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唱出我爱你》言不由衷

39、其实爱情

　　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看了《触不到的恋人》和《雏菊》，浪费掉了一整盒的纸巾，脑子里所有的人物与画面幕幕闪过，像是人家特地做的定格图片一桢一桢。
　　镜子里的自己蓬头散发，眼睛充血，连平日里最红润的嘴唇都干燥得翘皮。林想突然就不想上班了，生活无趣，总要偶尔做些脱轨的事情改变自己的状态，缓和心情。
　　打了个电话请假，幸亏平日忠厚的形象深入人心，主任也没有怀疑只嘱咐好好休息。心情突然就好得难以言语，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来展露内心的感觉。
　　隔了几米外，一个鱼跃前滚翻，直接跳到床上。有的时候，世上许多事情是弄不明白的。在学校里面每次考这个项目，都会被体育老师很无情地画上一个红叉，可毕业之后的老筋骨做起来似乎顺利多了。
　　闭上眼睛，脑子里却冒出一个人的影象来，叹了口气。如果，还是忘不掉，是不是就可以带着与他的回忆一直过下去呢？可如果忘掉了，那连自己都要鄙夷自己的用情不专了。人生处处都是面临着是或不是的相对抉择，虽然也不能坚定地说怎样一定就对，但总要找一个折中或最理想的方法吧。
　　认识他是在自己已经步入被老妈逼婚的状态下，俗话说女大不中留，刚过半百的一半，妈妈就卯足了劲托人帮忙介绍对象。眼花缭乱地看了一个又一个，心里却拔凉拔凉的，越来越怀疑娘亲的标准是不是已经缩减到男的未婚的状况。
　　最后一次，向上天借了胆子坚决申明：“如果这个再看不中的话，以后这个事情就留给我自己操心吧。”
　　妈妈似乎胸有成竹：“行，看完了再说。”
　　怀着忐忑的心情，林想耷拉着脑袋进了一个茶餐厅。店里的装潢西式味道很浓厚，舒适大气，但却不是林想中意的类型。自小的熏陶，骨子里她还是个很传统的人。
　　一阵很热情的寒暄过后，林想才漫不经心地抬头看跟她有同样遭遇的男子。呵呵，对方比她大胆多了，明目张胆玩着手机上的游戏。干脆，也掏出手机，上起了ＱＱ。
　　“林想，林想，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妈妈放在桌子底下的脚狠狠地踩了她一下，才让林想从聊天中上了岸并在瞬间挑战了个人极限的变脸速度，明明是极其痛苦埋怨的神情到了对方可以看见的角度时立刻就成了一张笑脸。
　　“今天我记得好象有个促销活动，要不我们去看看。”双方家长第一百零九次上演老套剧情，林想真的想嚎一句：妈，换句台词吧！可看着老妈威胁的眼神，她还是很安分乖巧地坐好。
　　“我饿了。”百无聊赖之际，对方终于出了声，也让林想看清了他的样子。
　　很瘦稍白皙的男子，皮肤好得让经常熬夜的林想眼中冒出嫉妒的火花，鼻子上的黑头，额头上的痘痘，应该都出现在对面男人的脸上才是。
　　“你想吃什么？”旁边的侍者已经等了有三四秒钟，看着对面女人眼睛里的火花越来越大的样子，除了感觉毛孔阻塞外他还是忐忑地出声提醒她，因为他自今早起床后还没有进食。
　　“哦，跟他的一样。”林想意识到自己入戏有些深了，立刻引用了无数人的快捷点菜法。
　　“你吃得下吗？”他很怀疑地看看她几乎只有自己一半粗的胳膊。
　　“呃？”林想有些纳闷，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猫食类的，难道自己看走眼了？而且西餐一向料不多。等菜上来了之后，林想才真的傻了眼，这男人哪是猫科的，根本就是属老虎的。
　　红烧狮子头，糖醋里脊，清炒虾仁，辣子鸡丁，然后上来的是双份的。在侍应生和周边客人好奇的目光的梭巡中，林想恨不得立刻咬掉自己的舌头，低声问对面的男人：“这里不是西餐厅吗？”
　　“这里中西式都有，然后头也不抬地埋在饭碗里。”
　　真是奇怪的男人，他刚才为什么不制止自己？林想好奇地看着对面，摇摇头，首要任务还是把面前的菜解决了才是，至少不能太浪费。
　　本以为大家不会再有机会见面或是坐到一起，毕竟是做了那么蠢的事。可事情还是出乎意料，他居然在一个星期都没有任何回应之后又约她在同一家餐厅吃饭。
　　后来林想问起缘由时，他是这么回答的：“突然想找个很有趣的人陪我吃饭。”
　　现在才明白，他一直都是兴起而已。
　　吃饭的次数多了，大家都以为两人在一起了，连林想自己也都这么认为了。每个周末很固定地一起吃饭，偶尔会去看电影，去逛街，或者跟三五个好友一起唱歌、喝茶。这样的生活跟正常的情侣有什么分别，林想是找不到的。
　　可当他带着另一个女孩出现在两人相约的饭局上的时候，林想才明白，是自己多情了。只是个一起打发时间的人吧？
　　也许是女人的通病，也许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固执，她能够很容易地爱上一个人，却不能很轻易地忘记一个人。只几顿饭，她就喜欢上那个男人的孩子气。平日里，都是为工作忙碌的人，穿一本正经的衣服，说一本正经的话，连回到家里，都是一本正经的疲累。可到了周末，就是活生生的自己，不会说很多的话，但会做很多孩子气的事情。
　　“我先走了。”不知道是怎么吃掉盘子里的东西的，但当林想说话的时候她确实是一再确认自己已经吃光了所有东西的时候，再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好，再见。”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他的眼睛里只容下身边的她而已。
