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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Charpter33.初生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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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犯的本是欺上瞒下的大罪,但胡蝶他们并没有严厉惩罚我,只是在根里通报批/斗了我个人主义过剩的缺点,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巳早后来跟我说,在根的传统里,私自脱队死有余辜,侥幸活下来也会格杀勿论。胡蝶那样恨不得把我这个关系户杀鸡儆猴的性格,这次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着实令我称奇。
说完巳早就给了我一个爆栗,他说你真是太没良心了,我回去救你都还是胡蝶默许的。
刹那间,我觉得我好像爱上胡蝶了怎么办。
七代目传唤暗部来根叫我去火影室的时候,简直跟作弊被抓包一样让我惶恐不已。
那时候正是换班前的待机时间,我准备收拾得美美地去给胡蝶道歉,巳早闲得发慌在更衣室给我辫头发。过去的这段时间,我的头发虽说没有恢复最开始的长度,但好歹可以扎马尾了。据说到了夏天还会帮小姐姐们挑选指甲油色号的妇女之友巳早就利用我有限的头发编了个鱼尾辫,从结果来看他似乎很满意。
命令一下达,呛得我夸奖巳早的心情都没有了,赶忙先屁滚尿流求救,看看有没有人跟我组团去打这个 “英雄·日天日地七代目”副本,然而根的人统一表示,干他们鸟事,我自己去啊。
太惨了,这个工作氛围真是太没人性了。
我以一步一回头的速度走到火影室外面走廊,还在想要不要一进门先给七代目他们下跪磕头拜个早年。
谁知转过弯就看到了另一个七代目一样了不得的人物,宇智波佐助。
而我足足花了两秒钟时间沉思该如何称呼他。
跟七代目的等级一样,那就叫宇智波大人?
太严肃了。
是樱阿姨的丈夫,就该叫佐助叔叔?
草,真他妈腻歪。
考虑到他曾经离村出走还中二病发事事狂怼七代目,干脆叫二柱子吧。
……一定会被打,一定会被须佐能乎摁在墙上打。
最后在快要相交前,我终于喊出了一声“佐助先生”,闪到走廊一边为他让出道,同时低头行礼。
佐助既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回礼,他只是目不斜视好像我不存在一般继续往前。
然后在正好走到我面前时,他停住了脚步,开门见山问我:“暗示在起作用吗?”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猜到宇智波佐助也清楚根去偷袭叛忍大本营的事了。对七代目还有余力隐瞒细节的我,在他面前深知所有的掩饰都不会奏效,于是老老实实回答:
“……是的……我看到了七代目的脸。”
没错,在所有人都以为宇智波佐助对我下达的咒术暗示是“被鸩完全控制就自灭”时,唯二两个知道真相的只有作为施术者的他,和承担者的我。
佐助真正的暗示内容是“失去神智后的回忆重置”。
他更希望我用自己的力量从鸩的控制中挣脱出来,所以私下修改了暗示内容。
“……谢谢、谢谢您相信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不痛不痒补上。
“别误会了。”佐助迈开腿继续走远,“我只是觉得生杀权交由那个人摆布心里很不爽。”
我冲着他的背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欢呼雀跃地想:
这股傲娇劲,看出来了,是佐良娜亲爹!
*
走进火影室,发现七代目在,鹿丸大人也在,卡卡西也在的我压力很大,更别提刚刚才在路上遇到了宇智波佐助,总觉得他们在谈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希望不是那种担心我为什么还单身的。
我跪下跟七代目行了一个礼,他便让我站起来了。
然后他阴沉着脸,开门见山就批评我不应该跟着根胡闹,在没有取得火影命令的前提下就去袭击敌人。
我也很清楚他并没有可信度高的证据来证明根这次行动的真实性,毕竟来根打探的暗部都被我们统一口径声明绝对是去温泉旅行的无耻借口给打发了回去。
虽然根作为暗部的养成部门,但在团藏时期起开始服侍在他手下,团藏死后紧接第四次忍界大战,一时间木叶对根的管控出现空白,导致现在根虽隶属暗部,却基本没有受到火影管辖。
不过在三位大人面前,我也不好肆无忌惮就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件点而蹬鼻子上脸,于是我默认了七代目训斥的正确性。
“好在你平安无事。”他用这句话来结了尾。
我顿时百感交集。
这次我是带着和鸩同归于尽的觉悟去的,即使失败了只有我一个人丧生,也不会让鸩企图利用我唤醒酸与的计划实现。
可是我活下来了,这并不会让我有劫后余生的狂喜。
我只是很遗憾,谁知道下一次又会发生什么呢。
为了不让这种情绪浮现在脸上被看出,我咽一口唾沫借机低头。
“你跟鸩见面了吗?”
我仅仅思考片刻就点点头,“是的。”
“他有没有提到什么?”鹿丸大人的嗓音听起来很紧张。
“他说了一堆废话想带走我,但是被我拒绝了……不然也不会站在这里了吧。”我忍不住吐了一个槽。
“那么他对你说的话里有什么陌生的信息吗?”
