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的荒原》利夏尔

59、第五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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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二十五日下午
　　“啧啧，你不高兴。“鹤丸快活地笑了起来：“实话说吧，你这个身体，主公这个年龄，你们两个不用说啊，简直就是干柴烈火，一碰就燃。”
　　“火？怎么回事？”
　　“我说你们两个，干柴烈火，一碰就燃起来。”
　　“你心里是这么想的？”
　　“对。”
　　“心里的话就不该说出来。”
　　“我说出来怎么了？你还不是和主公睡觉？”鹤丸不知道哪儿----也许是从袖子里----拿出一包花生米打开，拿出来吃。
　　“这你冤枉我了，国永。”加隆不得不开口：“我们之间其实没有任何进展……仅仅是那天来了一次法式吻，就没别的了。”
　　“那是自然。你要给我们一点适应的时间。”鹤丸嘴巴用力嚼着，吐字不清：“我不知道现在本丸里有几个人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不过绝大多数人是想要回避伤害，这是真的。或许会回避好几年，或许要逃避到战争结束为止……谁知道呢。也许三日月你就是个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国永桑，新鲜的词语是不能这么用的。”三日月说。
　　加隆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谁他妈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
　　“太好了，你想和我打架吗？”鹤丸扔了包装袋，兴奋地问。
　　“不想，打不过你，请将那袋花生捡起来吧，真抱歉打破你的梦想。”三日月说着，动作慢腾腾地去拿书：“我记得，国永君从来没有读完《礼记》，对吧？”
　　“我不再读书了。”鹤丸说：“以前在前任手下做事是很不容易的，受轻视，遭虐待，人们仅仅是活着就不容易了，还要读什么书。”
　　“现在也不读书？”
　　“不想，没兴趣了。”
　　鹤丸说着，站起来走到外面去了。
　　晚上的时候，笑面青江，大和守安定和烛台切光忠都被鹤丸找了过来，光忠还带过来了五虎退，这个拘谨的孩子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不过脸上却有点做作的笑容，生活在日本的精灵，和人一样有着虚假的笑容，但是非常容易迷惑人。
　　“不要紧吗？”加隆小声地向光忠询问。
　　“不要紧。”光忠回答道：“五虎退君也有决心加入。”
　　“什么？”
　　“是的，我其实也吓了一跳……但考虑到其实五虎退君也是曾经用剑气击退猛虎的魔刀，因此，在此向您举荐他。”
　　“可……可我真的只是一把短刀呢，很抱歉。”五虎退小声说。
　　“这吓到我了。”鹤丸说：“我觉得退君应该和哥哥呆在一起，而不是做那么危险的工作，和负责强行碎刀的管理局嫡系审神者作战，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也是这样想的，退。”加隆急忙说：“现在你应该做的就是陪着你的兄弟们，尽量安慰他们。”
　　但是五虎退并没有让步，最后加隆只好安排他负责一部分侦查的工作。
　　大家聊了一下小组成员变动的话题，又讲了讲最近的新闻和目前的形势。偏巧鹤丸，三日月都在，石切丸，长谷部，山伏国广和太郎这四大神棍也过来了，安定便话锋一转，聊起了他们上一次去救援的事情：
　　“……上星期我们做的事情，也只有主上知道，是不是？不过现在啊，我又要讲一遍。有个审神者……唔，就是那个和主上通过几次信的审神者，是个不错的小女孩。女儿节那天，她家有个已经有异能的精灵……我想应该是鹤丸，给她表演了一遍顷刻开花的小法术……唔，这下不得了啦，那个孩子很高兴，可惜管理局的眼线马上就汇报上去了……”
　　“后来怎样了？”石切丸问。
　　“管理局便召她去开会，她一进会场，被打昏了，醒来的时候就在医院里，一群管理局的人对她嘘寒问暖，并且说对付违反管理契约的刀剑是有经验的，所以，马上就会在为她进行心理矫正治疗后，将她送到另外一个全新的本丸去。她知道不好，就用灵力给我们发了信息。我们赶去的时候，发现她那个本丸大部分的精灵都被强制碎刀了，包括那个有异能的精灵……”安定惋惜地叹了口气，说：“我们尽管杀了那个管理局下派的审神者，但只救出了她本丸里的加州清光和山姥切国广。”
　　“那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长谷部严肃地问。
　　“那这样说吧。”安定抬起眼睛，蔚蓝如同天空的杏眼固执地寻觅着可以支持他的目光，众人便向他点了点头，“经过了这件事情，谁心里都不好受，是不是？何况那个女孩没有父母，和她走得最近的，就是elf，就算管理局偏向审神者，可是，孩子的心毕竟是肉长的嘛，谁的心也不是天生铁打的。何况她都将她本丸的精灵们当做亲人看待了……我看见那孩子从医院跑出来，拉着她家的清光和切国不放的样子了，心里的血都开了锅啦。我总想那孩子犯了什么错，那些精灵也没有错吧？”
　　“好事！救人水火正是修行。最后那孩子怎样了？”山伏国广问。
　　“告诉了精灵们自己的真名，让他们带她走了。”加隆说。
　　“啧，事情比我想的要严重。”鹤丸说。
　　三日月捧着茶杯，慢悠悠地讲道：
　　“也许管理局是单纯地消除有异能的精灵，也许管理局是想要消除曾经在论坛上说过话的年轻人们，谁知道呢。也许主上和其他审神者的交流应该更隐秘一点……比如学会自制聊天软件之类……”
　　“嗯？”
　　加隆吓了一跳，回头看的时候，后者的眼睛半睁不闭，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要命的话的痴呆老头的神情。
　　“更要命的是你们一个个都在装自己是傻老头好不好？”他心说。

　　三月二十六日上午
　　头昏，脑胀，全身无力，活力像是被烧光了。昨天上午长谷部去买了药回来，他也不想吃。
　　但是加隆还是强撑着起来，打开空间，给鬼脸狐狸补了一拳，之后让陆奥守吉行拿来电脑，在论坛上和人们聊了一通，处理了最要紧的事情。这才慢腾腾地躺了回去。
　　吉行拿着电脑开始玩俄罗斯方块，加隆看不下去了：“吉行，电脑的电量只有百分之五十，只能玩一个小时了，干脆，我教你玩反恐精英吧，俄罗斯方块这个游戏实在太老了。”
　　“下午再充电嘛。”
　　“可要是别人来信息呢？那就收不到了。”
　　“啊哈哈，你啊，别杞人忧天，要收信，有的是办法。”
　　“这倒也是。”
　　说是只能玩一个小时，吉行没过十五分钟，就玩腻了，他玩俄罗斯方块的目的，也就是听听背景音乐里的俄罗斯民歌。
　　他合上手提电脑，将它还给了加隆，哼着《山楂树》开始擦席子，无论如何，席子作为房间里的重要家具，必须干净甚至是洁净。
　　与其他人有点不一样，吉行总是热乎乎的，热得能让加隆想起艾俄罗斯那个永远乐观的家伙。
　　今天在练习场上打架的是三日月家的老三和山姥切国广，也只有老三才能叫得动切国。
　　奇怪的是老三眼睛看不见，可挥剑打架的功力一点也不输给别人。
　　对于老三去练习场的要求，加隆也不以为然：那就去吧，这里没有什么复健器械，权当是在做复健练习了。
　　医生也曾经热心地建议加隆去健身房做复健练习，加隆不想去，他知道重伤之后，若不做复健，很难恢复到原本的水平。但他就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