　　很失落，林想突然发觉自己很傻。
　　大学的时候，有个男生追了她很久，跟她说了很多至今想来还有感动的话。可后来，他还是走了。于是，她开始相信那句话：也许承诺，不过因为没把握。现在，他没有承诺，可也还是没有留得下来。
　　ＱＱ上有一个人的留言，说他最近去看了海，于是发了几张照片在她的邮箱里。点开来看，澄澈的颜色，深刻地印到眼底。
　　十几张照片是清一色的海，大片的蓝色，大片的波浪。甚至连沙滩，连他的影子都没有出现。突然就很想见见他。
　　按理说来，陈锋应该算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吧。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上学也一直都在一起，直到他出去上大学，见面和接触的机会才变得少了起来。但偶尔还是会通个电话，或者在虚拟的世界里说些不咸不淡的话。
　　记忆一下子就深刻了起来，高中时候的一个暑假，学校里组织夏令营去爬山。大家把帐篷围成一个圈，然后在圈子中间生了个火堆，大家席地而坐，说各自的梦想。
　　应该是那个时候，她说自己以后要到一个有海的城市里去上学去工作。累了或者不开心的时候就去看看海，听听它的声音，跟它聊聊天。
　　后来他就走了，去有很大很大的海一个城市上大学，然后就一直留在了那里。而自己却留在了家乡。
　　很可怕的一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林想居然有些呆了。难道是因为自己？
　　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向妈妈提起陈锋，妈妈用很遗憾的表情看着她，哀怨地说：“他那么好，你怎么就不喜欢呢？”
　　“那他喜欢我吗？”林想好奇地问。
　　“是，那个时候我们还担心会影响到你们的成绩，谁知道你这个傻瓜到现在也没好好注意到人家。”
　　林想真的愣住了，原来她真的是白痴。
　　ＱＱ上他的头像亮了起来，颤抖地打了几个字：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却又颤抖地删除。
　　有些话，她会不会说得太晚？或者，事情并不如大家想得那样呢？失落早已无际可寻，只剩下与他有关的烦恼。
　　“你还没有睡啊？”他传来消息。
　　“是啊，你不也是。”看起来轻松的话，打起来却无比沉重。
　　“好久没见了，照片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很美，真的想亲眼见见海的样子。”
　　“那来吧，我可以陪你去。”
　　“问问他，会不会影响到跟他女朋友的约会？”老妈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林想心悸地拍拍胸脯，幸亏自己心脏够坚强：“妈，你怎么进来的，还随便偷看我们说话。”
　　“我们？嘿嘿。”怎么都觉得妈的笑声有些奇怪，于是林想迅速地将显示器转向自己的方向。
　　“别小气吗？刚才那话有没有问啊？”伸长了的脖子可以媲美长颈鹿了，一点也没有当长辈的自觉。
　　林想没好气地看看自己的母亲，无奈地开口：“妈，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好不好？”
　　“那怎么行，你是我女儿啊，快问啊，他一定没有女朋友的，我保证。”
　　“你怎么知道？”林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已经提了起来。
　　“秘密，你问吧，相信我没错的。”看着妈妈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林想很听话地问了那句话。电视剧真是害人，连她老妈都被荼毒了。
　　“不会，我还没有女朋友。”果然，陈锋的话让林妈妈得意了下，也让林想心中的大石放下了。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难以言明，难以解释。
　　“那我就去了。”
　　“好，包吃包住，包君满意。”随即而来的还有一个笑脸。
　　“好好珍惜啊！”林妈妈最后的话有些意味深长，因为那尾音至少拖了有好几秒的时间才从林想的耳际消失。
　　缘分天注定，还是顺其自然地好。林想安慰着自己，尽量让自己不受母亲的话的影响，却抑制不住地再去看看那几张照片，是因为要亲眼看见了吗？
　　三个月后
　　林想之所以想要到那个城市里去实在是因为海的吸引力太大了，而且环境极其好。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她想要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抚着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微微笑了。
　　其实爱情，如同香气一样，尽管被微风吹散，但还会有味道令人回味。
　　其实爱情，如同花儿一样，哪怕花期一过，满地零落，但是还有未来。
　　其实爱情，如同光阴一样，不知不觉春去秋来，可它还是在你的身边。
　　其实爱情，如同流沙一样，手指间漏去或消散，却可以再重新握起来。

作者有话说

　　严宽，其实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