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的荒原》利夏尔

90、第八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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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十八日下午
　　“这……这吓死老夫了。”鹤丸国永磕磕巴巴地说：“没人……没人预料到玫瑰在这种地方能够发芽……”
　　“嘿嘿。”加隆得意地将胸膛一挺：“小爷种什么都能成功。”
　　“真无聊。”
　　ku川国广不自在地说着，转身抱起肩膀，和泉守兼定却笑容满面地将他的身子扭转过来：“ku川！你看看！玫瑰在被怨念吞噬过的土地上还能发芽呐。”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吗？！”ku川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少年已经热泪盈眶了：“兼先生，我不想这个样子！我不要这样，您不知道有了希望之后再失去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我知道，我们都经历过。”长谷部在旁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议论道：“真实的生活总是充满了惶恐和忧虑，但现在的微笑足以偿付痛苦，玫瑰能够发芽，正是基督救赎我们的标志。总而言之，经历痛苦之后，才能了解欢乐的宝贵。这一点我们是同样的……但不能因为担忧未来可能的痛苦而忽略救赎的号角。总之，珍惜现在吧。”
　　“我还是不能相信他。”
　　Ku川说着，脸上当即流露出怀疑和忧伤的神情。
　　“国广，你可以选择不相信。”和泉守兼定拉起他的手，而他也放心地将手给了他：“其实我也不相信……有警惕是理所当然的，经历了这么多事，谁都无法放开，但就像长谷部君所说的那样，珍惜现在吧，也许……也许未来不会那么痛苦。”
　　“但愿如此吧……”
　　良久，ku川才很不放心地说。
　　而另外一旁，同田贯正国，同田贯二世，大和守安定，加州清光，蜂须贺虎澈和陆奥守吉行开始兴致盎然地讨论起来，同田贯二世还拿来了一把铲子：
　　“将周围的杂草铲掉。”他说。
　　“草不是这么铲的嘞。”陆奥守吉行说着，开始纠正他的动作。
　　“别教了，我已经会了，这样就行了吧！”同田贯二世有点不耐烦地对他说。
　　精灵们一个接一个地开始铲杂草，修整垄沟。而蜂须贺虎澈拿起水桶去打水了：“什么人做什么事情，我倒是适合浇水这种干净的工作。”
　　加隆数了一下，当初他挖了十八个坑，出来了十五棵玫瑰，这么看来，他播下去的玫瑰种子的成活率还是不算低的。

　　四月二十日下午
　　为了买专用的花肥。加隆特地带着陆奥守吉行跑了万屋一趟。
　　现在时空管理局已经有点乱了，听说他们挺为那些迷雾之中的暗杀者头疼-----这些家伙来无影去无踪，专门找管理局培养的，专门负责碎刀的精英审神者寻仇，几次刺杀就能让管理局的特别事件处理科损失惨重。不仅如此，那些被拖欠工资或被故意碎刀的审神者们沆瀣一气，不停地给管理局制造麻烦。
　　他轻快而激动地走了一个小时，当他准备结账的时候，有两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一边吵嚷，一边互相推搡着走了进来，好像他们轻轻一挥拳，就能将这个脆弱的小小世界销毁。而他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眼前一亮：
　　“啊哈，拉达曼提斯，还有艾俄罗斯，好久不见了啊！”

