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的荒原》利夏尔

189、第一百八十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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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四日晚上
　　髭切也醒过来了，他的状况比膝丸更糟。就那样躺着，有人把他扶起来，他就坐着，扶他躺下，他就自动闭上眼睛，像个洋娃娃一样。不动，也不说话，不吃不喝，目光干涩，失去了往日的灵气，尽管他的伤早已好了。
　　“这样也好。”三日月为他做完诊断，语调苦涩地说，“总比开了杀戒强。”
　　“他怎么了？”加隆问。
　　“形态学退行。”三日月回答道，“他的主灵受伤比我们严重，所以，直接影响到了分灵的状况，对于未来，他开始害怕了。但这不是没有对策的，他的灵力已经集中于思维内部，开始从意识层到无意识层，针对层层进逼的契约构建防御……想必其他依然遵守着契约的本丸，开始普遍出现这种现象了。”
　　“听起来不错。”加隆说。
　　“是的，但这一关是非常……非常难以通过的，就像我之前力量觉醒时候一样……虽然他不至于会高烧到威胁生命的地步，但如果不醒，这种状态怕是要维持好几年，甚至到战争结束都不会醒过来。”
　　“唔……”
　　“被契约锁住的精灵们醒不过来，而我们这边的精灵们在某种程度上解开了管理局的契约，他们遵守的是小百合他们自己，在地位平等的基础上制定的新契约，这样更能够发挥精灵的力量……所以，主公啊，现在可是一个机会。”
　　“对，现在闹一场正是时候。“加隆沾沾自喜，他也不过问三日月做了什么，对于整治管理局的策略，两人不会互相插手，除非需要帮忙的时候，两人才商量一下。加隆负责的是暗杀，破坏，袭扰等他相当擅长的方面。
　　而三日月就和其他人一起四处钻营。
　　这次是精灵们曲径通幽地在圣域方活动了一下，管理局的官员们来访的时候，恰巧赶上雅典娜在看书，等到雅典娜有事离开，周围也没有监视者的时候，一个官员偷眼看到了那本书上关于精灵契约的内容，如获至宝——殊不知雅典娜身上穿着的那件价值连城，惊艳全场的礼服裙恰巧出自精灵的巧手。
　　所以圣域的那本‘书’是有一定问题的，当管理局将契约条款写进管理系统和契约系统的一刹那，这个问题就起到作用了。
　　但是管理局吃了哑巴亏，不好意思去找圣域闹。
　　这样一来，不仅仅是让遵守管理局契约的审神者和精灵陷入了僵局，还让高天原小百合等人趁机冲杀到契约系统面前，取得了系统的大半控制权。
　　至于之后如何，三日月和光忠都提议，契约系统留一点给管理局——只要管理局还有一部分契约系统控制权在手里，他们那方面的精灵就会继续出状况，而在此之前，对契约系统的争夺和修复，会花费管理局大量的人力，物力和精力。
　　当然，这也导致了髭切和膝丸不可避免的状况，虽然说打刀，肋差和短刀也会出现状况，但他们的性格比较开朗，心智相对来说小一点，导致症状比较轻。而症状严重的，是那些平日不是愁眉就是泪眼，笑起来也是勉强的太刀们。太郎兄弟是力量强大的御神刀，所以契约无论变更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身体。
　　但是手入室里随时都有人。陆奥守吉行就在手入室门口，将膏药剪成圆形，贴在额角，后藤藤四郎发着烧，还是不忘照顾他的小媳妇物吉贞宗，给他熬药，贞宗也是无精打采，倚着壁柜做针线活。负责值班的莺丸，石切丸，药研和爱染国俊不时地走来走去，忙东忙西。
　　“行，我去给小百合打电话，告诉他准备收拾一下管理局的那些大小官员。”加隆说，“不过，我就不出面了……毕竟我们这边实力强大的审神者也有不少，我没必要去帮倒忙。”
　　“主公完全可以不出面呀。”三日月微笑道，“髭切需要人照顾。”
　　加隆看看给髭切喂药的膝丸，“嗯……可是，我不能当电灯泡，不能，好了，打了电话，我去菜园摘些番茄回来，稍晚歌仙他们应该也回来了。”

　　八月十五日下午
　　闲话少说！撒加，不，亚历士出来了。
　　在接到负责守门的笑面青江的信息之后，加隆决定就这个熊样去见他-----穿着短袖衬衫和牛仔裤，看上去没什么奇特的。在亚历士还没有过来之前，他就到院子去，没事找事做：摘菜，浇水，将工具房里的东西敲敲打打，捡起石头对着五光十色的云投掷，假装石头落下来会砸破亚历士的脑袋。这几天他和三日月根本没有办法温存。
　　“嘿，嘿！”
　　亚历士大踏步地走进门，他没有穿黄金圣衣，而是很流行的深黑T恤衫和象牙白牛仔裤，T恤衫上画着一个斗大骷髅头，脖子上还挂了一个小的骷髅头，穿着一双夏季运动鞋，牌子也是很流行的阿迪达斯。
　　一看就知道这是5美元不到的地摊货。加隆暗自腹诽道。
　　“我说……”加隆少气无力地说，“干嘛把自己打扮成这幅乡村非主流乐队鼓手的样子？”
　　“我来找黑太子阿萨托斯的。”亚历士放下鞋子，说。
　　“抱歉，亚历士大人，您真的走错了，这里没有叫阿萨托斯的黑太子。”专心致志地擦着几乎是擦无可擦的席子的三日月在里间回答道。
　　“你不承认的话我也没办法，那我出去了。”亚历士说。
　　“我的确不是什么黑太子，不过，难得您能够来一趟，不在这里用午饭吗？”三日月继续答对道。
　　“得，既然弟妹这么说的话我也就不客气啦。”亚历士说着，径直在席子上坐下来。
　　“你来干什么？“加隆烦躁地问。
　　“给你送个信。“亚历士说，“管理局向我们求援，说他们手底下的审神者们乱起来了，请我们黄金圣斗士协助防守。”
　　“关我们什么事？”加隆说，“我这地方鸟都不拉屎，你也看见了，我这里上上下下四十多号人……”
　　“随便拉出去一个旧日支配者就能吊打宙斯，我知道。”亚历士说。
　　“行了……现在本丸里伤的伤病的病，前几天髭切和膝丸兄弟闹自杀，可把我们吓坏了，现在总算救回来了，可是一个变得像是行尸走肉，一个虚得站不起身，手入室门口一群人。所以我们才不会帮助防守。”
　　“我知道，会放水的。”亚历士点着头说，“你说的那个反抗组织的带头者，高天原小百合，其实这家伙来头不小。”
　　“连你这战神转生都不是他的对手，别人就更不要提了。”加隆说。
　　“我们倒是不打算认真打。“亚历士说，“我们计算过战力对比，小百合那一帮人虽然良莠不齐，但是战力强大的家伙足够让圣域受到损失。放水这件事要瞒着雅典娜----艾俄罗斯那个死脑筋起初还不太乐意，但是我按着他揍了一顿，他服了。”
　　“揍他完全是多余的，我们的智慧女神看上了管理局的股权，她若明说不放水，就未免有点不识时务了。”加隆说，“这一点，大家都知道，是块肥肉，现在只希望小百合不要下手太狠，把肥肉熬出油来，就没滋味了，不过，好在雅典娜不像管理局那群官员，她的插手能让物价降一点。现在我们这里可是连牛肉都吃不起了。”
　　这个时候，三日月走了出来。