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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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米毫不怀疑眼下的舆论风暴已然演变成了一场灾难，眼看着还有不到半个学期就可以安安静静毕业，可是却出了这么一遭。顾小米被叫到系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数，措辞都打好腹稿了，没想到去了之后，系主任竟然板着脸对顾小米进行了劝退。
没错，不是询问，不是安慰，也不是了解情况，直接进行了劝退。
系主任说已经接到不少媒体采访，对学校名声影响巨大，校领导已经震怒，打来电话问过好几遍，这几年学校高层费尽心思营造正面形象，被顾小米一个“包养”八卦给毁了个干干净净，舆情监控的结果相当糟糕，校领导给系里压力，系里也是没办法，让顾小米顾全大局，自己安安静静走掉。
顾小米听到系主任絮絮叨叨说着，指责着，一言不发，她实在也是意外，想不到一场无凭无据的网络炒作，竟然隔天就能影响到她的学业，学校甚至还明目张胆地开口，让她退学。
顾小米再怎么勇敢，再怎么坚强，这个空档也是有点懵，她浑身冒了汗，T恤的下摆都被她紧紧攥起来的手指抓皱了。顾小米沉默半晌才抬头对系主任说着：“我没有做过，学校不该保护自己的学生吗？最起码要调查一下，直接劝退，您不觉得很过分吗？”
系主任有点厌烦地摆摆手，说着：“之前提醒过你了，你不听，屡教不改，调查？有什么可调查的？大家都很忙，谁有工夫专门给你调查？还有，光我就看见你上了豪车好几次了，院系里面关于你的流言蜚语又不是一天两天，早知道现在，何必当初呢？你缺钱就申请助学金嘛，非得丢人现眼干什么？上面给我压力，难不成你不退学，我辞职？”
顾小米知道自己该放弃脸皮，最好哭一哭，求一求，毕竟不是有事实根据的事情，学校这是误判，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该就此放弃的。可是顾小米看着系主任冷漠的脸，厌恶的眼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冷汗淋漓地起身，走出办公室，想着是不是该给导师打个电话说一说。
顾小米正想着，手中的电话突然震动了起来，她被吓了一跳，看到来电显示是安安，便接了起来，就听到安安哭喊道：“小米，你上网上看了没？我今天才知道爆的是你，可是怎么连我的信息也有？出了新帖子，说你有个姐妹也不干净，未婚先孕还骗男人钱，几百万几百万的骗，我不怕出名，可是为什么有人又扒出你爸妈的事情？我给你发过去链接你看看。”
顾小米点开链接，当下浑身是彻底冷了，她不愿意回忆，不愿意面对的历史，就这么血淋淋地暴晒出来，被全天下的人围观品评，指手画脚，顾小米杵在那里，觉得喘不过气来了。
还好，现在还没人拿她的小叔说事儿。
该怎么办？
她该想办法停止这些，她不能让家里人受到二次伤害，可是该怎么办呢？顾小米茫然无措地心慌气短，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顾小米接起来，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女人声音道：“顾小米吗？”
“我是。”
“你的电话号码还挺难要的，没脸见人了吗？”
“你是谁？”
“我是穆康的妈妈，出来见一面吧。”
顾小米听到她是穆康妈妈的那一刻，心里车里恍然了，怪不得一切来得这么气势汹汹，原来是有人刻意为之。她在心底冷笑，说着：“是阿姨啊，好，我们见一面吧。”
顾小米提前几分钟来到了约定地点，进门前打开了自己手机里的录音功能，她刚坐下没多久，咖啡厅推门进来一位打扮富贵微微显胖的中年女人，顾小米站起来，客气喊道：“阿姨，您好，好久不见了。”
穆夫人笑了笑，却是扬手就给了顾小米一巴掌，一声脆响将顾小米打得踉跄不稳，穆夫人说着：“你怎么还有脸笑对我笑，不觉得无耻吗？你跟穆康又见面了？”