　　四月二十日下午
　　所以说，他乡遇故知这种事情还是能遇到的，尤其是在得知了冥界与圣域要和时空管理局打交道的消息之后。加隆只是担心冥界和圣域的掐货们可能会当着管理局的一帮官僚，像是斗鸡一样掐起来，要知道那群掐货的战斗力可比精英审神者们强上许多。
　　艾俄罗斯见到加隆就消了气，而拉达曼提斯仿佛是有点忌惮他，于是，三个人就到了一间日式装修风味浓厚的，招牌上写着居酒屋的小酒馆里，开始叙旧。
　　出人意料地，冥界和圣域达成了一个相对和平的状态，双方转而找到了更感兴趣的事项---加隆分头给他们推荐的，维护历史的好项目。
　　艾俄罗斯说：时空管理局想要将拉达曼提斯和艾俄罗斯挖过来做审神者，但他们并不乐意。而且工作也遇到了困难。
　　“我们尝试了一下，锻出来的刀无法召唤出精灵。”艾俄罗斯皱着眉说：“别的地方的审神者也遇到了这种事情……听他们说，只有为数不多的短刀能够召唤精灵。以及那些对精灵有亲和力的审神者，也能够召唤精灵。”
　　“若是强行召唤的话，唤出来的精灵像是行尸走肉，只会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审神者不指挥，他们就站在那里，像是没有灵魂一样。而且碎刀率很高，即便是带好装备也是如此。”拉达曼提斯补充道。
　　“噢，是嘛。”
　　加隆心想：看来精灵与时空管理局的之间的关系已经降到冷淡程度了。他就将他的观点告诉了他们，出人意料的是，艾俄罗斯头一个表示了对时空管理局的不赞成：
　　“以高傲的态度对待精灵可不行，会遭到神谴的。”
　　“你也看见了。”拉达曼提斯不失时机地说：“人类就是这样愚蠢肮脏的生物……他们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们拼命地找新的审神者，尤其是拥有强大战斗力的审神者。”加隆说。
　　“你手下有多少被称为‘神’的精灵？”艾俄罗斯突然问
　　“四，五十多个吧。”加隆看看饶有兴味地打量他们两个的陆奥守吉行，介绍道，“这位就是陆奥守吉行，本体是坂本龙马的佩刀，在日本被评为名刀，对吧？”
　　“对头，但在龙马的时代，刀已经落后了。”陆奥守吉行说，“不过这就是世界的趋势。”
　　“天，我们身为神的战士，服侍一个就已经够辛苦了。”拉达曼提斯突然笑了：“何况你要服侍四五十个。即便是实力不强的付丧神，可他们若挣脱了管理局的契约……个个都能爆发天字辈冥斗士甚至是次级，一级神的实力，你少不了苦头吃----这是哈迪斯大人特意叮咛过我的，因此我也牢记在心。他们和你的关系怎样？”
　　“错啦，他才是主人。”陆奥守吉行插嘴道。
　　“关系啊……也就是那样吧。”加隆平静地回答道：“不是很辛苦，我是接手了别人的本丸。但接手之后我才发现被坑了……我需要照顾一群创伤后应激障碍综合征患者。”
　　“我很好奇，你这张让我一看都能产生自信的脸不会加剧他们的心理障碍？”拉达曼提斯说，“坑你的那个人到底有多差的眼光和品味？”
　　“我更好奇，你为什么不把坑你的那位揍一顿？”艾俄罗斯问：“之前你经常这么做。”
　　“坑我的那位已经成了我的老婆。”加隆满脸郁卒地说：“恭喜我吧，我已经成为不折不扣的妻管严了。”
　　拉达曼提斯和艾俄罗斯对视一眼。
　　“长成这样还能这么快找到老婆，烧。”拉达曼提斯说。
　　“烧。”艾俄罗斯赞同道。
　　“冷静一下，他是男的，是付丧神。”加隆急忙说。
　　“勾搭了精灵？喔，色胆包天，更该烧。”艾俄罗斯说。
　　“是吉行君吗？配你真是可惜了。”拉达曼提斯继续补刀。
　　“不是的，是三日月大哥。”吉行笑着解释道。
　　“啊，这人我没见过。”艾俄罗斯说。
　　那是自然的，大多数审神者不敢将三日月往外带，而一些有心理障碍的优秀审神者同样也不将他往外带。
　　“他很好认，你看见他，会认为他的父亲来自中国江南而母亲来自白俄罗斯---这两个地方有很漂亮的白种姑娘和黄种少年，阴阳师打扮，深蓝的长袍，只是不戴乌帽子……你只要在任何一个审神者身边见到他，就知道他大概是个什么样子，而且忘不了。”加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