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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是非谁可论 ...


  •   “你说,什么?”星魂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若非知晓盖聂从不妄言,定会以为他是在说笑了。

      然而,也正是明白盖聂所说绝非虚言,星魂更加愤恨,“既如此,又何必反抗!”

      “若无与左护法相抗衡的力量,左护法可会心平气和地同在下讲话?”我何去何从,又岂会有自己做主的余地?

      闻言星魂心底益发地血气翻涌,何曾心平气和!

      “我,跟你回去”盖聂扬声朗朗,刀剑之声骤停。

      卫庄持剑瞬间倾移驻足于盖聂跟前,面色极是难看,双唇抿了数次,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甩袖转身,冷冷而立。

      “盖聂一言九鼎,我等不疑,何时启程?”真刚直言询问。

      在盖聂开口之前,张良忽然插话,“方才一战,诸位各有损伤,若不介意先到别苑稍作治疗”。说完率先迈步,将人引进门。

      “二师兄,你不觉得奇怪吗?”自动请缨帮颜路配药,张良站在屋外花架下,蹙眉轻声道:“嬴政身为魔教至尊,魔教中人称其为尊上理所应当,而盖先生,竟也是如此称呼”。

      颜路摇头轻笑,“聪慧如子房都想不明白的事,我岂会明白”。

      张良无奈笑笑,多有打趣道:“二师兄对盖先生这样信任,也不怕有人不悦”。

      “你呀”

      盖聂身体本就病弱,先前不过强撑,方一入室内就连连咳嗽,站都站不稳。纵然卫庄有再多气怒,也只能暂时按下。

      颜路把煎好的药递给盖聂,待他喝完,探手为他诊脉。

      “现下公输仇也在这里,你不妨从他口中探探令兄的消息,或有收获”晓得盖聂并不知韩非与卫庄的关系,张良倒也没怎么避讳,与卫庄并立在门边,建议道。

      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卫庄沉目。

      枕榻倚卧的盖聂缓缓抽回手腕,撑手缓缓坐直,转目看向卫庄,“你一直找的人,是你的兄长?”

      “嗯”

      寂然沉默一瞬,盖聂掀唇微张,顿了顿,又问:“若是,不在了呢?”

      “哼!”卫庄回首,朝盖聂冷冷一瞥,眸底杀意毕现。

      “你,要为他报仇?”

      “杀兄之仇,你说呢?”卫庄重重反问,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其实卫庄明白,十年销声匿迹,大抵是不在了。但究竟是死是活,总要弄个清楚!

      又是一阵沉默,盖聂扶栏下榻,慢慢走到卫庄面前,“我以为,你会有话问我”。

      扑凌凌翅膀煽动声越近,一只与盖聂怀中一模一样的鸦羽小雀旁若无人地闯进来,落在盖聂肩上。

      卫庄咬牙,死死盯着那只小雀,声音里的切齿恼意难以掩饰,“这是,一对儿?”

      盖聂莫名一怔,斟酌了一下,不似解释地解释道:“我是做了两只”。

      没有得到满意答复的卫庄更加不满,径直抓过小雀,拿出信笺。果不其然又是一副画:映日红霞,沉沉西斜。

      盖聂看了神情无端凝重,闭了闭眼,决心更甚。皱眉将卫庄看着,直接挑明,“我以为,你会问我十年前的事”。

      “哦?”卫庄极缓慢地抬起眼帘,与盖聂视线相对,唇畔冷硬的线条紧绷,心绪不露分毫,“你既然想说,我何妨一听”。

      “十年前,韩非意外得知魔教欲进犯中原武林,便秘密号召二十个当世高手潜入魔教意图阻止”,盖聂垂下眸光,语音微哑,“此事原该天衣无缝,可是,我们才一入魔教就被包围,嬴政早有准备。你说,这是为什么?”

      “有人替嬴政通风报信!”乍一得知真相,张良极其愤慨。

      “不错”盖聂颔首,语调神态波澜不兴,“当年一役,惨烈非常,几无生还。而我”,目光微转,直逼卫庄,“非但活了下来,且在魔教待了十年。十年间从不入中原,你说,这是为什么?”

      压抑的呼吸迫得心跳一下缓似一下,攥在鲨齿剑柄上的五根手指骨节泛青、微微作响,卫庄一瞬不瞬地看着盖聂,看着他,恨不能杀了他!

      “卫兄冷静,快冷静!你若出手,我可拦不住,真的会出人命的!”张良站在盖聂与卫庄之间左右为难,心惊胆战,连连向颜路示意求援。

      颜路从容上前两步,若无其事地温文道:“我要为盖先生诊脉,子房你陪卫先生出去走走吧”。

      卫庄踏步转身,冷然而去。张良头疼地长叹一声,抬脚跟上。

      “多谢”盖聂俯身拱手,真心实意。

      颜路默然轻叹,扶着盖聂胳膊让他重新坐下,语重心长:“理当是中原武林谢盖先生”。

      盖聂沉默无言。良久,才又开口,“恕在下冒昧,恳请颜先生与子房同在下一起回魔教。”

      “义不容辞”,颜路点头应下,未有一刻犹疑,“几时动身?”

      “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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