔软,好似烂泥让我的脚深陷其中。同时更多黑色的触手穿过紫色的阵,缠绕上我的手臂和腰部,将我不断往下拖拽。我眼睁睁看着本该是坚硬岩石的石台从下至上吞咽我的身体,这一切发生得极其快,甚至让我来不及呼救。
我视线中留下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变为六道模式的七代目向我伸出手。
但他的查克拉触碰到我的前一秒,我就完全被石台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