顾小米摸了一下自己被打得热辣辣的脸颊，说着：“他来找过我一次。”
穆夫人坐下，不屑地看着顾小米，说着：“你们家现在穷疯了？想打穆康的歪主意？顾小米，学校里给你的警告你也收到了吧？你现在给我个保证，绝对不会和穆康见面，你就继续念你的书，我也当成什么没发生过的，好歹快毕业了，毁在这个节骨眼上，不太值吧？”
顾小米也坐到穆夫人对面，问道：“网络上的炒作，也是您指使的吗？”
穆夫人笑了笑，说道：“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叫人讨厌，这点精明现在全用在勾引男人身上了吗？你自己一直做不干不净的勾当，还怕别人说？做了表子，就别想着立牌坊，你年纪轻轻，有想法是也无可避免，毕竟从奢入俭难，我理解。世界上男人多的是，你爱找谁找谁，爱傍谁傍谁，真缺人了，我帮你介绍，但是，绝对！不能是我家穆康，顾小米，我跟你也不是认识一两天了，阿姨就跟你说句狠话吧，今天我能毁掉你的学业，明天我就能毁掉你这个人，连同你半死不活的全家人。”
穆夫人什么都没点，但是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一百块的红票子，扔到顾小米眼前，说道：“阿姨给你张零花钱，该到哪个嘎啦里待着，就乖乖待着，别出来祸害人。”说完，迈着贵妇的步伐，傲然离去。
顾小米叫来服务生，用穆夫人给的钱，点了一杯抹茶拿铁，一块甜腻腻的糕点，慢悠悠喝了几口，确认了刚才的录音后，问韩越要了穆康的电话号码，发了过去。
没几分钟，穆康打了回来，顾小米不等他说话，平静道：“穆康，你不想看我死，就给我滚远远的，千万别再跟我牵扯上关系，我求你，真的，我算是求你了，咱俩要再见面，就等黄泉路上吧。”说完，挂掉了电话，拔出电池扔到包里，继续慢悠悠地喝着甜腻腻的饮料，吃着甜腻腻的芝士蛋糕，然而甜味并没有让她心情好起来一丝一毫。
她用剩下的几十块钱打了个车，朝着安安的住处过去，正巧晚高峰，司机开到拥堵的路段过不去了，顾小米也烦躁，结了钱下车。
没地方去。
她又不想去找安安了，姐妹俩除了连哭带叫讲些废话能干什么呢？她拐进了路边一个商厦里，里面空调很足，人不多，放着悠悠音乐，顾小米找了个坐的地方，两眼发直地盯着地面，盯了一会，听到商厦音乐里换了歌，是个老歌手推出的新歌，感性的声音低低唱着：“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
这句话回环了好几遍，顾小米听着听着，眼泪唰就下来了。
她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中，毫无保留，毫不做作，放心地哭了。
秦沛泽远远地看着顾小米抖动的瘦削肩膀，迟疑片刻，并没有走近，他给开律师事务所的朋友打了电话，说着：“对，先发澄清声明，你先掂量着起草，写好发给我……肯定要追责，走法律程序。”
他也在远远的角落坐了下来，一直等着，等到顾小米哭差不多了，才站起来，去一旁的DQ顺手买了两杯冰激凌，又要了一罐焦糖爆米花，走到顾小米面前，将冰激凌递给她，说着：“楼上电影院新上映了好看的搞笑片，要不要一起看？”
顾小米眼睛都哭肿了，打着哭嗝，小声道：“怎么哪儿都有你？你跟踪我？”
秦沛泽指了指一旁大楼，说着：“你要哭也要跑远一点好不好，我公司不就在旁边嘛，我来买东西，你看，我去屈臣氏买的漱口水和牙线，喏，小票上有日期跟时间，比你进来还要早半个小时的。”
秦沛泽煞有介事地真的掏出小票指着上面的时间给顾小米看，还打趣道：“所以我看更想你跟踪我嘛，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呀。”
顾小米摸了摸眼角，瞅着小票，小声道：“神经。”她捧着凌冰冰的冰激凌看了看，说道：“你的什么味？”
秦沛泽道：“芒果。”
顾小米把自己的给他，说着：“我爱吃芒果的，你吃草莓的。”
秦沛泽笑了笑，说着：“小米，别害怕。”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