我开始闭眼装模作样细细回想,屋内三位大人安静地等着我开口。
这时卡卡西猛地开口道:“我知道你这次是带着牺牲的态度去的。”
像是胸口被挖了一个洞可以让别人毫无遮掩看清里面一样,我的心如同掉进了冰窟窿,卡卡西一针见血地把我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这是不是意味着之后对我的限制会加重。
七代目和鹿丸大人最初也吃了一惊,不过他们稍稍细想之下似乎也认同卡卡西的意见,所以落到卡卡西身上的目光又回到了我这里。
“你是认为木叶没有能力解决这个事件吗。”
记忆里的卡卡西从没有这么严肃过,严肃到让我不得不重新正视自己当时的决定。
“不、不是!”我急忙解释。
“你还认为这件事是只关系到你吗?”
我如鲠在喉,嘴唇嚅嗫了半晌没答出话。
“你贸然前去,假设被鸩抓住,酸与重现人间造成巨大灾祸,你觉得不是你的责任吗?退一步,你或者鸩任一、或者你们两个都死了,谁能保证酸与绝不再会被唤醒?要知道鸩那方还有大蛇丸在幕后。此事尚未明了前你任何举动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你认真考虑过吧。”
我依旧无法回应。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只是想要是鸩和我都消失了,是不是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鸠,你不该把我们排除在外。整个村子都是你的同伴才对。”
卡卡西唱完黑脸后,鹿丸大人时机恰好地唱了一发友善互爱的红脸。
整个房间里又沉寂了好一会,我小声说: “……他提到,我和他是仅存的异族血缘了。”
我和鸩是孤独的,作为这片大陆上仅存的两个同胞,身体里同样血缘的只剩下彼此,失去了其中任何一个都是结束了一半的意味。
但可惜的是,我无法体会鸩口中的这种意味,我对自己的种族、族人是一无所知的。我们两人之间“失去”所代表的痛苦是不同的。对鸩来说,大概是无法凌驾世界;对我来说,更多的是失去了了解自己从何而来的机会。
我难道想了解吗,难道现在的生活不能满足我吗?
我自省了好久才敢如此回答:
之所以无比珍惜眼下的日子,才想去了解最初的自己。
我继续回忆,“他提到了‘封印’,说曾回去寻找过我。”
三位大人对视一眼都不说话,还是七代目主导了大局,他反诘:“鸩被封印?”
“这里他一笔带过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指他被封印过,但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鹿丸大人道:“我同意,如果不是某段被封印的日子让他行动不自由,他是不是早就该找到你,而不是隔了足足十二年。”
他看向七代目,“你当年遇到鸠时的经历也可以证明被封印的不是鸠。”
“嗯。”七代目肯定了。
我很好奇,“您遇到我的时候?”
这是我第一次正面询问七代目捡到我时候的细节,在此之前的十二年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略过这个话题。
七代目想了一会,问我:“你想去看看吗,我遇见你的地方。”
我几乎没有多思考就点头了,随后又想起什么,尴尬地摆摆手,“您这么忙,不好吧……还得分一个影分/身陪我……。”
他却说:“我陪你去,我本人陪你去。”
七代目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无疑如同在房间里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惊得我和其他两位大人目瞪口呆,许久说不出一句话。
但最为关键的是,七代目一点都不像一时兴起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在座几位包括我都很清楚。
然后还在我们三脸懵逼时,他又无边无际扯到了别的话题。七代目问我:“你吃早饭了吗?”
“啊……还没来着……”
我话音未落他就从桌后走出来,不由分说地拍拍我的背,揽着我的肩膀就把我往外推。
“我也正好没吃,我请你去吃一乐大叔的拉面吧。”
“诶不……哪犯得着您亲自陪我去。”
“吃拉面当然要我本人啊。”
“我说的不是拉面这事!”
*
等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声音彻底消失,卡卡西才一本正经转向鹿丸,用目光示意他“不拦一下真的好吗”。而鹿丸虽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但也没有在鸣人把话说出口后马上提出异议。
“鸣人那家伙,看来是决定了。”鹿丸开口。
卡卡西一时没有理解到鹿丸的深意,“决定什么?”
“卡卡西老师还记得吧,您把鸠带回来的那天我跟鸣人的约定。只要到了鸣人不得不出面的局势,鸠就要退出根,并被置于严密监视下。”
卡卡西恍然大悟,却没有知道真相后的轻松。
情况真的已经到了必须要把鸠控制起来的程度吗,老实说,卡卡西并不这么认为。
几十年前,四代目任命他加入暗部,是为了将刚刚经历了亲友死别的他安置在身边。鸣人推荐鸠加入暗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让她对死亡这件事更慎重,乃至现在她在根的工作,也代表着鸣人相信鸠所说她想要变强的愿望。
但鸠的成长太快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智上,都超过了他们的想象。早已不是他们为了“什么”让她“怎么做”,而是鸠自己知道为了“什么”该如何去做。
表面上可能是鸠跟着根的同伴擅做主张,更深一步表明了鸣人他们想把她藏在根,亦或是将她打入根的意图都化为泡影。
她会乘着这股风展翅高飞,还是强大到目空一切,结局如何都看鸣人的选择了。
“鸣人已经打算让鸠离开根了,而且还打算把这只刚刚会飞的鸽子关进笼子里。”鹿丸静静道,语气里都是无可奈何,“想必此行回来后鸣人的命令一旦下达,他们的关系会受到影响,至少现在暂时就让这对师徒安安心心去吃顿拉面吧。”
卡卡西清楚鸠的性格,等她知道回来后自己会被强制要求脱离根,还要被严密保护起来后会怎样呢。
会暴跳如雷,还是怨天尤人?
鸠的话,千方百计再次离家出走也不是不可能的。
被学生所怨恨,是作为老师最不希望看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