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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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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九日下午
“为什么这么说?还有三日月,他是有玩仿品的嗜好吗?”
好吧……
加隆丝毫不怀疑他生活在一个富有女性化意味的世界里,被一群下面带把的姑娘们包围到底是多痛苦和恐怖的感觉了。别人不说,和他距离比较近的这几个,长谷部,石切丸都像是修女,三日月家老二简直是中国戏剧里不折不扣的男旦,老三终日以妾身自称,然后……本丸里任何人发起脾气来,都会让他想到自己原来的女朋友们发脾气时候的台词:
“我知道你错在哪儿了,我就不告诉你,我才不听你那一套。”
天呐,这个地方和圣域一样,没有正常的男人。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不正常反倒是一种独特的魅力所在,太正常了就会让人感到无所适从。
想了片刻,他摇摇头,毫无敌意地说:“切国,你想让老三怎么办?”
“我不知道。”
“你心里乱得很。”
“的确……怎么说,那字也是他留给过我的东西。但现在……还是看我是仿品,我的袖子不配留着他的字。”
“你别和老三那个粗鲁的家伙一般见识,他也许没想到那么多。”加隆说:“我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假如,你要是自杀未遂,又写了一封遗书,活下来后会怎样?”
“将遗书时间涂改掉,下一次要用。”山姥切回答道。
“唔嗯……好吧好吧,就算是将遗书托付给别人,你要托付给谁?”
“山伏和堀川。“
“不不不,除了亲人之外呢?“
“反正我这个仿品也没有可托付的对象……“
“不是仿品的问题。好吧……我这么说,当然,如果是我的话,我很可能会把遗书托付给最信赖的人,除了亲人,就是你喜欢的人。”
“最信赖的人?”
“反正我是不会将遗书托付给仇人的,你也不会想到托付给长义吧?“
“我当然不会!这可是大事。”
“那就是了……老三那时候肯定没心情玩游戏,生死这种大事……他会将最后的话随随便便地交代?你那时候对他而言肯定是个不一般的人。”
“现在不一样了。”山姥切嘶哑着声音说:“现在一般了。”
加隆转过头,眯起狡猾的眼睛,看着山姥切灰扑扑的衬衫和朴素的斗篷,以及从斗篷之下滑落的碎金般的短发:“承认吧,切国,你也很在乎他。”
“我哪里有资格被他在乎,看,现在被我说中了?”
“不要这样没有自信,切国,你发脾气的原因,就是因为老三把留在你袖口上的话洗下去了。实际上……你觉得这是一个信号:你可能抓不住他。”
“我没那样想过,我……毕竟是个仿品嘛。”
山姥切国广的底气越来越不足,脚步也慢了下来,加隆知道他说中了切国的心事,也就跟他慢了下来:“别为你身为仿品的事情而自卑,毕竟都是能够杀人的精灵战士……本体是真品,是仿品有什么区别?你说人们将你和长义比较,那是他们错了,不是你的错。”
“我不知道。”
“切国,世界上,每个生物只要有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不可能是长义,正如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撒加。就算我穿上了双子座的圣衣,我依然不会是撒加,我始终是加隆,虽然他们将我当成撒加的代替品,但我自己知道,我是加隆。同样在感受着风的时候,我和撒加也不会说相同的话,不会想相同的事情……如果我和他想的一样,他绝对不会把我关进水牢里,害得我十七岁的时候,就因为常年接触海水,提前变成了人鱼的样子-----那时候的感觉就像是将十几根烧红的铁钉钉在你腿上,再取出来,钉下去。将你与长义比较的人,就像是将我与撒加比较的人一样,全他妈的是蠢货!”
他说完,不屑地哼了一声:“一群乱滚滚的俗人。”
“你觉得老三是这样的人吗?”山姥切国广有点难过地问。
“这个我可判断不出来,我和他相处时间不长,你呢?”
“我觉得他不是……可我担心他是。”
“嘛……这个时候我来做你的知心弟弟吧……老三不是,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因为他不是俗人,他真心地尊重你。老三若是只和你这个仿品玩感情游戏,那你应该高兴-----你又离开了一个俗人,不必管他和别人怎么看,只做自己就好了。”
山姥切国广那双日耳曼特征异常浓厚的碧眼不太自信地闪烁了一下,将头偏过,注视着脚边的草丛的同时,单手握住斗篷的领口:
“我……我不知道他怎么想。”
“我会给老三说的。”
四月九日下午
加隆将湿呼呼的编织袋背进院门,山姥切一声不响地回房生闷气去了。他看着他的背影不住摇头:真是个爱钻牛角尖的男人。
不远处在田地里弯着腰伺候红薯的吉行看见了,就放下手里的工具,颠颠地跑了过来:“呦,你打猎去啦?”
说着,他扒开编织袋看了一眼,高兴地问:
“……从哪儿打来这么多王八?”
“森林里,全是鳄龟。”加隆拍着编织袋,得意地说:“一个能出十几磅肉!”
“行,我把它们背进厨房去,你啊,找三日月家老三好好聊聊。”吉行拍拍他的肩膀说。
这让加隆全身上下的毛都竖起来了:“老三惹了什么事?砍了人啦?“
“没。“吉行说:”就是。“
“就是什么?“
“下午他没有歇着,就在工具房旁边的柴堆那里,不声不响,光着膀子劈柴,一下午就干了我们十天的活。”吉行眼睛闪闪发亮地回答:“虽然干了那么多活挺好,但想劝他莫这样啦,搞得蛮吓人的。何况现在都用煤气炉……他劈了太多柴了。”
这太不正常了。
加隆将编织袋往吉行那里一送:“放进厨房去,一共有十四只。”说完,拔腿跑向工具房。
老三就在柴堆那里,右肩割伤一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伤口不算深。眼睛依然用黑布蒙着,穿着紧身条纹衬裤和草鞋,上半身只穿了发卡和一个护腕,肤色比老二透明些----毕竟是新长出来的皮肤。这样,显得他那墨蓝的头发很黑,像是甲虫一样黑。
他拿着本体佩刀,默不作声地将一块劈柴放在铁砧上,刀光一闪,劈柴就整整齐齐变成四瓣,整齐到都能沿着劈柴中线把原子对半分的程度。
看着他劈柴,加隆就发坏了:“嘿,这家伙虽然瘦,但肌肉和力气都不缺,不知道他能不能砍动石头。”
他就在老三拿下一块劈柴的时候,随手捡了一块石头代替了劈柴的位置。老三伸出去的手就在半空停住了:
“主公,切莫戏耍妾身。”
“呃……老三,你知道了。”
加隆心虚地摸摸后脑勺:说实话,因为上个月闹出了那件相当不愉快的事情,他和老三的关系一直有点僵硬,和在北极冻了两个月的红薯一样僵硬。
“妾身应该庆幸耳朵还灵。”老三神色平静地说。
“那个,老三,我可不是来专门开你玩笑的……”说着,加隆就将山姥切国广跑进森林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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